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身边似乎再没有出现过任何人,感情史说清白也不为过。 更何况前世在京都逃难的那几天,唐演便就明白了李昭此人对自己只有利用,没有其他,感情早如死灰,实在是没有正正经经地谈过什么恋爱。 如今要他一个几乎没什么恋爱经验的人去考虑这些有的没的,当真是比登天还要难一点。 要说谢寅有情,有的又是什么情谊? 要说没有情谊,那昨晚谢寅所表现出来的又全然不像是与自己清白。 越想越头疼,唐演扶着自己的太阳穴揉了揉,索性便就先不再想。 现在唐家与玄家的斗争已经摆在明面,情情爱爱之事应当是暂且搁置,若是考虑太多,只会乱了人的心智。 这么想着,唐演把脑海里那些有的没的全部都甩出了脑海之中准备朝秋菊院去。 然而还没有走出浆洗房,面前的路便就先被一人拦住。 只见唐文现在已经完全撕掉了在他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刻苦与忍气吞声,在看向唐演的时候已经满脸都是愤怒不满以及厌恶。 唐演还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自己这位心思深重的表哥,也不清楚对方好端端不去书院里面读书,翘课特意来此的原因。 现在唐若儿在唐家过得不好,这段时间唐文有去过书信给唐府,想必要知道了事情缘由。 一旦唐若儿在唐府中不成气候,那么现在的唐文也不过是一只能被人任人拿捏的蝼蚁。 左右现在唐演都没有将对方看在眼里,如今被堵截,唐演的第一反应就是唐文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唐演这年头还没有消下去,唐文便就先将唐演堵在墙角一脸憎恶:“为何昨夜谢寅从你房中出来,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态度称不上客气唐演是早有准备,可在听见唐文质问的话时,唐演便就愣住了。 他本以为唐文是玄家派来诈他话的。 毕竟在京中久传他与谢寅关系不同寻常的传闻,玄家要确定谢家到底与自己关系好还是与唐家关系好才更加方便下手,如今玄家刚因黄家的连坐伤了气血,现在行为处事自然需要更加小心。 可转念一想,如果真是玄家派唐文前来,那应当也不会说话之间如此直白。 唐文现在的情绪不像是要诈自己的话,反倒更像是——抓奸。 这念头浮现在唐演脑海中后,随之而来的便就是难以言喻的荒唐之感。 如果说谢寅与李昭有关系的话,他还信些。 前世唐文与谢寅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那现在唐文的态度又是在做什么? 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这让唐演的右眼不由自主地轻跳了下。 倒也不知道是出自于什么样的心理,唐演看向唐文,并未正面回答唐文的问题,反倒是微微偏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东西。” “别装蒜了。”唐文死死扣住唐演的手腕,目眦欲裂,“我分明看见他晚上进了你房间又出来,现在还不是浆洗日,你便就来洗被单,你……你……” 他接连说了两个“你”字,因情绪激动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如此一听,唐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来唐文昨夜是看见了谢寅与他一同进入房中谈话,只是并未靠近,不知道他们两人在里面做什么,不过止不住对方想要打探的心思,连课都不去上直接便就来唐演面前自讨没趣了起来。 唐演并没有太多兴趣要给唐文解释自己什么,他只是看了眼唐文,“只是洗个被褥而已,有什么好值得你震惊的?” “你简直不知羞耻!”唐文自诩是文人雅士,不屑于与人争吵,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这话。 唐演却不接茬:“不知羞耻?你在骂谁?是在骂你自己家妄想鸠占鹊巢,命人在安河镇对我百般折磨,最后等到我被接回来,还想用计令我感恩戴德吗?” “胡说八道!”唐文与唐若儿一样,一贯都是喜欢出阴招损招。 可若是对上唐演这样直白戳人心窝子的,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嘴,十分轻易地便就被气到了一个人仰马翻。 唐演懒得搭理唐文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他翻了个冲天的白眼,挣脱开唐文拽住自己手腕的手就要先行离开。 然而就在唐演走过唐文身侧的时候,唐文却是咬牙切齿低骂。 “你要去死,别拉着谢寅一块儿!”
