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家主她……牺牲了。家主与先皇先皇后,以及轩辕家其他人的尸体,都被挂在白玉京城墙头,目的大概是逼您和皇子现身。” 闻言,轩辕寒江猛地站起来,当即就要往外冲。 轩辕傲雪一把抓住他往回拽,将人狠狠扔在地上:“都说了是逼我们现身,你现在冲出去,不就随了温云合的愿?” “可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吗!就算我死,我也要给父皇母后他们收尸!”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荡荡地宫内,姐弟俩对视良久,轩辕寒江抱住膝盖,埋头痛哭起来。 他恨自己的无能,别说给至亲报仇,就连给至亲收尸都做不到。 轩辕傲雪强忍泪水,她没有时间悲伤,也没有时间自责,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看向风尽忠问:“召集风家所有信得过的人,让他们暗中打探各大家族的情况。另外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等会就乔庄一番离开。” “公主是想联合各大家族势力?”风尽忠问。 “是。”轩辕傲雪语气坚定:“我轩辕家的天下,容不得外人染指。” * 南明院,长域门。 “师父。” 楼袭月将一盏茶放到应为玉的桌上,如同过去千百次一般。 只是这次,应为玉没有接这杯茶。 他紧绷着一张脸,目光沉沉的看着楼袭月:“楼御星,我拿你当最值得信赖的徒弟,才将儿子托付给你,觉得你能教养好他。” 说着,应为玉重重一拍桌子:“你的教养,便是和不染私相授受吗!” 楼袭月朝应为玉行了一礼:“师父,弟子与不染,只是来通知您的。” 这话让应为玉怒不可遏,他猛地站起身,想给楼袭月一巴掌。 可巴掌悬在空中,却怎么都打不下去。 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他清楚楼袭月说的是事实。 多年来父亲的缺位,他没有资格去置喙不染的姻缘。 他就是不能接受,为什么他最骄傲的弟子和儿子,会不顾伦理搞到一起。 楼袭月起身,目光平视应为玉:“弟子今日来,是希望师父能祝福不染,莫要让他伤心。若是师父不能做到,以后也便和以前一样,少出现在不染面前,如何?” 弟子教师父做事,这简直倒反天罡。 可楼袭月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从头到尾语气都十分平和,好像他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对上自己弟子平静无波的眸子,应为玉感觉周身发寒。 他好像第一次认识他这位弟子。 他的儿子,到底招惹上了什么怪物…… * 神之地,烟霞城。 守卫领着夏白衣到晏胜雪的寝殿外:“仙长,这里便是我家小姐的闺房。我不便入内,还请仙长自行进入吧。” 夏白衣微微颔首,待守卫离开后,大步走进去。 穿过院子,夏白衣一眼看到门口跪着的两人,两人身下的血流了一地,彻底干涸也没人打扫。 “啥情况啊这?”夏白衣皱着眉头,满脸困惑的看着两人:“你们师父只跟我说,晏师姐受了伤,让我来帮忙看看,没说你俩也被折腾成这样啊。” 晏阳生还没说话,房间门就被打开,双喜朝夏白衣笑道:“您就是夏仙长吧?快里面请。” “这……”夏白衣犹豫的看向晏阳生。 “进去给我姐看看吧,我和北哥没事。”晏阳生朝夏白衣笑笑,唇色苍白,看起来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 “你俩最好是没事。”夏白衣无语的撇嘴,随后跟着双喜进去。 夏白衣诊断完,得出了和那几个药修一样的结论。 他有些抱歉的对晏胜雪道:“抱歉晏师姐,没能帮到你。” 晏胜雪摇摇头,视线总是不自觉的看向门外。 觉察到晏胜雪的意图,夏白衣好奇的问:“他俩什么情况,方便说吗?” 双喜在一旁,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夏白衣。 听完,夏白衣沉默许久,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跪,就让他丫的往死里跪!” 跪的半死,总好过滋生心魔吧? “对了,虽然我是没办法帮助晏师姐你恢复修为,但您的口舌与腿骨,我还是有办法的。”夏白衣道。 “真的?不是说需要罕见的天材地宝为小姐重塑吗?”双喜激动的瞪大眼睛,差点一蹦三尺高。 夏白衣笑道:“有点旁门左道的意思,若是要做,得晏阳生这小子吃些苦头。” 晏胜雪歪了歪头,想问夏白衣是什么意思。 然而双喜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一边跑一边撒欢的嚎叫:“城主!夫人!小姐有救啦!” 夏白衣:…… 以前他以为,晏阳生这么乱七八糟的性格,是天底下独一份。 合着这是他们城主府的风格是吧? 一刻钟后,所有人齐聚一堂,就连晏阳生和司望北,也被叫了起来。 夏白衣解释道:“在下有能力让断骨重生,血肉重铸,不过需要从新鲜伤口处滋养出新的骨血。 晏师姐如今不是修士,我施展起来比较困难。所以有个旁门左道的法子,便是让与晏师姐同血脉的晏阳生献出自己的一小块腿骨和一小块舌头。 我再移花接木到晏师姐体内,施法催生,便可让晏师姐恢复如初。” 说完,夏白衣又补充道:“相当于晏阳生你也会经历一次断舌之苦,挖骨之痛。” 不等其他人说话,晏阳生便拍板做了决定:“我没问题,现在就可以。” 晏胜雪皱眉,她不同意! 一旁的嘴替双喜,义正辞严道:“可以,没问题,大小姐也同意!” 说完,双喜紧紧抱住晏胜雪开始嚎啕大哭:“大小姐,您终于能说话啦!呜呜呜!” 想表达自己不同意的晏胜雪,挣扎都挣扎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眼泪,一直干嚎的双喜演戏。 双喜在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 一直都给大小姐当正确的嘴替,等的不就是现在这时候吗! 反正她和少爷又不熟,先救小姐再说!
