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任务有伤亡很正常,前些年伤亡率较高,但死亡原因都比较合理,我们这些老东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从前年开始,绝世楼的死亡率空前的高。一队人马十人出去,能回来的往往不足五人,甚至全军覆没!” 司望北道:“院长和师父是怀疑有叛徒,叛徒是齐崎?” 顾行知摇头:“叛徒不止一个,齐崎只是我们的怀疑对象之一。他现在离开南明院,他身后之人怕他保守不住秘密,必然会在三日内杀他灭口。” “按师父这么说,杀他的人应该修为不低,弟子该做什么?”司望北不会愚蠢到觉得,顾行知要让自己在未知深浅的敌人面前,救下齐崎还生擒对方。 “这是传送符,能在瞬息将我传送到你周围。若是你当真发现有人杀齐崎,你便召我来。”顾行知道。 他的身份太过惹眼,肯定有人会暗中监视他。一旦他离开南明院,暗处之人必会起疑,不一定会对齐崎动手。 而司望北虽说是个天才,但毕竟未成气候,暗中之人也不会将注意力太过放在他身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司望北是在去年才进入南明院的弟子,他完全不可能是叛徒。 从柳重山意识到南明院有叛徒起,就有意缩紧了招生条件。司望北他们这一批能进入南明院的,都是背调过不可能是叛徒的人。 “三日内若是没人杀齐崎,你便将齐崎暗中带回南明院。记住时间,四天后还要大比。”顾行知提醒道。 齐崎是柳重山和他放出去的一个诱饵,要是暗中人没上钩,他们就只能从齐崎身上审问得到答案。 司望北领命,临走之前,他忍不住问道:“院规当真要抄五百遍?” 按照晏阳生的性格,摸约第一遍都抄不完,就要朝他耍赖,让他帮忙了。 如今他要走三日,晏阳生自己怎么可能抄完那五百遍的院规。 顾行知气的吹胡子瞪眼:“收起你这不要钱的样子!老子不让他抄了行吗?快滚!” “多谢师父。”司望北规矩的行礼离开。 看着司望北里去的背影,顾行知气的太阳穴一直跳动:“我真是做了什么孽,这两个徒弟一个比一个会气人。还是以前的徒弟们好啊……” * 果然不出顾行知所料,齐崎并没走远。 大半天功夫,他甚至没走出南明院外围,只走了五里路不到。 司望北隐匿气息跟着齐崎,发现齐崎走走停停,似乎在等什么人。 失去修为的齐崎比普通人状态还差,根本没意识到有人在跟踪他。 他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了两天。 在第二天的夜里,齐崎在篝火旁睡着后,一道白衣身影从夜色里走来。 他身形颀长,脊背笔挺,从背后看去,端的一副公子如玉模样。 司望北不敢轻举妄动,他摸不清来人的修为如何,若是随意移动位置,恐怕会被对方发现他藏匿在此。 “在等我?” 白衣男子嗓音喑哑难听,似乎是用了改变声音的药丸,这不是他本来的声音。 睡梦中的齐崎惊醒,在看到白衣男子的那一刻,瞬间跪在了地上。 “使者,主人是不是放弃我了?祂为什么不救我?我为主人鞠躬尽瘁这么多年,主人为什么放任柳冠羽废我修为!” 失去修为的齐崎本就苍老,这两天的赶路更是蹉跎,如今跪在男人面前,整个人佝偻的像即将入土的将死之人。 白衣男子脸上带着银白色面具,火光跳跃下,面具闪烁着似冷似热的光芒。 他有些嫌弃的后退一步,不想被齐崎脏了衣袍。 “主人若是放弃你,便不会命我来寻你。我离开南明院不能太久,否则会被有心人发现。齐长老先起来,我将主人的意志转达于你。”
第六十五章 他要摸鱼啦! 齐崎大喜过望,踉跄着准备站起身。 司望北却暗道不妙,他顾不上暴露的危险,将顾行知的传送符捏碎。 传送符激起巨大灵力,白衣男子却不疾不徐的慢悠悠回头看向司望北,似乎早就知道他藏匿在那里。 与此同时,顾行知从传送阵中走出。他与白衣男子相隔数十丈,但他只迈出一步,便已抵达白衣男子身前。 缩地成寸! “顾万里,你个老匹夫派人跟踪我!”齐崎反应慢半拍,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份暴露。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顾门主来的真快,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顾行知脸色一沉:“你既知道我的身份,便该猜到今日你和齐崎都跑不掉!” “顾门主让爱徒跟踪齐崎,自己却一直不出现。想来顾门主是要抓我,我只好按照顾门主所想,前来找齐崎了。” 分明声音难听,但白衣男子的语气却让人莫名听出一股温和之气。 白衣男子的话让顾行知脸色愈发阴沉:“你不过一个半步金丹的臭小子,还敢在老夫面前卖弄智识?” 齐崎一惊:“你才半步金丹?!” 他之前从未与白衣男子见过面,都是用密信暗号交流,故此不知道白衣男子修为。 现如今他一个废人,更是探不出白衣男子修为如何。 他一个废人和半步金丹的小子,怎么能在顾行知这个大乘期高手的手底下逃出生天? “晚辈岂敢在顾门主面前卖弄智识,只不过想提醒顾门主与柳院长,晚辈身后之人,非一个南明院能抗衡。不如早做打算,在危机来临前寻好退路。” 白衣男子眼神都没分给齐崎一个,轻笑道:“该说的晚辈都说了,那齐崎的命我便收下了。” 这话让齐崎顿感不妙,踉跄爬起来就想跑,他不想死! 顾行知也十分窝火,一个半步金丹的臭小子竟然想在他面前杀人?