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啊,刚才喵喵去买的时候不是看见了,旁边大娘现包的,手法真快] [这也太脏了,路边露天吃饭,不知道碗里飘了多少灰] [……求求了,杠精回工地上去吧,看个吃播还要杠,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工地抬杠离不开你们] [别搭理它们,越理它们越来劲儿] [对对,看崽,崽崽多好看啊!这小油嘴儿,姐姐亲一个] [?让您看崽不是让您刷流氓,我还没亲呢,您先排队好吗] 弹幕上顿时闹哄哄的,很多人都在玩梗起哄,说他们是崽崽老粉儿,有优先权。 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弹幕,一开始大家没注意,连发几条后,终于引起直播间观众们的注意力。 [他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你们不能亲他,这是猥亵] [?] [??] [???] [啊这……] [不至于不至于] 开个玩笑被扣了个大帽子,有人就不乐意了,发弹幕怼道: [我好怕啊您报警抓我吧] [现在只是警告,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会的。] 又补了一条: [我家有一整个律师团队,不会让你失望。] 弹幕安静了一瞬。 [……]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天啊,吓死我了,这么多律师啊,我好害怕啊!] 眼看要吵起来,幸好余妙妙在干完一碗粉丝后,终于抬眼看了眼弹幕。 “这是怎么了?”她惊讶地问。 立刻有手快的把事情经过发出来,也算不偏不倚。 余妙妙看完,有些好笑也有些无语。 她想了想,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们年崽可害羞了,不能随便亲亲。” 被提到名字的景年茫然抬头:“姨姨?” 余妙妙摸摸他小卷毛,又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油渍,笑眯眯道:“没事,你吃,够不够?” 景年忙不迭地点头,揉了揉已经有些凸起来的小肚子,笑容羞赧:“我吃好多。” 他碗里还剩一点点粉丝,煎包还有一个,跟余妙妙说了两句,又继续埋头苦吃。 余妙妙对着摄像头说:“顶多摸摸小卷毛,别的不可以哦。” 她语气比较好,观众们就没那么排斥,而且崽崽粉大部分其实都比较好说话,刚才是突然被扣了个大帽子,有性子急的就生气了。 现在余妙妙出来调解,气氛立刻又活跃起来。 [呜呜呜我也想摸小卷毛,一看就很好摸] [谁不想呢?!] [哼,亲不到崽崽,我要把他摸秃!] [?你是魔鬼吗?] [“我与甲方不共戴天”已被禁言] 显然,被禁言的就是扬言要“摸秃崽崽”的那个观众。 这人顿时懵了,弹幕上却一片“哈哈哈”。 [麻袋姐威武!] [让你居心不良,崽崽秃了,多影响麻袋姐吸崽啊!] [麻袋姐:崽崽的颜值,我来守护!] 余妙妙也看得乐不可支,“麻袋姐”就是年崽的铁粉“粉色麻袋”,记在景年名下的打赏,几乎有一半都是这位富婆姐姐送来的,余妙妙给她上了个房管,所以能禁言。 这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弹幕: [怎样才能禁言] 同样是连刷了好几遍,一看昵称,新号随机的乱码。 有点儿眼熟。 [这不是“律师哥”嘛!] 因为号称家里有律师团,这位昵称是乱码的直播间观众,火速提取新代号“律师哥”。 如果说“麻袋姐”的调侃中带着善意,那这个“律师哥”就更偏向嘲讽了。 “律师哥”没有搭理那些调戏他的弹幕,又问了一遍,怎么才能禁言。 余妙妙看出来这是个不怎么逛直播间的新人,虽然有点儿过于严肃,但也是一片好心,可能是个年纪比较大,不太能接受网民随便开玩笑风格的老干部。 年崽的粉丝里还有八十多岁老奶奶呢,再来个四五十岁老干部,不奇怪的。 于是她解释道:“这是房管的权限。” 然而“律师哥”没有罢休,继续问:“怎么才能成为房管。” 这回不用余妙妙说话了,弹幕上都是: [打钱!] [您不是家里有律师团吗?给崽崽随便打赏一点儿就行了吧] [确定打赏就能给房管吗?确切金额是多少?] 可不能诱导消费! 余妙妙赶紧喊停,生怕这位大哥被激着真的给年崽打赏了。 “不确定不确定!”她连忙道:“麻袋姐是年崽老粉儿,时间也比较充裕,有时间管理直播间,跟她商量过后才上的房管,不是打赏就给房管哈。” 本来以为到这儿就算了,然而“律师哥”不依不饶继续问:“老粉标准是什么?” 余妙妙:“……” 这个……其实年崽在她直播间出镜,一共也没多长时间,还不到半个月。 她斟酌道:“这个要多方面考量,比如在线时长、互动什么的。” 老干部应该没时间做这些吧,每天挂着直播间,哪有这个闲工夫。 说完她还挺担心“律师哥”继续追问的,结果等了一会儿,没动静。 其他观众也在看热闹,立刻有人发: [下线了!] [绝了,提钱没把他吓走,提时间人跑了,难道真的是有钱没空闲的大佬吗?]
