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粥现实生活也有的,但我没喝过,大部分应该是咸味的。我想象中谈锦熬给齐元清那份就是奶茶的味道哈哈哈哈哈应该就是糯香牛乳茶之类的
第47章 “明日便要立冬了。”谈锦站在窗边,“我今日再去酒楼交代些事宜,算算日子,也该启程了。” 五日前,谈锦拜访了宋声,得知西北的疫情并未得到控制,反而开始蔓延,且有传到花溪城的趋势。谈锦言明要与齐元清离开的计划,却也承诺日后若有需要他自会鼎力相助。 回来后隔了三日,谈锦便设计将时疫流言悄悄传出。宋声那边应该能猜到是他是始作俑者,却也没阻拦,甚至依旧是只限制入城不限制出城,默许了城中百姓出城逃命一事。 “你和我一起去吧。”或许是危险降至,谈锦近日总觉得有些心慌,要时时刻刻将青年带在身边心中才踏实些。 两人在酒楼待到戌时,日暮西垂,谈锦将最后的事情交代好,起身理了理袍子准备离开,却听丁四问道:“谈少爷,您与齐夫郎离开是因为近些天传的时疫吗?” 谈锦点头,“原本便打算年前带着元清回京探亲,正赶上城中在传时疫之事,便准备早些动身,你呢?”他望着少年,淡淡开口:“时疫之事恐怕十有八九是真的,你的打算是什么?若要离开也没什么,等你再回来时自然还能回酒楼工作。” “我的打算?”丁四挠了挠头,没料到谈锦会突然问这个,“我自然还是留在花溪城。离开的多半是在外乡有亲戚接济的,像我这种举目无亲的,便是去了外乡,多半也会横死街头。” “况且我认识的人都在城中,如果就这样离开……”少年垂头想了想,他有些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最终憋出一句,“就这样离开,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像是我前面十几年都白活了似的。” 谈锦倒没想到丁四平时瞧着大大咧咧的,竟然还会有如此充满哲学思辨色彩的想法,心中却也理解少年。他本没有家产,自然不会考虑财产的事,更多考虑的是邻里之间的感情。 而对于其他人而言,则不仅要考虑感情之事,亦要考虑财产之事。 古人多半安土重迁,他们世代依靠土地生活,无论是田地还是宅子,这些都是带不走的东西。若是一朝搬迁,尤其是这种大疫之下无人接买土地的情况下,几乎意味着要抛弃世代积累的财富,重新开始。其中的风险甚至更甚于因时疫而死的风险。 是以就算宋声将时疫一事公布,恐怕搬迁之人也是寥寥。 回去的马车上,天已经黑了,齐元清挑起车帘去看官道旁稀疏的灯火,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从前是谁?”他想着丁四的话,心中觉得谈锦初到这时也是谁都不认识,那他会思念从前的亲人吗?会觉得前几十年的时间都是白活吗? “我从前……”谈锦想了想,他尚不知该如何与青年解释后世科技高速发展的社会,只一句带过道:“我生活的世界与这里大有不同,那里没有哥儿,只有男子和女子。我在那儿继承了一家食肆,是从我奶奶手里继承的。” “你奶奶?”齐元清没料到女子也能开食肆,惊叹之余却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如今你待在这,你奶奶怎么办?” “她去年去世了。”谈锦将车帘放下,没忍住摸了摸青年被夜风吹凉的面颊,“我的父母在我十九岁时也因为意外去世了。所以,我在那个世界没有直系亲属,朋友倒是很多。” 他知晓青年是在担心他思念从前亲人,心中像是撞进一团火似的,暖烘烘的,“我奶奶去世时,我二十五岁,已经继承了家业,她唯一的惦念就是我的婚事。”他顿了顿,继续道:“在这儿,二十五算是年纪很大了,孩子都该满地跑。但在我原先生活的地方,莫说二十五六,便是三十五六不成亲生子的也大有人在。” “不成亲生子?”这在永朝是相当离经叛道的言论,也怪不得男人先前如此生涩,原来竟是真的从未沾染过情爱之事吗?“你原本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吗?” “我从未设想过这个问题。遇上了喜欢的就会成亲,若是没有喜欢的,一直一个人也无妨。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是一个人。我奶奶闭眼前还拉着我的手让祖宗保佑我:一年之内遇上喜欢的人,抓紧成亲生子。” 话说到这,谈锦愣了一下,他穿来的时间,正好是她奶奶忌日的前一天,难不成还真是祖宗显灵了?! 这想法只在他脑中划过一瞬,便因太过荒诞而被丢在一旁。 “问这个做什么,担心我因为丁四的话便也觉得前半生白活吗?”谈锦眼中带了点促狭的笑意,“若是没有前半生的积累,我如何有这样的厨艺在此地重振酒楼,又如何养成如今的品性,让你属意于我呢?” “你又胡说。”青年面上红扑扑的,似是花朵含苞待放的娇嫩颜色,他习惯了含蓄,每回谈锦说此类的话,他听了便觉得羞赧,背过身子只露出通红的耳尖。 谈锦看了却觉得可爱,哄道:“我说错了,是我属意你。夫郎,别气了,转头看看我吧。” 青年被他叫得耳尖愈红,却又果真被哄得转过身,长睫扑簌,声音低不可闻,“我也属意于你。” “嗯。”青年的脸整个红透了,但与谈锦的掌心相比却还是凉。 掌心滑润的触感让谈锦有些舍不得收手,马车摇晃间,两人不知怎得就靠近了。 呼吸相交的瞬间,青年下意识攥住了谈锦的衣襟,期期艾艾地开口:“轻一些。”又说:“车夫还在外面。” 如果他还像上次那般又发出羞人的声音,那他便真的没脸见人了。 “好。”谈锦贴着他的唇回答,克制着放柔了动作,像是在嗅闻一朵花的香气,十足的小心翼翼。 