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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不识低低发笑：“你扫了他的印，就是他的功德。他得护着你，自然先知道你在哪。财神看得见也听得见，也分先后亲密有疏。” * 城市中心某高档住宅区，1314A的房门应着门锁密码正确打开，扑面的夜风撩起男人的碎发。 男人靠着门板，静了片刻，空气里古木香水的气息犹在。 庄不识拿了只水杯。 庄不识倒了白开水。 确定房间里再无其他人。 庄不识脱了外套，自嘲道：“管他是谁。” 庄不识上楼先到隔壁房间转了一圈，衣柜保持原状，房间里长久没人居住，有人打扫通风。本来只是落脚点，可能路过取了点东西，匆匆离开。 有什么可牵绊的。 浴室里水声落地，玻璃上流下一道道水珠的痕迹，庄不识倏地抬眼定定地看楼上。某些隐蔽的炙热慢慢浮动，同是这般黑夜，窗外暴雨如注，庄不识眸底蕴着色，沉在一方纠缠的空间，疾疾的雨落浸着低低的人声，从玻璃的灯影里煌煌流走。 走廊的灯尽数开着，庄不识住在这里的次数不多，每回房子通火通明，找不到一地暗角，仿佛关上盏灯，庄不识就可能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 “每扇门后面通着副本空间？”庄不识笑着揶揄。 “开着吧，你站在哪，我都能看清楚。” 湿热的指腹一按，书房的门解锁，他蹙了蹙眉，极力将逐渐模糊成形的片段压缩回像素点。书房布置精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背后围了圈弧形的书架，将人半裹在中间。庄不识抿紧了唇，他刻意绕过桌子，手搭在书架上只觉烫，起伏的呼吸也令人心跳加速。 两列书架移开时发出闷哼，勾起了不可言说地冲动。庄不识见到眼前之景猛地怔住，攥紧了拳。 墙上有一块密码屏，敏锐地注意到庄不识的动作。 密码屏当自己是一个没有意识的程序，问：庄店长，我是谁？ 庄不识忍着怒，唇角抽了抽：“孤。” 密码屏抖地清空错误答案：还剩两次机会。庄店长，我是谁？ “陛下有病，请传太医。”庄不识答得随意，对密码屏饶有兴趣。 密码屏先要绷不住了，继续清空错误答案：最后一次机会，再答错，密码屏将暂时锁住，解锁需要特殊指令。 特殊指令已启用，一次。 庄店长，我是谁？ 庄不识看着“特殊指令”，手背上的青筋浮现，开口：“方徘回。” 密码屏内心山呼海啸，不等倒计时读秒开了空间锁，里面存了一张卡，不是庄不识那张。 “什么意思？”庄不识郁色捏着卡身，上面印着显著标识。 房间里立时落下某人道貌岸然的声音： 恭喜庄店长，顺利通过副本超市激活任务。 通行卡修复完整需要多点时间，庄店长着急，用代行卡进出副本空间。 代行卡跟本人银行卡绑定。 庄店长之后的行动，我将第一时间收到通知。 代行卡再不能让庄店长满意…… 庄店长，晚安。 副本超市的通行卡分为三类，一类普通店长通行卡，只需标注超市名称。一类VIP通行卡，总部人员随时开启副本空间的通行卡，跟总部关联更为紧密。前面两种通行卡是工作卡，庄不识手里的这张绑定卡意思就多了，属于高层身份卡，上面标注持有人的代号。 副本超市总部能喊出代号的屈指可数，代行卡相当于一张副卡。 庄不识：“你吞了什么？” 密码屏：“孤”没说全。 半晌，密码屏解码：可能，你再不满意，下一步绑定的就是他。 密码屏电波腹诽：庄不识进了副本空间不顾死活，某人在不顾死活地要挟。 “你的代号是什么？”庄不识突然发问。 密码屏三心二用，脑子一抽：系统CON。 这个代号在远离总部后无人再提，猛地被问起，条件反射就出了口。 回答完他就后悔了，庄不识的脸上掠过要灭他口的诡色。 系统CON平时没有显示系统存在的痕迹，伪装成房子里安装的程序，至少庄不识在的时候，系统CON一直在躺尸。 他慌忙解释：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系统CON属于管家系统，他们这种系统在副本超市负责后勤，不像系统助手具备掌控空间的特性，低级系统升不了级，时刻可能淘汰注销。系统CON被调出总部，照顾庄不识生活起居，虽然庄不识伤愈后不常到这边，系统CON也没被调回，没人搭理他，他行事小心，对于某些不可言说的场面，事先屏蔽主视角，屏蔽声控功能。嗯，排除开灯关灯，不管什么情况，这座房子里不能无光。 庄不识握着那张卡，眼底漫过魇缠的晕，昏昏沉沉，懒得计较，大步迈出书房，道：“胆小鬼。系统CON，我想喝酒。” 系统CON恍惚看到某一瞬间解除屏蔽的情景，心脏跳的万分不规律。人性提醒他，庄不识有种被戳穿地下情的恼怒，不是他要完，就是某人要完。 系统CON想了想，询问某人：庄店长要喝酒。 很快对方回道：嗯，不用关灯。 ----
