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悠扬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陆飞英循声望去——是那只梦幻的蝴蝶。 它停留在金色河流的岸边,翅膀微微颤动。 在陆飞英望过来的时候,振翅起飞,朝着河流前方飞去。 而在河流的尽头,是耀眼得难以直视的光芒。 陆飞英恍然明白了。 它在指引他。 一步一步,陆飞英淌过河流,朝着蝴蝶走去。 渐渐地,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终奔跑了起来。 与此同时,后方有东西重新追了上来。 陆飞英原本以为是之前的黑影,但是回过头去后,却发现不是。 是黑色的锁链。 随着他的奔跑,一根又一根的锁链朝他飞跃而来,每走一步,锁链就增加一根。 陆飞英最明智的选择,是停下脚步。 但是他回头望了望仿佛是深渊怪兽的锁链后,坚定地转回头望向前方,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去。 这一下,锁链突然暴增,张牙舞爪地极速向陆飞英扑过来。 一根又一根的锁链缠在了单薄的身躯上。 身后的负担越来越重,陆飞英的动作越来越慢,但是不管再沉重,他都没有停下脚步。 一步一步。 最终,他走到了河流的尽头。 他努力与锁链的束缚抗衡,挣扎地抬手向前伸去。 最终在修长的指尖触摸到光芒的一瞬间,身后的束缚骤然加重,似乎誓要将他留在这里。 陆飞英奋力向前挣扎,仿佛破茧而出一般,他一举越过了光芒。 在离开的最后一刻,他的余光瞥见,所有的锁链都悠悠晃着尾端,像冷血的蛇一样盯着他。 与此同时,一直向前流淌的金色河流—— 改道了。 -- “呼——” 陆飞英猛地睁开眼睛,仿佛是溺水者得到拯救一般不停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的眼睛才重新聚焦,有空搞清楚自己的情况。 他全身大病一场似的软绵无力,湿得仿佛是从水里刚刚被捞出来——出了不少汗。 还没等察看周围的环境,发财的嚎叫声就嘹亮地响了起来,同时被子上多了一份重量。 “嗷!”发财欣喜地跑到陆飞英跟前,激动得尾巴狂摇,用自己毛茸茸的狗脸不停地蹭陆飞英,都要找不着北了。 英砸,英砸,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与此同时,陆飞英的手腕处,也感到微微发凉——是隐形的意意用触须在触碰他,似乎想确定他现在的状态。 “醒了?”熟悉的欠揍声在床边响起。 陆飞英循声望过去。 惊讶地发现不仅有猪弟,还有封大哥! 要知道这里是他的房间,而封大哥,是一个房子塌了都不愿意走进别墅半步的人! 这一刻,他想到了病人临终时不远万里的家属环绕的场景,不禁圆眼微湿,“猪弟,封大哥,我要死了吗?” “死个球!小病而已!我死了你都不会死!”猪弟看着躺在床上的病弱蠢兔子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恨不得把他这张三瓣嘴给封上。 “真的吗?”兔兔泪眼汪汪道,“要是我真有事,猪弟你可要照顾好发财。” 想到了刚刚梦中的场景,兔兔觉得他得给发财找好托孤之人,不然要是哪一天他真的死了,发财一只病狗孤零零地留在这世上可怎么办。 猪弟闻言简直气笑了,“呵,怎么,现在病狗的命都要比你长久了?” 只是说到说着,他微微一顿,眼神略微复杂凝重,但声音却带着安抚放松之意,“会没事的。” 封彦也开口安慰道,“安心养病就好。” “那我的第二位客人怎么办?”兔兔眉头微皱略微担忧地问道。 他还记得下午猪弟说他已经有新金主了,要是旷工岂不就错过了? “……”,此时饶是朱迪都无语了,“作为你的老板我此刻该感动吗?” “别想了,没了就没了。” 一个变态顾客而已,有什么好服务的。 “不行!我还要赚钱的!”兔兔垂死病中惊坐起。 虽然兔兔直播有了不少打赏,但是在他的心里,那些本来就不是他该获得的利益,也从不觉得这些巨款能到他的手中——大概率是要充公的。 “不赚也没什么,有我罩着你。”朱迪无所谓道。 他可以养蠢兔子。 “不行!”兔兔的语气异常坚决。 朱迪是他的老板兼金主,对这两类人他最了解。 他看的书可多了,首先老板最擅长画饼,作为一个打工人,什么苦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老板画的饼,会噎死。 其次也不要听信金主的“我养你”的话,金主的话的保质期还没有他持久的时间长呢——虽然兔兔没看懂这句话,但反正短就是了。 “反对无效,再反对我炒你鱿鱼。”朱迪威胁道。 这句威胁很有效,抓住了陆飞英的命脉,蠢兔子乖乖闭上了嘴。 毕竟一次旷工,那是少了一棵树;被炒鱿鱼,那是少了一片森林,兔兔还是懂得可持续发展的。 随后便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房间内,兔兔鼻子微微耸动,突然问道,“猪弟,你和封大哥受伤了吗?” “干嘛这样问?”朱迪顿下了问道,封彦也眼神微动。 “你们俩的脸色很苍白,而且身上有血的味道。”陆飞英对这些事情总是很敏感,“你们怎么了?” 