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师尊来说,那蛇妖修为不高,化形期,绝不是师尊的对手。弟子只是想要他的蛇丹淬炼剑,至于那条蛇之后,师尊是杀还是放走,弟子都不在乎。” 谢眠顿了下,“取一枚新鲜的蛇妖妖丹,对于师尊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这哪里是困难的事。 这简直是困困困困难的事。 取蛇妖妖丹比要江怀玉命还难,江怀玉一想到蛇。就忍不住浑身发颤。 他咬了咬唇,强撑气势,“你就非要新鲜的?” “淬炼剑只有新鲜的蛇妖妖丹才行,如不然弟子也不会要这个补偿。” 言出必行,江怀玉抖着声音想应下,但他根本就说不出答应的话。 一时,江怀玉定在了原地。 谢眠见江怀玉定在原地,也不说话,只是将下巴磕在江怀玉肩头。 “本尊……” 江怀玉咬着本尊两个字,半响,就是说不出话来。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直接昧着良心,说话不算话,或者直接找个借口说自己很忙,让谢眠换一种补偿时。 谢眠开口道:“五宗大比下个月就要开始了,师尊如果有事要忙,实在抽不出空取蛇妖妖丹,弟子也不是不能换一种补偿。” 五宗指的是同一洲内,排行前五的五个宗派。 五个宗派分别是玄魏宗,启立派,天音宗、百花谷,箜仝派。 五宗大比每年都要举行,目的是为了五宗弟子进行“友好交流”,互相切磋。 看似是皆大欢喜的切磋大赛,其实是暗潮汹涌的你争我抢,都想自己宗派得第一,拿到话语权,争取到明年更优秀的弟子资源。 从飞星沙城回来,一个月后便是五宗大比。 这次飞星沙城秘境关闭得太快,按照往年飞星沙城秘境关闭得记录来看,通常要在五宗大比结束之后,飞星沙城秘境才正式关闭,结束。 江怀玉顺坡而下,端着师尊架子,冷嗤一声,“你知道本尊没空就好,换一个。” 原主作为仙门纨绔子弟,玄魏宗一切事物他都没有经手,都是由宗主大师兄越沉水在打理。 要说玄魏宗谁最闲,非原主莫属。 他不是没有空,他是天天都有空,哪天忙起来才是活见鬼。 江怀玉已经黑化了,现在是黑化江怀玉。 睁眼说瞎话,说自己忙,一点不心虚。 谢眠神色黯淡几分,他嗯了声,松开还抱住江怀玉的手,退后两步,垂下眼帘。 低着头想了良久,谢眠轻声道:五宗大比结束后,师尊,让弟子咬一口。” “你说什么?” 江怀玉有些错愕,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仔细回想,确实没听错。 压下错愕,江怀玉眼皮直跳,睨谢眠一眼,冷声道:“咬本尊,怎么,你牙痒,想吃人?” “弟子不敢。”谢眠抬起眼,抿唇,有些不自在道,“弟子只是想咬一口,师尊血甜,想再尝一点。不行吗?” 江怀玉:“……”不行。 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想乘机咬死我。 怀疑归怀疑,江怀玉不会认为他想以此咬死自己,在宗内杀自己,无异于是把自己置于险境,这不是谢眠的风格。 谢眠疯起来才会不管不顾,把自己置于险境,随心所欲;他清醒时,阴狠心机,更喜欢在暗地里悄无声息解决问题,即便暗地里沾了再多血,表面也是干干净净。 现如今,谢眠清醒无疑。 “师尊若不同意,弟子只当从来没听过补偿一事。“谢眠别开头,不看江怀玉,“只是,师尊,做不到就不要轻易承诺。弟子告退。” “站住,本尊有说不同意?” 江怀玉先前已经拒过一次,这次再拒,显然不妥。他并不是想要反悔,不履行自己的承诺。 其实,被咬一口也不是不能接受,相较蛇妖妖丹,江怀玉觉得这个补偿好不少,就是有点痛。 广袖之下,江怀玉蜷曲起手指,“五宗大比后,让你咬一口。” 谢眠道:“师尊不愿意不用勉强。” “闭嘴,本尊没有勉强。”江怀玉剜他,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回长明殿。 江怀玉没看到,在他转身后,谢眠缓缓扬起笑,他顶了顶尖牙,黑眸压制着疯,是叫人一眼就能人分出正恶的负面形象。 他的师尊真是……乖。 让人心动。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五宗大比当天。 江怀玉边修炼边划水看书,没感觉时间过得多快,直到听到越沉水提醒他去五宗大比现场,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一个月。 重新换了件衣服,收好狐尾狐耳,江怀玉准备出发去五宗大比现场。 整整一个月了,狐耳狐尾还是没褪去,江怀玉怀疑它会不会在要半年才消。 庆幸的是尾巴结,江怀玉忍痛强行解开了,就是秃了点,秃在中间那一团,看起来有点惨不忍睹。 秃的是尾巴,不是我。 江怀玉扭头看了好几遍,才慢慢接受尾巴秃了一团,丑死的现状。 五宗大比安排在玄魏宗习武场,玄魏宗习武场很大,能够一次容纳五宗人数。 江怀玉踏出殿门,御剑要前往习武场,忽然发现门外站着只仙鹤,仙鹤应当是站了很久,羽背上都落有树叶。 仙鹤叫声嘹亮,见到他,先是张开翅膀,欢天喜地围着转了圈,进接着,叼着嘴里的信封放在江怀玉手中。 