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批评你,还一直给你擦眼泪擦鼻涕。”陆文州示意让他看旁边的垃圾桶。 “谢谢。”时序抱着陆文州的胳膊,像是撒娇一样,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发闷道:“反正你别怕我,我真不是神经病,如果没有来这里的话我可能就遇不到你了。” 陆文州神情微怔,想起什么了。 ——因为25岁可以遇见陆文州。 “我就会永远停留在24岁。” 时序刚说完,忽然就被扣住后颈吻了下来,他还没回过神,愣然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陆文州。 夜已深遂,病房满室的静谧,这道强势的吻宛若打开了禁欲的阀门,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沉沦,直至被吻得有些缺氧,脑袋发昏的枕在对方的肩膀上。 然而吻并没有停歇,细碎绵密的吻落在眼皮上,脸颊,鼻尖,再将吻深深的埋入肩颈。 与此同时耳畔传来男人克制却也急促的呼吸,陆文州在做事时会有低沉暗哑的喘息,这种声音对他简直就是精神毒药,会上瘾的,是难以抵抗的。 他听得耳朵发麻,想别开脸,却被察觉到小动作,后脑勺被微烫的掌心紧紧桎梏着,被抬起头。 迷蒙的目光撞入金丝眼镜底下微红的眼眶,深沉眸底倒映着他此时的模样,是那么强烈难以割舍的情绪,仿佛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他甚至不用思考就能够选择溺毙其中。 “这样的话以后不能说了,听到没有?” 刚接过吻的嗓音暗哑,因为距离很近,尾音似乎被他捕捉到了端倪。 这男人在害怕。 时序将双臂环上陆文州的腰身,轻拍着他后背,在哄着他:“对不起我不说了。” “不管你从哪里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时序,是我的时序,你不会离开这里,我在哪里你就会在哪里。” “好。” “宝宝,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就希望我一个人知道你的过去就好?” “对,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其他,其他人怎么看我都不重要。” “那以后都不要再跟别人说你的过去,你可以跟我聊,但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我不是在抹掉过去那个你,而是我必须要确保你的安全,就像你之前在斯坦福演讲说的那段经历,就当作是玩笑也好,不能够再说。” 时序听出陆文州的意思,乖乖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现在这件事可以过了吗?”陆文州耐心询问。 时序抿了抿唇,最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我不会再刻意提起这件事,也会知道你是你,你也要记住无论对你还是对我而言我们就是正处于当下,没有所谓的书里或者是书外。” 时序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那现在我们可以说其他事情了吗?”陆文州再次温柔问。 “嗯。” “现在我们需要解决的这件事就是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陆文州再次拿起牛皮纸袋,往后靠在沙发上,神情严肃看着纸袋上的字迹。 时序从陆文州腿上下来,坐在他身旁,凑近看牛皮纸袋上的字,他看着上面写着‘陆文州亲启’,眸光微闪:“说实话,只有可能是时宴辞了,因为他知道威胁我没有用,他选择来威胁你。” 两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化了匪夷所思,没有任何耽误的时间。 或许这就是失去后才懂珍惜彼此由此得到的信赖感。 “为什么威胁你没有用?” 时序笑出声:“因为他知道我无所谓。”说着侧眸看向陆文州:“但你会在乎我。” “那如果是他,你觉得他想做什么?” 时序往前坐了些许,双手放在腿上,盯着桌面上这些相片:“如果真的是时宴辞,那他还能苟且偷生躲在哪里?现在时家剩下的人不过是时宴洛和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他那就是时宴洛,但我觉得时宴洛没有这么聪明。大概率是时宴辞,就算他不出面也可以指使时宴洛出面,现在把照片给你,不外乎就是想看你对我的态度。” “他的目的一定不仅仅只是为了把相片给你,很有可能这只是他试探的第一步。” 陆文州注视着时序的侧脸,见他那么认真分析的样子,没有半分露出胆怯,欣慰的同时也庆幸,尽管这么想有些自私,但他真的是庆幸时序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害。 才得以让这朵坚韧又带着荆棘的玫瑰花能有机会被他遇见。 “就看他下一步想做什么,如果你不理他狗急总会跳墙。”时序将手放在陆文州的膝盖上,捏了捏:“反正你再看见也别生气,那不是我,我们就看他想做什么。” “我是担心他会放到网上。”陆文州握住这只手,不过在知道这个荒唐过后又好像这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至少现在看来,时序对待这个事情不是恐惧。 因为不是本人。 而这家伙的胆量一直都比他想象中要大。 “如果他敢放到网上还怕抓不到他吗?就怕他不敢放。”