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着谢眠时,那些细碎亲吻的感觉瞬间放大,江怀玉能清楚感觉到脖子处的热度。 江怀玉在看着谢眠时,谢眠也打量着江怀玉。 江怀玉艳丽的脸在模糊。火光下有些不清晰,显得极其朦胧。他以为眼尾睫毛都压着羞意,自己轻轻吻过的地方,微微泛红。 怎么会轻轻碰一下就红了。 娇气。 门外抓门的声音已经非常轻,几乎快没有了,但两人心里都清楚,那些东西还在外面,只是紧紧盯着房间内,似乎要盯到事情真正进行到“完事”,或者是天亮。 江怀玉实在受不了亲近,扭头看了看门外,勾住谢眠的腰带,直接灵活解开他腰带。 在谢眠不解的目光下,仰头咬在他喉结上,含羞带怒。 “你是不是不行?” 江怀玉咬的这一口力度很轻,只是报复性的咬了一下。凭什么谢眠咬我这么多次,我不能咬回去? 怀揣着这种报复心理,江怀玉又咬了一下。 谢眠僵住,他喉结轻轻滚动,江怀玉挑衅地睨他,转而一把扯过床榻上的被子,将两人严严实实盖在被子中。 门外发出铛铛铛撞门声。 有东西要破门而进。 被子中可活动的空间并不大。江怀玉用被子盖住两人后,立刻拿出刚才收起来的《狐狸精的自我修养》。 江怀玉记得他当时翻《狐狸精的自我修养》手册,学撒娇时,看到《狐狸精自我修养》手册,最后几页好像有不可描述。 修士在黑暗中并不能看清楚手册上的字,但是转变成妖之后就能在黑暗中视物。 江怀玉拿着《狐狸精的自我修养》,从后面开始倒翻,翻了一两页,果然看见了不可描述的字。 他抬起头瞥谢眠一眼。伸手拉过谢眠的手,在他掌心写到,[谢眠,等会你要是敢笑,本尊就杀了你喂狗。] 江怀玉威胁完之后,低下头面红耳赤的看着《狐狸精的自我修养》手册上那几页不可描述的字,压低嗓音,跳过一些不重要的字眼,直接将重要的字眼给挑了出来。 “轻……轻点……” “嗯,好痛……” 谢眠:“……” 黑暗中,谢眠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看向江怀玉手中手册,手册的名字叫狐狸精的自我修养?乱七八槽。 再一看书页上的字,更是乱七八糟。 龙族也可以在黑暗中视物,更况且他本来就是妖。 柔软的狐狸耳朵轻轻颤动,碰在他下颌骨,谢眠移开看手册的目光,盯着雪白的狐狸耳朵。 狐狸耳朵耳尖似乎有一点红,不知道是不是看错。 谢眠抬起手,冰冷指尖碰了碰喉结,先前被咬的温热触感似乎还遗留在喉结处。水潭时,他逼着对方教自己的画面在此时浮现于脑海里。 谢眠本来是不应该记得这段记忆。 江怀玉却带了影石,想抓他把柄。他拿到影石后,本想看看江怀玉究竟抓到了他什么把柄。 冷笑却凝固,映入眼帘的却是极具冲突的画面。 江怀玉一句接一句,面无表情,非常难堪的念着《狐狸精的自我修养》上的字。忽然,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一阵寒意爬上背脊。 抬头一看,谢眠正低头看着他。 谢眠垂着眼帘,眼睛里的情绪叫人看不清楚,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在江怀玉掌心轻轻滑动,如同毒蛇吐信子。 [水潭那日是师尊?] [师尊已经知道弟子是妖,为何不揭发弟子?是想等到回宗再揭穿弟子吗?] 江怀玉羞耻褪尽,念字的声音一顿,他摸了摸画带发带上的影石,影石还在,没有被拿去。 看来对方是在试探他,在这个时候试探是威胁吧? 江怀玉冷冷撇他一眼,在他手心写字。 [你是在质疑本尊?本尊名门正派,怎么会收妖做弟子。] 短短两句,否认完自己并不认识他是妖,也并没有去过水潭。 江怀玉低下头,继续翻手中的《狐狸精的自我修养》,这手册,看着薄薄几页,里面的内容和花招倒是挺多。 不收妖?谢眠极轻的笑一声,没在说话,似乎在想什么。 他目光落在江怀玉鼻尖,顺着鼻尖往下,唇色嫣红。 门外的那些东西似乎守了一整夜夜,江怀玉念着念着都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门外还是有着抓门声,那些东西还没走。 自然,也没有进来。 江怀玉正要拿起《狐狸精自我修养》手册,打算继续念,翻来覆去的念,谢眠按住了他的手。 江怀玉呼吸一滞,他听到床边传来一个男人幽幽的声音。 声音空灵,带着阴气。 [真的好像哥哥呀。] [是哥哥回来了吗?] 那声音悠悠的在床边念叨了许久。江怀玉从一开始的紧张,害怕,担心他忽然揭开被子,发现他和谢眠两个还是衣冠整齐的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严重崩人设。 到最后已经麻木。 当听新闻重播一样。 不,新闻重播哪有他这么无聊,翻来覆去说的这两句话江怀玉一脸麻木的想。 也不知道那男人念了多久,江怀玉忽然感觉到一阵阴风吹来。 被子明明严严实实,盖着连头都蒙着,哪来的阴风? 江怀玉这样想着,惊悚的发现,被子被掀开一角。 透过那一角可以看见屋子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刚才在他们床前说话的那个男人到底在哪里。 被子只掀开了一角,就没有再掀开,那个男人在床边自言自语。 [不,哥哥不喜欢我这样做。] [我这样做哥哥会生气的。] [哥哥他不会理我。] [为了条野狗不理我,为什么呢?我哪一点比不上那条野狗?] 男神经叨叨自言自语几句,抬手猛地掀开被子。 [如果是哥哥,他不会怪我。]