第二百二十章 在大人面前还装什么大人 晏修礼想说点什么,却被薛如君给按住。 这件事他们这对当爹妈的没话语权,他们不该插嘴。 双喜紧紧按住晏胜雪,晏胜雪根本没法表态,最后只剩下坚定的晏阳生。 “确定了吗?话说你不劝劝他?”夏白衣狐疑的看着司望北,这小子平时晏阳生磕碰一下都舍不得,现在却舍得晏阳生断舌挖骨了? 司望北轻轻握住晏阳生的手,语气带着几分难以形容的柔软:“我理解他。” 短短四个字,却有着强大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晏阳生感激的望着司望北,两人之间好像洋溢着一种奇怪的磁场,旁人都插不进去。 眼看两人郎情郎意越靠越近,老父亲彻底坐不住了。 “啪!” 晏修礼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恼羞成怒道:“长辈还在这,能不能有点分寸!” 要是再不提醒这臭小子,这臭小子是不是就要情难自禁的亲上去了? 一旁的薛如君,面无表情的一脚踩在晏修礼脚背上,疼的晏修礼龇牙咧嘴。 “就你话多?”薛如君真是服了自己老公,人家小两口恩爱,他在那着什么急? 反正她看司望北这小伙子挺好的,端庄俊朗,进退有度。 不论是实力还是人品,都可见是上等。 并且这世间,能有一个人这么与她儿子心意相通,她偷着乐都来不及,她老公还想干啥?让他俩亲一嘴咋了? 晏修礼委屈巴巴的瞧了薛如君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没办法,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他还能说点什么? 不过被晏修礼那咋咋呼呼的一巴掌吓到后,司望北也意识到刚才他和晏阳生的行为有些不妥,连忙起身行礼道歉。 薛如君只是笑笑,一家人看起来十分和谐美满。 被双喜紧紧按在床上的晏胜雪:…… 他奶奶的,到底还有没有人管她的死活?不能说话连人权都没了是吧?老爸怎么不直接把晏阳生狗腿打断?这臭弟弟在她面前秀几次恩爱了? 好烦,世界毁灭! 最后还是夏白衣把正题扯回来,他施法之时不便有人围观,便将人都谴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晏阳生姐弟与夏白衣。 “准备好了我就要动手咯。”夏白衣摸出一柄透着寒光的锋利匕首,还贴心的用高温消毒。 晏阳生深吸一口气:“来吧。” 晏胜雪:“啊啊啊!”我不准! 下一秒,晏阳生抬手捂住晏胜雪的嘴,跟哄小孩似得哄道:“老姐乖一点,很快就能张嘴骂我了。” 能够治疗晏胜雪的天材地宝着实难寻,运气好十年八年能找到,运气不好,几十年也不一定有消息。 他不可能去赌这点运气。 他受点苦而已,没什么的。 夏白衣单手掐住晏阳生的下巴:“行,那我动作麻利点,免得你受苦。” 说麻利,夏白衣是真麻利。手起刀落,血便溅了他一身。 与此同时,夏白衣手上多了一截猩红的舌头。 晏阳生疼的浑身战栗,下意识的想痛呼出声,却又想起什么,硬生生将痛苦的哀嚎憋在喉头。 他额头上覆着细细密密的汗,但他稳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用力的捂着晏胜雪的嘴。 夏白衣的手稳如老狗,一点也没因为晏阳生的痛苦而放慢动作。 下一刻,晏阳生的腿骨也被挖出一块。 晏阳生整个人疼的抖如筛糠,晏胜雪剧烈的挣扎,却完全挣不开晏阳生的束缚。 姐弟俩眼睛都红的厉害,一个是疼的,另一个是心疼的。 只有夏白衣,冷静至极,有条不紊的进行手上的动作。 他简单给晏阳生止血生肌,又快速为晏胜雪作法。 断舌重生,断骨再长,其疼痛非常人能忍。 已经是凡人的晏胜雪疼晕过去好几次,就连晏阳生都险些晕厥过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夏白衣忙碌了足足一天一夜,才让两姐弟都恢复如初。 “吱呀。” 门打开的声音迅速吸引来众人,夏白衣看着门口齐刷刷往里探头的几人,虚弱的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对几人笑道:“幸不辱命。” 这法子说是旁门左道,其实费元神的很。 那姐弟两个受折磨,他也受折磨。 现在他体内几乎一点灵力都没有,整个人如同干涸的小溪,即将彻底龟裂。 薛如君察觉夏白衣的情况不好,连忙吩咐双喜:“快扶夏仙长去休息,老公,你帮夏仙长温养一下筋脉。” 这会的夏白衣还不忘客气:“伯父伯母叫我白衣就好,或者小夏也行。我和晏阳生他们一个辈分,您这别叫差辈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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