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闪过,魔修元婴碎裂,不甘的咽气。 晏阳生虚虚抬手,乾坤镜碎片飞入他的手中。 天溪处的雷劫暂歇。 他顺着天溪的方向看去,渐渐地,瞳孔中倒映出如青竹般的身影。 那身影极快的抵达他面前,沉默的看着一地尸体与满村狼藉。 “北哥。” 晏阳生看着司望北,不知周被收入体内。 他表情有些迷茫,似乎是想不明白。 “他们为什么要杀普通人?柳溪村的人分明什么都没做错。” 对柳溪村的人而言,今夜不过是短短人生中最为普通平常的一夜,本可以和每一个普通平常的夜晚一样,却遭遇灭顶之灾。 这些魔修想要得到的分明就是乾坤镜碎片,为什么还要对无辜之人下手?他分明就在天溪那里,为什么魔修不过去? 司望北轻轻抬手,擦去晏阳生脸上的血迹:“抱歉,我来迟了。” 晏阳生抓住司望北的手,眸子里似乎只剩下他的倒影。 下一刻,晏阳生猛地用力,将司望北拖拽到自己身前,单手按住司望北的后脑勺,踮起脚尖仰着脖子,近乎凶狠的吻了上去。 他胸口很闷,想要发泄,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在小秘境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修真界残忍无情,随时可能会丧命。 但他想不明白,这些村民不过就是普通人,为何要承受修士的无妄之灾。 到底为什么。 分明他们大多数人这辈子都没离开过柳溪村,没离开过赤地城,更没见过几个修道之人,就要为所谓的至宝而丢掉性命。 司望北清晰的感受到少年的迷茫与无助,闭上眼,双手动作温柔的将少年揽入怀中。 他们在烈火与暴雨中接吻,于悲凉的凄鸣中相拥,无声的宣泄世道不公,命运凉薄。 天溪处再次传来雷声。 晏阳生缓缓拉开与司望北的距离,又痛苦的紧紧抱住司望北。 “北哥……” 司望北轻轻抚摸晏阳生的头,低声道:“犯错之人才需自责忏悔,你已经为他们报仇了,无需自责。” 他不断的安慰晏阳生,又悄无声息的替晏阳生抚平体内暴动的灵力。 司望北淡然抬眸,视线看向村口处,眼底一片寒色。 几个瞬息后,几十个魔修抵达。 这些魔修为首的是两个合体期,还有几个元婴期紧随其后,剩下的都是一些金丹期以下魔修。 晏阳生缓缓离开司望北的怀抱,看向这些魔修,发现魔修们都盯着他手里的乾坤镜碎片。 “大麻烦啊北哥。”晏阳生调整好情绪,他不能再悲伤。 “能收起来吗?”司望北问。 晏阳生撇撇嘴:“能收起来早收起来了,这玩意放不进须弥戒里,就离谱。” 不然刚才他干嘛装那个逼?他也很怕万一他一个失手,这玩意就被魔修抢走了! “现在渡劫这个,看阵仗有点像大师兄。”晏阳生小声的絮絮叨叨:“北哥,咱俩能撑到大师兄渡劫完吗?” 司望北衡量了一下双方战力,他不是个喜欢装逼的人,在很多时候都会冷静的对事情做出判断。 比如现在司望北就很冷静。 “不太能。” 两个合体期魔修,他与晏阳生能撑上一盏茶就不错了,根本等不到楼袭月渡劫完。 为首的那个合体期魔修把两人的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既然知道自己守不住,就识相点把乾坤镜碎片交出来!” 合体期魔修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晏阳生他们主动交,能留个全尸。 如果晏阳生不想交,那他们就直接动手抢,晏阳生两人全尸都没有。 晏阳生扯了扯嘴角,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如果是一群元婴期,我们还会考虑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可你们是两个合体期,真的打不过。” 合体期魔修自信一笑:“小子,有自知之明就好。” “所以我觉得吧……”晏阳生掏出传送符扔过去:“搞个召唤兽比较稳妥。” 魔修们:??? 什么召唤兽?这小子是个驯兽师吗? 传送符白光大作,晏阳生扯开嗓子嚎叫:“老头子救命!” 司望北呼吸一窒,有些紧张:“叫的谁?” 晏阳生理所当然:“当然是咱师父啊。” “哦。”司望北暗暗松了口气。 下一刻,顾行知人未到,磅礴剑气已至。 只一剑,除了那两个合体期魔修,悉数被斩,那几个元婴期甚至来不及脱壳,元婴就已经破裂。 顾行知的身影在剑光后出现,他负手而立,站在自己的弟子身前,直面那两个吐血的合体期魔修,眉头微蹙。 “魔修?” “青鸿剑……你是南明院顾万里!” 两个魔修对视一眼,默契的打算直接逃跑。 然而顾行知压根不给这两人机会,一剑出,直取二人狗命。 “老头子太帅了!”晏阳生毫不吝啬自己对顾行知的夸赞。 顾行知转身看向两人,见晏阳生浑身是血,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都是金丹期,怎么你就这么狼狈?” 说罢,顾行知注意到晏阳生手里拿着的东西。 “你们找到乾坤镜碎片了?” 【三更!!!】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就是条狗我能怎么办呢 晏阳生将这段时间的经历简单概括了一下,顾行知听完后,沉吟片刻道:“不错,成长了。” “憋半天老头子你就说出这么几个字?”