第214章 这是一间宽敞漂亮的卧室,看装修风格,属于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儿,但是书桌书架上一摞摞厚厚的专业医学类书籍。 明明是大白天,厚实的窗帘拉得死死的,顶上开着吊灯,又将卧室里照得清清楚楚。 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儿,抱着一块平板,盘膝坐在地上。 他很瘦,这个年纪的男孩儿,还没到真正开始抽条的时候,他却有些过于细瘦,下巴尖尖,唇色泛白,漂亮的眼睛里透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清。 像一尊白瓷娃娃。 冷、白,少了点儿鲜活的人气儿。 “咄咄咄。” 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盘膝坐在地上的男孩儿关掉平板,语调平静:“什么事?” 门外传来一个温和的中年女声:“少爷,先生和夫人回来了,叫你下楼一起吃午饭。” 不知道是门板隔音太好,还是女人声音太低,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男孩儿没有回话,女人也没催促,在门外静立片刻,确定不会得到回复后,留下一句:“他们在楼下等你。” 便离开了。 脚步声渐远,男孩儿依旧没有起身,他重新打开平板,手指在视频软件上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看见景年的视频是意外,现代人没有隐私,手机好像自带监听功能,比如他从来没有在手机上搜索过“厌食症”相关,偶然打开视频软件,首页上推送的却有许多此类视频,以及美食、吃播。 男孩儿对此毫无兴趣,他想要的话,什么都能吃到,完全没必要看别人吃。 但是那个视频的封面是正在啃鸡腿的景年。 他也想不清楚,为什么无意中扫到,就挪不开眼。 那个视频他刷了很多遍,因为生病,他对食物有种心理上以及生理上的厌恶感,尤其是鸡腿这种油腻腻的东西。 但是这一次,诡异的,看着视频里的小男孩儿大口咬着鸡肉,小脸蹭得脏兮兮,竟然也不觉得恶心。 那天晚上的鸡丝粥他多喝了两口,没有吐出来。 “嗡嗡……嗡嗡……”手机在书桌上发出震动声。 男孩儿起身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妈妈”。 他接通电话,没有发出声音。 听筒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阿廷,妈妈做了鸡丝粥,你下来尝尝好不好?” 宗廷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我想吃粉丝汤。” 听筒里一下子没声了,过了几秒钟,电话里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个分贝:“妈妈这就给你……不是,让阿姨给你做,等妈妈学会了……” “嗯。”宗廷轻轻应了一声,电话里宗夫人依旧在絮絮叨叨:“你想吃什么样的粉丝汤?哪种粉?要加什么配料?” 电话里还能听见宗夫人询问保姆家里粉丝种类全不全的声音,不全的话,要赶紧去买。 “三鲜粉,红薯粉,加木耳丝、鸡蛋丝……” 他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对食物有这种详细的要求,宗夫人喜不自禁,忙不迭地让阿姨赶紧做起来。 这些材料都很常见,家里都有,等宗廷下楼的时候,刚做好的粉丝汤已经端上桌了。 一个小砂锅放在桌子中间,宗夫人一边招呼宗廷坐下,一边给他盛粉丝汤。 小碗里,粉丝只夹了一筷子,一些配菜,还有汤水。 份量并不多,换景年来吃,这样的小碗,他最起码能干三碗。 但宗廷食量小,强行吃、吃多了都会吐。 “阿廷,你尝尝怎么样?”宗夫人期待地看着儿子。 家里负责做饭的保姆阿姨也站在一边,殷切道:“不知道小少爷要吃这个,不然下次可以提前熬点儿菌菇汤或者骨头汤做底,会更鲜。” 宗廷看着装着粉丝汤的精致小碗,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个粗瓷大碗,真的很大的一个碗,那个孩子低头嗦粉的时候,整张脸都能埋进去。 他的嘴那么小,却贪心得很,每次都要吃一大口,把脸颊撑得鼓鼓的。 吃得开心了,不光会弯着眼睛笑,桌子下的两只小脚,还会悬在半空一晃一晃,快乐得要起飞的样子。 是想起来就让人心情舒畅的画面,宗廷也不由放松了精神,眼底冷淡稍稍散去。 他拿起筷子,餐厅里的其他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宗夫人关切地念叨:“小心烫。” 宗先生拿着手机,似乎在看手机,但眼角余光却一直在儿子身上。 保姆阿姨更是光明正大地看着他,似乎等他现场对这碗粉丝汤做出评价和反馈。 宗廷视若无睹,在他将餐食偷偷喂给狗,晕倒送医院后,很长时间他都是这样进食的。 第一口粉丝进嘴,身体立刻给出排斥的反应,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但是碗里的食物,跟刚才那孩子吃的太像了,好像他也被景年的好食欲感染,勉强压住那股恶心,将粉丝嚼碎咽了下去。 坐在他身旁的宗夫人长出一口气,激动的模样好像宗廷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动作。 宗廷慢吞吞地吃完了一碗粉丝汤,宗夫人试探着问:“要不要再吃一点儿?” 宗廷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宗夫人立刻伸手去拿汤匙,却没快过宗先生,她丈夫抢在她前面,给儿子碗里添了大半碗粉丝汤。 宗夫人:“……” 宗廷平静道谢:“谢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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