第46章 焦急的吴晗青 尽管唐演不知道唐文与谢寅之间的关系,但至少现在唐文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是对谢寅无害的。 这便就足够了。 唐演没有再继续搭理唐文,径直回到了书院里,原本唐演是打算忙完便就回来,结果被唐文耽搁了一下时间,等到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先生已经宣布了小休。 在看见唐演的时候还有些不满,显然是责备唐演缺了课。 面对这情况,唐演也只能是哑然失笑。 这时王世明便就抱着书袋凑了过来,他打量了唐演几眼,“来晚了,咱们接下来没课了,不用进去了。” 唐演正准备往书院里面走的步子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他疑惑地看向王世明:“怎么回事?接下来不是还有其他先生的课吗?先生不舒服?” 这话说出来,他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这接下来应当是谢寅要教导的课程成才是,昨夜的时候谢寅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间不能上课了? 难道是昨晚从他这里出去着了风寒? 想到这里,唐演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可他没表露,只默默收回脚等待王世明的后文。 王世明眨了眨眼,说:“不是不舒服,这不是前端时间黄家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朝廷下旨,说是咱们白鹿书院也要重新休整,京都三家书院准备统考,若是无才无德之辈便就除了学籍不准再继续读下去了,现在先生们都被抓进宫出考卷去了,谢寅应当也是跟着去了吧。” 这倒是在唐演的意料之外,在前一世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说来你不知道,这事儿还是唐副相一手操持,没有半点玄家的手笔。”王世明幸灾乐祸道:“只怕这回考完,咱们就得和一半的人说再见了。” 说着,王世明还瞄了眼坐在书院里面没离开的吴晗青。 吴晗青在书院里面作威作福惯了,什么三书六礼四书五经自然全部都是读进了狗肚子里,偏偏他的爷爷还是殿阁大学士,要是他被踢出了书院,除去自己丢人以外,还要连累他家族也一并丢人。 他们两人交谈的声音不小,屋中的吴晗青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在唐演与吴晗青对上的一瞬间,他便就看见吴晗青拍案而起,本以为对方会马上就走过来发难,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火烧眉毛的考试原因,对方竟然只是冷哼一声便就转身从他们两人之间离开了。 唐演目送吴晗青的背影离开,再转过头来对王世明说:“如此接下来几日便就都没有课程了?” “骑射课程还是要上的。” 唐演“喔”了一声,再往屋里面看了眼。 正好,毕竟自己昨晚才因对方泄了阳元,今日不见也好。 以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与王世明又攀谈了几句各家的状况,唐演便就再次拜别王世明回了自己院落里。 由于是前世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唐演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没底,虽然他这在书院里的成绩始终都是名列前茅,但到底还是沾了自己前世的那些光,且就是如此,与他相熟悉的先生也多会评判他有时候过于狡黠,实在是没有朝堂之风。 他作出来的文章,至多只能在书院里称王称霸。 如果真要拿到朝堂上去给众人评阅,估摸只是班门弄斧,难登大雅之堂。 商贾与文人的思想,自古就是不同的。 他从未有过要入仕的宏图大志,这回出试卷是将先生们喊到宫中去,想来宫中的大儒们也会参与到出题的行列中。 到时候考得怕就不是书本上的内容。 孰好孰坏,一考便知。 唐演倒并不是担忧自己会被赶回唐家,他的成绩即便不能取得最优甲等,也不会是末流丙级,留肯定是能留下。 唐演担心的是唐文。 唐文这人工于心计,与玄家一向走得颇近,耳濡目染之间定然是有这相关知识在。 这书院里面的众人虽然不少是出身于世家,可真正要浸到朝堂里,还是唐文这样看上去便就落魄的角色才好。 如果他是唐文,必然会借此机会主动彰显自己的价值,抬高自己的身价。 到时候,不说仕途是否稳当,至少会让玄家多考虑考虑在他身上压下筹码——毕竟玄家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 而最让唐演感到难办的事情是,唐严致对于唐若儿一家都过于仁慈,特别是现在唐文还未揭下盖在身上的羊皮。 到时候唐严致要是知道唐文有好本事,定然不想屈才。 要是因此将唐文继续留在唐家,只怕是要叫唐家重蹈覆辙。 想到这里,唐演拧着眉头,颇为不耐烦地开始临摹字帖。 这些烦心事直接冲淡了早些时候的暧昧清晰,唐演写了不过几笔画,便就随手将毛笔搁置到了一边,打算去书院里面逛逛散心。 嘎吱—— 嘎吱—— 两道打开门的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唐演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吴晗青正和他的小跟班从屋里面走出来,三人视线对上不过片刻,唐演便就主动地挪开准备离开。 “站住!”吴晗青喊道。 唐演闻声而立:“什么事?” 他与吴晗青交集不多,不过在他来的第一天,吴晗青便就因为唐演丢了好大的面子,两人便就因此结怨,不过唐演一贯拿他当做不懂事的小屁孩看待,吴晗青闹腾了几次觉得无趣,便也不再主动挑衅了。 然而吴晗青却没有回话,反倒是撑着门框极为扭捏的模样一动不动。 唐演不知道这小屁孩在想什么,不由皱起眉以为对方又要来寻自己麻烦:“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先走了。” 眼见唐演真的抬腿要走,吴晗青才一咬牙,狠狠地跺了两下脚,迅速追上了唐演的脚步,“你去哪儿?我同你一起去。” 这倒是稀奇事了,最近暑热,吴晗青小霸王一向在结了课业以后就会呆在院子里面纳凉,这还是头一次提出要与自己同行。 唐演隐约感觉到吴晗青是想要和自己说什么,便也随他跟着,只是他没有主动搭话,脑子里还是那些有关于怎么扳倒唐文的想法,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吴晗青越来越臭的脸色。 最终也不知道是忍不住了还是怎么,吴晗青很是不满的“喂”了一声叫住唐演:“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跑花园来做什么?不读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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