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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四周，还真找不到几个座位。 两人便绕着食堂转了一圈，终于蹲到了一个第一批来的高年级，吃完了留下的座位。 鹿许随便吃了几口，觉得每一份菜都有一股子一样的味儿就像是所有东西的味道混在一起难闻。 容雀倒是不挑食，但是他知道鹿许是吃不下去这些菜的，肉全部吊着肥肉，菜都有些腻味，鹿许大概吃几口就会吐。 他叹了口气，随便吃了两口便拉起鹿许走了。 鹿许还有些犹豫，他知道不吃饭就会饿。 容雀一手接过鹿许的盘子，一手端着自己的盘子，虽然都没吃太多，但是因为是最后去打饭的，本身每个菜都没有几口，全部是汤水。 “走吧，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填肚子。”容雀先去吧剩饭倒了，然后盘子放在一边，就拉着鹿许洗了个手去小卖部了。 只是到了小卖部门口一看，里里外外挤了快四层。 而且还有很多高年级的。 鹿许苦着脸，“要不还是回去喝水吧。” 容雀摇了摇头，然后把鹿许带到了一个阴凉的树下的座椅上按下，“等我一下，别乱跑。” 鹿许点点头，然后看着容雀如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走向小卖部了。 鹿许捏紧了自己的衣服，为容雀接下来的苦战感到担心。 十分钟后，容雀终于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手上拿着两个面包，不过已经被挤破了袋子，面包也是扁成了一张饼。 容雀还没发现，开心地跑到鹿许身边，然后宝贝似得拿出那张面包饼。 他手伸出来的时候，自己也愣住了。 然后两人笑做一团，坐在椅子边上吃面包。 鹿许吃着压实了的面包饼子，有些感慨。 之前幼儿园吃的很好，被齐岁收养后也一直没吃过苦，居然又吃到了这种被压的没有形状的饼子。 哦不是，是面包。 容雀询问鹿许中午想不想回家，放学的时候看见有不少同学估计是住附近的带着一个牌子就出校了。 算上午休的两小时，足够回家休息吃饭。 没必要让鹿许吃这么多苦，鹿许以前过得够苦了。 现在就是要像宝贝一样养着。 鹿许连忙点点头，这小学的饭菜他是一顿都不想吃了。 两人吃完想回教室，刚刚起身就碰到了蓝老师。 连作为成年人的容雀都感受到了一丝紧张。 不想蓝老师却温柔地对他们笑了笑，“没抢到午饭吗？” 鹿许连忙点了点头，他们虽然打了饭，但是确实没两口。 “幼儿园和小学不太一样吧，习惯是要花点时间。”蓝老师看起来也是回教室，两人只好顺路。 “鹿许同学似乎体质不太好，回去可以考虑报个运动或者舞蹈的兴趣班。” 这话倒也是提醒了容雀，之前想这鹿许多享受一下童年，就除了绘画什么也没报。 但是运动类型的兴趣班确实可以让人更加健康一些。 鹿许发现蓝老师没那么恐怖后才没那么紧张。 三人一起回到了教室，蓝老师有恢复了一脸严肃的模样。 鹿许第一次知道了大人的两幅面孔。 碍于老师在这，容雀也不好联系齐岁，还是等放学了再说。 鹿许坐在座位上有些无聊，便在草稿纸上随便画了会儿画，一直到教室突然响起了闹铃。 蓝老师在台上道，“好了同学们，开始午休吧，午休期间禁止说话，下座位乱跑，被逮到了就别睡了，外面去站着。” 鹿许愣住，在这里怎么睡！！ 然后他就看见旁边的同学们已经熟练地收拾好东西，有些拿出上午领的外套，披在头上，往桌子上一趴。 鹿许见状，也只好学着他们的样子趴着。 他在幼儿园不是没在桌子上打过盹儿，但是午休时间有一个多小时。 在这里趴那么久他感觉自己身体都会僵掉的。 鹿许趴下后耳朵还会挡住自己，扫在脸上有些瘙痒。 他多转了几次头，容雀给他扎的辫子又硌得慌。 鹿许气得扯下发绳，用发绳绑住自己的兔耳朵在头顶。 头发也散开，终于可以稍微舒服一点睡了。 不过这个姿势他实在睡不着。 有些怀念李老师讲课的时候了，很轻松就可以睡着。 鹿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是太无聊了才睡着。 起床铃响起的时候，鹿许睁开眼睛觉得身体难受。 坐起来的时候脖子甚至响了一下。 鹿许懵懵的看着前面。 还没清醒，老师就开始喊大扫除了。 早点做完通过了检查能够早点回家。 听到早点回家，同学们马上兴奋了起来，纷纷起身。 鹿许也听到了重点，他现在就想回去睡觉。 于是也啥都不管就跟着一起去教室后面拿扫把。 容雀拿了两个扫把出来，递给鹿许一个。 然后没才注意到鹿许的头发。 鹿许披散着头发，耳朵被一起捆在头顶，看起来就像是一双手揪着兔耳朵一样。 “你过来一下。”容雀拉着鹿许到门口，然后取下他的头绳随便扎了一个马尾，扎了这么多年，容雀已经可以十分熟练地扎出各种类型的头发了。 鹿许这才想起自己睡前怎么弄的发型。 卫生委员在上面喊了一声他们负责的公共区域也得有人去，在外面那颗大树下面，第二个花坛前面。 