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衣人剑眉星目,英俊逼人,浑身上下毫无配饰,独独腰间系着一只玉笛,端是江湖里难见的风采人物。 可面色平静,气息冷冽,让人不敢靠近。 他却当众将少年抱起,有些旁若无人。他来时无声,出现无迹,像是天边客,居高临下,不染凡俗。 如今将少年揽起,倒是增添几分烟火气。 只见他伸出右手点向少年额间,心口,随即抱着少年飘然离去,只无比利落留下一句话。 “他不会有事。” 这道白袍身影的出现、离去着实传奇。 难道他就是刚刚那位宗师?委实过分年轻,也过分英俊,可他究竟如何来历,场中人一律不知。 天榜上的高手都有名号,特征。 可无人认出。 难不成是新晋升为先天的宗师? 在场众人惊愕时,再看倒在地上,已成血人的阎远,已有不少人猜测这位宗师怕是同这半点武功都无的少年有些关系。 单玲珑低声喃喃:“是阎远下的毒吗?” 殷景山缓缓起身,神色恢复平静。 他已有部分猜测。 他是一个对于武道极为敏锐的人,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般,直觉非凡。 就如,他从未告诉过师妹,她以为的那个普通的灰衣人,他曾一度十分的猜测他是个十分危险的人。 台上,比斗继续。 轩辕不伤迎接着两位女子的攻势,已然显露败迹。 他不禁大声道:“敢问,阁下因何而来……又为何帮这两个妖女?”他也不想得罪宗师,可愤怒至极,失了分寸。 没有任何回应。 绝对的平静,淡漠,像是不屑回答。 这半山坡上的山庄,聚集了太多人。站在此处,能够眺望到远处那道碧色山峰。 就在此刻。 一缕若隐若无的气息升起,从远处破击而来。 谁也看不清那是什么,唯独巨大的冲击力让所有人都惊骇逃离,烟雾四散,尘土飞扬,似是什么东西穿过了这里,破空而去。 一声轻轻地爆炸,似是从最远处的山峰响起。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绝无仅有的场面,远处的那座石崖伫立的高峰怦然而裂,引起大地震颤。 “此剑污垢,弃之不用。” “还你。” 无喜无悲,并不响亮的声音响起。 随即,脚下地面彻底裂开,四分五裂,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声似乎不存在的剑鸣的哀声,绝对冷静,平淡的剑意却如蛟龙出海,威震天下。 只见比斗的高台,出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 烟尘尽散。 最中央竟是插着一把剑,那剑很长,即便插在地底,也依旧很长,清冷幽深,碧色的剑身映衬着所有人,像是一块明晰透亮的镜子。 剑柄上雕刻着虫鱼纹路,点缀着大日。 恰同轩辕庄主手上那柄小巧精致的剑相配,影影绰绰宛若一对璧人。 没有人敢靠近。 任由那把剑伫立,像是被主人遗弃,依旧有着一股遗世独立的骄傲。 《武掌乾坤》第十话将这一剑的出场极尽渲染,刻画。 白衣如神的剑客。 孤傲至高的风采。 无人不向往,憧憬,即便已被那剑势、剑锋之威吓得不敢动,可谁能不为这一绝世之剑折服。 弹幕更是彻底高潮。 【啊啊啊,艹艹,李师叔太猛了呜呜呜,有点点不习惯。】 【新面孔,新装备,我爱了。】 【邪僧颜控的有道理啊,话说谁不想收个这样贴心、温柔、能打的徒弟quq】 【有事弟子服其劳,邪僧你好福气啊,有个嘴硬的徒弟陪在身边,时时照料,时时看顾。】 【被帅炸了!!!】 【多来点,打戏给够,我要看巅峰相斗!】 【李师叔好绝一男人!】 地底的暗道被这一剑震开。 就像百年来的黑暗彻底的重见天日,掀开了一切的地底下的阴影。 台上的黄衫女子撕下了面具,露出一张娇美、柔软的脸,那是一种绰约的魅色,冷冷地,艳艳的。 她拎着那坠着金环的丝带。 声音讥诮。 “父亲,怎么,你还想着等待隐杀门的到来吗?你当真以为轩辕家的人就如此忠心耿耿吗?“ “孽女!” “当初就不该留下你的性命。” 轩辕不伤破口大骂,全然失去了曾经的风度,许是已明白他已到了绝境。 原来那黄衫女子竟是轩辕家那位近几年在外温柔和善的小姐。 人群中自有认出她的人。 所有人都在吃惊,不知是这场反目,更是震惊于那地下纵横的暗道,幽深凄然,隐隐从中传来呜咽、敲打,吼叫。 到底有多少人被关在这地下。 就在这时,一把剑横穿过了刚刚因那一剑之威受伤的轩辕不伤心口,那把剑竟是从他手中脱落的双剑之一的雌剑。 “父亲,你以母亲练成此剑,如今死在这剑下也是应当。” 轩辕璃眉目肃然。 她拔出剑,任由鲜血四溅,沾湿衣襟。 大仇得报。 竟是惘然。 她娇美的面孔上一片凄然,羽睫处隐隐垂泪,轻轻地出声道::“母亲,我替你报仇了。” 头戴银饰,身着宝蓝色的压辫子少女脚腕间系着银铃。 