江怀玉正奇怪是谁家的仙鹤,毛色光泽,品相极高,玄魏宗好像没有这么漂亮的仙鹤。便见仙鹤将嘴里叼的信封交给他。 “我的?” 仙鹤通人性,直点头。 谁寄的?江怀玉疑惑不已,翻看信封,信封上写着个江字。 江怀玉拆开火印,抽出信笺,信笺压痕,墨香清雅,纸质上乘。 信笺上密密麻麻写着字。 [儿子,听说你带队去了飞星沙城秘境,还平安回来了,不愧是我儿子…… ……你先前要的画像,给你寄来了哈…… ……灵石够不够花?吃饱穿暖没?玄魏宗这破宗,让我儿受苦了…… 咱家有钱,不着急修炼,实在修炼不好,娘叫你爹给你用灵药堆也给你堆上去。 ……谁敢说你不是,娘保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也不看看坞城江家是谁,敢说你的坏话,吃了熊心豹子胆……] 信笺是原主娘寄的,江怀玉能看出原主娘对原主真的是很溺爱。可惜原主已经不在,原主在时,应当和爹娘感情很好。 江怀玉心情有些复杂,他看完信笺上的内容,整整齐齐想叠好。刚重叠在一起,江怀玉叠信笺的动作顿住。 江怀玉视线落在第一张信笺上的画像上,什么画像? 江怀玉有种不好预感,他从信封里倒出两件东西,一件是乾坤戒,还有一件是一卷手指大小的画卷。 画卷从信封里倒出来,刹那间变大,江怀玉接住画卷,展开一看。 画卷上画着个衣衫不整的白衣青年,青年秀气,目含秋水,顾盼生辉。他醉卧花丛,侧脸从画中望来,似乎要勾人巫山云雨。 江怀玉:“……” 江怀玉震惊的差点没拿稳画卷,这不是林湛吗? “师尊,你在看什么?”谢眠不知何时来到长明殿,江怀玉抬头看去,只见谢眠站在不远处,依旧黑衣高马尾,笑吟吟看着自己手中画卷。 温顺、无害。 “没什么。”江怀玉当即收起画卷,表面镇定自若握紧画卷,实际内心很慌。 谢眠没看到画卷上画了什么吧?窥视对方以后的爱慕对象,现在有好感的人,这是怕死得不够惨烈。 江怀玉在心里连说三遍不慌,才不慌,他将画卷缩小,连同信笺和乾坤戒一起重新放回信封中,“三宗大比要开始了,你还在此做什么?临阵退缩,不敢去比试切磋?” “师尊误会了,弟子是见师尊没在场,特意回来寻师尊。”谢眠应道,他目光看向江怀玉手中信封,“师尊刚才在看什么?”他又问。 江怀玉:“……” 江怀玉冷声道:“与你有何关系?身为弟子,反倒问起师尊的事来了,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先管好你自己的,不该知道的事情少问。” “弟子明白。” 谢眠收回视线,不再看画卷,也不再看信封,他道:“弟子只是见师尊收得太快,以为是什么不正经的画卷。” 江怀玉冷笑一声,“你再胡说,休怪本尊不客气。本尊怎么会有不正经的东西。” 谢眠笑道:“弟子想师尊也不会有。” 他话音刚落,一连串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江怀玉心声。 江怀玉在心里捏了个小人,跟小人对话,“对不起,还真是不正经的画。 恭喜你猜对了。采访一下,你猜对了开心吗?” 江怀玉自演自导,扯着小人回答,冷笑,“不是很开心,画卷到底是什么?” “你未来心上人。”江怀玉已经黑化了,十分恶毒的威胁。 “谢莲花,你要是在五宗大比结束后,咬痛我,喝我很多血,我就把画偷偷塞给你,污蔑你,跟你心上人说是你画的,让你追妻火葬场。怕了吗?”
第54章 江江在线 谢眠:“……” 谢眠听不懂江怀玉口中追妻火葬场是什么意思,自从时不时,毫无征兆地听见江怀玉心声后,谢眠总能从江怀玉心中听到一些奇奇怪怪又新奇的词。 虽然听不懂,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词。结合前面的话,谢眠猜测大概意思是惹怒心上人,没有好下场。 谢眠眼神微沉,长睫遮住眼中情绪,他垂眼,视线重新看向江怀玉扣在手中的信封,信封雪白,火印火红。 心上人? 你知道我心悦的究竟是谁吗? 谢眠盯着信封,信封中,画卷上,显然画的不是江怀玉自己,如果不是江怀玉,那画的会是谁?还是不正经的画。 是林湛么? 江怀玉已经在心里演完戏,抬头见谢眠眼神冷了下来,不明所以然。但谢眠很快调整了情绪,又恢复笑吟吟的模样,仿佛刚才是江怀玉的错觉。 没在意谢眠眼神怎么冷了下来,谢眠这人总是忽冷忽热,谁能猜透他在想什么? 江怀玉转身将信封放好,这才和谢眠赶去去五宗大比现场。 江怀玉没有带青回去大比,青回在一个月前听说越沉水代表玄魏宗,不封印他,浪到没边,也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去了。 …… 习武场处于群山环抱之中,习武场上,倒悬着五座小山体,山体从尖端到底部爬满立意盎然的野草。 五座小山用铁链相连,中间有一悬浮平台,平台中间挖空,隔成五处,用以比试。 此时五座小山上已经站满人,五宗派各自安于早已定下的山体之上。 山体看似小,其实不然,异常广阔,来参与五宗大比的人便是全挤一座山体,也不会显得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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