拿他顾行知当什么了?! “想要他的命,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在白衣男子出手之时,顾行知大乘期绝顶高手的威压浩浩荡荡铺开,他没有出剑,周身却都是凌厉剑意。 千万道剑意刺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却缓缓转身看向逃跑的齐崎。 他轻轻抬手,袖中银针便飞速刺向齐崎。 与此同时,顾行知的剑意凝做实质,在距离白衣男子不到半寸的地方,不得寸进。 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强大力量,在护着白衣男子的周全。 银针没入齐崎后脑勺,齐崎陡然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在南明院搅弄风云多年的一门长老,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在了半步金丹的年轻修士手里。 白衣男子好似浑然不觉自己杀了人,也不觉顾行知滔天怒意,只是微微侧身对顾行知福身。 “顾门主,晚辈先行告退。” 他挥袖一拂,便轻易破碎顾行知的万千剑意。 “想跑没这么容易!”顾行知陡然拔剑,身形一晃,便以雷霆之姿压至白衣男子身前。 白衣男子眼底含着浅浅的笑意:“大乘期果真厉害,顾门主可要活到与我一战的时候。” 他说罢,身形便鬼魅的闪到了数十丈开外。 “不争!” 银白色长剑划开夜色,司望北身姿笔挺面色冷峻,他单手持剑堵住白衣男子退路。 “望北小心,这小子邪性的很!”顾行知高声提醒。 无论是刚才破了他的剑意,还是方才那诡异的身法,都不是半步金丹修为能做出的。 白衣男子深邃的眸子透过面具细长的孔洞凝视司望北:“快些成长起来,莫让我觉得无趣。” 什么意思?司望北心中一凛,白衣男子竟然在他面前凭空消失! 这世间术法千千万,可无论是传送阵还是缩地成寸,都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持。 而这个白衣男子,周身没有半分灵力波动,便诡异消失。 顾行知沉着一张脸,将齐崎的尸体收到须弥戒中,对司望北道:“且随我回去见师兄。” 师徒二人很快回到南明院,秘密会见柳重山。 三人齐聚一间密室,柳重山听到顾行知说的话后,面色无比凝重。 “看来这趟水,比你我想的还要浑。”柳重山叹了口气,有些抱歉的看向司望北:“起初想的简单了些,便将你也卷了进来。” 司望北道:“既身为南明院弟子,为南明院效力义不容辞。” 柳重山又叹了口气,他似乎有些疲乏的揉了揉太阳穴。 “行知,你收了个好徒弟。我这个院长,看起来风光的很,一千岁的人,临到头能信任的就只有行知你。 如今危机四伏,四大学院里都出现了叛徒,背后的神秘力量愈发强大,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小千界就要翻天覆地了。 若是南明院毁在我手上,我有何颜面下去见师父师祖?” 顾行知走上前,拍了拍柳重山的肩,郑重道:“师兄放心,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边。不论是什么东西在背后搅弄风云,邪不胜正,我们必能看见曙光。” 似乎是被顾行知安抚了,柳重山收拾好情绪道:“你们方才说那个使者只有半步金丹的修为,且十分可能是南明院弟子。如今南明院在籍在册半步金丹修为的弟子三十余人,大半都随绝世楼执行任务,留在院内的只有不足五人。” 这五人分别是长域门楼袭月,长域门夏白衣,柳重山亲传弟子于千帆、蓝无忧,前宫商门门主遗孤周齐。 于千帆和蓝无忧不属于九门,平日直接由柳重山教导,都是天资卓越之辈,一旦突破金丹,就是绝世楼的中坚力量。 如今的宫商门门主潘粤训,是前任门主的师弟。周齐自他父亲亡故后,便常年闭关鲜少露面,人虽挂在宫商门,却连九门大比都不屑于参加。 “我这就去查,今夜这五人谁离开过南明院。”柳重山道。 只要查出谁今晚离开了南明院,那就能确定谁是奸细。 天色将明时,顾行知和司望北秘密离开密室,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崇明门。 艳阳高照,晏阳生打着哈欠推开房门走进院子,冷不丁看到司望北如青翠松柏般笔直的站在院中,吓了一大跳。 “北哥你回来怎么不吱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头子让你干啥去了?” 晏阳生靠近司望北,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司望北没有受伤,很是满意。 “师父让你抄院规了吗?”司望北不答反问。 “我刚抄了六个字,老头子就让我不用抄了。嘿嘿,肯定是北哥你给我求情了是不?”晏阳生笑的狗腿。 司望北眉眼柔和,轻声道:“下次莫惹师父恼怒。” 晏阳生小鸡啄米似得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小弟一定谨遵北哥教诲!” “小弟?”司望北微微蹙眉,显然不喜欢晏阳生这么称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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