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身体缠住主人的手,紧紧抱着,不肯走。 突然,他看到一颗漂亮的菩提珠,时间的打磨珠子外观光滑无瑕,由一根红绳子系起,绑在主人白皙晶莹的小臂上。 ‘我不赶你走就是了,既然你要跟着我,总得让我知道你叫什么,你有名字吗?’ 名字……他当然是没有的,有也不会希望沈清灼知道。 大家都把他当灾端、异类,一切罪恶的来源,妖族欺他折辱他,人类要将他赶尽杀绝。小龙盘在沈清灼手臂上,一口咬住那颗红绳下的菩提珠,‘这个东西我要了,你把它送给我!’ 白衣仙人微愣。 小龙见此,生怕沈清灼拒绝,故意做出最凶的样子恐吓他,一脸凶神恶煞,‘你快说,把它送给我!’ 沈清灼轻柔地摸了摸小龙的头,接着将红绳子从手上解开。 ‘送给你。’他道,一点没有因为眼前小龙的倨傲无礼动怒,看着小龙从头到尾光滑的身体,温和问道:‘可是你要戴在哪里呢?’ 小龙兴奋地伸头过来,‘戴我脖子上!’ 沈清灼笑笑,照做把陪了自己多年的菩提子细绳系上小龙脖子。 这东西看起来并不珍贵,却对小龙有着重要意义。小龙把脸埋在脖子的珠子上深吸一口,抬头看沈清灼时开心地笑了。 这上面,满满都是他主人的味道! 真好! 以后主人就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了!他有主人了! 小龙怕沈清灼下一刻反悔,把珠子往后藏,‘它以后就是我的了,你不能再拿走!以后我就叫菩提,这是我的新名字!’ 他也是主人的。 白衣主人温柔对他笑,‘嗯。’ ‘菩提。’ 梦里小黑龙与主人快乐地生活一年又一年,而那个白衣主人,分明就是沈清灼的模样。 祁叶嫉妒了,嫉妒梦里的自己。 他艰难地睁开眼,抬起沉重的眼皮,见到沈清灼,先是伸头在沈清灼手上蹭了蹭,改口道:“……哥哥。” 沈清灼保持着冷静,担心地摸了摸大龙的脑袋,如今连脑袋都是烫的,他要起来,但大龙将身躯拱起像桥梁一样一圈一圈护着他,他能活动的空间并不多。 沈清灼心想,难道是昨晚的伤他没有帮祁叶处理好。 都怪他,要带祁叶看什么日出,如果那时候他直接带祁叶找个去处,如果他没有睡着…… 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了。 早知这样,他不会把祁叶带离沈家。 沈清灼心急如焚,“你先把我放开,我们离开这里,我去给你找大夫。” 黑龙抬了抬眼皮,不肯动。 “不是生病。”祁叶艰难抬起一点头,“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就一下……”大龙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紧紧望着沈清灼。 沈清灼只短暂犹豫一下,俯下身抱住他。 过于滚烫的温度让他不舒服,可一想到祁叶这么难受,他来不及多想,希望能为大龙做点什么。 大雪沾满了大龙头顶,落在滚烫的肌肤上一点点融化,化为水珠顺着那对犄角往下淌。沈清灼紧紧抱住他,觉得这么烫也不是难以忍受,听着来自大龙的砰砰心跳声。 “是……龙性本淫……” 明明是他要求的,沈清灼这么坦荡抱着他,祁叶反倒想要退缩,他难受极了,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是……” 祁叶目光闪躲着,暗红的眼眸底下因为痛苦染上潮意,惧怕地想要从沈清灼怀里出来。 ‘我好冷,你床上暖和,我要跟你一起睡。’ ‘你把他们都赶走,不准你再救别的妖怪回来了,以后你只能摸我!’ ‘我……我好像要化成人形了,怎么办,好丑,主人,你快来帮帮我,主人你不能不要我……’ 祁叶不喜欢梦里的自己,他觉得这不是他,他怎么可能这样蛮横地对沈清灼。 他才不敢,也不会愿意这样。 可是他又好羡慕梦里那条龙。 无论那个龙做什么,主人都耐心陪他玩,从不会对他怒恼,不管有多过格。 恍惚间,祁叶又听到沈清灼在叫他,分不清梦里的还是现实。 头上的雪已经全部被沈清灼扫掉,身上也擦了七七八八。 沈清灼推不动他,又不敢妄然用法术,只能希望祁叶回应他,“你说,我听着呢,我一直都在这里。” 过这么久,沈清灼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祁叶可能不是因为受伤,但真的很难受。 他不知道他睡着的这一晚祁叶又发生过什么,只能先安抚住大龙,消除掉祁叶戒备心,把一切都告诉他。 “说吧,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我会帮你的。”祁叶挣扎着欲逃躲,沈清灼抱紧他滚烫颤抖不停的身体,说道。 黑龙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盯起眼前人盈盈可握的腰,然后是喉结、再到颜色有些淡的唇,欲念不断作祟。有一刻,特别想像梦里那只蛮横粗野的龙一样,吻上去。 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这样做。 梦里的龙索吻不会得到主人的回应,但主人也不会置气他,像从来没在意过,却处处是纵容。 如果他这么做了,沈清灼以后可能都会离他远远的,不会再见他了。 最后,黑龙抬起头抵在沈清灼腰上,难耐地咬住他一点衣襟。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霸道的小龙√ 攻不丑,人形和龙形态都不丑,是他心里受太好了自卑觉得自己丑
