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承诺你一辈子,带你去看部落以外的世界,或是修建一座茅草屋,种田喂鸡,照顾崽子,头发花白也想与你在屋檐下厮守终生…… “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 几千年都搭进去了,不急于一时片刻,哪怕顾朝槿永远不记得他,只要顾朝槿在他身边,只要这个人还愿意看他一眼,无论什么宋清风都愿意。 “你之前不是有话与我说吗?”宋清风走在前面,手里握着一根木枝,扒开荒草开出一条小道,状似不经意的询问,心中暗藏期待隐隐作祟。 “我忘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顾朝槿弯腰在田地中抓了一把干蔬菜,指尖微微一敛,发出嘎擦轻响,“他们不会认为坏掉的蔬菜能导致植株死亡吧?这可是上好的肥料,孤明天可得赏赐他们。” 蔬菜坏掉的部分如若不经处理,会导致其余部份坏掉,兽世农业知识没有普及,兽人们只能根据日常经验种地,守旧派那些老家伙自然认为怀蔬菜扔地里能破坏植株。 顾朝槿扔掉干枯的蔬菜叶,他正愁没有营养滋补植株,这下倒好守旧派反倒帮了他大忙,他主动牵起宋清风双手,“可以回去安心睡觉。” 宋清风在路边扯了一捧紫色野花,错落有致捆成花束,想起梦境中顾朝槿笑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目光熠熠地看向顾朝槿,藏在身后的花束递到顾朝槿面前。 “民间雌性会送鲜花给雄性,想来我还未曾送过你,今日补上。” 顾朝槿不曾听闻民间说法,若他听说过,必然知道送花代表求爱。 翌日,守旧派新任长老起了大早,赶在上朝前查看植株,田地里的小苗长高了些,到他膝盖位置,气得他吹胡子瞪眼,一脚踩空摔进水沟里。 上朝迟到,顾朝槿赏赐他三杯苦瓜汁,长老邹着眉头喝完,一声不吭站回位置。 “农田继续种植粮食,孤会带人继续开荒扩大粮食种植面积,预计在年初实现每家每户都能吃上白米饭。”顾朝槿合上奏折放在一旁。 种植中草药是为全民健康出发,部落里不能没有粮食,成为邻国砧板上上的肥肉,任人宰割,顾朝槿没有偏心任何一个派别,虽被守旧派暗中针对,但他知道那几个老头也是真心为部落好。 长老胡子一抖,暗自腹诽道:表面功夫而已谁不会做,真要落到实处还不是占用农田?有老夫在一天,休想把农田种植那堆破草。 他瑟缩身体只觉得全身发冷,捂着鼻子打喷嚏,努力缩小存在感。 入朝为官的兽人频繁侧目,眼神示意长老:拜托求你别打喷嚏了,没看见陛下心情不好吗?等会一人一杯十全大补汤可就惨了! 长老双手捂住鼻子,肩膀小幅度抖动,像是被众人欺负哭了。 他特不想在大殿上打喷嚏,这帮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来忍受鼻子里像是有一只虫子在爬。 顾朝槿瞥了一眼长老,看在长老今早亲自去看植株份上,他决定赏赐长老一碗姜汤,喝下去保管药到病除,“来人,赐姜汤。” 长老立即跪下,哆哆嗦嗦地说道:“臣,不知犯了什么错,惹陛下不快,还请陛下明鉴!” 算命先生给他算过能活到八十岁,他能怡老天年抱着曾孙四处游玩,怎么能死在一只兔子手上?! 顾朝槿一手撑着额头,头疼地说道:“要孤亲自来灌吗?” 姜汤味浓喝下去感到辛辣,却是一副可以常备家中的好药,种植容易熬药方法简单。 兽臣们问道药味不敢做出厌恶神色,创新派在看守旧派好戏,凡跟辣味沾边的食物在兽世很少有人栽种,舌尖辣得像是起火,吃多了容易肚子疼。 守旧派接二连三跪下替长老求情,许多年轻兽人不喜长老迂腐做派,眼下人命关天难不成要看着长老死去吗? 部落不可无王,派别中不可无长老出谋划策。 “孤不想听你们废话,求情着一人一杯喝完再走。” 此话一出殿内寂静无声,守旧派一个个低着脑袋,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身家性命全搭进去。 长老一身傲骨跪得挺直,他双手捧着药碗,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真叫人有几分佩服,他双手捧着药碗,向同僚交待两句家事后一饮而尽。 “老夫此生无憾……” 话音刚落,药碗摔碎在地,长老双眼紧闭倒在药碗旁。 大殿上一片哗然,长老堂侄当够缩头乌龟,见长老倒地想要顶替长老一职,顺便带领守旧派成员起义,到时候奉他为王,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堂侄站出人群指着顾朝槿说道:“大家不要怕,跟我一起杀了昏君,为长老报仇!” 有几位大臣瞬间想明白事情原委,跟着站出来煽动大众情绪,他们带领人讨伐昏君,那是行正义之事,不算牟利造反,传到民间会有一批拥护者站他们这边。 人群中吵吵嚷嚷,几位大臣趁机煽风点火。 “杀了暴君为长老报仇!” “为长老报仇雪恨!!” ----
