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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碰过女人，连男人也没碰过吗？” 唐墨州刚想说没有，但突然想起来几年前和齐慕照的那一点点接触，此时朝暮问起，他心中突然又有点慌乱了：“问这个干嘛……跟你没关系。” “好了，不跟你闹了，唐兄可别生我气。”朝暮的语气竟然又有点撒娇的感觉，唐墨州就受不了这一套，看着他叹道：“我怎么会生你气，你今天救了我，我感激还来不及。” “这个没什么，救你就当还你的相护之恩了。” 唐墨州理了下头发，清清嗓子：“刚刚……没顾上，正事儿都忘了问你了，你今天怎么也在那里？” 他这话其实就是明知故问，朝暮本该回答，但他抱臂静静看了唐墨州半晌笑道：“唐兄这个问题问的，你不是本来就想让我去吗。” 唐墨州一愣，难道他察觉出自己有故意跟他说这件事好诱他一起的意图了？ 朝暮又道：“你跟我说这件事，不就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吗，那我今天去了，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可…….可你不是拒绝了吗。” “唐兄，实不相瞒，我后来到陵墓的时候正看到你在让跟着你的那些人出来，我心下疑惑，就没有声张，后来我看到那人跳下来，你走上前，竟然对他喊的是我的名字。” “按理来说，你不应该知道那不是我吗，毕竟我拒绝了你，还是说，只要看到一个蒙面人，唐兄都以为那是我？而且那人的行头明明和我的不一样。” “不过我后来看到你躲开袭击便很快反应过来，也许在你看到那人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了对方意图不妙，你喊我名字只是个障眼法，是有意迷惑对方，并不是真的将那人认成了我。” 唐墨州问道：“那你还说什么？” 朝暮笑：“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我本来确实想明白了，你使的是个障眼法，但我方才在你离开的时候又把这事想了一遍，突然觉得，会不会从一开始你跟我说这件事就是有目的的。” “因为……你提出的这个请求其实毫无道理，以你的作风，不像是你会提出来的，也许你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也去，我不知为何，但就是隐约觉得这种可能性或许更大。”
第四十九章 鸿门宴请帖 唐墨州笑了一声：“这个好像不是重点吧，重点不该是那帮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谁知朝暮说：“那帮人是谁派的，我已隐约有了猜测，所以，我现在更想搞清的是你的目的。” 唐墨州决定咬死了不认：“我没有目的，你想多了。” 朝暮见他不说只好作罢：“哦，那就当是我想多了吧。” “你说那帮人是谁派的你已经有了猜测，是谁？” “暂时还不好说，因为我虽有了猜测但是也不知他们此番的目的。” 唐墨州凝神思考起来：“那些人既然跟着我去了陵墓，说明他们此前就有在监视我的动向，陵墓那边人烟稀少，方便他们下手，这倒没什么奇怪的。” “我跟他们交手了一会儿见他们除了银针便没别的了，就有点大意了，我在想既然有鞭子怎么不早点使出来？” “那许是为了打消你的戒心，先前你骗过他们，他们心里自然明白你这人不好骗，你看，他们一直不使出来鞭子，你不也就相信了？” “那个鞭子应该是他们最后的杀手锏，本来如果用银针就能搞定你，那就没必要再用鞭。不过看鞭上的刺并未喂毒，说明不管是银针还是鞭，他们对你都没有杀意，应该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唐墨州点点头：“不错，有道理，但是他们到底是谁派的，我却没有头绪，这几年来我并未得罪过人，怎么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找我？” 朝暮没有回答，唐墨州也陷入了思考，他隐约觉得，这件事也许和四年前他们在调查的事情有关系，如果齐慕照真的死了，那对方也就可以完全作罢。 而且……如果那些人在监视自己，自然也就知道最近自己和朝暮的往来，若朝暮真的是齐慕照，那对方想下手也就不奇怪了，只是要想下手为什么找自己，这个点唐墨州怎么也想不通。 他想起一事还没问朝暮：“对了，我还没问你后来怎么又想去了？” “……一时好奇。” “哦。”唐墨州并不太信朝暮的回答，而且他已经越来越觉得朝暮就是齐慕照，但又没有证据能立刻拆穿或者证明他，也就只好先装着了，陪他一起玩玩儿。 “好了，我先走了，最近你小心些吧。”朝暮起身离去。 唐墨州又在屋里静坐片刻，把今天的事捋了捋，还是觉得有点乱，然后便离开了。他回到自己院内的时候见江韫修在院里徘徊着，神色匆匆，奇道：“你在这儿干嘛呢？” “哎哟你跑哪儿去了！可算等到你回来了！” “……有什么急事吗？” “进去说，”江韫修把他拉进屋，低声道，“你让我查的事我仔仔细细帮你查了，没有，过往的年头里倒是有过为官人家因为家族中人犯罪而被抄家灭门的，但子嗣年龄和朝暮对不上。” “而四年前，不管是皇帝亲自下旨还是其他地方都没这样的事，所以…….如果朝暮说的是实话……” 唐墨州下了结论：“那他就是小王爷，而且我今天又无意间发现他背上有道伤，他说是四年前留下的，用了上好的药才让痕迹淡了下去，我想那应该就是四年前的烧伤了。” 