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气,对一众人大声叫道:“队长没有做那些事!你们不要围着他!” 顾芒的视线落在阮秋背对着他的后脑勺,有些出神地想,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听见阮秋这样大声地对人说话。 记者们见顾芒是块硬骨头啃不下,顺着台阶下到阮秋这里。 “阮秋先生请问您是和此事有什么牵扯吗?为什么您要站出来说话呢?” “没有牵扯,我,他是我的队长。” “阮秋先生也参与这件事了吗?” “没有参与。” “阮秋先生为什么说这件事和顾芒无关,请问您是知道什么内幕吗?” “我不知道内幕......” 摄像机对着阮秋的脸一个劲儿的闪,冷汗渗出来,他从未同一时间面对这样多的人问话,却梗着脖子不肯退缩。 实在像只挡在主人前面叫个不停的小狗。 顾芒心里泛起一阵酸软的疼,他捉住阮秋的手腕,想把人拉到身后。 记者们问地话太多,阮秋一个个根本答不过来,最后一口气声音从嗓子吼出来:“因为他是我的队长,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我们都相信他!” 声音很大,竟然把那些记者喋喋不休的询问压下去了。 阮秋从未在顾芒以外的人面前说这么多话,呼哧着喘气,他感受到顾芒在拉他手腕,以外顾芒在害怕担忧,忙反手握住顾芒的手心,小声说:“没事,队长,我在呢。” 顾芒失笑,笑着笑着眼睛有点酸,可能被风吹的吧。 一个记者焦急地拿着手中的手稿,他第一时间听说了微博的消息,又线下离WK基地近,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只觉得是天赐机遇,想要借着顾芒的现象级人气写出一个电竞名人选手堕落的独家新闻,此时见问了半天压根没得到什么有效信息,也急了,站位越发靠前,一时气血上头,故意把摄像机的摄像架往下一放—— 眼看那摄像架就要砸到阮秋肩膀上,顾芒眼疾手快把人往后一拉,肩膀传来一阵把不大不小的痛。 阮秋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他眼睛瞪地极大,顾芒受伤的肩膀清清楚楚倒影在他的瞳孔里,阮秋微微颤抖,从顾芒的怀里挣扎着,像只暴怒的小兽,那个记者被吓坏了。 顾芒把人摁在怀里,眸色也冷下来,他看向那个战战兢兢的记者。 “这里没有你们期待的大新闻,这件事从始至终和我无关。” 顾芒把自己在医院的监测报告拍在车窗上,滑落在地上,任由那些人像野狗扑食一样扑到地上。 怀里阮秋还在挣扎说放开,他提小鸡一样把人提在怀里,头也不回地从记者人群里往外走。 阮秋挣动的力气一点点变小,拱着脑袋去看顾芒的伤口,小心翼翼把衣服掀开一角,一看到那片红痕,眼圈又不争气地红了。 “队长......疼吗?” 顾芒就笑话他:“你队长什么说过一个疼字?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他又叹气,把人放在地上,“下次别这样闹,我应付的过来。” 阮秋只顾查看顾芒的伤口,眉心自始至终都拧巴在一块,跑过来跑过去地给顾芒找药膏。 刘经理教练和其余的队员也过来。 “真是群疯狗。”刘经理骂道。 顾芒摇摇头:“这些倒都是小事——” 他看着阮秋跑去一边忙东忙西找人拿药的背影,说:“我刚才把医疗监测结果扔给那些记者了。” 刘经理和教练面色一变,旁边四个首发面色带上疑惑。 顾芒闭了闭眼。 他之前一直在担心,如果自己不再继续打比赛,阮秋是不是会承受不了。 可就在刚刚,他发现这些忧虑都实在可笑。 以前那个总在自己身边缩着躲着,说话都不敢大声的阮秋,其实已经不知不觉地,长大成为连他都感到意外的样子了。 顾芒拍拍刘经理的肩膀:“你和小白他们说吧,我去亲自和阮秋说。” 作者有话说: 顾芒会和阮秋一起拿冠军的,米娜桑别担心~ -感谢在2023-11-03 17:06:19~2023-11-03 20:06: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景安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0907 3瓶;4388635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5章 渎神 阮秋好不容易找到药箱, 着急慌忙地跑过去,却见顾芒已经站起来反而向他走过来,一手摁住阮秋的发顶, 轻而易举给人掉了个个儿。 阮秋茫茫然跟着人手掌转过去,迷惑地顺着走了几步, 不解地抬头:“队长?” 又摇了摇脑袋把顾芒的手晃下去, 紧张兮兮地扒拉着顾芒的衣服去看肩膀的伤, “队长还疼吗?” “本来就没疼过,”顾芒无奈,“回房间, 和你说点事儿。” 阮秋微微睁大眼睛,像听到不敢相信的什么了一样。 阮秋不知道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在客厅和大家一起说需要回房间说的, 但只要和顾芒待在一个房间他就高兴。 回到屋子里,他又黏上来, 依附在顾芒那条胳膊旁边拆药箱, 碘酒棉签纱布镊子剪子医用刀子消毒水一应俱全,看地顾芒心里发毛, 不知道要给他做什么手术似的。 他看着阮秋把这些摆出来以后又不会用, 无助地看着自己, 不仅噗呲一笑。 阮秋被笑地脸红,不太自在地挠了挠头。 顾芒轻叹一声, 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收起来。 