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章几乎是不假思索回答: “是个很感性的人,有时候看到一些感人的小视频都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霍先生是哪个瞬间对温老师动了心呢。”主持人又问。 这次,霍卿章认真想了很久,脸上再次浮现笑容: “和他确定关系前,有次约会,也不算约会,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在路边发现了球球,当时球球生了病被原主人抛弃,他叫不到车,就把自己的外套给球球挡雨,其实那个时候的他和流浪猫无异,躲在雨帘下发着抖。” “那是我第一次抱一个人,以前很讨厌肢体接触,但至于为什么那么做,我觉得或许那就是第一次对他动心的时刻。” 也想知道,流浪猫最后的命运又会如何。 主持人双眸闪闪,原来从那一刻,霍卿章就喜欢上了他的感性。 当温绛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他稍加思索道: “因为家庭原因,其实我很不喜欢各种代表团聚的日子,但四年前的元旦那天,霍卿章没经过我的同意把我带回了他家见了家长,当时是有点生气,觉得自己忍了一整天,功德却在这一刻崩掉,但是霍卿章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那天是元旦,是团聚的日子。” 温绛笑笑:“虽然那时候我们严格来讲还什么关系也不是,但他心里已经将我认定是他的家人。” “我太想有个家了。” 比起爱人,家人一词才是无法克制的心动。 直播正式开始,是从次日早晨起床开始。 观众大为激动: 【这是我能看的么?】 【真没想到,我竟然能亲眼见证绛宝和霍董从暧昧开始,到恋爱,到结婚生娃,再到婚后生活,很感慨啊,感觉像看了一部长篇小说。】 【前面的,你这样一说我也感觉,泪目了。】 【酱酱子又努力又幸运呜呜呜,祝福你永远都是被爱的那个。】 【今天还是没能看到我小爱同学的真容[难过]】 【降落伞最喜欢的一句话:】 【能见到温绛就很不错了!夫复何求!】 九点整,霍卿章在镜头前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自然,像往常一样换好衣服来叫温绛起床吃饭。 但为了拍摄,只能也把孙姨一并支走,早餐就只能由霍卿章接手。 霍卿章坐在床边摇摇温绛的身体,等他迷迷糊糊坐起来后,完全忘记摄像头的存在,下意识张开双臂趴进霍卿章怀里再小眯一会儿。 洗漱过后,来到餐桌前,温绛打量着霍卿章准备的早餐。 两碗蔬菜沙拉、切成章鱼造型的烤肠,以及爱心型煎蛋和烤面包。 这只是最平常不过的早餐。 温绛拿起刀叉,倏然抬眼。 差点忘了,那么大摄像头立在那呢。 为了维持自己敏感脆弱的人设,温绛的视线在餐桌上寻摸一圈,试图找茬。 他看到蔬菜沙拉里有胡萝卜。 茬找到了。 温绛从容咬着面包,把沙拉里的蔬菜一点一点都吃了,唯独剩了一堆胡萝卜。 霍卿章见状,笑道:“原来令仪不喜欢胡萝卜是遗传妈妈呢。” 这句话没有任何责备意思,谁还没点不爱吃的食物。 “不喜欢胡萝卜,味道怪怪的。”温绛直言不讳。 霍卿章也没逼他吃,只是劝:“胡萝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A和胡萝卜素,可以抗衰老,让皮肤细腻光滑。” 本来只是稀松平常的对话,霍卿章也并没觉得这句话有任何不妥。 但听到这句话的温绛却蓦然沉默了。 他拿着叉子,漫不经心摩挲着装胡萝卜的碗,低垂的眉眼看不出情绪。 温绛: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霍卿章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最后只剩强颜欢笑:“怎么了,不喜欢吃胡萝卜不用强迫自己吃。” 随着冗长的沉默,霍卿章的心一点点提起了。 他把自己刚才那番话固定在脑海中,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分析是哪里不妥。 良久,温绛缓缓抬头: “你以前都不会过问我的喜恶,让我吃胡萝卜是因为它抗衰老么,是因为……” 他的双眸中水光闪烁:“我看起来老了么……” 霍卿章怔住。 他到底是怎么解读成这种意思的? 弹幕: 【道歉!霍卿章你现在马上给我牛奶皮肤酱酱子道歉!】 【哪里老了,睁着眼睛乱说!我绛宝永远十八岁!】 不管温绛是什么样的脑回路,霍卿章知道他就是这种性格,只是这些年一直忙着照顾令仪,逼着自己变坚强,但今天令仪不在,他一定也是想像以前一样和自己撒撒娇。 霍卿章放下刀叉坐到温绛身边,揽过他入怀,轻轻抚摸着他的肩头: “你说得对,不爱吃就不吃了,我们绛绛不需要这种外界因素提高颜值,再提高我就不敢直视了。” 温绛皱了眉:“为什么不敢直视。” 霍卿章抿嘴笑笑:“就像不敢直视太阳是一个道理,因为太过耀眼。” 温绛低下头,抬手挡住嘴,但挡不住不断扩大的笑意。 【[大拇指]霍卿章不愧是你。】 【我的妈,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要把别人饭碗都搞丢的霍代表嘛?】 【商场上的恶狼,家里的耙耳朵——霍卿章。】 早餐风波过后,温绛又开始没事找事。 以往家里的卫生都有保洁固定时间上门处理,但这一次,他主动拿起扫把,无视了扫地机器人。
