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站在远处回避的许大人,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看来传言不虚,这豫王殿下和谢家小将军确实纠缠颇深呐。 那处郁祐不知说了什么,冷清秋竟是朗声笑了起来,而后又温和地同他解释着。 许大人看到,谢小将军握紧了拳头。 豫王殿下也笑了下。 谢小将军深深吸了口气。 一阵劲风袭来,豫王殿下叫风沙迷了眼,冷清秋上前就要替他瞧。从这边瞧过去,就像是他附身要亲身前的人。 谢小将军忍不住了。 “殿下没事吧?”冷秋秋扶着他的肩。 “无妨,无妨……”郁祐揉了揉眼睛,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接触。旁人不知道,他的脸都快笑僵了,方想再多问几句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就模模糊糊地看见谢诏气势汹汹地朝这边来了。 谢诏有些粗鲁地拽过了他手中的帷帽,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很是失礼将其扣在了豫王殿下的脑袋上。 “……” “此处风沙太大,殿下还是先上马车吧。”谢诏自始至终对着郁祐,彷佛没看到冷清秋似的,很不识相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第29章 陈醋 若是拿个碗在谢诏脸下接着,刮一刮,应该能刮出碗冰碴子。 郁祐简直要怀疑眼前的谢诏是不是被人易容假扮的了,一向知礼守节的谢三公子怎么会几次三番地做出如此失礼之举。 “……本王还有话要与冷公子说,小将军姑且再等等吧。” 谢诏不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扛上马车。 春风料峭,三人僵持着,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冷清秋没有因为谢诏的举动而显出不悦,而是朝他拜了个礼,“草民见过将军。”只不过后者没有理他便是了。 接着他又满面春风地对着郁祐道:“殿下,将军说得不错。这渡口风大,来往的人也多,万一冲撞了殿下就不好了。若是殿下不嫌弃,不如改日来冷家做客,草民再与殿下详谈。” “冷公子客气,本王得空必当登门叨扰。”郁祐不好再追问,只得同他道了别。刮了一眼谢诏,憋着怒气上了车。 “恭送殿下。” 州牧和小德便也跟着要上车,被谢小将军拦住了。 “许大人。” “下官在。” “我要与殿下探讨案情。” “……是,将军请上马车,下官骑马在前头为殿下和将军开路。” “嗯。” 郁祐在车里待了一会儿,不见人进来,便先出去瞧瞧。掀开帘子,正巧与谢诏面对面碰了个正着。 谢诏没有迟疑,往里跨了一步,挤进了马车。 “你进来作什么?本王不想同你吵,叫王大人上来,本王要回州牧府。”郁祐皱眉,看不懂这人是什么意思。 谢诏拍了拍车窗,马车缓缓而动。 “殿下既要查案就该掩人耳目,暗中查探,而不是堂而皇之的同生人言笑晏晏。” 他装得一板正经,乍看之下一派毫无私心的忠良模样。可是把豫王殿下气得够呛,“谢景安,你是不是真觉得本王好欺负啊,几次三番地搅乱本王办案。好……就算你对本王心有不满,待回了尹都随你怎么报复。当务之急是查清案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般幼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语气重了些,谢小将军面上竟浮现出一丝委屈,眼角眉梢带着点儿忿忿不平的味道。 “豫王殿下查案的法子便是同男人打情骂俏,眉来眼去么。先是采花贼,现在又冒出个冷清秋。怎么,殿下又想以身试探,好引出贼人么?” “你……你放肆,本王何时作过你口中的那些个顽劣之举!” 郁祐企图拿出豫王殿下的威势来,可谢诏不吃这一套,靠得更近了些。他只能往后仰,以免同他贴上。 许是仗着车中只有他们二人,谢诏褪下了平日里谦谦君子的模样,对着郁祐紧逼不舍。 “殿下喜好男色,光是尹都的那些小倌和府中小厮还不够,到了此处又觉寂寞,要去招惹别的男人,是不是?”他只要一想起冷清秋的那张笑脸,就烦躁至极。 郁祐没想到这辈子的谢诏会比上辈子的更过分,厌恶嫌弃他也就罢了,现在竟还要如此贬低轻蔑于他。 “是,我就是个贪图男色的下流坯子,昨日去牢房就是与那采花贼私会,今日又瞧上了冷清秋想同他交好。既然天资聪颖,洁身自好的谢小将军如此嫌弃我,当初为何要跟来?”郁祐不甘示弱,同他对呛。 谢诏也是气糊涂了,脱口而出,“若不是阿暄……” 此话一出,郁祐恍然间醍醐灌顶。 郁暄没能接住案子便不甘心地叫谢诏来监视他。怪不得谢三公子愿意屈身同他一道办案,原是为了他心尖尖儿上的四殿下。之前莫名其妙的寻衅,大概也是为了阻挠他办案。好一个痴情郎。 也怪他蠢,一瓶桑露就放松了警惕,还以为这辈子的谢诏没那么憎恶他了。 哼,装得很累吧,要与他朝夕相处。替他解药的时候心里该是恶心坏了吧。 “……谢小将军总算是说出缘由了,”旧仇未报又添新恨,郁祐生气了。他一生气,眼眶就泛起红来。“兜兜转转还是为了四殿下,早说嘛,情之所钟在所难免。小将军想替他探听案情,直说便是,用不着委屈自己亲近本王。” 谢诏慌了神,因为郁祐漆黑漂亮的瞳仁里藏着委屈与失落,他人生中头一回因为“失言”如此懊恼。 二哥伤了脚不假,却也不是什么重伤,若是休养两日也可上路。太子向陛下请旨时他有犹疑。但郁暄来找了他,请求他能领旨护送。 “阿昭,此案变数颇多,我需要有人替我瞧着太子那边,只是瞧着,帮帮我好吗?” 谢诏答应了,他们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这算不上大事,推脱不得。但后来,他近乎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他只想把眼前人平平安安地送回家。 白日里他会担心郁祐查案时莽撞,被人盯上,寸步不离地看着。到了夜里他又会担心有刺客,在屋顶守到半夜才回房,也不敢睡熟了,怕听不见郁祐的叫声。他怕郁祐害病,怕郁祐夜里看卷宗熬坏了眼睛,怕郁祐被人拐了去……每每碰上郁祐,他就变得瞻前顾后,风声鹤唳。 “我所言并非此意……” “谢小将军是什么意思本王不想知道了,将军下车吧。” “我与三殿下只是旧友,并无所谓私情。我与你亲近也不是为了探听什么消息。”谢诏看着他温澈的眸子,心房涌入一股热血,竟是紧张起来。“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叫别人欺负了去。 这话太过荒唐,连谢诏自己都想不明白。 “冷清秋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长了一副好皮囊,心思却深,你便是要查案也莫要同他走得太近。” 郁祐就这么看着他一霎时变了脸,好不容易理清的思路又糊涂起来。抱着帷帽,眉心紧皱。 谢诏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瓷瓶,塞到郁祐手中。眼神落在他结了血痂的耳尖上,“抹了药能好快些。” “……你,是不是魔怔了?” 马车停了,州牧府到了。谢诏没回答他,只是从他手里扯过了那顶帷帽,轻声道:“这顶脏了,不要再戴了。” 小可爱看过来 是滴,经过近一月的努力码字《卿卿》要上架啦。七月知道收费会“劝退”一部分小可爱,但这是必经的过程。为爱发电是不切实际的,生活不仅需要玫瑰,更需要面包。稿费是作者持续创作的必要前提,所以希望小可爱们能够理解。 书耽的收费标准是千字五分,按照七月的更新来算也就是每天一毛五,嘿嘿,有空的小可爱可以去广场抢红包,还是很容易抢到的。 上架后七月会保证文章质量,日更3000+,逢年过节会有加更和各类番外哦。现在故事才刚刚展开,祐祐和谢诏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小可爱陪着他们走到最后。 在这本书看到了很多熟悉id,谢谢你们的支持,你们的每一条评论和吐槽七月都有看到啊。每次都能感觉到满满的温暖和动力。所以,七月也在努力地提升自己,想要给你们带来更好的故事。 总而言之,感谢每一位读者,感谢我的编编,感谢书耽。 开始新的征程吧。
第30章 斡旋 郁祐觉得此人甚是奇怪,瞧瘟神似的瞧了他两眼,逃也似的下了车。 待到用午膳时,派去查探的人也回来了,郁祐喝着羊肉汤,听小德念着。 “殿下,这冷家在奉州扎根六十余年,祖上便从商,历经三代才成了奉州首富。如今当家的那位冷清秋原本是家中庶子,生母是个不起眼的通房丫鬟,早些年就去世了。原本这家主的位子怎么也轮不到他,可去年那冷老爷子和冷家嫡子南下收货,路遇盗匪,无一生还。冷家其余两个庶出的公子,一个说是突然疯了,另一个还不足十岁,冷清秋便顺理成章坐上了家主的位子。” 小德给郁祐夹了块炙羊肉,郁祐皱着眉咬了一口,“厨房这几日怎么总是做羊肉。” “听采买的小厮说,近几日摊子上羊肉多,价钱也便宜,故而多买了些。” 郁祐停住了筷子,看着碗中的羊肉若有所思。 “你继续说,还探听到什么了。” “哦,说是这冷清秋还在府中时,性子温和沉稳,待人谦逊,也不曾露过什么锋芒。可等他接手了冷家的产业,手段那叫一个雷厉风行。他年纪轻,又没什么资历,下面难免有几个不服气的。可没过多久,都乖顺了,说是最冒尖儿的那几个,家里不是遭了难就是横死。后来他又对外称家中嫡母忧思过度,害了病,把人送去了乡下一处庄子休养。” “殿下,依小人看啊,这冷公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人,笑起来也怪瘆人的,殿下可得离他远。”小德讲得头头是道。 “这么瞧着还是谢小将军好,虽然从前眼光不怎么样,但总归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而且,殿下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来了这奉州小将军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您。每回殿下同旁人说话,小将军就盯着。殿下,谢小将军他……是不是拜倒在您的美色之下了呀。” 郁祐正扒拉着饭呢,骤然听见这么一句,一口呛到了喉咙里。 “殿下当心着点儿。” 郁祐猛灌了两杯水,想起谢诏方才在车里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世上谁都可能瞧上他,只有谢诏不可能。 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可能。 “小德啊,你这脑袋要是不顶用就别架在脖子上了,多沉啊。你是哪只眼睛瞧见他看我是因为……因为倾慕我,他那是……在监视我。” 小德吐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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