时序把桌面的相片收起来:“我倒想看看他能做出什么,就怕他什么都不做,不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帮“时序”解决这件事。” 这是他要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陆文州见他把照片都收好,握上他的手腕,摊开手掌,检查他创可贴贴着的那根手指。 时序干脆抱住陆文州的胳膊,顺势躺在他大腿上,躺着望向他:“估计都愈合了,没什么可看的,看我吧。” 四目相对, 气氛又似乎变得胶着。 下一秒,高大的身影低下头。 随即在唇上落下一道不带任何情欲的吻,跟刚才那道吻相比简直是温柔如水。 时序见陆文州吻一下蜻蜓点水一下就离开,双臂立刻攀上对方的脖颈,将他猛的拉近,再次吻了上去。 又觉得这个姿势吻得太憋屈,干脆坐到陆文州身上,直接把人摁在沙发背,摘掉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丢在一旁,双臂撑在他肩膀脸侧的沙发处。 重新低头吻了下去。 陆文州背靠沙发,由着他,手护着后腰。 两人的距离再次被拉近,纤细紧致的腰抵在结实的臂弯里,体格的差距总能让气氛一再陷入旖旎,也无比的享受接吻。 直至吻毕。 时序保持着跪姿,捧着陆文州的脸跟他额头相抵,呼吸让胸膛上下起伏,鼻尖掠过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缓着呼吸,才开口:“陆文州。” “怎么了?” “……那个,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如果我想你陪我在美国读完剩下的一年,你愿意吗?”他自己说完,紧张的盯着陆文州。 说实话,他自己作为一个爱情里的反面教材,在这件事上已经无数次拒绝过陆文州,现在已经是厚着脸皮来问的了,如果陆文州拒绝的话他也不出奇。 是他该的。 最多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伤心,不过伤心一下也就过去了。 嗯,应该吧。 “我不愿意。”陆文州直言。 时序:“……”哇,好直接,好伤心,原来是这种感觉,很好,他该的,郁闷的把脑袋砸在陆文州肩膀上:“那好吧。” “这三个字我想留到之后再说。” 时序郁闷的表情瞬间戛然而止,他呆了两秒,缓缓抬起头,在对上陆文州的眼神时,忽然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三个字我想留到之后再说。 哪三个字? 我愿意? 留到什么时候,求婚的时候吗?! 他的眼神逐渐亮了,这是暗示他对吧,这就是暗示对吧!! 陆文州注视着怀中耳朵发红的青年,是那么鲜活,那么充满活力的男孩,他开始觉得不能够再分离,因为他已经没有勇气去接受任何一种会失去时序的可能。 他真的远远低估了自己有多爱时序。
第103章 五千万103 周一上午九点 ,Freddy家具的新闻发布会在各大平台上进行直播。 此次的新闻发布会作为企业来说,热度达到了空前规模,主要是吃瓜群众多,也有的是为了看陆文州的脸。 也有不少为了热度的媒体镜头多数时间都停留在陆文州身上,都在绞尽脑汁想着今日的大标题。 而发布会的召开,也表示着Freddy家具非法排污案在调查过后也终于是告一段落,在这个环节中,尽管Freddy家具不是主导这次事件发生的始作俑者,但也需要承担中间不可磨灭的责任,那就是管理纰漏。 在案件中,罚款与赔偿都付出巨大的金额。 其中也牵扯到了陆氏集团,以及陆文州名下的明珠投行,瑞星科技,陆文州作为前Freddy家具的执行长,这次新闻发布会的出席也成了媒体记者的焦点。 舆论也是在这一刻峰回路转。 从事件一开始的抨击,评价转为陆氏集团作为大企业,能够在舆论哗然之下主动承担起责任,不论责任是否在自身都率先承担,妥善处理有需求的村民。 以及Freddy家具现任执行长雷克铭,与涉事的两个经理陆恩逸陆恩琪也都出面对这个事件做出深刻反思。 此时,在无数闪光灯亮起的相机与镜头前。 陆文州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他说话的声音沉稳,很少有表情的变化,金丝眼镜底下神色从容不迫,目光面对着镜头时平静如常,无形中也给人一种压迫感。 尽管他在对这次事件做出反思的措辞,却给人一种镜头外的自己正在接受着批评。 上位者的气场一个人就能碾压在场所有人,就连镜头的焦点都是偏移的落在他身上居多。 “以上便是本次发布会需要向公众陈述反思的内容,也对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做出郑重诚挚的道歉,日后也定接受公众的监督,在这就不再占用过多的公共资源。”陆文州目光沉静地望向镜头,说出发布会最后的总结。 话音到这,便站起身,身姿笔挺,向镜头微微鞠躬。 身旁的Freddy家具执行长雷克铭,还有陆恩逸和陆恩琪也是一起进行鞠躬致歉。 …… 此时,陆氏庄园的客厅里。 挂在墙上的电视正放着本场Freddy家具的新闻发布会,镜头也正好对准着身穿笔挺得体银灰色西服的陆文州。 时序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想着一边写论文一边看新闻发布会,结果光看着新闻发布会,跟拍照,论文是一个字都没动,如果写了个标题也算的话。 他放下手机,欣赏着手机里自己拍下的陆文州:“连道歉都那么帅简直是没谁了,对吧李嫂。” 坐在一旁的李嫂扫了眼时序的电脑:“夫人,你的论文还没写。” 时序:“……”他默默放下手机,欲哭无泪低下头,明天就要交了,确实是该写了,毕竟过两天就是他的学术会议,这次还是他发言,真的头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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