第28章 “听说……妖类每年到特定的时间都会……会……”祁叶咬紧了牙,没办法将剩下的字说出来,实在太粗俗了,这种污秽的词不应该在沈清灼耳边出现。 然而沈清灼没听懂他欲言又止下的意思,也没有看出大龙红眸中的□□,靠近他追问,“会怎么样?” 祁叶不肯再说,挣扎着想要逃离,被沈清灼按住抓回来。 突然的,在碰到的一刻,沈清灼僵住,什么都知道了。 祁叶头埋在雪地里,红得欲滴血的眼眸半阖起,等待沈清灼发落。 他难受极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想,这一次,他好像真要把沈清灼弄丢了。 他实在太差了,什么都做不了,还这么恶心。沈清灼一定不会再愿意陪他了。 祁叶最后一次挣扎,喃喃开口:“神仙哥哥……” “我很快就能好的,真的……” “一定……一定不会碰你,不然你就打死我……” 他意识朦朦胧胧,只感觉身体像要炸裂,仅剩的一点警惕全部用在了观察沈清灼上。 沈清灼僵住许久,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突然,他动了一下,垂下眼眸看向地上的祁叶,强硬地笑了笑。 “没事的,你也说了,这是妖都会有的,你既然是半个妖,跟他们一样也正常的。” “再说,就算是常人,会有这样的需求也……正常的,你不必觉得羞耻。” 沈清灼断断续续,第一次连说话都不流畅。 他佯作轻松,却不敢再触碰祁叶,甚至不敢看他,默默往后面退开了一点。 外面下着大雪,沈清灼看着一片一片如棉絮落下来的雪砸在大龙头上,突然地,心情跟着烦躁,以及害怕。再观察他现在与祁叶的姿势,特别想逃跑。 沈清灼觉得,大龙如果真要动他,他逃不掉的。 身后是大龙厚实的身躯,头顶上方也是大龙的身躯,大龙用身体为他搭造出避雪之处。 祁叶眼睛红得吓人,看着沈清灼说着让他不在意、自己却疏离的动作,除了难受、还伤心极了,他不知道沈清灼心里是不是厌恶这样的他。 如果是,他更愿意沈清灼用最狠的话刺痛他,而不是让他看到一点希望、再离开他。 这样想着,祁叶重新朝沈清灼挪了挪,把刚才被沈清灼分开的一点距离又收回来。 祁叶头往前,咬住他的衣袖,因为痛苦口齿不清晰道:“你别不理我,我真的……很快就能好的……” 沈清灼吓得想缩手,一抬眸看到大龙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瞬间又不知道怎么办好。 不是他不想让祁叶好受,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将被大龙牙齿咬住的衣服抽出来,然后,轻轻抬手。 沈清灼没再躲,五指缓缓落在大龙头上,顺着鳞片与魔角在他的额头摸了摸。 “没有不理你,别怕。”沈清灼温声说道,这时候再看祁叶,突然觉得,这哪里是什么可怕的凶物,就是个又乖又无助的大龙啊。 他说着要帮助他、不会像别的人一样用刻薄的目光看他,却在祁叶困难难受的时候想离开他。如果他刚才真的推开祁叶跑了,大龙该有多伤心?一个龙在这外面,又有多危险? 而乖顺的大龙,即便这时候,也不忘帮他挡住雪。 沈清灼从头至尾看着他,将祁叶的样子收尽眼底,商量的语气跟他道:“你先放我起来,我能自己撑伞挡雪,你也不要淋着了,你这样会生病的。” “生病了,会更难受。” 祁叶意识朦朦胧胧,以为沈清灼要弃他走。 却还是听了话。 过了一会儿,艰难地抬动躯体从沈清灼四周撤开。 他一离开,天空光线大亮,顿时有雪落在沈清灼大氅、乌发上。沈清灼站起来,下了半夜的大雪厚度能埋下他整只脚。 祁叶彻底支撑不住,笨重的躯体重重砸落在雪地里,撑开眼皮看着沈清灼。 他以为,这下沈清灼肯定会离开他了。 不料沈清灼未走,也没像他说的撑起伞,大片雪掉在沈清灼长发和眼睫上,沈清灼去到他跟前屈膝蹲下去,双手捧起他的头。 祁叶呆住了。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和大笑声。 “这就是那魔种?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 沈清灼听到声音回头,看向身后来的人。 这人穿着一身花绿,眉间一点大大的殷红朱砂,看起来跟他的装扮和形象并不怎么贴合。 来人叫雷雨泽,是雷国权倾天下摄政王爷的儿子,雷国世子。 也是寒月宫宫主的侄子。 雷国相传是被下了诅咒的国家,在千年前,本是大陆最强盛的地方,突然有一日举国灵力竭尽,后人世代再无一人能修炼。 其中的事雷雨泽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父王对寒月宫宫主有恩,后来他离开了雷国去到寒月宫,管寒月宫宫主叫叔父。 叔父平日里不怎么出来,不过大陆上人都说他很厉害,多亏了叔父每个月给他的丹药,让他成为打破雷国诅咒的第一人。 雷雨泽趾高气昂拿下巴指着沈清灼,“你是什么人,也想跟我抢功劳?我身后的可是寒月宫,寒月宫宫主是我叔父,寒月宫这次能来云国除魔全是因为我,劝你赶紧把魔种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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