她步履翩翩,飘到轩辕璃身边,柔软地望向她,眼睛里说不出的心怜,低低地求饶说:“姐姐,我们走吧。” “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天下之大,自可去得。” “……是吗?” 那回应声音迷惘至极,似是难以归家的少女的问询。 不知何时,轩辕璃已然站在了这座山的最高处。 她抱着一把瑶琴。 她幽幽的笑了,轻轻地抚琴,琴声悠扬,暗含着几分勾勒人心神的效用。 可没有人呵斥,只因那琴声勾起的是记忆里最美好不过的事情,似是带着人去最美妙,最动人的,最让人安心的地处回味。 场间有人隐隐落泪。 可轩辕璃就在这瞩目之下,缓缓出声道:“我知我手弑亲父,罪大恶极。没有养恩,也有生恩……便用这条命还这此生的恩。” “姐姐!” 随即,她便在宝蓝色衣衫女子惊呼之下跳下了那高处,并非连接通往山下一面的绝谷。 双剑峰一高一低,可都有一道绝谷。 其间,乱石嶙峋,地势惊险,常人掉下去九死无生,更是人迹罕至之地。 漫画第十话尾声便定格于她坠落的翩跹身形,以及宝蓝衫女子也随之跳了下去。 在场众人有惊愕、有可惜、有叹惋、亦有隐隐的欣赏,心怜。叹这女子为母复仇之心决然,叹这女子刚烈至如斯地步。 可弹幕纷纷都是: 【真跳崖了?】 【啊哈,为什么我总觉得这莫名好像一场排好的大戏。】 【忽略其他,我挺感动的,呜呜呜,我承认我泪腺很低,很容易就能看哭呜呜呜。】 【艹,不小心磕到两位小姐姐了。】 【姐妹情深,爱了。】 【就我在想轩辕小姐明明有武功吗?怎么可能会死啊。】 【感觉大家也不相信,可是你懂得……这种走向就很传奇话本啊,复仇成功飘然离去的话就一点感觉都没了。】 【xs退个场也要创作一个经典镜头哈哈哈哈。】 【邪门!】 【悲剧让人留恋,讨论。】 【江湖一大传奇,轩辕山庄的爱恨情仇,父女相斗,哈哈哈哈,恭喜轩辕小姐很快成为江湖热报人物!!!】 【不行,我为什么要看作者发的幕后段子,我要被xs,完全哭不出来了,cp也磕不到了呜呜呜。】 作者在个人账号发了一页心里碎碎念加对话。 关于……“毒风仙”花仙凤和“思美人”轩辕璃的心理活动,看似双向奔赴的柔情对视,实则心里想法如下。 轩辕璃:快点上场。 花仙凤:好,可我的眼泪挤不了那么快。 轩辕璃:…… 花仙凤:对了,你怎么演戏演的那么好?我一点都不会。 轩辕璃:为了活命 花仙凤:……有道理,这戏没演好我们也不用活了。 轩辕璃:…… 跳下后: 轩辕璃神色没有半点悲伤。 她说:“走吧。” 花仙凤摘下重重的头顶配饰,近乎哀怨的出声说:“好久没这么搞过,要被累死。出个场还真的不容易。” 评论纷纷表示: 【行吧,这是喜剧。】 【哈哈哈,逗死,两个冷酷拽姐被逼迫演戏,好凄凉的感觉哈哈哈。】 【真是贡献一波大戏。】 【问题,问题……想看的人完全没看到啊,惨惨惨。】 【实惨。】 【小庄主:我辛辛苦苦排戏,结果没看到一点???】 【难得看他憋屈到哈哈哈。】 【突发意外,真突发意外,可是李师叔真的超帅啊啊啊,这个出场是真的帅爆了,成为我心中的暂第一。】 因这一话的彻底出场,某个播报情报的论坛开始嗨起来了。 “我cp真当众贴贴了,救命啊,怎么不能说是一种旁若无人的秀恩爱。附图片X2” “牛逼,牛逼。” “这漫画越来越离谱了,日常怀疑作者状态哈哈哈哈。” “真cp定点发糖,我磕死了。” “这个手,这个怀抱,呜呜呜,他好爱他(bushi)他只爱他!!!” “太爱了,今天又是为我cp落泪的一天。” 可实际时间线上的很多人都处于惊茫中。 只是一场试剑聚会,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死去的轩辕庄主,盗拿钱财逃离的奴仆,密道里阴暗的监牢…… 以及那位不可说,不可揣测的白袍剑客。 天机门的采风使身形落拓,地面灰尘沾上白衣,他也不顾及,只滞留在原地,依旧处于一种沉浸在自己思索之中。 他那随身的仆从来寻他时,带了一只雪白的鸽子。 他恰有所悟,口中喃喃:“竟是他,竟会是许多年都未曾出现的他。” 他取下鸽子脚的细筒,卷开那小小纸条,看毕后从腰间悬挂的一个略厚些的小竹牌里抽出一张细窄的纸。 用笔写下一句话。 【昔日云瑛六子之首,现身神剑山庄,修为已至先天。】 白鸽携带着信件通向远方。 采风使言旭略出神望着,在一旁观望的武者便问道:“先生,你是不是已知道今日这位宗师的来历了?” 这年近中年,有些萧索的采风使低低叹息道:“我只见过他一面,那已是许多年前的事情。那是在二十年前的归山派……那时他的武功尽失,宛如废人。说来也巧,我去的那时归山派热闹非凡,因掌门小女婚事来了许多人。我循着他的声名而去时,只见他默默在冷无人烟的竹峰上,削着一根细长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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