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长得漂亮,但脑子有病,入学一年换了八个男友,次次都被甩,每次都要跑到前男友宿舍楼下来这么一出。” “学校的男生可都怕了她了。” 温绛眉尾一挑:“有趣。” “不是有趣是有病。” 温绛签好名字递给学生们,笑道:“有时候,眼见也未必为真。” 或许学生们还不太理解温绛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他们只知道,这个叫言恩的女生就是脑子有病,说她是恋爱脑都抬举她了。 温绛折回到辅导员办公室,又要了言恩的个人简历。 辅导员提起她也是哭笑不得:“温老师眼光独特,净相中这些……一言难尽的。” 温绛望着简历照片中的言恩。 眼神确实清澈灵动。 可也确实看着很愚蠢。 回到家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温绛匆匆吃了几口饭,喝了安胎补品后打算洗漱睡觉。 他翻出手机打算把任一宇和言恩的个人简历传印给夏倾他们,但一打开手机,几十条短信接踵而至。 除了霍卿章的一条“到家了没”,剩下的都是经纪人严锡发来的短信,除此之外还有十几通他的未接来电。 刚才调了静音,没注意到。 温绛给严锡回了电话,语气淡漠:“怎么了。” 严锡谄媚的声音传来:“小温啊。” 小温?明明上次见面还直呼大名,那语气恨不得把他的名字嚼碎。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红台一档综艺节目发来邀请,希望你能看一下他们的企划案,考虑一下他们的节目,我替你掌过眼了,觉得你肯定喜欢。” 温绛揉了揉自己稍稍凸出的小腹:“等我对赌失败后再来吸我的血也不迟。” 孩子已经十九周了,虽然逐渐稳定下来,但光是演员招募这事都够他忙的,上综艺?怎么想的。 这万恶的资本主义。 “不是啊!怎么能叫吸血呢,我也是为了你好,考虑到你现在有孕在身,所以特意为你选了这档娃综,很轻松,就是带小孩,对方开出税后八百万一期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这八百万动了心。 “你还可以借此机会提前学习一些育儿知识,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考虑考虑。” 别说,经过严锡这么一忽悠,温绛还真有些心动。 初为父母,不免焦虑,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不要求他成才,至少要成长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焦虑的源头是未知,如果有了经验,才敢放手一搏。 “企划案发我吧。”温绛道。 “好嘞!温哥!这就发您~” 温绛打了个寒战。 温哥? 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有钱能使鬼推磨。
第42章 元旦当天。 温绛正迷迷糊糊睡着,忽然感觉肚子被人踢了一脚,醒了。 最近胎动频繁,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满嘴恭喜,说宝宝非常健康,这么爱动弹,将来定然是个活泼的小朋友。 四个多月的孕肚不算大,温绛本来也瘦,穿着衣服一点不明显,裸着时才能直观感受到胎儿一天天成长的痕迹。 正当他对着镜子美着,霍卿章的电话打来了。 “睡醒了么。”他问。 “代表,你应该问宝宝今天状态如何,我们的关系应该还达不到你关心我睡眠情况的程度。”温绛笑眯眯说着冷血无情的话。 霍卿章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避开这个话题道:“今天计划是什么。” “去公司商讨演员招募的事,然后再统筹下剧本。” “大概到几点。” “不知道。” 霍卿章轻喟一声:“好,你忙完给我电话。” 温绛以为,霍卿章最多也就是想和他一起吃顿晚饭。 从早上开始,温绛便收到了源源不断的祝福短信,相识的艺人也在朋友圈发辞旧迎新的小作文。 不管是复制粘贴还是自己东拼西凑出来的祝福短信,看着都挺像那么回事。 唯独艾澜,只有简单四个字: 【元旦快乐。】 有时候,最简单往往也最真挚。 温绛给他回了短信,同样只有四个字:【元旦快乐。】 大概只有云善初,这个元旦并不好过。 节目已经结束了两个周,谩骂声从未停止,可这段时间他也没出来说一个字。 公关团队要求他暂时装死,等网民怒火平息了些再出来发布道歉声明,绝对比现在往火上浇油要有用。 团队养的营销号也在悄咪咪为他洗白,大肆赞扬“真爱无所畏惧”的概念,暗示网民“海崖早就不喜欢温绛,分手也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这时恰好遇见了云善初,心绪一动再难平静罢了”。 等话题热度降下去,再让云善初出来声泪俱下道歉,虐一波粉,起码先把还没脱粉的那些巩固住。 云善初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他老爹心疼,抱着他安慰道: “没事,有爸爸在,爸爸会帮你摆平的。” 云善初像破碎的娃娃,双眼无神望着天花板,嗫嚅着:“是不是温绛一天不塌,我就永远无法再在这个圈子立足。” “爸爸也同样不会让他好过!”