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开心?”南宫泽指着自己:“你从那点看出来我不开心?谁让你这个奴才擅自揣度主子的心思的,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此时有几个太监上前就刚想把这个冒失的太监拖下去杀了,但是南宫泽突然道:“等等,算了吧,把这个小鸟搁进安国公的墓里面去吧,这算我还给他的。”他顿了顿:“至于此人逐出宫去。” 太监们虽然不太明白这个还是何意思,但是还是照做了。 南宫泽有些厌厌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喃喃道:“这是我还你的,下去之后你可千万别找我事情啊,也不许随便欺负我了,否则我就要跟你翻脸了。”他起身:“我的棋你们给我放哪里了?” 一个太监闻言道:“刚刚那个太监您的棋拿去给安国公陪葬去了,还说是您吩咐的。” 南宫泽顿时忍无可忍的道:“把他弄回来然后砍了。” “是。”太监闻言连忙下去追人去了。 棋已经被那个太监下去给冷冥璃陪葬,南宫泽只能批奏折,如今奏折的内容更加清晰明了了,可是南宫泽却不想看,因为奏折上的内容变回了让他早日充实后宫,南宫泽顿时生气不已,把所有的奏折全部都扔到地上:“安国公尸身未寒,他们就着急让我充实后宫,不知道安国公他在泉下,会是怎么想。”他顿了顿:“不过,他也不会想什么复杂的吧,他只会在晚上加倍欺负我。”说着自己倒是无奈的笑了笑。 “罢了。”南宫泽摆了摆手:“来人把这些都收拾一下,去送去厨房添柴火,明天我亲自在朝堂上与他们论理。” 说是论理,南宫泽也不会让他们找出一丝一毫的反驳机会,毕竟这次可是真正的触犯到南宫泽的底线了。 …… 第二天,明理堂前,南宫泽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道:“之前众卿所提充实后宫一事,不用在提了。”他顿了顿:“虽然我知道众卿是为了朕好,可是朕不想要这样的好,况且吾夫尸骨尚未寒呢,而且就算是过了三年,朕也不想充实后宫。” “陛下,皇家之内只有妻给夫守孝一说,并无夫给妻守孝一说。”一个臣子上前道。 南宫泽闻言只是淡淡的撇了冷冥璃一眼:“你聋了吧?冷冥璃是吾夫,你们的一国之君是下面的那个。” 众位大臣闻言都噤了声,毕竟南宫泽都这样说了,就是不希望他们在对此事有任何疑义,傻子才会处南宫泽的眉头,但是那位臣子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的继续道:“陛下若是实在是喜欢男子也有世家公子能为陛下分忧。” 南宫泽笑了,不过是讽刺的笑着:“徐卿,朕倒是没有问题,可是你问过安国公了吗?不如你替我下去问问安国公吧?就算不问,你也不怕他半夜找上你怨你给他的夫人找那么多人。”他顿了顿:“况且冷家忠骨如斯,冷冥璃更是尤甚,先生难道要我不顾忠良,做这些事情吗?” “就像是陛下您所说的一样,冷家是忠良,所以他们一定能理解的。”那位臣子眼神如炬:“所以您才要充实后宫,以告忠骨啊。” 南宫泽抬眸,掀起流苏,在礼上这样做是失礼的,更是野蛮的,顿时朝堂的人除了林絮都跪下了。 林絮看着众臣,想着自己要不要跪下来随众,南宫泽就道:“行了,你不用跪,不用做那个表面子功夫。” 林絮闻言也没做作,就和南宫泽一起看着群臣。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泽才徐徐开口:“那百年之后呢?朕若去见了帝后,帝后的第一句就是问我为何要擅自充实后宫又该怎么回答才不伤吾夫冷冥璃?该如何答不凉我师傅冷冽之心。”他顿了顿:“怎么答都会凉其之心,徐卿,要是逼迫你杀了现在的糟糠令娶他人你也会这么绝情?这么狠心吗?” 那位臣子刚想说这不一样的,南宫泽只是道:“怎么就不一样了?你的糟糠就是陪你走那么多坎坷所以不能弃,而我夫就没有陪我走过坎坷?若不是他变没有今日的南宫泽,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他顿了顿:“是他给予朕了一切,所以下次再说不一样的时候可不可以换位思考一下?你下次再说的时候最好保佑安国公现场给朕托个梦,否则你这个脑袋掉下来都没有什么用。” 林絮闻言也转过身来看着那位徐卿:“令夫人对徐大人是什么地位,安国公就在陛下心里是什么地位,他不伤心也只是因为永安国没那个时间让他伤心罢了。”他顿了顿:“徐大人揣测圣心揣测错了啊,就算这天下的人都喜欢上了别人,陛下也不会变心的。” “还是林卿最知朕心。”南宫泽把流苏放了下来:“徐卿,朕不想在多费口舌了,你再说一句让我充实后宫的话语,朕,定斩不饶,还有诸卿,别以为我今日只说的是徐卿,而没有说你们。” 众位大臣闻言连忙称是。 林絮见此也是微微行礼称了一声是。
第七十四章 除夕至,爆竹声声 南宫泽这几天都很忙,忙着忙着就忙到了除夕。 “今天是除夕了?”南宫泽疑惑道:“朕怎么记得还有几天啊。” 旁边的小太监闻言低下了头:“没错,确实是还有几日是除夕,估计是有百姓提前放炮了吧。” 南宫泽闻言叹了口气:“我说的呢,原来是因为此啊。”他顿了顿:“又是一年除夕夜,总想帝王念旧人。” 小太监不明,直到南宫泽笑着道:走吧,去过节。”他顿了顿:“顺便买些东西给冥璃烧过去。” …… 少年帝王出宫并没有摆多大的阵仗,但是还是有许多的百姓认出了这位少年帝王,原因无他,他是整个永安国史上最年轻的一位皇帝,他给予了百姓一个新的盛世,也是唯一的一个死了“妻”还不续娶的人。 专一又年轻,这样的帝王谁会记不住呢,就是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一个人不认识少年帝王。 南宫泽扬起一个笑容:“许久不见,姜伯。” “你又来吃混沌了啊?你夫君呢?”