第73章 番外十 温绛上一次打扫卫生还要追溯到十八岁那年,他从舅舅家搬离前,把他住了十年的杂物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后来拍了电影一举成名,助理经纪人为了保证他能将所有精力放在工作上,三五不时就会上门帮他整理房间打扫卫生。 对于艺人来说,手相当于他们的第二张脸,温绛也经常被经纪人拉着去做手部护理,还为这双手买了几百万的保险。 有时他实在太闲想找点事做,刚拿起抹布,经纪人就像如临大敌一般哆哆嗦嗦跑来制止,毕竟这不是手,这是金子! 穿书后住在原主的出租屋里,做的也只是基本清扫,并且原主有扫地机器人,根本不需要温绛多费心。 虽然打扫卫生在常人眼中是最平常不过的活动,但对霍卿章来说,不是。 温绛为了清理沙发底下要弯下腰、要曲起腿、甚至还要跪在地上将手伸进沙发底缝里。 这一切一切再寻常不过的举动在霍卿章看来无异于酷刑。 但他很清楚,如果他要温绛不要做去歇着,温绛肯定又要多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嫌他笨手笨脚什么也做不好。 霍卿章思忖片刻,委身按住温绛的手,尽量令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 “我们的书房好久没整理了,我们一起整理好不好。” 如果注定无法阻止他,至少帮他分担一些工作也好。 温绛直勾勾望着他,良久,点了点头,通过他淡然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温绛:可恶,提前规避风险是吧,霍卿章,你好鸡贼。 直播间的镜头跟随两人转换到书房。 两人的计划是把橱柜书架抽屉里所有的东西拿出来,擦拭过后再依次摆回原位。 书架里摆的大多是温绛这些年所有通告积攒下来的剧本、企划案等。 温绛翻出了《赤色的黎明》小说的实体书。 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 一切的一切,要从那孤注一掷的七个亿对赌条约说起,为了这份对赌条约选定了这本《赤色的黎明》,为了拉拢投资商,开始步步为营,亲眼看着霍卿章一步步走进他设计好的圈套里,然后被牢牢套住,再也无法逃离。 而霍卿章到现在也不知道实情,还以为温绛只是单纯的欣赏这部小说。 看到温绛在对着这本小说发呆,还要在心里感叹一句,温绛属实眼光毒辣,一本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小说被他做成金子卖了出去,自己也赚得盆盘钵满,到现在还以全球88亿总票房高居影史榜首。 我老婆真的很厉害,对不对。 在抽屉里,霍卿章找到了一对中古风格的项链。 这是他们录制节目时在罗马二手市场买的。 打开表面卡盖,里面是温绛亲手绘制的情侣款双人头像,虽然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看了,但每看一次都有新的惊悚感。 温绛好奇凑过来,钻进霍卿章怀里:“在看什么。” 霍卿章将项链举起给他看:“在欣赏你的抽象派巨作。” 提起这些老旧玩意儿,霍卿章心中只有感慨。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上次搬家时都没舍得扔,大概是觉得它们亲眼见证了二人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过程。 温绛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愣了许久,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抽象……?” 只要肯努力,茬总能找到的。 虽然“抽象”一词最初只是一种美术派别,但随着网络不断发展,出现了更多层面的解读。 比如,这是一个贬义词,用来形容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霍卿章:…… 看着温绛渐渐缩起了身体,抿了抿唇,似乎想为自己争辩什么,但最后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霍卿章像第一次见到这俩抽象头像时一样,轻咳一声,试图在这声轻咳中转动大脑想出合理说辞。 “我是说……”霍卿章清了清嗓子,再次给自己的思绪一个缓冲。 “你知道抽象派大师毕加索么?虽然他在世时一生穷困潦倒,无人欣赏他的作品,但其实在后人发现的他的早期作品中,他的基本功完全不输安格尔达芬奇这些大师。” 温绛沉默着,心里却道:快别说了,就不能让我委屈一会儿么。 霍卿章继续道:“我理解的抽象,是打破原有艺术强调的主题写实带来的局限性,呼唤自由的本质。” 他捧起温绛的脸,轻啄其额头:“所以,在我看来,掌握抽象主义真谛的绛绛,最了不起了,我画就是涂鸦,你画才叫抽象主义。” 温绛被夸的心里那叫一个美,嘴角比AK还难压,作势扯着霍卿章的衣领:“好好好,谁也说不过你。” 弹幕: 【收回我的四十米大刀,霍卿章,你最好脑子一直这么灵光。】 【哈哈哈这两口子在演小品嘛?乐死我了。】 【幸福の小绛,他做的任何事,不管多么差劲,在霍卿章眼里都是最了不起的存在。】 【霍董真是标准的老婆脑袋,大脑组成部分中99%是老婆,剩下1%是脑灰质。】 在收拾书房的过程,二人找出了许多极具纪念意义的小物品。 有温绛第一次送给霍卿章的礼物——五十块钱的小兔子领带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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