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弹琴本只是为了求生。 她也没想过这把琴最后成了她改变人生的器物,也是让她能够活到如今,竟还有机会回来报复的关键。 少年白衣如雪,低眉抚琴。 他信手而谈,起初有几分生疏,后则慢慢渐入佳境,琴音低沉,转而幽静,高昂跌宕,于这日初生时分外合适。 此时,他身上着实有一种少见的寂寥、孤寒气息,如于红尘中跋涉万千,沾染了一身的孤寂与落寞。 以他的年岁,着实不该如此。 轩辕璃微怔,可她此时也怕是明白这少年皮面之下怕是不知道是个怎样的老怪物,怕是早就历经世事。 耳边却传来一声轻扬的叹息,“你说说怎就这般的巧,偏偏就是你得到了我这方琴。” 轩辕璃呆了下。 她竟是隐隐有些悟出为何从头至尾,她只得到了不断的戏弄、甚至他还出了个绝佳的主意助她满足多年夙愿。 许多年前,她弹琴时遭遇不轨,竟是摔到了琴,然后……她就看到了那琴中遗落的一方琴谱,以及琴谱上隐隐暗含的内功心法。 她是靠着那本琴谱,那其间心法得以突破牢笼,于武道间步步攀爬,至今才有了自保之力与一席之地。 “缘分二字,岂非天定?” “少时抚琴,只因无聊。出了山门,空空而去。那时只想到世间爱琴的人何其之多,我不过是个不爱之人,何必让它作伴。” 师明佑起身,叹笑道,“如今落入你手中,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就是……可千万不要练武把自己练死啊,难得有个没出问题的。 他正经时,不戏弄人,只看背影,白衫如雪,寂寥无比。 这种宛若神仙中人的风采若非亲眼所见,岂能认清这背影会是那个浅目盼兮,言笑晏晏的欢乐少年。 轩辕璃一双美目幽幽望着,一时间难以自持心中情绪。 她何曾想过真正原因。 那双手雪白修长,收敛在衣袖里。这是一双弹琴的手,能够奏出天下绝佳的琴音,也许……更是一双杀人的手。 “姑娘可否浅弹一曲,让我这个曾经的作曲者一观。” 师明佑笑吟吟道。 这笑意不戏谑、也无威胁,仿若最平常不过的友人相邀,平静中含着几分包容姿态。 轩辕璃心里叹息。 怎会有人不应他的邀请,不应他的请求,他不过轻轻开口,含笑道来,总归是让人拒绝不了的。 日光渐渐升起。 金色的鳞光洒在楼阁下处的湖水中,映照出山间美景。 琴声悠扬,穿荡其间。 远处,一道黑衣身影向这边望来,望着楼阁上的帷幕间坐在一处的少年和女人,两人一者抚琴,一者倾听,偶尔间停下来交流,再接着交换抚琴,于这清晨时竟有几分难得的和谐,让人不经思索二人关系。 殷景山一向起的早,并非练武。 倒是年少读书,成的无法改掉的习惯,他于这难得的琴声里竟是想起了那段书院里求学的时光,如今想来竟是惘然。 习武。 练武。 这是他选择的道路。这期间原因,着实很难分辨,他到如今也很难说清。 殷景山脑中浮起少年那声“你是大侠嘛。”的定语。他是大侠,他何曾是大侠,他习武只为一个目的。 杀人。 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所想。 师明佑抚琴许久。 他弹得颇有些尽兴,畅快,许是很久未曾见到这琴,这曾结识陪伴多年的器物。 当然,也有几分感慨。 想不到他当年无聊随手写下,放置的功法竟是真有人练出来了,还练的不错。他怎能不惊奇,毕竟功法不过信手而作,是否能练成他自己都未知。 师明佑停下,凝神一缕音而去,语气微妙,暗含几分叹息,“她都走了许久了,你到底还要站在那里当木头多久?” “天底下的笨蛋不多,为何偏偏……你就是其中一个。” 他低声喃喃道。 白衣掠过楼道,轻点步履,竟是速度到了他身旁,静静坐了下来。 师明佑刚想开口 身旁人却轻悄悄的凑过去吻了下他脸颊。 他轻飘飘居高临下瞪了眼这人,并不理会这种讨好,只哼了一句,“该木的时候不木,该聪明的时候最会装傻。” 时隔一月,《武掌乾坤》发布第七话:倚剑听琴,却是以一段回忆出场。 烈火焚烧的铸剑炉旁,竟是一个被捆绑女人垂泪的身影,她身形单薄,鬓发散落,神情麻木,似是浑噩不知时间。 可角落里两个互相倚靠的小身影微颤。 稍大的那个捂住了小的嘴。 “妈妈。” “……” 铸剑炉前,则是一个男人,他伸出手抚摸女人的脸庞,细声宽慰道:“阿瑛,你放心,很快的。” 这个开场的情节甚是残忍,血腥。 以人铸剑。 以血祭剑。 却已两个女童被发现,一者被打成重伤,昏迷不醒,一者坐在地上发抖作为结束。 弹幕纷纷发抖: 【卧槽,轩辕家铸剑这么邪道的吗???】 【你以为的铸剑:搞好炉子,温度,牛逼的材料加技术。真正的铸剑:嗯,先祭个人,简直离离原上谱。】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祭的还是自己老婆!!没天理了!谁来管管这些人。】 开端是一段少女的逃亡生涯。 母亲的拼死牺牲,姐姐的以身相救,女童终是逃了出去,可谁想一着不慎,掉进了另一个毒窟窿里去,难以逃脱。 