正在发疯的伊乘风,表情倏然凝住。 似乎一下子冷静下来。 “已经很贵了,他卖不了这么多。” “如果不是我有朋友实在喜欢这款……” “一百万,你再跟我赌一局。” 伊乘风声音很哑,再抬头时,眼睛竟有些发红,死死盯住他,“如果我输了,再说……” 嗤笑声。 “行。” “伊乘风……” 伊乘风根本不敢转过头去看怀姣的脸,只垂眼,视线落在桌面上,轻声道:“你先过去。” “这局,我肯定会赢。” …… 在赌场,属于富豪们的高级沙发座旁边,一般还会空出另一个位置,有钱也热衷享乐的富家公子哥们,多会带着不止一个女伴。 点烟,倒酒,按摩,性感火辣的女伴坐在他们的大腿上,任由富二代们将手摸进裙底,调情一般搂着她们,让她们帮自己扔牌。 只是这个年轻男人好像很不一样。 他没有带什么女伴,身边只站着一位穿着赌场制服的英俊荷官。 怀姣一直垂着眼睫,坐在离男人较远的一个位置。年轻富二代侧眸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 只在新的一场赌局开时前,突然开口,跟他提了个要求。 “你刚才拿的可乐好像不错,可以帮我拿一瓶吗。” 不是什么客气请求的语气,他也不需要对怀姣有多客气。 怀姣微蹙了下眉,想也没多想地站起身,在对面伊乘风不自觉紧追的视线下,朝售卖机走去。 瓶身还带水珠的罐装可乐递到男人面前,男人看了下,却没有伸手去接,只问他:“冰吗?” 怀姣抿唇,没有回答他。 “我只喝冰的。” “是冰的。” “坐过来点。”男人的话题转换突兀且毫无道理,怀姣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只默不作声拉过自己的座位,停在离他稍近一些的位置,坐下。 也就在这时,冒着冰冷水汽的金属易拉罐,突然贴上他的脸,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间隙里,瓶身轻压住他的鼻尖和嘴唇上。 怀姣被冰了个激灵,肩膀一颤,迟钝又茫然地看向对方,“?” 可乐罐被拿开,随后,一只冷冰冰的手碰上怀姣的脸颊,手指搭着他的侧脸,体验一般,指腹狎昵,轻揉了揉他的鼻尖。 又接着手指往下,移向他还沾着水汽的湿润唇瓣,摸了摸他小小一颗的唇珠—— “是挺冰的。” 类似调情的手段,让周围有人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怀姣飞快打开他的手,偏过脸去。 “你他妈再动手动脚试试。”伊乘风咬牙切齿,手上的牌差点捏废,“我们还没输呢,畜生。” …… 很没意思的一局游戏。 没有目标在座的赌局上,江薄一已经无聊到开始走神。 借出去的筹码够他们再浪费时间挣扎几局。 他撑着侧脸的手都有点累,江薄一在调整坐姿的中途,视线频频‘无意’瞥向身边的人。 一会儿要怎么玩。 其实他也没想过,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 除了首要的“实践体验课”,他或许可以再多做一点。 普丽达顶层的海景套房,有明亮宽敞的落地玻璃窗。 也许可以像某种限制级的电影里一样,让瘦弱纤细的小男孩,背对着自己。 手撑在落地窗上。 今晚有风,船身晃荡得很厉害,稍微剧烈一点,他就有可能会站不稳。 最后跌跪在地上,手指紧紧抓着地毯,小母马一样,蜷曲着四肢,被牢牢骑住,再也站不起来。 这么小的一张脸,得哭出多少眼泪。 算了,还是先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女孩儿吧。 他好像有胸。 手上的鬼牌再次被抽走,摆放整齐的筹码已经堆垒到看不清对面的人,江薄一哼笑,心情愉悦地想象着今晚的成人游戏。 各种意义上的成人。 因为他是处男,所以有特权,可以什么都不戴。 手上最后一组牌也扔了出去,整整一百万的筹码,原封不动,再次推回自己的面前。 好像有点不厚道。 不过没关系,他们本来就是人渣。 “好了,游戏到此……” 而也就在这时,搭在桌面上的手,忽地被碰住。 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正打算起身,结束今晚游戏的江薄一,突然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了。 力度很轻,柔软到像在抚摸他。 江薄一侧过头。 刚才幻想中背对着自己趴在落地窗上的那个人,此时先他一步,站起来。 “怎么……?” 怀姣从后面扶在他的肩膀上,在他那半边身体的肌肉细微紧绷下,微俯下身,摸上他的耳垂。 接着手指一拨,摘下了他的耳钉。 江薄一一下子僵住。 “你的耳钉,为什么没有耳堵。” 赌桌上足以挡住两人身影的成堆筹码,牢牢挡住他们。怀姣就那么半靠在他的肩膀上,观察一般,凑近,去看手中的黑色耳钉。 又香又密的奇怪香味,笼罩着他。 耳钉上,微不可查的一点红光,在此时闪烁了一下。 怀姣倚在他身上,轻哼了声,小声道: “你好像在把我们当傻瓜。” …… 莫利亚哥的黑色耳钉,入住第一晚的酒店大屏上,曾大力宣传过。 那是代表普丽达号幕后特权阶级的身份象征。 下甲板的赌场里,备受瞩目的一场赌局,因为庄家的突然喊停,中途结束。 通往监控室的走廊外,监霍司站在唯一通道的拐角处,向迎面走来的伊乘风等人,抬手打了声招呼。