第39章 啊啊啊啊 空灵的声音夹杂着阴风一起灌入,被子忽然被掀开,微弱光线刺到眼前。 江怀玉背后冷汗涔涔,他挣开谢眠压着他的手,抓住被子,猛地压住,压在床榻上。 男人见被子被一只手快速抓住,又压了回去,怔了一下,阴森森的笑出口。 “梦西洲,哥哥,是你吧?” “一定是你。” “你又跟谁在一起?” “躲着不想见我。” 他问着,被子又被一股劲风揭开,阴风比刚才更甚,似乎要撕破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直接撕成碎片。 下一瞬,被子从床榻上脱离,但并不是被男人掀开的,而是被江怀玉直接掀开的。 被子扬在空中,飞快落了下来,落到床边时,碰到什么东西没有在继续下落,而是沉甸甸的搭在了半空中,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就那么诡异的飘浮在半空中。 “走!” 江怀玉一把拽住谢眠的手,从床榻上转移到殿门口,谨慎的盯着床边。 殿门外站着几个黑影,黑影一动不动。 寒风呜咽着从殿门门缝里吹进来,灌入人后脖颈。这寒风还比不上床附近的阴风,那里的阴风刺骨寒,像是冰窖。 床边,被子盖住的地方,渗出一点鲜血,那血是污浊的。 随着污浊的血液顺着被角滑落在地上,流成一摊,被子开始缓慢向下滑动,啪嗒一声被子砸进污血中。 只见床边出现一个血淋淋的人,或许那应该不叫人。 他没有脚,更没有手,带着血的袖子,空荡荡的在空中甩动。他的脸上,骨肉已经剥离,露出两颗亮晶晶的眼珠,那眼珠黑溜的像是反着光。 顺着他脸往后脑勺看,可以看出他后脑勺已经缺了半块,只有一半的头发垂在肩膀以下。 因为缺了半块后脑勺,所以有一部分头发杂乱的杂在缺了那一部分的后脑勺的血肉中,看起来极其惨烈,让人作呕。 男人见真面目已经暴露,抬起头缓缓看向江怀玉,两颗晶亮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动。 他阴沉沉道:“你很像他,但你不是,哥哥不会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速度极快的向江怀玉两人袭来,江怀玉立刻拉着谢眠,往旁边一躲。 江怀玉躲开之后看向男人撇了一眼门外,门外几个黑影依然一动不动。 刚才江怀玉拉着谢眠从床上起来,衣冠整齐,按理说应该是崩人设了。 但奇怪的是,被这男人看到,也没有触发外面黑影狂躁起来,进而对他们攻击、抹杀。 江怀玉看向男人,这男人肯定是城中人,但肯定不是普通身份,身份特殊。 ——普通城东人看到扮演者崩人设就会直接发狂,带动所有人进行抹杀。 江怀玉弯眼笑了起来,他说,“我不是梦西洲是谁?我就是你哥哥。” 男人顿住了,他顿在原地,身体扭成麻花状,江怀玉看到,污血顺着他脏兮兮的衣摆留了一地。 “你不是……你是……你是吗……” 男人的目光有点迟疑,他看着江怀玉身后的四条尾巴,以及他头顶的狐狸耳朵。 从眼眶里流出污浊的血泪,他挣扎许久摇摆不定,半响,才阴森森又空灵的怒吼。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 接连否定三声。 江怀玉放开谢眠的手,朝前走了两步,站定在男人面前,他指了指自己头顶的狐狸耳朵笑着说,“你确定我不是?我是你哥哥,真的。” 男人口中的哥哥“梦西洲”应该就是城主,而自己现在扮演的就是城主。 江怀玉想男人应该是城主的弟弟,因为狐狸耳朵和尾巴把他错认为是他的哥哥,直到刚才把被子掀开,发现自己与他哥哥长相不一样。 才觉得自己不是。 不过有点奇怪,男人身为弟弟,怎么会这么愤怒地质问哥哥跟谁在一起?活像被抛弃了一样。 江怀玉想到这,倒吸了口冷气。 城主野啊,养男宠给未婚夫戴绿帽就算了,连自己弟弟都下手。 活久见,骨科! 男人神情有点迟疑,他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神智,不太分得清眼前的人到底跟他心中的哥哥有什么不同,明明都是有耳朵有尾巴。 “你是………是我哥哥?” 江怀玉心里给城主贴上渣男两字,面上却不显露任何其情绪。 他想着兄友弟恭的画面,笑着点头,放柔声音,“是,就是你哥哥。” “不对,不对,不对!你不是梦西洲,你绝对不是!”男人疯狂摇头,“你不是!” 江怀玉:“我就是!” 男人:“你不是!” 江怀玉:“我就是!” 污浊血液顺着脸庞往下流,男人愤怒低吼,胸口剧烈起伏,他脸已经开始扭曲,身体愈发扭得紧,似乎要扭成一根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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