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也意识到他问得很蠢,他大气都不敢喘,连忙应道:“我知道了,谢总。” 对待这种病人,医院当然也有办法,廖燕婉执意不吃,最差的结果就是医生给她插鼻饲管,只不过这是私人医院,廖燕婉不是普通的患者,院长不能不多问一句。 谢照洲挂断电话,宁时雪已经在旁边等了一会儿,他身上只穿着睡袍,不过酒店有地暖,一点也不冷。 书房只开了一盏台灯,谢照洲冰冷的眉眼几乎都隐没在黑暗中,抬起头时,神情缓和了一些,问:“有事?” 宁时雪摇了摇头,但顿了下,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睫问:“二哥,你要走了吗?” 谢照洲又恢复了一贯在他面前懒散的样子,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扶手上,眼眸似笑非笑,轻声问:“你舍不得我?” “……” 饶是知道这个人说不出什么好话,宁时雪仍然觉得脸颊微热,他不自在地撇开眼,憋气道:“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只去一天,”谢照洲也没再故意逗他,“后天就能回来。” 宁时雪嘴唇动了动,其实他还想问谢照洲是去干什么的,他刚才好像听到谢照洲跟宋离提起了廖燕婉。 宁时雪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 原著的剧情都改变了,按道理现在应该季宵受伤,主角攻受的感情突飞猛进,谢寒舟就在北城拍戏,他开始忍不住往节目组跑。 但目前谢寒舟一次都没来过。 他甚至怀疑再这样下去,主角攻受还会不会走到一起? 他不在乎谢寒舟跟季清,但他有点在意,原著的其他剧情会怎么样? 原著里,原主是被谢照洲沉海淹死的,他是死在大反派手上的第一个炮灰。 谢照洲确实心狠手辣,还是个法外狂徒,原著后期杀了很多人。 甚至……包括他的亲生母亲。 廖燕婉本来就恨谢照洲,谢摇摇被原主打到残疾,谢照洲又不肯将谢氏交给谢寒舟,心头的怨恨几乎将她吞没,她为了自己的小儿子,雇人开车去撞了谢照洲。 谢照洲侥幸没死,抓住那个撞他的司机审问时,对方不等谢照洲开口,就直接供出来,吓得涕泗横流说:“是廖燕婉让我做的!” 他也是被钱冲昏了头脑,真撞上去的一瞬间就开始害怕后悔了,哭得不成人样。 谁杀人能不害怕?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个疯女人让他去撞的,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 谢照洲知道廖燕婉不爱他,但他从来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 廖燕婉还是在意谢遂的死,谢遂死于车祸,廖燕婉也想让他这样痛苦一次。 原著里谢照洲亲手杀了廖燕婉,就连葬礼也没有给她办,彻底激怒了谢寒舟。 但原著主要讲的是主角攻受,提到谢照洲的这些,也是为了铺垫他跟谢寒舟的矛盾,拿他这个死有余辜的反派去衬托主角攻。 所以宁时雪也不知道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没得罪谢照洲,应该不会被谢照洲弄死,那廖燕婉呢? 宁时雪觉得,就算没有谢摇摇的事,她还是一样疯。 宁时雪实在不放心,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谢照洲,就算说了,谢照洲不一定信,而且他也不知道廖燕婉什么时候雇的人,他只能旁敲侧击,“二哥,晚上让司机开车小心。” 谢照洲回来时倒了杯酒,他拿起酒杯喝掉最后一口,酒杯里放了冰块,酒液冰凉。 他站起身,应了一声说:“好。” “你晚上的飞机吗?”宁时雪又跟着他问,“下雪航班也能起飞吗?” 谢照洲已经在往门外走。 晚上喝的酒度数很高,酒劲太大了,他刚才去洗了个澡,现在反而更头晕,他脑子里乱糟糟的,都顾不上难为情,抬起手拉住谢照洲的手腕,稍微晃了晃。 谢照洲喉结倏地滚了下,半边身子都被晃得发麻,险些低骂了一声。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会撒娇。 谢照洲停下了脚步,那双黑眸也带着酒意,沉沉地朝他压下来,语气有些暧昧地说:“要不然我下了飞机给你报备?” 他以为宁时雪又会炸毛拒绝,但没想到宁时雪点了下头,他耳朵尖有些红了,却还是忍着臊意,眼巴巴地小声问:“可以吗?” 不然他今晚都有点睡不着。 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关心,甚至有点担忧过头,谢照洲甚至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谢照洲眼眸一怔,心底突然软了,也没再说什么混账话,轻声答应说:“好。” 宁时雪这才放下心来。 他怕谢照洲出事,也怕谢照洲又跟谁动手,没人比他更清楚,有些事做过一次,就很难再回头了,他那件被血弄脏的羽绒服,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洗干净。 原著里,谢照洲自杀之后,他犯的罪都被主角攻披露出来,只剩下唾弃和骂名。 只要做错了一件事,何况是这么严重的事,曾经的一切都会蒙上污点。 宁时雪现在还记得谢照洲陪他上综艺的那晚,无数人都在想念谢照洲拍过的电影,他想让谢照洲双手都干干净净的,就算不拍戏了,也是山巅雪,天上月。 