第15章 第二副本财神庙怪谈04 第二副本财神庙怪谈 04 “第二副本财神庙怪谈，东流路副本超市，双箭头选择。” “第二副本财神庙怪谈，东流路副本超市，双箭头选择。” “第二副本财神庙怪谈，东流路副本超市，双箭头选择。” 副本空间声如洪钟，回荡着“双箭头选择”。 系统EMNO：庄店长，副本超市有反向选择？ 庄不识淡淡：“没有。” 系统EMNO：双箭头选择是总部添加的测试规则？ 庄不识转着临时通行卡，看了系统EMNO一眼：“你和财神爷互关后，副本空间默认你们，双箭头。” 财神爷随性不随意，他信誓旦旦地让庄不识接受这次副本任务，定早想好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系统EMNO不知道他扫了多少码，不计其数，他怀揣希望：完成副本任务，是不是自动解绑？ 庄不识唇间启启合合，解释：“这个效力本来不大，一来一回也就消了。看你扫了多少功德，供的越多，受到的影响长一点。就像一群人相亲，扫一下，你们拿到对方的心动号码牌，扫两下，两个人看对了眼，扫三下，有了心动信号。多扫几下……” 再多扫几下，系统EMNO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庄不识，早晚有人收了你这张嘴。” 财神爷不急不慢的声音猛地落在系统空间的流量墙内，庄不识笑问：“你在副本空间里？” “财神爷只有一个。” 庄不识转脸提醒系统EMNO：“别想了，多向财神爷求几遍财，和离还能分到财神爷的家产。” * 副本空间场景一转。香鼎、铜铃、红绸，撞钟涤荡缕缕烟雾，庄不识眼眸一抬，渺渺烟雾散开，便见庙门口两童子一人拿竹筒，一人执香，正正等他。这回两童子知他跑不了，端着神仙的架子。 左边男孩道：“庄店长若求财，请香60。” 右边女孩道：“解签80。” 系统EMNO轻车熟路准备找财神爷对线，闻言一怔，见庄不识站在童子面前，弯腰道：“摇一下。” 庄不识接了龙女手里的香，又让善财童子摇竹筒。 一大两小三个脑袋盯着竹筒，香缕倏地自庙内飘过门口，竹签落地，跳了几下，被追上的童子按住。庄不识故意逗童子，问：“还是大凶？” 两童子对着上面的字像是突然不认识了，半晌不吱声。 片刻，庄不识问：“不变了？” 男孩攥着竹签，女孩挡着风，四只眼睛快将竹签上的字看得钻木取火，木签死了般不再变动。 两童子垂着脑袋抬起眼皮，可怜见地：“不变了不变了。” 系统EMNO付完款，觉得上当了，不愧是世间第一骗子庙。 庄不识捻着香，望着满目红绸，又问：“可有解？” 两童子忙磕着脑袋：“大人定有法子。” 庄不识取了香供上，后面跟着晃来晃去的两童子，要带庄不识到后院解签。 这时门口来了一群游客，公司团建活动，庄不识的手指从男孩后脑勺掠过，男孩捧着竹签筒送到了门口。 摇签的人闭着眼睛，紧张地将身份信息准确无误地报给财神庙。只要前几世消了累牍的债，无牵无挂，此刻名字已出现在财神爷的发财墙上。 一阵稀里哗啦的木签落地声，扎堆的人里蓦地冒出金元宝标志，立在青年人脑门上，犹如接收信号。 系统EMNO眼前一亮：庄店长，已找到对象。 财神庙的因果不在系统的服务范围，发财对象是人，系统EMNO便可对号入座。 果然，常人不可见的裱金纸“啪”地落在两童子眼前，小童子一面看金箔上的人一面对比青年，堪比人脸识别。 两童子接了发财的纸，只觉脑袋顶上压着团雪，抬眼看到男人刚才也照着金箔显现的人像观察青年，齐齐呲牙咧嘴。 这人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周围，气都不喘一声，着实有些吓人。 庄不识落下眼神仿佛戳着他们的脑袋问：“没认错人？” 两童子以为问他们，赶紧应着答“是”。 庄不识：“确定是他？” 系统EMNO霎那福至心灵，财神爷音如金钟：“本神只管发财，不核对信息。” 庄不识直起身，下颌一点，童子提着金箔冲向偌大的香炉，手臂过顶，金箔同童子视线差不多高，嘴里念了几句符咒，金箔被童子右手呼出的风托进香炉，将将触及铜炉内的香火，砰！ 声响如闷雷，铜炉纹丝不动，里面一阵接一阵的炸香灰，两条盘龙恍若腾云驾海，喷烟吐雾。上香的人不敢近前，庄不识蜷手掩住鼻口。 男孩见状，蹙眉道：“财神庙的香灰也沾财进福，庄店长轻手一举，便将财缘拒之门外啦。” 女孩抱紧了长香道：“庄店长需再请上几支香，虔心供上。” 香灰溅到炉口顺风飘向庙中游客，庄不识不委屈自己为这淡薄财缘吃口灰，他问：“你们每回发财都是这般作派造势？” 常言，闷不做声发大财，财不外露护平安。 男孩振振有词：“金榜题名、天降横财，都是要敲锣打鼓、鞭炮齐响。” 系统EMNO顶着满屏：…… 系统EMNO没忍住问：人家响是让别人看，你们在香炉足不出户，谁能知道？ 女孩举长香作揖：“隐隐有所感，财运将至，也可沐浴焚香，迎财纳福。” 财神爷发财，先让收财人提前听到响。 庄不识看了眼庙里人影：“财缘若是一偏，落在不该得财的人手里，怎么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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