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本来就不想拍综艺,终于能回家了他还是挺开心的。 宁时雪晕乎乎的,沿江灯火辉煌,烟花还没燃尽,他也好像从来都没这么开心过。 他在综艺上只是稍微有点醉,什么都不影响,也没影响拍摄。 但谢照洲晚上没喝酒,开车带他们回家,宁时雪在车上酒劲开始泛滥。 谢照洲将车停在别墅内的树影下,谢摇摇已经累到睡着了,被老管家抱了出去。 他本来想伸手去抱宁时雪,宁时雪却眼睫弯弯地望着他,带着股娇气的憨劲儿,简直在傻笑,谢照洲捏他脸蛋,宁时雪也不躲,他嗓音低沉,好笑地问:“你在笑什么?” 宁时雪也不说话,谢照洲喉结滚了滚,就低头咬住他的嘴唇。 他握住宁时雪的脚踝,将袜子都给人褪下去,宁时雪根本没发现不对劲。 他轻轻地喘.息,薄红的唇瓣张着,攀住谢照洲的肩膀跟他接吻。 等理智终于回笼,宁时雪才终于发现他们在什么地方,他红着脸睫毛颤抖,嗓音都跟着颤,软成了一滩水,“出去,回家再做。” 但已经彻底来不及阻止。 “回家?”谢照洲嗓音低哑,他沉沉地笑了声,车内灯光昏暗,宁时雪看不清他的脸,却忍不住面红耳热。 然后就听谢照洲俯身靠近他,掌心压在他绷紧的小腹上,对着他耳朵懒洋洋地低声说,“宝宝,我不是已经在家里了吗?” 宁时雪反应过来他说的家是什么,差点羞耻到背过气去,他甚至脑中一片空白,憋了憋半天,才颤着嘴唇,咬牙切齿地骂,“流氓。” 谢照洲也不否认。 宁时雪终于被抱出去,已经腿软到站不起来了,谢照洲将他放在床上。 他为了陪宁时雪,只能晚上再去公司处理事务,宁时雪手指发软,攥住他的几根指头,嗓子还是哑的,小声说:“路上小心。” 谢照洲垂下眼望着他,他曾经很多次想问宁时雪,但都欲言又止。 他抚摸下宁时雪湿软的脸蛋,终于低声问:“我是怎么死的?” 宁时雪一愣,他知道谢照洲问的是书里,他犹豫了下,才小声说:“自杀。” 谢照洲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回答,不过他也瞬间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是不会自杀的,要是他这么做了,也许他在书里也意识到了这个世界可能是本小说。 他想赌一把,看他能不能离开。 但最后彻底死了,还是去了什么地方,现在也不得而知。 不过他终于明白了宁时雪一直以来在替他担心什么,宁时雪怕谢家人会害死他,也怕他会想不开。 谢照洲离开以后,宁时雪趴在床上还有点睡不着,手机却突然亮了下。 他伸手拿过,是谢照洲的消息。 【。:这个世界是什么都没关系,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第85章 昨夜星 宁时雪承认自己是很感动的, 他甚至有点鼻酸,但他现在腿根发软,小腹怎么揉都很酸胀,实在不能直视家这个字。 谢照洲发出去消息, 就见宁时雪一直正在输入, 他确定宁时雪还没睡。 【。:?】 宁时雪耳根子滚烫,红着脸低头打字。 【snow:滚。】 谢照洲怎么也没想到, 现在表白不是挨打就是挨骂, 但他也不敢得寸进尺,很逆来顺受地给人发了个晚安, 还配上海獭表情包。 宁时雪憋了憋,终于也凶巴巴地给他发了个晚安。 谢照洲嘴角忍不住翘了下, 他没去公司, 先开车去了趟医院。 谢老爷子在病床上躺了三年,身体不是几个月就能恢复的, 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每天顶多能保持一两个小时的清醒。 但谢照洲觉得谢老爷子有话想跟他说,每次见到他情绪都会激动起来。 他一开始以为谢老爷子知道了谢父有私生子的事,想告诉他车祸可能是私生子动的手,但他挑了个合适的机会, 将凶手已经被抓,还有谢父死了的消息都告诉谢老爷子,谢老爷子先是震惊落泪, 然后就朝他摇了摇头。 更多的都问不出来,除非他能开口说话, 谢照洲有空就会过去见他。 娃综终于收官,不光宁时雪累, 谢摇摇也累得够呛,连着好几个晚上都在熬夜。 他跟宁时雪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宁时雪仍然很疲惫,但小胖崽已经满血复活。 谢摇摇大魔王发现宝宝瞒着他有了小秘密。 宁时雪的卧室门从来不关,这几天晚上却都关了起来,但是他去找宁时雪,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宁时雪不是趴在床上打游戏,就是在翻剧本,要不然就蜷起来睡觉。 晚上下了戏,谢摇摇焦急地让管家爷爷带他去洗澡,然后就穿着他的宝宝睡裤啪嗒啪嗒跑去找宁时雪,撅起小屁.股爬到床上,使劲往宁时雪被窝里钻,趴在宝宝怀里。 “泥怎么了?”宁时雪莫名其妙,伸手捏他肚皮上软乎乎的肉肉。 谢摇摇像个小狗似的,翻出肚皮给宁时雪摸,但又忍不住扑腾了几下小短腿,白软的脸蛋都鼓起来,“宝宝,是不是有夜生活?” 他怀疑宝宝晚上在偷偷打游戏。 