他知道,阮秋这傻子, 连自己身上那么多渗人的伤口都不在乎, 一个自己受伤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怎么爱护自己的人, 怎么可能指望他会很熟练地给别人包扎呢? 他指挥着:“先把棉签拿出来, 给碘伏开瓶。” 阮秋照做, 每个动作放的又轻又细,小心翼翼给棉签沾碘伏,再一点点涂抹在顾芒的手臂上。 顾芒不在乎这点小伤,也压根感觉不到疼,毕竟也不重,只出了点血丝而已。 但他突然地,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忽地抽气一下,皱起眉“啧”了一声。 阮秋吓了一跳,忙把棉签放下。 “队长,很,很疼吗?” 顾芒眨了眨眼,缓慢点点头:“好像,比预料中的疼一点。” 阮秋心疼不已,他蹙眉,责备地看着那根棉签,好像是在责怪都怪那根棉签太硬了才让顾芒疼的。 顾芒看地有些好笑,刚准备不再逗阮秋了,只见小孩把棉签一丢,带着消毒药水瓶走进洗手间洗了把手,对顾芒说:“队长,我用手给你上药吧。” 像怕顾芒不信,阮秋又说:“我,我的手很软的,不会疼的。” 顾芒一愣,听到自己说了声“好。” 阮秋重新坐在顾芒身边,用手指沾取碘伏的药液,这次他比上次更紧张,看向顾芒的伤口像看博物馆里展示的镇馆之宝一样的庄重神圣。 顾芒看着阮秋这个表情,觉得好笑地不行,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手指贴合在翻出血丝的伤口上,碘伏刺地伤口火辣辣的,手指本身又轻又软,薄丝一般细细缕缕地附上去,又带着凉意,冷热交接,奇妙的触感顺着脊髓蹿到后脑勺,让顾芒不自禁打了个颤。 阮秋又吓一跳,忙问:“队长?” 顾芒喉结微动,看向阮秋那张俏丽的,担忧又有点委屈的脸,声音有些哑:“不疼。” 阮秋心疼地眼圈一下子红了。 顾芒是真不疼,他不知道,只以为顾芒在骗他。 他又蘸取药液细细地顺着血丝抹在伤口上,顾芒只觉得有种让人汗毛倒立的钻进骨头的痒,让人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抱紧怀里...狠狠地蹂|躏一下发泄出来的想法...... 妈的他在想什么。 阮秋红着眼圈,他浑然不知道顾芒在想什么,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低声:“对不起,队长。” 顾芒看向他:“对不起什么?” “我刚才......太冲动了,一点作用都没起,还让你,让你受伤了......” 阮秋越发有些后怕,手指都微微颤抖。 他忽然有种莫大的庆幸和自责,这才只是伤了肩膀,如果伤到了顾芒的手,又或者是更严重一点,如果那个记者真的把顾芒的手伤到打不了职业,他又该怎么办? “我说回房间和你说点事,你不好奇吗?” 阮秋回过神来,他本以为这句话是带他从客厅回到房间的借口来着,没把它当真,想不到是真的。 “队长想说就说,不想说也可以。” 顾芒盯着他的眼睛:“我的手废了,一个月以内打不了比赛,之后能不能打也要看手术后恢复情况。” 阮秋呆呆地,疑惑似的地看着顾芒。 顾芒:“所以今天之后,季后赛的每一场比赛我都不在了,去美国做手术,或许你们如果能来到总决赛,说不定能在美国见我一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 阮秋短促地笑了一声,脸上血色尽失,“队长,你在开玩笑吧?” 顾芒看着他的眼睛。 毫无征兆地,眼泪就从阮秋眼里掉出来。 顾芒记得阮秋的眼窝很深,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这么短时间就积蓄这么多眼泪的。 “怎么会......上次赛场上,你那么厉害的......” 顾芒耸耸肩,说:“哭什么,别这么没出息。” 阮秋紧紧瞪着顾芒的手,泪水朦胧的,视线不清晰,就低头想看地更清楚一些,泪水就噼里啪啦砸到顾芒的手背。 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眼泪是真的可以发烫的。 顾芒把阮秋的脸捧起来,拇指给人抹去眼泪,阮秋隔着泪珠,泪眼婆娑地看他,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碎掉一样。 “主指挥,我希望是你。” 阮秋哽咽是声音:“队长......你的手怎么了?” “腱鞘炎,去做个小手术的事儿,麻药我都不稀得打,小事儿罢了,而且恢复的概率很高的。” 阮秋茫茫然:“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骗你干什么?” “那......那我是不是只要打进总决赛,就可以去美国找你了?” 顾芒乐了:“打进总决赛这么容易呢?没有我你行吗?” 这话不知道触动阮秋什么心理,一下子眼泪流更凶了。 “别哭哭啼啼,”顾芒皱起眉凶他,可手上一片温柔地给人拭泪,“不知道以为我死了。” 阮秋慌忙捂住顾芒的唇,“不能瞎说,呸呸呸!” 顾芒一下子笑了。 “你当时怎 么想的?” 阮秋的睫毛如蝴蝶翼一样挂着水珠颤了颤,迷茫地看着顾芒:“什么怎么想?” “就是你啊,”顾芒懒洋洋地半阖着眼皮,“还迷信,小孩子一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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