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绑你身上就挺好。” “你是想往我身上捡?” “……” 柏宴偶尔的恶趣味。 好感值高的时候,爱逗人。 吕卫阳都看得乐死了,他就没见过柏宴这么不值钱的样子。 但他又不敢大声笑,怕到时候被回过味来的某人搞得笑不出来。 忍得太痛苦,他只能快速跑出去大笑三声。他打算去三班找章丹鸣释放压力,不能只有他一个抓心挠肝。 听到十一班厚颜无耻要折扣,刘项波抱着手:“你们真是会选地方,该不会早就瞄准我们宴哥了吧。” 十一班学委丝毫不怕:“这怎么了,这叫合理使用同学权力。大家都这么熟了,给我们打个折说得过去吧?” “谁和你们熟!” 周五最后一节是美术课,原本到了高三,美术课是被取消的。 但越明中学为了彰显学校的多元化,在前年开设了美术班作为试验田,发现效果很不错,第二年又开了。 就这样,高一和高二都有美术特长班,听说美女还不少,偏偏就高三没有。 高三的好几个班级里都有些叛逆的刺头,闹了起来,就这样美术课又恢复了。有时候还能借用学弟学妹们的美术教室,今天这堂就是可以去高二的美术班教室。 美术老师今天让同学们找个同学来当模特,反正也不是正式的课,画静物素描他们肯定要叫无聊,那就找个熟悉的同学画。 果然这个提议,让大家活跃了好几个百分点。 模特可以互相推举,邱凉立刻举手:“我推荐宋恩霖!” 画不了女神,就画女神的崽! 陆陆续续的,大家都同意了。 洛嘉对这个倒没什么所谓,他坐到了中间高台的模特椅子上。 教室里很快就响起了铅笔与画纸摩擦后,唰唰的声音。 洛嘉就算不看,都知道有些人的画一言难尽,这一眼望下去,就有几个同学在互相取笑。 洛嘉面无表情的想。 我就当偶尔为艺术牺牲下吧。 慢慢的,一道视线渐渐让洛嘉有些无法忽视,就像脸上的每一寸被慢条斯理地舔舐过。 洛嘉看过去,一触即离,一种淡淡的酥麻腾地从尾椎骨窜了上来,引得身体微微战栗。 柏宴画得很专注,他一旦认真的时候,再也没刚才半分调侃的模样。 他握着笔,先打了轮廓,隔空量了各个五官的比例,才开始一步步细化。 从洛嘉的头发慢慢画到眼睛、鼻梁,再到殷红的唇。 那唇有些软,娇嫩脆弱,看上去像在等待人的采撷。 越是细化,没由来的烦躁染上心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柏宴倏然站起来,走出了教室门。 众人看着柏宴突然出去,讨论了几句。 不过柏宴这么肆意妄为也不是一次两次,很快教室内又响起了作画声。 最后这节美术课,洛嘉看了不下二十幅奇奇怪怪他的画像。 如果这些不是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他真的怀疑是仇家,不然怎么能丑得各不相同。 有的同学还自我感觉良好,热情地让洛嘉回家裱起来。 裱起来干什么,让我晚上起夜时吓一跳吗? 洛嘉表示自己无福消受,逃也似的跑了。 回到教室,洛嘉才发现他的校徽掉了。 他想了想应该是刚才拒绝画的时候蹭掉的,那多半还在美术教室。 洛嘉回到美术教室,找到校徽后,原本打算离开,但他路过了柏宴的画架。 当时柏宴画了一半,但没拿走画作。 他有点好奇画了什么。 看过去,上面居然只是很简单的几笔线条。 洛嘉的嘴角抽了抽,看柏宴那么认真,还以为画了什么旷世巨作。 小羊观察入微:[宿主,这张下面好像还有一张。] 洛嘉还没注意到,一看果然厚度不对。 洛嘉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点紧张了起来,他准备掀开时,走廊里传来对话声。 是美术老师的声音。 “柏宴,你真的不想参加这次的全国高中生美术大赛吗,老师觉得你很有天赋。” “我高三了,课业繁重,机会还是留给学弟学妹吧。” 课业繁重这几个字被柏宴说出来,总透着一种嘀笑皆非的感觉。 洛嘉对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有点心虚。 再说上课时被那人盯了很久,就算知道只是画画,但洛嘉就是暂时不太想见柏宴。 他左右一阵张望,发现美术教室根本没躲的地方,怎么连个柜子都没有? 但这里的窗帘很长,长到没过脚,洛嘉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柏宴拿了东西就快点走吧。 柏宴与老师告别后,进了美术教室。 他不是半途而废的性子,决定还是把那张画了一半的素描带走,以后有时间再补全。 况且他不希望洛嘉的肖像画被随意处理。 不过刚取下画,柏宴听到了走廊上一群人的声音。 “我刚才还看到老师拉着柏神说话!” “他就是我的灵感,放过他还能找到一样的脸吗?不能!!” “他应该没那么快走吧,这次一定要说服他加入美术社!” 柏宴不想碰到她们,他嫌麻烦。 这些学艺术的,他怀疑是不是都有点偏执在身上? 那种对艺术的狂热,他是无法理解的。 虽然不理解,但不否认这群人的学习态度。 柏宴向来尊重对专业态度认真的人,所以拒绝起来也不会那么狠绝。 不想多惹事端。 柏宴看了看周围,发现了有些长的窗帘。 