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态度冷了点儿,今天就已经改正了,言谈举止温文有礼,既亲近又不会过分亲密,花了心思哄景年开心,简直是景年理想中最好的哥哥形象。 他玩的最好的黑蛋儿几个,有时候争执起来,还会吵架呢。 而且他讲话,哥哥也认真听,还会夸奖他,景年高兴得小脸粉嘟嘟的,叽叽喳喳小麻雀一样,什么都要讲一讲。 他说他在家乡的朋友,他养的几只小鸡,还有石头叔叔从山上捉回来的小兔子。 说到高兴的地方,担心说得不清楚,手舞足蹈地比划,两只小爪子竖在脑袋上,奶唧唧地说:“兔兔耳朵是这样的哦,竖着哒,可好玩了,不过兔兔不好吃,咬人!” 宗廷一听就明白了,担心地问:“咬你了?咬哪儿了,还疼不疼。” 哥哥在关心他呀。 景年甜甜地笑了,下意识捂住嘴巴,瓮声瓮气:“咬我嘴巴,不疼了。” 怎么咬到这儿了,宗廷想不明白,方锦绣却已经大笑起来。 “怎么了这是?”陆远峰也很好奇。 两个小朋友聊天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一边看孩子,一边也闲聊两句。 他讲跑车途中的经历,遇见过一个有趣的事儿,方锦绣还挺喜欢听的。 什么一个村子的联合起来拉路障拦车要钱,这种属于时代特色,后来车匪路霸早就被国家敲掉了。 甚至跑山路的时候,还遇见过野人,不是山民,而是住在山里,不种田不养牲畜,全靠打野食,偶尔下来觅食的野人。 刚讲完山里的野人,就听见景年讲山里的兔子,由此延伸到兔子不好吃。 “姐姐!”景年气得噘嘴,姐姐又要说兔兔没有咬他了。 “好好好,是兔子坏,咱们以后不吃了。”方锦绣哄着崽崽说。 景年满意了,张着嘴巴给宗廷看:“没有咬坏哦!” 方锦绣往陆远峰身边挨了挨,示意他偏头过来。 两人中间原本留到一人空间,缩到只剩半人,他微微低头俯首,侧耳—— 方锦绣捂着嘴巴,用很小地声音偷偷讲小崽崽糗事:“吃麻辣兔头,被辣到了,哭着说兔子咬他。” “噗……”陆远峰也没忍住,太可爱了。 景年警惕地看过来:“姐姐,你们再说什么?”不会是在笑话他吧? 方锦绣一本正经道:“姐姐在给你陆叔叔讲笑话呢,是吧?” “是是,讲笑话。”陆远峰一边说一边忍笑,他都能想象到那个场景了。 笑话?景年想起姐姐讲过的那个笑话…… 当时陆叔叔也笑了,可能他就是姐姐说的那种,笑点低吧。 景年信了,刚想继续跟宗廷讲他学到的新字,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吓得景年一个哆嗦,下意识扑进最近的宗廷怀里。 “不怕不怕。”宗廷终于抱到崽崽,却没心思高兴,学着小时候他被雷声吓到时妈妈安抚他的手法,轻抚着景年的后背。 “怎么了?”几人都很奇怪。 陆远峰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不用。”宗廷扬声喊了一句:“阿杰!” 阿杰推门进来,宗廷问:“刚才怎么回事?” 阿杰规规矩矩地汇报:“夫人送给先生的那块手表丢了,正在找。” 手表?他母亲送的? 可是如果他没记错,母亲并不是很喜欢送表,一共只送过父亲两块手表三块怀表,这次来华国,都没有带过来。 略一思索,他隐约有了点儿头绪。 他就说,父亲怎么会对那家人这般忍耐,纵容那些人在他们住的地方放肆。 他爸根本懒得套他们的话,也不用做别的,放点儿名贵的物件在外头,以那一家子的贪婪,十有八九会偷走,届时该吐的都得吐出来。 这时门外忽然想起一阵吵闹声,吴招娣的声音尖锐刺耳:“今天来的又不是我们一家子,咱们还是亲戚,怎的就把我们当贼看,那小x子勾引男人不正经,小崽子个头小,指不定就是指使他偷的,要搜先搜他们!” 屋里几人齐齐黑了脸,宗廷站起来,冷声命令:“你出去,别让不相干的人吵到我的客人,如果她不知道怎么保持安静,你们就想想办法,让她闭嘴。” 保镖能想什么办法?又不会给她钱,直接堵嘴喽。 阿杰领命出去,不一会儿门外就没有声音了。 宗廷抱歉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 景年仰着头,小声说:“哥哥,我不是小偷,姐姐也不是,叔叔也不是。” “哥哥知道,年宝是最乖的崽崽,那是坏人乱说的,不要听。”宗廷摸摸他头发,安慰道。 来的时候,听见那一家人张扬说跟宗先生是亲戚,现在看来,可能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秘在里头。 别人的家事,她无心掺和,便起身告辞:“我们待得也够久了,就先回去了,你先忙。” 她不自觉地用了对待成人的口吻同宗廷说话。 宗廷舍不得景年,刚哄得热乎一点儿呢,害怕的时候,都知道来抱他了。 他想了想,说:“再等等吧,我父亲应该已经报警了。当然,不是说怀疑你们,那块表根本不在这个房间,只是警察来了你们再走比较好。” 方锦绣一听就明白了,现在匆匆离开,看在不明情况的人眼里,还以为他们心虚了。 