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什么意外了。” 监控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无数个监控画面组成的高清屏幕,出现在众人面前。 已经发现不对的操作人员,拿起对讲机,正想起身想向往外走,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突然闯入的伊乘风一群人,抬脚堵了回去。 “少……江少。” 江薄一面无表情地从伊乘风身后走出来,看向他们。 距离凌晨五点赌场关闭,还剩三个多小时,监控室里密密麻麻站了数十个人,伊乘风伸手关掉身后的门,对着江薄一,开门见山道:“四百万,我们什么都不说。” “耳钉还你。” 江薄一嗤地冷笑一声,却不回答伊乘风的话,反而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靠站在门边,因为犯困,有点走神的怀姣。 “勒索?” “不然呢?演都不演,把把出千,拿头跟你们玩?” “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走廊,也是演的?” 伊乘风都懒得回答他,身体一侧,直接挡住他的视线,皱眉打断道:“别他妈啰嗦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傻逼,别浪费我们时间。” “没看到人都困了吗。” 被点到的怀姣,赶紧站直了些。 大概经过不到十分钟的交涉,三人最后拿着满满一箱筹码,从监控室里走出来。 等在赌场大厅的季池看到他们,紧捏的手机很快松开。 “拿到了?” “嗯。”伊乘风抬了抬手上的箱子,挑眉道:“轻轻松松。” 已经坚持一晚的怀姣,困得脑袋不清,在电梯里都差点睡过去。 因为还未兑换现金,四人最后提着筹码箱直接去到怀姣的房间。 “先挤一晚,明天交给它们,再分开。” 怀姣点点头,也不管其他几人了,挨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直到快凌晨,他们的手机里,才收到那条,迟来的通关短信。 【恭喜通关】 黑暗里,伊乘风躺在沙发上,看着那条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带的憋屈短信,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傻逼。”
第199章 欲望游轮 怀姣到第二天早上睡醒才看到那条短信。 他的手机已经被摔坏了,床上只扔着一部不知道是谁的手机。 此时房间门里只有他一个人,浴室里传来隐约朦胧的水声,应该是谁在洗澡。 伊乘风擦着头出来的时候,怀姣还坐在床边在发呆。 “他们去拿早餐了。” 红头发的高中生只在腰间门系了条浴巾,水珠从湿润的发尾,顺着宽阔肩颈往下滚落,见怀姣转头看向他,他擦头的动作都变得有点不太自在起来,“床上是我的手机,你可以看一下。” “昨晚我们就收到短信了。” 怀姣缓慢“哦”了声,拿过伊乘风的手机,点亮,解开。 伊乘风的手机没有上锁,主屏幕还停留在短信界面。 怀姣看到那条短信,和伊乘风的反应一样,也忍不住翘了下嘴唇,说:“好像生气了。” 伊乘风被他脸上那点不易察觉的笑,晃了一下,几乎有点同手同脚地,走到他旁边坐下。 “你呢,你昨晚…没生气吧?” 清爽的海盐沐浴露香味,隔绝开房间门里若有似无的一点海洋腥气,怀姣细白的手指从手机屏幕上收回来,抬眼,看向身旁的伊乘风,不解道:“为什么会生气?” “我把你手机摔了,对你、也挺凶的。” 虽然是演戏,但是伊乘风只要一想到昨晚怀姣的表情,那种真的被他吓到,明明惶恐到极致,还要苍白着脸不停道歉的可怜样子。 “主要是不演得真一点,怕他们不相……” “是有一点生气,”怀姣轻哼了声,收回视线,“摔手机的时候,你都没有跟我说一声。” “吓我一大跳。” 伊乘风没从他语气里听出任何一点生气的意思,只被他像抱怨,又像耍脾气似的这么一说,心跳都快了两分,“那我赔你?” “你有钱吗?”怀姣垂着眼睛,手指划着屏幕,不经意间门都翻到他手机里之前的那些短信上去了。 伊乘风还没跟他在这么密闭的空间门里说过话,一时间门有点儿上头,完全没注意到怀姣的动作,还垂下头盯着他的脸,认真保证道:“当然,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季池他们就是这时候回来的。 在某个没谈过恋爱的昏头高中生,差点把自己底都掏出来的时候。 “睡好了?” 两人同时坐直。 怀姣往门口看过去,季池和霍司正一人托着一个餐盘走进来。 “先来吃点东西。”季池招呼两人坐过去,“伊乘风怕你醒来看到房间门没人会乱跑,所以我俩就先去给你们打包了。” 怀姣看了伊乘风一眼,小声跟他们说“谢谢”。 他去浴室稍微洗漱了一下,才出来吃早餐。 “两个消息。” 季池看怀姣东西吃得慢,一小口一小口的,也不催他,只缓声开口道:“一是昨晚我们的赌局,在十三层影院全程直播,其他玩家都在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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