江韫修一愣：“你们今天在一起？你还看到他后背了？” “……额，都说了，无意间发现……” “你可以啊，这你都能无意间发现？” “别打岔，”唐墨州有点恼，“但现在虽然算是确定了他的身份，我却不知怎么拆穿他，而且我们想的这些不管怎么样都是猜测，要想确认，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才最可信。” “可问题就是现在没法拆穿他，他更不可能亲口承认，等吧，等他们把事儿办完了，应该就来和你相认了。” 听他提起他们要办的事儿，唐墨州眉头又紧锁了起来：“你说他们要办的事儿，不会真的要弑君吧？这可是很危险的事，就算有太子在背后护着他，那也……” “他们肯定要报仇，就算弑君肯定也得想个非常完美的法子，皇帝岂是那么容易被他们算计的。” “对，现在就是不知他们到底要怎么做，我这心里头也挺担心的。” “算了，别担心他们了，这俩人怕不是一个比一个精，没什么好担心的。” * 江韫修走后，唐墨州又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次。这件事有太子在背后帮着齐慕照，他不认为他们会选择最直接的方法，也就是提刀杀进皇宫直接刺杀。 这样虽然最直接，但也是最危险的一种手段，不管成或败都相当于把自己赔进去了，这样不可取。 四年前齐时锦说过，他不想杀皇帝，但若有他人想杀，他不会阻拦，镇北王死于皇帝使的一招借刀杀人，那么若要复仇，他们会不会也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上一招借刀杀人？ 至于要借谁的刀，那么就要看还有谁也想杀皇帝或者对皇位有觊觎了。 但是他们会合作吗？唐墨州觉得不会，齐时锦对对手绝不会容情，就算是短暂的合作之后也会撕破脸，他觉得齐时锦在背后想法子挑拨他们关系的可能性要更大。 大概理清了思路，唐墨州发现漏了一件事，皇帝当年为何突然出手杀了齐慕照全家？ 齐慕照在那之前才说过感觉日子过的很平静，没有感觉到危险，按理说，齐慕照若无异动，皇帝不该对他下手才是，而且那次见了皇帝，他对齐慕照的试探，齐慕照也成功掩了过去。 除非……皇帝发现齐慕照没有说实话？唐墨州又使劲回忆了下那日见面的情景，齐慕照的表现并没有很异常的地方，难道真的就是皇帝十分多疑，怕最后还是出了岔子，最终下了毒手？但事实真的就是这样吗？ 四年前唐墨州便隐约觉得，这事背后也许不止皇帝一个人，那姓赵的统领到底被谁举荐，当初就连齐慕照都猜到了许是长公主举荐，但他跟齐时锦又同时都轻松揭了过去，唐墨州也就没有再提。 但事实上，四年前，从他猜出军中奸细很可能来自南阳时，他心里对长公主就起了戒备之心。 齐时锦喜欢她，自然相信她不会杀镇北王，齐慕照和她关系好，哪怕知道是她举荐也下意识觉得没问题，但唐墨州和长公主八竿子打不着一起，他不会轻易打消自己本来对她的怀疑。 轻双说过，长公主本家南阳国，幼时被送入北幽，小小年纪来到异国他乡，皇帝连对亲儿子都没有多好，真的会对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有多好吗？ 长公主被送来，她的心里就一点怨恨都没有吗？哪怕她当时还小，但若她之前在宫里过的真的不算好，她心中也未必就甘心。她如今二十五岁了，都没听到她要成亲的消息，这一点也有些奇怪。 秋狩时齐慕照发现了那奇怪的标记，他后来怀疑过他们在谋划的事便是借着打仗害镇北王，而且秋狩前齐慕照想必也隐约得知要开战的事情。 那姓赵的是南阳国人也是皇帝的人，他自然也会知道，唐墨州猜测，他借着秋狩时分，也许亲自，也许派了人，想和长公主的人接头，商量这件事。 但唐墨州也不觉得长公主会杀镇北王，她就算恨，该恨的也是皇帝，他查过，北幽和南阳并未交过战，南阳的皇帝还算有点先见之明，怕北幽找茬，便把自己小女儿送了过去，以此法子把自己国家保住了。 既然没开过战，她也就没有要害镇北王的理由。至于姓赵的，也许是皇帝给了他重赏，才让他甘愿做这件事。 事情似乎明朗了起来，长公主如果也对皇帝有恨，那么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的目的和齐时锦就是一样的，齐时锦若要借刀杀人，借的，恐怕就是她的刀。 另外，齐时锦有忌惮的人，他忌惮的，或者不能说忌惮，只是有点担心的，想必便是这位长公主了。那么，长公主会甘愿就这样被利用吗？ 这是唐墨州之前猜到的，他把知道的所有皇亲都想了一遍，除了长公主和齐时锦年纪相仿，其余再无他人，再结合长公主的身世，他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会更大。 也不是没有是某位官员的可能，但如果真有什么权贵被打压下来了，京城内不会没有消息，要知道百姓们都八卦，这样的事情一旦聊起来，他不会不知道。 齐时锦四五年前便想拉拢齐慕照，四年前他终于救下齐慕照把他搁在自己身边，想来齐慕照也答应了与他为伍。 如果他忌惮的是哪个官员，四年了，总也该有点动静了，之所以一直没有，也许就是因为，他不想对那个人下手。这么看来，齐时锦虽然狠，但他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是会留点情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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