姜伯絮絮叨叨:“每次来都是你们夫夫两个人一起来,这回怎么不见你夫君?难道是他厌恶我这个老头子做的混沌了不成?” 南宫泽摇头:“不是厌恶,是他已经来不了了,他死在战场上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戳你伤心事情了,对不起。”姜伯顿了顿:“说起来……也不怪当今圣上,要怪就应该怪这个世道。” 南宫泽疑惑:“为何怪世道而不是当今圣上呢?” “当然是当今圣上好喽,先不说他废除世卿世禄制、井田制,就单单让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读书的这一点来说他就强过了古今帝王。”姜伯道:“要不是因为他让所有都能进太学读书,有科举制又有何意义?” 南宫泽叹了口气,他能想到这一点也是因为他母后常常在他的耳边唠叨,氏族有地读书,而平民百姓没地读书,更别提“流”和“氓”了,要想永安国更加昌盛,就应该先从教化“流”和“氓”,让他们知法懂法,在给他们发放土地给他们种,然后成为新的永安国百姓,而科举制只是他看不惯氏族卖官卖爵的行为罢了,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做倒是全了百姓。 这或许就是他母后所说的“天下大同”吧,风呼呼的吹着,吹动着南宫泽的发丝,南宫泽一时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楞楞的看着碗中的混沌。 混沌颗颗饱满,粒粒晶莹,混沌的汤更是无比清澈,许久他才道:“麻烦姜伯了。” “什么麻不麻烦的,我看你也不过才若冠的年龄,为何说话如此老套,感觉你比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年龄还要大。”姜伯顿了顿:“人嘛,活的不要那么死气沉沉的,怎么样活着都是活着,为什么不好好的对待自己呢?这样对亡人也是一种担忧啊。” 南宫泽沉默片刻才道:“姜伯,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了,是不是?”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啊,在我的眼中你们就是这世间最平常的一对夫夫罢了,也是一对最喜欢老夫我包的混沌的小辈了。”姜伯笑的很开心:“只可惜我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喽。” 南宫泽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姜伯,他迟疑的道:“您别骗我了,您这身体看上去比我的还健康,怎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老咯,老喽。”姜伯慈爱的摸了摸南宫泽的脑袋:“孩子啊,人终有一死,只不过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喽,记得要勤政、爱民,做一个青史留名的皇帝。” 南宫泽眼睛充满了血丝:“姜伯……” …… 寒风呼啸而过,初雪不知何时悄然落下。 雪花粘在南宫泽的发丝上,洁白的雪花落在蓝色的发丝上,好像要把头染成白色,南宫泽已经小口的吃完了混沌,刚想要叫姜伯再给自己来上一碗,却发现姜伯坐在屋里,脸上洋溢着一个温暖的笑容,已经断气了。 老头没有什么亲人,更没有什么遗产,但是老头临死之前给自己留了一封信,信里没写字,只是留下两颗饱满红润的红豆,是老人家自己种的,南宫泽手里拿着红豆揣摩着,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只是让人找一个桃花满山的地方把老头给埋了。 …… 南宫泽自己做了两个新的手链,但是全部都扔到墓里,小太监不解其意刚想问些什么,就看到南宫泽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小太监立马什么都不敢说了。 而南宫泽没有那个时间注意一个小太监的心思所以他只是和往常一般的看着奏折。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然黑了,南宫泽依旧在看奏折,砰的一声声响,南宫泽才放下奏折看向外面。 他放下奏折,走着登上了皇城的女墙,看着爆竹在天空炸裂开来,南宫泽似乎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一幕一样的痴痴的看着天空,不知过了多久,爆竹声渐息,南宫泽才从众人的拥护之下缓缓回了宫。 回宫的途中,南宫泽一直在想——这样被人簇拥的感觉真是好难受啊,不如他与冷冥璃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那时只有两个人,有时候南宫泽还会在冷冥璃面前撒个娇,会使坏,在同样的除夕夜南宫泽只觉得怎么也不够,现在却是一点也不想过了。 南宫泽看着满天的星星,心想——把最后这些事情收拾完,就可以找那人了。一想到这里南宫泽的脚步似乎轻快了许多,脸色也好了许多。 回宫之后,南宫泽让宫人点好灯,自己则是继续批着折子,看看新政是不是有疏漏的地方好在进行改变。 就这样熬了一夜,济安苒第二天想见见自己的爹爹的时候,却被告知自己的爹爹昨夜批折子批到了半夜,现在正在休息,直觉告诉济安苒这很不对,可是她没资格全到自己的爹爹,一是她没经历过,二是她知道她的爹爹等这天已经等了许久,自己不应该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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