宁时雪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外星人了,听到夜生活这几个字就要想歪,他阻止谢摇摇大魔王对他发动小肉脸攻击,红着耳根否认,“根本没有那种东西好吗?” 他晚上是在缝小熊,给谢摇摇的小熊已经缝好了,但是谢照洲的还没好。 他给谢照洲做了个有谢摇摇这么大的小熊。 谢摇摇最后也没能知道宁时雪在干什么,他小嘴都撅成了喇叭花,崽崽记仇,他气哼哼地想,他也要瞒着宝宝有小秘密。 他现在是大反派谢摇摇。 他明天要多吃一个炸小肉丸,就算宝宝问他,他也不会说出来。 综艺已经收官,宁时雪就彻底待在剧组拍戏,《昨夜星》也马上就要杀青,他每天待在剧组,碰到燕停的时候,他就教燕停星际语,然后拿自己做完的卷子给燕停看。 电影里已经要过年了,闻玉虽然很穷,但他觉得过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每年都会特意多攒个一两百块,给小燕儿他们买新衣服和年货,都是他少吃几顿省下来的。 冬天晚上下了场雪,他捂着胃往家走,其实他已经胃癌晚期了,止疼药都几乎不管用,但他没去过医院,也不知道。 就算这样,闻玉自己也能感觉到,他手腕都消瘦到只剩一把骨头,眼窝陷落下去,从每根血管中蔓延出一种枯竭感。 夜幕上挂着几颗稀疏的星星,街头有小商店在放歌,“走在寒冷下雪的夜空,卖着火柴温饱我的梦……寒冷夜里挡不住前行,风刺我的脸雪割我的口,拖着脚步还能走多久……” 他听不太懂歌词,但每次听到这家小商店放歌,他就会想到小燕儿。 她唱歌很好听,他觉得没比电视里那些歌手差多少,要是他有钱就好了,等她再长大一点,就可以送她去学唱歌。 闻玉走累了就停下来缓几分钟,最后他的脚步停在一家橱窗里亮着灯的玩具店旁边。 灯光明亮又温馨,橱窗里摆着好几只棕色的泰迪熊玩偶,最小的都要六十多块钱。 小燕儿和孟孟都很喜欢这个玩偶,闻玉没听他们说过,但每次晚上经过这家店,小燕儿他们的脚步都忍不住放慢。 六十块钱对他们来说也很多,能吃好几天的饭,生病了也能买药。 但闻玉在雪地里站了几分钟,他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不买,以后他就没有机会了,他擦了擦手,局促地走进去买下了这只小熊。 他就像怕小熊也被冻到一样,他摸着小熊毛绒绒的耳朵,揣到怀里把它抱回家。 “卡!”贺霖打板。 宁时雪的戏份几乎都是一条过,除非贺霖对跟他搭戏的演员,或者打光什么的不够满意,才会让宁时雪重拍几条。 剧组这几天进度很快,明天就能拍杀青戏。 贺霖嘱咐宁时雪,“晚上好好休息,最后几场戏咱们都争取一条过。” 不然拖太久了对演员的情绪也是种消耗。 宁时雪点头答应下来,他晚上九点多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又带着谢摇摇去剧组。 终于要拍小燕儿找到父母的那场戏了。 化妆师又给宁时雪化了个更病重苍白的妆,宁时雪现在看起来脸颊苍白至极,眼窝深陷,在妆造的加持下瘦到几乎脱相。 其实换个人来都是不好看的,癌症晚期的病人甚至面容会很吓人。 但宁时雪那双桃花眼仍然很漂亮,眼中碎星散落似的光芒都没有燃尽,在极度的苍白下,反而有种越演越烈,情愿付之一炬的蓬勃。 “《昨夜星》第九十六场一镜一次!Action!”场记打板。 闻玉裹着他穿破的棉袄,早上去给人送货,手套也不够厚,他冻得指.尖僵硬,又搬完一箱货,胃里呕血似的疼。 他靠在货车上休息,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电线杆上贴着个寻人启事。 他觉得小燕儿的父母说不定也在找孩子,所以不管去什么地方,他从来都不会错过这种寻人启事,但已经失望了太多次,他现在也没什么期望,只是走过去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他浑身都僵住了,几乎马上扑过去。 小燕儿是三四岁跟家人走散的,这个照片是她三岁的照片。 尽管现在长开了,跟小时候不太一样,眉眼却仍然很像,而且年龄什么的全都能对得上。 这张寻人启事还是新的,感觉刚贴上去不久,闻玉按那个电话发消息,很快就收到对方的回复,说想跟他见面。 闻玉就请了半天假带小燕儿过去。 来的是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妻,闻玉还以为又认错了人,没想到对方见到小燕儿,就瞬间眼眶一红,泪流满面,哭声几乎都止不住。 闻玉放开小燕儿的手,弯下腰在她背上轻轻地推了一把。 小燕儿跑过去就被她妈妈抱到怀里。 “怎么都长这么大了,”妈妈抬起手擦她脸上的眼泪,自己汹涌的泪水都来不及擦,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哭起来,满眼通红,哽咽地问她,“你还记得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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