晏阳生无语,他还以为顾行知能说出点什么高深莫测的话来呢。 顾行知懒得搭理晏阳生,问正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乾坤镜碎片?” 晏阳生直接把乾坤镜碎片往顾行知面前一递:“来都来了,老头子你就带走呗,拿回去给院长。” 这玩意不能放进储物戒里,随身携带跟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与其他自己带在身上,不断给自己惹麻烦,不如趁早交给柳重山。 好赖柳重山是渡劫期大能,这世上是他对手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此物由柳重山保管比较妥当。 顾行知怎么会不知这个道理,但他却没伸手接。 “老头子?”晏阳生困惑的看着顾行知,似乎不解顾行知为何不接。 “还是你拿着吧。”顾行知道。 晏阳生懵逼:“我拿着?你确定?” 顾行知对上晏阳生的视线,轻叹一口气后,还是伸手接过了碎片:“算了,我拿着吧。” “师父不打算交给院长?”司望北敏锐的察觉到顾行知话里的意思。 “倒也不是。”顾行知苦笑了下:“南明院这段时间有些乱,无数双眼睛盯着师兄。” 黑旗的人知道是柳重山挑头寻宝,自然将关注的重心放在柳重山身上。 一旦他将乾坤镜碎片带回南明院交给柳重山,黑旗的人必然会对柳重山动手夺宝。 可这东西堂而皇之的放在晏阳生这里,无异于是给晏阳生招致灾祸。 晏阳生犹豫了下:“院长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毕竟院长这么强,南明院的叛徒再多,那到底也是院长的地盘。 “未来之事,谁都说不好。”顾行知说罢,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无论何时,照顾好自己,活着回来。” 眼看顾行知要走,晏阳生连忙拦下:“师父,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聊聊再走呗。” 顾行知见晏阳生这德行,一时竟然感慨万千。 怎么这小子出江湖这么久,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是不是无论经历什么事,他都永远是这副少年心性? “大师姐他们现在过的好吗?”晏阳生问。 “我女儿我自然照顾的很好。”顾行知故意逗弄晏阳生。 果不其然,晏阳生有点急:“我是说老童他们。” 他当然知道大师姐不可能过不好,毕竟老头子可是大师姐亲爹。 他在意的是,他们都离开了南明院,老童会不会被欺负。 “童驰这小子,修炼很是刻苦。你们都不在南明院,他一个男修也不便太过叨扰清欢和苏糖,最近倒是和方添源走的很近。”顾行知道。 司望北意味不明道:“师父似乎格外关注飞跃。” 在以前,顾行知的心思大多都放在他们几个天赋高的弟子身上,鲜少会花这么多精力关注童飞跃他们这些弟子。 顾行知神情微变,看着司望北,笑容有些苦涩:“就属你聪明。” “师父,北哥,你俩在说什么呢?”晏阳生歪着脑袋,感觉有点听不太懂,为什么师父突然就夸起北哥来了? “有时候没脑子活的才开心。”顾行知嘴上骂晏阳生,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无奈。 晏阳生挠头:“心眼子是对外的,我们都是自己人,为什么要劳心劳神?” 他这么努力的修行,不就是为了能够有能力保护自己重视之人吗? 如果对珍视之人都要猜忌怀疑,那人活着也太累了。 顾行知愣住,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直视少年的赤子之心而不被灼烧。 “师父,易永宁呢。”司望北问。 意识到司望北这是在故意岔开话题,顾行知心领了司望北的好意。 “他被师兄单独安排了任务,现在不知道在六洲的哪个角落,但肯定还活着。”顾行知道。 晏阳生笑道:“看来老易的任务不比我们轻松嘛,这我心理就平衡了。” 又缠着顾行知问了很多伙伴们的事,晏阳生才放过顾行知。 * 两天后,天溪上空的劫云终于散去,大家各自进阶。 众人给柳溪村的村长留了一笔钱,帮助他们灾后重建。 而他们也要启程去往下一个地方——决胜之都。 从赤地城离开后,晏阳生打算再回去看看晏胜雪。 “等会我见到晏胜雪,肯定把牛皮吹上天。她当青空城城主,我还找到乾坤镜碎片了呢!” 晏阳生一路上话格外多,肉眼可见的兴奋。 虽然从小到大挨了不少亲姐的毒打,但从小到大保护他最多的人也是晏胜雪。 嘴上姐弟俩从来不饶对方,可真要见面的时候,谁都会忍不住高兴。 “你少说几句吧,狗都没你能叫。”亓官笑晚脑袋上顶着个乌龟,怀里还抱着一只黑狗,满脸无语。 乌龟也就算了,好歹是他的爱宠。 这只老狗分明就是晏阳生要养的,怎么最后还是他抱着赶路? 已经是妖兽了,还要人抱着,这是狗吗?这是狗大爷! 黑狗十分配合的叫了一声:“汪!” 亓官笑晚:“花蝴蝶说的对。” 翻译完,亓官笑晚暴怒:“凭什么你一条狗都要叫我花蝴蝶?你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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