一声咆哮,云父泪洒满床,“你放心,爸爸有办法。” 听闻此言,云善初这才恢复了些精神,能坐起来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食言过。” 长藤娱乐。 温绛把任一宇和言恩的个人简历印了十几份,分发给导演组和制作组,还顺便讲了昨天在学校见到的趣闻轶事。 冷冰冰的夏倾听到言恩的壮举,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听起来不懂事,但莫名觉得很可爱。” 她将两个人的简历交给助理,要他查一查二人的背景。 可就是这一查,出事了。 “言恩倒还好,家里做生意有点小钱,可这个任一宇……”夏倾皱起眉头。 “夏姐您有话直说。”温绛道。 夏倾将资料推到温绛面前。 温绛看完,明白了夏倾的顾虑。 任一宇是单亲家庭,母亲走得早,父亲是个烂赌鬼,债台高筑,债主加起来能绕地球两圈。好在任一宇出息,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以最优成绩考入国内顶尖影视学院。 当下娱乐圈卖的是人设,大家都喜欢那种家世清白、自己又上进的艺人。可在我国,赌博违法,这事儿可大可小,全凭他人怎么看待。 但一旦叫人扒出来他这个烂赌鬼父亲,他背上“法制咖”的讳名,这辈子就差不多完蛋了。 不仅如此,他参与的所有作品也必然会受到牵连。 就连原作者午梦千山也说:“虽然这个孩子就是我心目中的邵小等,但我也担心作品会因为他受到影响……” 制片人表示赞同:“全国这么多人,不缺一个邵小等,再看看吧,任一宇就暂时不考虑了。” 夏倾抿着唇,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但看得出,一向杀伐果决的她也犹豫了。 “先暂时保留任一宇吧。”温绛还是不甘心,他太想要这个演员了。 “别保留了,温老师,说到底,这个孩子不过也就平平无奇,模样也不出挑还一堆烂摊子,咱们现在应该尽快招募新人,我这有几个不错的童星出身的演员,改天让他们来试镜。”制片人持反对意见。 他认为不该仅凭温绛的感觉就拿整个剧组冒险。 监制也赞成:“更何况,基因这玩意儿很难说,他爸是个烂赌鬼,你觉得他能好到哪里去?” “我建议保留,本来也不该是父债子偿,任一宇也是独立的个体,不要把他和他爸一概而论。”温绛坚持道。 他很讨厌这种说辞,读书那会儿他又何尝不是,他们认为父亲是强.奸.犯,他骨子里也必然带着犯罪基因。 监制嗤笑一声:“温老师还是太年轻,不撞南墙不回头。”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源头来自任一宇的去留问题。 温绛站起身,垂视着监制等人,笑眯眯道:“是么,你可能不了解我,我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把墙撞破就能解决的事儿,为什么要回头。” 刚出公司大门,霍卿章就跟在他身上装了监.听器一样,电话立马打来了。 “忙完了么。” “完了。”温绛的声音听起来几分疲惫。 “好,在原地别动,我去接你。” 霍卿章稳定的情绪结合他本就强大的内核,如同一针抚.慰剂,轻而易举缓解了温绛的躁郁。 上了霍卿章的车,温绛依然蔫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霍卿章等了半晌,见他没动作,便探过身子帮他系好安全带,还搞了个软枕垫在温绛肚子上。 车窗表面涂上了夕阳的橘红,随着车子前进变换着不同的形状。 温绛苍白的脸也终于被夕阳染上了一点颜色。 霍卿章没有询问缘由,他猜得出来,温绛多半是和剧组那边闹了分歧。 不提起,是不想他更心烦。 车子穿过拥挤嘈杂的闹市区,道路豁然开朗,温柔的橘色柏油马路上,斑驳的树影朝着中间延伸着。 温绛这才注意到陌生的环境,直了直身子,问:“去哪。” 霍卿章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直到“私人住地、生人勿入”的牌子出现在路边,温绛才意识到不对。 眼前是一栋造型大气典雅的古宅,楼台水榭郁郁葱葱,沉甸甸的历史痕迹扑面而来,铜金牌匾上浮雕两个大字: 【霍府。】 温绛缓缓睁大了双眼。 不得了。 不得了。 这一看,就是旧朝哪个王爷从居的家宅,放到现在够换几套四合院。 霍家不光财大气粗,祖上也是皇亲国戚。 这还得了! 霍卿章直接把他带回本家了! 为什么都不事先告知一声,就让他这样空着手过来了。 温绛看向霍卿章的眼神载附了几分幽怨。 门口几个巡视的保镖看到车子开来,立马跑回屋内:“霍董,代表回来了。” 霍老爷子坐在黄杨木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腰板立马挺的像木板一样笔直:“就他一人回来的?” “看着副驾驶上好像还有别人。” 老爷子突然一下子慌了神,开始摸兜,又摆弄刚染黑的头发,最后又不知道在环伺什么。 “快,扶……扶我起来。”说话都结巴了。 门外。 霍卿章从后备箱提了几只奢华包装袋交给温绛:“就说你买的。” 温绛觉得好笑:“代表一声不吭就把我带回家,是想现在就杀鸡取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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