谢照洲是明早的飞机,他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就在隔壁重新开了个房间。 宁时雪跟着他往书房外走,酒劲涌上来,走路都不太稳,只能扶着谢照洲的手臂。 “我抱你?”谢照洲嗓音清冷,但这话怎么听都不怀好意。 宁时雪红着脸推了他一把,也许是趁着酒劲,他靠在身后的墙上,终于没忍住小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顿了顿,歪了下头,那双桃花眼藏着水光,盯住谢照洲的双眼,呼吸都好像缱绻起来,很直白地问:“你想睡我?” 他问完就有点后悔,谢照洲跟他撩闲很起劲,但他认真问什么,谢照洲反而躲开他,他说这些,顶多给谢照洲一个骚到他的机会,反正肯定不会好好回答他。 宁时雪浑身烧得难受,乌黑碎发间露出来的耳朵尖都白里透红。 他转身想走,谢照洲却握住了他的肩膀,那双丹凤眼漆黑沉静,却又有些吊儿郎当地低声问:“能吗?” ??? 宁时雪酒都醒了大半,这说的是人话吗?真的会有人这么问吗? “我是想,”谢照洲仍然握着他的肩膀,没有放开,那双深邃狭长的黑眸也弯了起来,“但我应该……不光想这个,所以再等等吧。”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当然也没办法回答宁时雪。 宁时雪浑身滚烫,他觉得他的脸已经红透了,从脖颈到锁骨说不定都是红的。 但他还在嘴硬,“你还想什么?” “我还在想,”谢照洲抬起手背,贴了下他滚烫的脸颊,语气又带上股懒洋洋的欠,勾起唇说,“现在睡了,你得对我负责,小宁老师愿意负责吗?” 宁时雪:“……” 凭什么我对你负责?我干什么了就得对你负责?你怎么不对我负责? 宁时雪被气昏了头,但他还没开口,谢照洲就突然捧起他一侧脸颊,然后低头靠近,有一瞬间宁时雪以为谢照洲想亲他。 但谢照洲只是骤然靠近,握在他肩头的那只手用力到泛起青筋,又停了下来,若即若离的,鼻尖几乎蹭到一起。 宁时雪心跳跟着猛地一颤,他大脑几乎空白了,也想不起来躲。 他眼睫一颤,就撞入谢照洲深邃的黑眸,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薄薄的嘴唇上。 谢照洲却突然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说:“走了。”
第47章 宝宝辅食 谢照洲往后退得太突然, 宁时雪没能站稳,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臂。 两个人都眼神一愣。 宁时雪脸颊倏地滚烫,红到几乎滴血,锁骨也都红透了, 羞愤欲死, 根本不能抬头,这简直像他在挽留谢照洲一样。 谢照洲抬起眼, 他喉结上下滚了下, 那张殷红的薄唇不受控地勾起来,搂住宁时雪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这么舍不得我, ”谢照洲低笑了一声,勉为其难地说, “亲一下再走也行。” 他作势就要亲下来。 宁时雪满脸通红, 抬起手挡住他的嘴,使劲推开他, “……滚!” 他眼底水光泛滥,裹着泪一样,浓长的眼睫都是湿的,头发有些凌乱,被谢照洲抱了一下, 睡袍也松松垮垮地散开。 跟被欺负过头一样,但没法让人怜悯。 那张脸越冷淡越秾艳,越这么抗拒, 越容易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恶劣。 “……” 谢照洲呼吸重了一瞬,没再故意欺负他, 这次真的走了,还替他带上了门。 宁时雪面红耳赤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脸。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什么怕他不愿意负责,明明就是谢照洲不想对他负责吧。 所以嘴上跟他说骚话……但再进一步的,什么都没有。 宁时雪越想越恼火,反正他也不想跟谢照洲亲嘴,他琢磨这些干什么,其实谢照洲也没说错,现在睡了,他确实不会负责。 宁时雪抿了抿嘴,他拿出手机想给谢照洲发消息,但又忍不住迟疑。 这样好像有点无理取闹。 他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低头打字。 【snow:谢总,你到机场不要给我发消息了,路上也不用。】 心疼反派干什么,只会让他自己倒霉。 谢照洲大概已经在开会了,没有回复他。 宁时雪往卧室走,直到躺在床上,那股羞耻劲儿还没过去。 谢摇摇迷迷糊糊睡醒,就见宁时雪在旁边揉脸,脸还特别红。 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就手脚并用朝宁时雪爬过去,拿小奶音问:“宝宝,泥怎么了?” 宁时雪抱住他,扑到了胖崽怀里。 谢摇摇困到差点睡着,他抱住宁时雪,小手攥着他的几绺黑发,软乎乎的脸蛋肉搭在宁时雪头顶上,他还在以为宁时雪在哭,瞌睡地说:“宝宝,不哭。” 宁时雪抱着谢摇摇,浑身的羞臊褪去,他又开始觉得冷了,将被子牢牢地裹在两个人身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谢摇摇又做了个梦,梦到宁时雪被小黑猪欺负了,然后躲到了谢摇摇大魔王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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