容雀便举了个手主动过去了。 教室里大扫除灰尘太大了，外面至少舒服好一点。 而且公共区域只用两个人扫，还不需要拖地，他和鹿许应该刚刚好能扫完。 鹿许一离开教学楼，就感觉轻松了一点，他扭了扭自己的脑袋胳膊，忍不住抱怨道，“教室里睡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容雀点了点头，其实他比鹿许还难受，个头稍微高一点，蜷缩的姿势便更加不舒服。 容雀让鹿许从对面扫起两个人一起往中间扫。 鹿许乖乖地就去了。 容雀是想自己扫快点，这样鹿许可以少做一点。 不过他埋头扫了一会儿，就听见鹿许的说话声。 声音听起来还和平时不一样。 容雀皱眉，转身看过去。 鹿许面前站了两个高年级的还穿着校服，也拿着扫帚，估计开学第一天都要出来大扫除。 鹿许一个人站在他们面前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容雀马上感觉不太妙，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走了过去。 他还没走到，就听见那个高年级的学生道，“哦哟哟，网红了不起了。” 容雀黑着脸过去，那两个高年级学生似乎也没有太把他当回事，还嘲讽道，“吵不过叫哥哥咯。” 鹿许咬着唇，一对小兔眼气得通红，“本来就不是我这边的垃圾！” 在以前读小学的时候，容雀也和高年级的起过冲突。 他拉住鹿许的手安抚鹿许，然后表情平静地看了一眼两高年级胸口的胸牌，“四年级的李浩和牛月是吗？” 两个高年级学生闻言，脸上的得意僵了一秒，随后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胸牌。 看着两个人的动作，容雀笑了笑，“我已经记住了，而且，校规里明确说过校园霸凌行为会被记大过吧。” 高年级的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了，他们直接开口威胁道，“你们两个娘炮敢告老师，有的你苦头吃。” 容雀的眼神冷了下来，才四年级的学生，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话。 他二话不说，拉着鹿许就往班级里走。 这种事情，自然是立马报告给蓝老师最好。 回家后再让齐岁处理。 那李浩直接走上来想拽容雀，容雀的眼珠轻微转了一下。 李浩伸手时用了十足的力气，却突然感觉打到了什么墙壁一般地硬物，直接将手指折得咔嚓一声。 他疼得捂住手惨叫起来，牛月不明情况地去查看他的情况。 容雀加快了步伐。 这件事告诉蓝老师后，蓝老师看起来很是生气，当场打电话给了四年级那个班级的班主任，接着又和校长通报了这件事。 那个区域毕竟是在外面花坛边，有监控也能录下来全过程，是他们故意把不想扫的垃圾扫到了鹿许的区域，鹿许才起的争执。 并且说话的内容也是对方挖苦嘲讽鹿许偏多。 加上后面威胁想打容雀的情况，基本上坐实了霸凌低年级的名头。 他们就算想抵赖也没有用。 蓝老师处理完，才让他们继续回去，已经没事了。 两人下去时发现扫隔壁区域的高年级换了两个同学。 扫完地回去再和其他同学收了个尾，老师就让大家收拾收拾让家长来接了。 一般第一天都可以提前一小时回家。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鹿许背上书包迫不及待地和容雀走出校门去。 刚刚走出大门，鹿许就忍不住指着自己胸口道，“为什么感觉这学校里好像有一座山压在这里。” 容雀忍不住想笑。 这才一年级开学，鹿许就已经有待在学校里就感觉到压力的体验了。 希望以后不要太厌学。 齐岁来接他们的时候，鹿许第一次觉得家长是这么亲切，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抱了抱齐岁。 难得见鹿许这么热情，齐岁有些美滋滋的。 上车后，鹿许便夹着嗓子冲齐岁撒娇道，“齐岁哥哥，晚上可以出去吃吗？” 齐岁想也没想就道，“当然了，开学辛苦了，想吃什么！” 容雀揉了揉额，就他和齐岁这样的慈父心态，果然还是难以拒绝鹿许的任何要求。 齐岁打了个电话和家里的阿姨说了一声，就带着鹿许直接去了学校附近的美食街。 他们之前没有来过这边，齐岁下车时还感叹了一下，不愧是学校外面，人真多，闻着就很香。 这里大部分都穿着学校里的校服，被爸妈带来吃饭的小学生。 鹿许莫名有一种回到了学校里的压力。 找了一家闻起来不错又有空位的干锅，大家一起挤在一张小桌子上。 鹿许开始叭叭今天中午的痛苦遭遇，齐岁听得啧啧称奇。 容雀有些无语，齐岁也和小孩子似的，就喜欢给鹿许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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