第39章 刺杀兔子 闹事者手无寸铁,凭借几句轻飘飘的话想要将顾朝槿拽下王位,真是天大的笑话。 顾朝槿一声令下,兽侍举着长刀团团围住各位大臣。 吃瓜看戏的兽人一时慌了神,他们可没得罪顾朝槿,兴许求饶比哭嚎更加有用,跪倒一片哀求道:“陛下饶命,臣等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顾朝槿拔出一枚银针,眼底闪过锐芒,“惜命者站在一旁,求死者我大发慈悲送你一程。” 堂侄见状不对,跪在长老身旁,抱住长老头颅痛哭流涕,“堂叔,侄儿对不住你,竟让你被暴君杀死,九泉之下保佑侄儿为你报仇!” 做了大半辈子笑面虎,为的就是今时今日翻身做狼王,他在支部落养了几千精兵骑士,此时不发兵借力讨伐,流血死亡的人会变成他。 他暗中笼络朝廷势力,几个亲信都知道布局缩在,老天要帮他们,棋子里本没有长老这一环,如今长老一死名正言顺发动□□。 “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我即刻便送你上青天。”顾朝槿不喜杀生,更容不得别人欺负到他头上,长老的死跟他没半毛钱关系,岂能让他人搬弄是非容易编排。 银针射向堂侄接近时坠落在地,兽侍统领当在堂侄面前,拔刀指向顾朝槿,“殿下得罪了。” 堂侄为拢权几次三番勾引过统领,一来二去统领上钩,两人经常在后山小树林幽会,堂侄想要获得统领权利,统领想在堂侄身上得到发泄,算是各取所需。 统领能一统军队靠的是过硬的本事,混迹多年有几个出生入死好哥们,秉持原则的坚定站在顾朝槿一边,不惜与统领为敌。 “正好今日可以一网打尽。” 没人比顾朝槿清楚动物结构,刺杀哪里能最快杀死。 顾朝槿转身拔出佩剑,刀锋雪亮,他眼神阴鸷地看向统领,“和我一比,赢了我主动退位,任你处置,输了你成为我的医学标本如何?” “我只和你比。” 大臣们挡在顾朝槿前面,臂膀挽着臂膀形成一道肉墙,试图用这种不堪一击的方式阻挡统领。 往日看顾朝槿再不顺眼,今日也知共存亡,部落易主无疑会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大臣们护住顾朝槿,亦是在护住来之不易的领土。 统领狂笑不止,不曾想过高高在上的殿下会跟人谈条件,还是跟他种亡命之徒,要知道他有能力统率三军,便不会答应任何人开出的条件。 等他当了狼王,日日饮酒享乐,醉生梦死,不必提心吊胆和爱人见面。 统领不再跟顾朝槿废话,砍刀直充顾朝槿而来,顾朝槿找准时机将银针飞入统领心脏位置,砍刀砍到柱子一道深沟显露,可想而知砍在人身上,一刀下去即可没命。 顾朝槿银针不够面色犯难,原来统领势力已经渗透到寝宫,身旁人在为统领效力,他躲闪统领攻击,抱着瓷瓶砸向统领。 安安学府犯错,宋清风被教书先生请了去,现在想来怕是早有预谋。 刀锋再次抵达眼前,顾朝槿下意识闭上眼睛,忽然呼啸的风从他耳旁擦过,似乎要将人撕裂,一道温热的血液溅在他脸上。 顾朝槿猛然睁眼,统领心脏中箭死相难堪,伤口处鲜血喷涌而出。 隔着人海,顾朝槿扭头回望。 宋清风站在王位前,拉弓射箭,意气风发,那把弓箭只能做装饰用,镶满宝珠格外沉重,此刻宋清风却轻而易举拉动弓箭,插有羽毛的箭在他手里飞出。 “臣,救驾来迟!”宋清风连射四箭,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统领和几位好兄弟纷纷倒地。 堂侄身体不自然地发抖,他见识过狼王登基当日惨状,那场大火是无数人心里噩梦,天降祥瑞诞生狼王一统部落,说到底他对狼王有心里阴影,恐惧占多数。 他踉踉跄跄拖着长老拖到大殿外,手指放入嘴中吹哨,潜伏在外兵力一路厮杀冲进大殿。 “取兔子首级者可封万户侯!” 宋清风提着顾朝槿手臂飞到王位上,没错是飞,顾朝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暂时用轻功解释宋清风行为。 简桶里面仅剩三支箭,能不能射中堂侄还是未知数,更何况眼下涌入兵力两方厮杀,场面一片混乱。 宋清风一发箭射中狂奔而来的将军,挡在顾朝槿身前,语气轻松地问道:“夫君想让我射中叛军头目哪里?” 轻易死去过于痛快,宋清风要慢慢玩弄这些人,敢欺负他夫君真是活腻了。 顾朝槿自是信得过宋清风,换个人来说这话顾朝槿只会觉得狂妄自大。 弓箭拉满,宋清风指尖滴血,他仿若拉的不是弓箭,而是一把前世古琴弹奏给心上人听,那一滴滴血液滴落顾朝槿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咻的一下,两件齐发射中堂侄膝盖,头目跪大门中央做出求饶姿态,宋清风眼神轻蔑仿若在看死物,最后一箭射中头目跨间软肉。 鲜血染红亵裤渗透长裤,堂侄一向引以为傲飞东西没了,他跪倒在大门垂死挣扎。 宋清风射完最后一箭,偏头看向顾朝槿,笑容宛若山间清风,让人忘记刚才弑杀一幕,他抿唇笑道,“夫君,我箭术不错吧?” 顾朝槿虽不懂箭术,却看得出来宋清风是拿命保护他,若多方再多留一道防线,宋清风很有可能死在大殿上。 他上前一步抓起宋清风手指,一道道被弦割裂的伤痕,触目惊心,柔软绢帕包裹宋清风指节。 “以后不许这样。”顾朝槿主动抱上宋清风,下颚抵在宋清风锁骨处,声音闷闷的似在抱怨,“听见没?” “我保证听夫君所言。”宋清风揽住顾朝槿背脊,扔下沉重的弓,面朝众位将士说道:“自动放弃进攻 ,我可以留你们一条命,若敢上前一步,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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