马车到了宅院前,谈锦抱着青年下了马车。齐元清靠在他怀里咳了一声,推着他的胸膛说要下来。谈锦依言把人放下,刚要开门进去,忽然看见远处有火光,隐隐有喧闹声传来。 “元清,你先进去。”谈锦远远瞧见谈丰走在最前面,直觉这帮人来势汹汹。 “我陪着你。”青年攥着他的衣袖,态度坚决。谈锦叹了口气,没说话,转而将青年的手包在手心。 两人站在门前,不慌不忙地看着这群人走近。 谈丰走在最前面,旁边还有位算命先生模样的人,手中拿着一个不停摆动的寻龙尺,口中念念有词。待走近后,他手中的寻龙尺便忽然顿住,直指向谈锦二人。那算命先生便一声怪叫,尖着嗓子道:“就是他们。” 谈锦嗤笑了一声,冷眼望着谈丰,打算瞧瞧他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却听谈丰身后一人站出来道:“怪不得我爹那日在谈氏酒庄吃过包子后,回去便高烧不止,一定是被他们传染了疫病。” 另一人应和道:“定是他们二人感染了时疫,又传给其他人。为防事情败露,便开始分发茶粥。” 谈锦不知他们是如何得出这荒谬结论,却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谈丰捣的鬼,便看向谈丰,淡声道:“大伯这时候过来,还带着这么多人,难不成是想要我开个厨艺培训班,好好调教一下你店中的伙计吗?” 闻言,便有人实在没忍住,窃笑出声。阳山饭店如今的菜式全是从谈氏酒庄那抄来的,这是城中人尽皆知的事实。但人尽皆知,谈丰却不愿意承认,如今被谈锦放在明面上嘲讽,气得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厉声道:“休要转移话题,你纵容时疫在城中传播,现在便要给城中百姓一个说法。” “哦,证据是什么?”谈锦心中冷笑,他正愁以探亲的名义带着齐元清离开还是有些反常,如今不是瞌睡了便有人送枕头嘛。 “证据?”谈丰抬了抬下巴,指着算命先生道,“循龙先生可是算卦入神,如今他都指出疫病源头便是你们了,还有什么需要狡辩。况且,我们还有人证。” 方才嚷嚷着自家父亲感染的青年立刻站了出来,“没错,我爹如今高烧不止,定是被你们传染的。” “你爹高烧不止,你与他吃住同处,不担心自己被感染吗?”谈锦眯着眼,直盯得那青年心虚后退,方才转眼看向谈丰,“既然证据如此充足,为何不报官?”毕竟在永朝故意传染疫病也是重罪。 “谁不知你与那县令官商勾结。”谈丰一时嘴快,竟将心中想法直接说了出来,方一说出便知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捂住嘴,变了脸色。 “是吗?我竟不知。”谈锦静静欣赏了片刻他脸上的慌张,一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青年的手背,一边开口道:“不如我们此时一块去衙门,找宋大人当面对峙一番,问问我与他究竟是怎样官商勾结的,怎么我这个当事人竟一点不知。” “你!休要岔开话题。”中年男人伸出肥手指向谈锦,下了最后通牒,“你留在城中只会导致时疫传播,还不快滚出城去。” “对,滚出城去。”他身后也不知从哪请来的群众演员,此时便十分敬业地齐声呼喊起来。 “好啊,我们明日便会动身。” “休要狡辩……什么?!”谈丰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谈锦怎会如此轻易地同意离开,难道其中有诈。还未等他想明其中缘由,便见谈锦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身体尚记得上回男人将自己打得半死的苦痛,本能地便往后退,但身后都是人,退无可退,急得指着谈锦道:“你要做什么?”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谈锦伸手握住了他指向自己的指头,微微用力,“这样指着别人真的很没有礼貌。” 伴着一阵惨叫声,谈锦松了手,“快些去看大夫还能接得上。” “你……”谈丰一时间又气又痛,涕泪交加,对身旁小厮大喊道:“愣着做什么,快带我去看大夫。”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来又一派混乱地走,齐元清掏出帕子替男人。擦手,“谈丰打得是什么主意?” “想把我赶出城,而后侵占酒楼的主意吧。”望着众人的背影,谈锦嗤笑一声,“他整日盘算的也就这一件事了。”他拉着青年进屋,“今日之事,再写封信给黄大夫说一声吧,省得他不知内情,还要白白担心。” ---- 11.8是立冬,小说里的时间线和现实里意外有些重合了。 穿越男主的标配不就是举目无亲吗,不然谈锦也会常常思念现代世界,会伤心的,我不允许他不幸福! 会不会有人吐槽谈锦上一秒谈论死去的奶奶,下一秒又和齐元清调情啊。(没错,我热爱一边写文一边挑自己的刺)我说一下我的想法,首先他奶奶是年纪到了,无病痛去世,属于喜丧。其次就是文中提了,谈锦穿来属于是祖宗显灵,更进一步或许是奶奶搁天上看着,“嗯,这小娃儿不错,长得漂亮身世惨,看看我大孙子在干嘛,嘿,还单着呢。”然后大手一挥,“给我穿过去谈恋爱。”哈哈哈我知道我解释得有点牵强,但我真的这么想。况且一年多过去了,再提起去世的亲人,大概是怀念多于思念,甜多于苦。(仅限谈锦对他奶奶,不是说现实大家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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