而且万一没再那一家人身上找到,他们更说不清了。 宗廷说得有道理,方锦绣又坐了回去。 但是景年却有些怏怏的,打不起精神再叽叽喳喳讲话。 宗廷便去拿了几本他的绘本来给景年看,有风景册名家册还有宗教册,俱都印刷精美色彩明丽漂亮,他闲着没事的时候会翻一翻。 景年认识的字还不多,只有姐姐送他的连环画,还是黑白的,哪见过这种好东西。 当即被吸引了注意力,翻看起画册来。 宗廷在一旁给他讲解,景年喜欢问为什么,有时候方锦绣都会被问住,想给他买一套十万个为什么,宗廷却一点儿不厌烦,柔声解释。 “这是什么?”景年指着一匹扬着蹄子的马问:“是大驴吗?” 他觉得长得有点儿像,又有点儿不像。 宗廷好笑道:“不是,是马,比驴高,也比驴跑得快。” 他心头一动,试探道:“我母亲曾经送给我一匹小马,是红色的,很温驯,年宝想看看吗?可以坐在小马上。” “想!”景年眼睛一亮,他还没有见过红色的小马。 “姐姐,我们可以去看小马吗?”小家伙儿迫不及待地问。 方锦绣:“……” 她微笑:“不知道宗少爷家在哪儿?” 宗廷:“……” 如果小团子愿意,把他姐姐捎带上也行,可以带他们一起走。 外面却又吵了起来,宗廷皱眉,刚想喊人,声音渐渐小了。 阿杰敲门进来,宗廷问:“又怎么了?不是让你们看好他们。” 阿杰说:“少爷,先生的表在张大栓身上找到了,他说他爸妈指使他拿的,张大愣一家被公安带走了。”
第54章 宗廷去送景年几人,心中不舍,热情邀约:“明天再来玩儿好不好?哥哥给你准备巧克力牛奶。” 景年已经知道了,他吃的那个好好吃的黑黑糖,叫巧克力,巧克力牛奶,是黑黑糖味道的牛奶吗?一定好好喝! 他仰头看向方锦绣,征询姐姐意见,方锦绣摸摸他发顶,问:“年宝想来吗?” 她和景年大概还要在这里待一两天,收拾东西买车票,等定制的锦旗送过去,还有问一问人贩子的消息。 不亲耳听见人贩子落网的消息,她心里难安怨气难消。 “想,喜欢哥哥!”景年大声说,嘴甜的崽崽总是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喜欢,往往不管听的人受不受得住。 宗廷唇角的笑都要抿不住了,指腹蹭了蹭小团子软嫩的脸颊。 景年睁大眼睛,想躲,又停住了。 是哥哥主动摸摸他哒,是不是不会不舒服呀? 他当时不是怀疑姐姐说的话有错,就是觉得,或许哥哥自己明白什么样子舒服,什么不舒服呢? “乖,明天早点儿来。”宗廷没忍住说了一句,他从不会如此急切地跟客人邀约。 “嗯!哥哥我还想看画画。”景年跟宗廷相处了一下午,宗廷有对他十分纵容,小崽崽在对他好的人面前,更容易放松。 “好。”宗廷已经开始琢磨,有没有什么小孩子特别喜欢的画册,准备一些送给小家伙。 依依不舍地告别,因为等公安过来耽误了一会儿时间,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原本宗廷还想留他们吃晚饭,方锦绣觉得不合适,拒绝了。 路上,活跃了一下午的小崽崽终于累了,趴在姐姐肩头沉沉睡去。 方锦绣熟练地调整好姿势,一个孩子毕竟不轻,抱久了还是会累。 陆远峰伸手:“我来抱吧。” 方锦绣犹豫了一下,陆远峰玩笑道:“年宝还没一袋煤重,放心,摔不着。” 方锦绣就松了手,小心翼翼把崽崽放到陆远峰怀里。 突然离开熟悉的怀抱,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儿一下子醒了,睁着朦胧的睡眼,小手往方锦绣面前伸,软糯糯地喊:“姐姐……” “姐姐在啊,乖宝不怕。”方锦绣握住他的手,景年小手抓着姐姐两根手指,头耷拉在陆远峰不同于姐姐的宽厚的肩膀上,又睡过去了。 友谊宾馆,宗廷送走客人后,回到房间,他父亲已经从隔壁过来了,进屋之前,看见有保洁员进去,想必那边跟昨天一样,又是一团遭。 “爸爸,是哪块表?”宗廷只好奇这个。 宗廷撑着头,翻看膝盖上的绘本,漫不经心道:“没注意,随便拿的。” 宗廷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父亲的定制表,上面必定有父亲的名字或者缩写,只要在那些人身上找到,就是再切实不过到证据。 “如果他们不拿呢?”宗廷又问。 他知道,以父亲的骄傲,不可能陷害那样一家人,手表必然是他们自己偷的。 宗恒冷笑一声:“机率太小。” 贪婪至极的一家人,又缺乏长远目光,小利短视,四个人不管谁没控制住贪欲,都可以一起摁死。 宗廷想了想,问:“姑奶奶的手帕不是在他们身上吗?不可以当作赃物吗?” 宗恒对自己儿子多少还有几分耐心,解释道:“我们没办法证明手帕是你姑奶奶的东西,就算能证明,他们也能说是你姑奶奶送的、卖的,甚至是捡的。” 虽然手帕上绣了名字,但少有哪个姑娘把全名绣上去,手帕上绣了个宁,叫宁的姑娘可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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