确实,朱迪和封彦的嘴唇没什么血色,看得出来状态不是很好。 “我们能有什么事?壮得能打死一头咕噜兽!安心养你的病吧!”朱迪冷笑道。 “哦。”兔兔乖乖闭上了嘴。 “来,把这个喝了再睡一会。”见蠢兔子终于消停了,朱迪将一碗漆黑的药端到了陆飞英的面前,还没靠近,那恶心的气味就让陆飞英反胃干呕。 兔兔顿时卷着被子蜷成一团,用背对着朱迪,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蒙在被子中声音不清不楚,“窝不喝。” “嗷嗷呜”,发财见英砸竟然抗拒喝药,用短小毛绒的爪子拍了怕他。 英砸,喝药,听话。 “窝睡着了!”兔兔翁声回道。 “都多大个了。”朱迪可不惯着陆飞英,直接将兔兔从窝中挖了出来,“蠢兔子,快喝。” “窝不喝!”兔兔将脸埋在被子里,怎么都不愿意露脸。 此刻他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随后悄咪咪露出一双兔眼,翁着声音问道,“要是我喝的话,那我还能继续接待客人吗?” 不放过任何一个金主,是兔兔的服务准则。 朱迪再次被气笑了,“接接接,你想接就接。快喝!” “好嘞。”兔兔顿时原地满血复活,坐在了被子上,端过药闭上眼就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喝完后还不停地干呕和吐舌头,痛苦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好难喝。” “得了吧,好东西。”朱迪接过了碗放在了一旁,将陆飞英按回了床,命令道,“给我继续休息。” “哦。”兔兔将一双眼睛露出被子,然后在猪弟看过来的时候迅速闭上,假装自己睡着了。 “嗤——” 朱迪又嘲笑他! 兔兔心里不服,睁开眼刚要反驳,就发现卧室空无一人——猪弟和封大哥都已经离开了。 而发财则窝在他的枕头边一下一下地用爪子轻轻拍打他柔软的被子,哄他睡觉。 英砸,睡吧。 眼皮越来越重,兔兔最终重新进入了梦乡。 不一样的是,这次的梦,充满了夏日和桃花的味道。
第63章 63农民攻穿越虫族 后院大树的树顶上, 朱迪抬手将一瓶透明蓝色的液体递给了一旁迎风站立的黑衣紫眸男人,“诺,复生剂。” 封彦接过后仰头喝下,喝完后沉思了一会, 垂眸看向随意坐在树杈上的金发青年, “你打算怎么办?” 朱迪悠悠地摇晃着残存着些微液体的营养罐, 透过晶莹的玻璃看向了远方, 道, “我会想办法。” “倒是你, 对蠢兔子还挺出乎意料的。”朱迪似笑非笑地看着封彦。 蠢兔子是他的摇钱树,他救蠢兔子,合情合理。 但是封彦作为晨曦叱诧风云的首领,为了一只雄虫抽骨化髓,竟然也愿意? “而且, 你今天破戒了,道、德、卫、士。”朱迪挑挑眉嘲笑道。 要知道封彦可是宁可在外面站一夜也不愿进入雄虫领域的有莫名操守的雌虫,今日算是进入了雄虫的“闺房”。 封彦闻言动作微微一顿,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暗含难以辨别的情绪, “飞英他……是一只未发育的野生雄虫,是我漫长的流浪中遇到的唯一一个‘特例’。” 封彦特地加重了“特例”这个词。 他们蜉蝣一族, 一生都在追求名为“奇迹”的萤火。而陆飞英, 就是他生命中, 明亮而耀眼的一缕荧光。 拯救奇迹, 是他甘之如饴的本能。 就像他当初愿意为水灵一族提供合身之所一样。 朱迪对此不置可否。 每只虫都有自己行事的理由,至于说出口的和真正心里想的, 是不是一回事,就不好说了。 “关于飞英的客人, 你打算怎么办?”封彦问道。 “蠢兔子倔得很,我哪能怎么办,他想接就接呗。”朱迪耸耸肩道。 随后他撑着树杈的手臂一使力,轻轻一跃就优雅地立在了树干上,和封彦说起了无关的话题,“应天骄那个天真少爷,栽了这么大跟头,就没有什么想法?” 封彦微微抬眸看向了金发青年。 “要不——”,朱迪抬手将复生剂拿到面前,碧绿深邃的眼眸看着瓶身上应家的商标,开口道,“就从应家先开始吧。” 微风吹过,带来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 首都星,应家。 娃娃脸应天骄生气地挂断了通话,要不是光脑嵌入了手腕表皮下,他非得当场表演一个手撕光脑。 “呼呼呼——好生气好生气。”明明嘴里说着生气,但是应天骄的葡萄大眼里却满满都是委屈的情绪,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次他闯了大祸,扰乱了直播平台,还得罪了白家了,当然,还让家里损失了百亿量级的钱财——要不是应天骄任性妄为,也不至于将打赏金额提高到了六百亿。 不缺钱的应爸微笑着地把所有钱还给白家表示赔礼,但是白家不收。 白家不收,应爸也有办法,直接以白家的名义捐赠给了荆棘军团——也算是为国做贡献了。 但是因为税收高达50%,所以应家还这七百亿,本质上还亏了五百多亿,加上应天骄之前给主播砸的钱,应爸笑眯眯地表示,有这儿子,是应家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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