窗帘哗啦拉开。 “!” “!!” 柏宴一愣,没想到还有人。 四目相对。 洛嘉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校徽,目光短暂交流。 柏宴:你在这玩躲猫猫? 洛嘉:路过,顺便捡个校徽,看看风景。 就是怎么解释,都有点奇怪。 就说他为什么要躲啊!?这不是更解释不清了吗。 柏宴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眸在漫天夕阳中,像是一团深不见底的旋涡。 砰砰。 洛嘉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外面的艺术生走了进来,她们正在说话。 柏宴做了个嘘的手势。 狭窄的帘子后方,感觉来了柏宴后,空气越发逼仄。 洛嘉点点头,也不敢动,紧张地舔下干燥的唇。 柏宴神色一顿,视线缓缓落在湿润的唇上。 狭窄的空间,好像滋生出更多细碎的热意。 夕阳像是女神的纱衣落在洛嘉身后,渡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洛嘉不太敢看柏宴,所以全副精神地关注着教室内的对话。 柏宴原本已经遗忘课堂上的一切,但洛嘉简单的一个动作,之前刻意忘记的画面再次浮上来。 他用笔仔细描摹过的唇。 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妄念,原本被死死压制着,突然某一刻,毫无预警地冲出枷锁。 这道雷穿过重重迷雾,劈向柏宴的灵魂深处。 我想吻他。
第20章 CH.20 这四个字, 是一道可怕的,不想触碰的禁区。 一旦踏入,就好像有什么彻底变了。 他紧紧盯着洛嘉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眼眸中的情绪就像狂风暴雨般,翻腾汹涌。 柏宴不敢置信, 像要把洛嘉盯出个洞来,心底的震惊化作一丝一缕的细线,一圈圈缠绕在隐秘的深处。 这么滚烫的视线,洛嘉就是再想忽视也不可能。 他有点心惊肉跳的地回头, 发现柏宴只是越过他,看向远方的操场。那儿有不少在踢足球的同学,满是活动的喧嚣声,这是一个很日常的下午。 来教室的几个美术生没找不到人,也没逗留。 她们并没有注意到吹动的窗帘后, 还有两个躲着的身影。 “我先走了。” 柏宴的声音有点哑。 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没再落到洛嘉身上。 洛嘉无意识地捏了捏掌心:“好?” 这是他紧张的习惯性小动作。 柏宴终于像是忍无可忍, 掀开窗帘就走出了美术教室。 本来被男主发现躲起来, 洛嘉还有点心虚, 幸好柏宴这人挺大方,居然也没多问。 这会儿洛嘉更多的是跟男主待在狭小空间的紧迫感。 有的人气场太强,就是看操场也要把操场看出大卸八块的气场。 惹不起,惹不起。 比起说柏宴恶劣,他倒是觉得用喜怒无常来形容更恰当些。 柏宴一路来到洗手间,盯着镜子里,那双充斥着冲动欲望, 却因为强行遏制而泛红的眼眶。 柏宴有很强的掌控欲,他非常厌恶自己无法控制欲望的模样。 在他看来, 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是,人有理智。 知道什么该做,什么该及时阻止。 他打开水龙头,将水不断扑到脸上。 冰凉的水温将脸上的热度降温,也将心中的滚烫浇灭。 他很确定自己不是gay。 因为某些苍蝇的不断操作,甚至是有点厌恶的。 刚才突如其来的想法,更像是气氛烘托出来的冲动。 他只是,一时在思想上走了岔路。 既然是岔路,及时退回来就可以了。 他很享受和小朋友平时的相处模式,平衡一旦破坏就回不去了。 他也相信以他的意志力,能够将那刚刚冒出来的苗头掐掉。 但柏宴不知道,有些念想一旦有了苗头,想要掐灭就要花百倍千倍去压制。 压抑得越厉害,反弹时越是一发不可收拾。 教室里,吕卫阳在和一群男生侃大山。 吕卫阳说得很是兴头,被人从身后拍了下,他想骂是哪个打扰大爷吹牛,一看是柏宴那张让人骂不下去的脸。 而且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家伙浑身有种若有似无的欲色环绕,没看走廊有些人都脸红心跳的吗。 吕卫阳笑脸相迎:“怎么了,阿宴?” “上次体校的人,说约球?” “啊,但你不是没空吗?” 其他男生笑了起来。 “那群孬种,都输了那么多次了,还越挫越勇了。” “哈哈哈,理解理解,那群逼是体育专长啊,还拼不过宴哥偶尔打打,这不得找回场子吗?” 柏宴:“现在,去约。” “但咱们不是约好待会去…” “没事做,玩玩。” 柏宴嫌弃地拉了下还有点潮湿的头发。 又多加了一句:“让他们多带点人。” 这是一轮不够你造的,还要多来几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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