欢场无情,年华虚度,女童成长为少女,深陷泥潭之中却始终不忘少时之事。 直到一个豪客赠了一尾琴。 【艹艹,这把琴??】 【外传里出现过啊啊啊啊,这可是邪僧的琴呢?】 【救命啊,原来是有这么一段渊源吗?难怪他们二人组一路追过来了,xs。】 当少女受辱时,抵死不从。 琴摔了出去。 客人气急败坏离去,只剩下撞得满脸鲜血的少女抱着琴不语,就在她陷入绝境支撑不下去时,竟是从琴中找到一段琴谱。 就此,少女苦练琴技之余,修炼那琴谱中的功法,终是破门离去。 【轩辕小姐也挺惨的。】 【可她也不是啥好人,说实话啊。】 【这段看的挺爽的,前面太压抑了,总让我想起第一卷,哭了。】 【殷师兄实惨!】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无名老贼日常发刀成了习惯,可这一卷全程都轻松,我都不敢相信了。】 【大佬在旁边,怎么惨的起来。】 【哈哈哈,天底下最牛逼的两个武道高手,特么就潜伏在旁边,像惨也很难的。】 【估摸邪僧是为小师妹而来。】 【唉,父母爱情be真惨,小师妹也挺可怜的,本来是邪道顶级门派混,偏偏来了这里。】 【惨个锤子,不管哪里混,多少高手都要卖个面子。】 漫画以回忆的方式勾勒出轩辕小姐的成长,原来她本有一个武道天赋高超的姐姐,才是真正的轩辕璃。 年幼时,她同姐姐贪玩时竟是撞破了父亲杀害母亲,用以铸剑的惨状。 在母亲临死前的告诫中,她才清楚原来神剑山庄的宝剑铸剑之法是用亲人的身,血铸剑,以求那传说中精魄铸剑。 这铸剑之法也颇为苛刻。 要人心甘情愿献祭此身,以血肉武道之神魄铸剑。 她的母亲为了她和姐姐,甘愿牺牲自己。 轩辕璃本无多少武道天赋,不似天赋高超的姐姐,可姐姐却为了她能活下来,答应努力习练武功主动祭剑。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机会复仇,直到那本琴谱改变了她的人生。 漫画并未过多描述她从花楼里逃出后具体经历了什么,只以几个伤痕累累,逐渐长大的背影作为交代。 再然后,则是那醉红尘里居高临下的抚琴,俯瞰。 这一段的画面是极为繁复,华丽的大场景,轩辕璃披着黑纱笠,从楼中顶部看向人群里似在看热闹的两人。 人流之中,少年低头看着摊位上的糖画,很好奇的样子。 身旁灰衣人则静静伫立。 弹幕: 【让你瞎逛,闲逛,xs。】 【不得不说,总能想到轩辕小姐的凄凉了哈哈哈哈,这运气是真的狗屎啊。】 【直接对上了大boss,她是怎么想的哈。】 【邪僧的衣服,震惊!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有几套衣服啊,套套不重样,真的太会享受了quq】 【真结下不解之缘了。】 然后,读者们就看到了轩辕璃这位醉红尘里的四大阁主之一同两人的斗智斗勇。 少年看遍了她手下的所有美色。 依旧觉得不够美。 无论轩辕璃怎样试探,诱惑,少年至始至终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反倒是兴致冲冲看了她的美人,用了她的厨子,住了她的豪宅。 少年是真无武功。 可他身边时刻不离,平平无奇的灰衣人无疑是江湖中极其少见的顶尖武道高手,四位阁主都觉得最好不要得罪。 【艹艹,要被笑死,真得罪不起。】 【这段免费消费绝绝子,特么从来就不中圈套哈哈哈哈。】 【轩辕璃真的惨!】 【光这点也就罢了,特么他们还把四位阁主的珍藏通通洗劫了一遍。拿了也就算了,还要留言说没啥好东西。】 【牛逼,真牛逼。】 【好一个平平无奇哈哈哈哈!】 【哈哈哈,李师叔更惨啊,被逼着去偷东西!!!】 【惨不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xs,没准李师叔还乐在其中呢?说实话,两个人关系挺好的,都习惯了。】 没错,这段醉红尘经历的结束是以四位阁主失窃的珍宝,功法作为收尾。 四位阁主有苦难言。 好在……功法送了回来,珍宝也送了不少回来。 可行窃之人,究竟是不是这对看似普通,毫无出格举措的主仆,实在令人深思。 醉红尘能够伫立东域,从来靠的是谨慎,不轻易招惹高手,虽说是有些憋屈,可要想活的久,无疑是真理。 当其中一位阁主提议息事宁人,彼此放过时,弹幕纷纷: 【哈哈哈,这也太惨了吧。】 【深谙苟道之道。】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无名老师果然一般不搞这套路,就连邪道都是以能逃会躲,最会苟出名xs】 【没办法,江湖里不小心被灭门的实在太多。】 【招惹到了高手,真是有苦难言。】 【所以说东域主打的一个自由发展xs,中域好歹还有官府和官方的武力机构管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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