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点分不清少年是真的闷气还是只是原本就很想玩尝试这项载具。 直到看到少年野生动物尽兴撒欢似的在海上兜了一个大圈回来,高大男人才轻叹了口气。 此时烤的鱼和肉串鸡腿等都已经熟了,现在被搁在烧烤架边缘,不继续在火上烤焦的同时不冷却。 少年玩累了下来,身上的常服已经被溅起的大片水花打湿,不过现在温度上升的天气,或许过一会儿就自然干了,所以少年根本没怎么在意地任其那样半湿透地贴在身上,左右这样还更凉快。 高大男人一时还有点担忧,拿了一块白毛巾给少年搭在肩上。 少年不怎么习惯,无意识侧头时还在毛巾上皱了点鼻子嗅了一下,未被这样对待过的猫科动物的反应。 不过少年到底没随手把毛巾扯下来,而是走向烧烤架。 大量运动之后,自然而然就饿了。 少年坐在小折叠椅上,拿了一串烤鱼低着脑袋小口咬吞。 ……吃食物的时候倒是总像是给人安静的感觉,连黑色的湿-漉漉的发尾也显得柔软乖顺。 可分明知道是完全相反的错觉,但是高大男人却有些近乎专注地看着少年的模样。 虽然被吃掉一根烤鱼后换了一根鸡腿的少年隐约觉察到一点后奇怪地瞥他一眼,便继续低头专心致志吃下一个烤食。 到喝了饮料,将这餐吃完之后,少年一时也没什么其余想做的。 摩托艇已经任意开过了,对游艇没什么兴趣,于是就慢吞吞和高大男人沿着海岸散步。 之前高大男人说的交谈,似乎除了问他食物合不合胃口根本没有提及这个话题,但是这个时候又好像什么已经聊过了。 他一时看着走在前面男人的侧面,一时抿了抿唇,乌眸又转向一侧。 天空蓝而无云晴朗,一段小型白色鸟翅划过,传来一声鸣。 …… 到达酒吧后台的时候,酒吧老板将他的物品和衣服递给他时表情若有复杂又最终回复如常,只是道:“其实我也觉得这样更好,如果工作时间太长,我想可能对你‘名声’会产生一定影响。” “和我以前雇佣的人相比,‘求而不得’或许是件危险的事,我想我们都应该更注意这点。” 实际上少年伸手接过时不太确定这话语具体而言是什么意思,闻言停了一停,之后离开。 回住所的时候,洛梓昱手机屏幕上的两条消息—— “之后会用这个号码保持联系。” “——希望合作愉快。” 少年看到时,再次皱了皱眉没有理会,放下了手机。 隔天过去,到学校,洛梓昱独自沿着阶梯上楼的时候,在往教室的走廊上,意外经过了独自靠在那里等待,发梢带着微卷的修-长身影。 洛梓昱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但被那人忽而伸手执起他的一边手掌,然后在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背上被以头略颔下,薄唇留下了一个手背吻。 还没待少年因为那刺激性的温度和触感乌眸瞳孔微收缩作出反应,那人已经有所料地松开了他的手,一边唇角划着一个弧度道:“嗯……看来小猫没有怕我,我很高兴。” 少年此刻才乌眸扫了片刻那人的手侧。之前没有注意,但是实际上能看到在微握的情况下能看到那人手掌的拳峰是略凸起的。没有血痕,可能是因为近些天没有擂赛,也可能是因为特性恢复得较快。 他没说话,只是继续往前离开了,向教室走去。 如果那人没有想像以前那次一样压着他的时候强行想要碰吻他手背中心掩盖的手腕,那么暂时没有无意义的冲突也可以。 今天下午的排演到少年接到新的剧本,皱着眉站在高布景上往下无声注视。 这是一个无主的国度,其中的国民正在无休止地日夜争斗,因为上一任征战的国主说,最为勇武之人有资格获得他遗留的王剑——象征着这个国度的所有。 皇子所在的这一行人都被卷入其中,而这同样也是皇子首次接触人类最直白的——野心。 野心……让人类如野兽一般厮杀追逐。 “停。”台下坐着负责总导,右手随便卷着剧本的艺术班学生道,“洛同学,我知道这时候才给你增加角色工作量让你心情不太好,但是我还是要说这段你的人物这样的表现不正确。” “我想,嗯,按你平时来就行了。”艺术班学生摸了摸下巴道。 少年紧皱着的眉过了片刻松开,之后乌眸重新略显冷淡地不看人。 而这似乎让负责总导的杭倚合上形象了,一边剧本抵着下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皇子具有足够的剑术,毫无疑问这同样也是一个诱-惑和机会,如果成为了这个路遇国度的国主,他自然也不用再继续那等同流放的,结局未知的旅程。 他犹豫了,但他也被那个国度的整体情境所裹挟。人们推动催促着他去不断进行下一场比斗,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要继续这样的争斗。 至于赏金,他的个人实力毋庸置疑,而他是否为这个国家的情形所引招,于其中浑水摸鱼,似乎没人知道。 洛梓昱在寡言剑士的戏份演完之后,把需要注视到全程的戏份也过完,此刻俨然已经疲劳了。 他走下舞台阶梯后往旁侧走。 今天负责总导的杭倚提及第一次加入新的角色内容要求他换上黑衣剑士的演出服适应,现在他要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下。 少年进到大型更衣室后,刚解下外套扣沿,一个不轻不重的脚步随之走了进来。 少年皱了皱眉,看着那个过分熟悉的颀长身影。 那个人墨黑色锐凛的瞳孔此刻注视着他。 “我的准上级说,我应该这几天抽空与你做一些……私下训练,你觉得晚上怎么样?”
第七十八章 …… “嗯,我也知道你最近的工作事情比较麻烦,所以在你晚间有空当的那几天时候?”颀长身影略想片刻道。 少年扫了他一眼没说话。这于少年的性格就几乎等于默认,但是少年此时已经有些烦躁地随手把剑士的黑衣外套往人方向甩了过去。 颀长身影无意识极顺畅本能地接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到的时候不合适。 此刻的少年穿着外套下显着的浅色校服T恤,而下身还是那剑士装束的修身长裤。 ——是少年在换衣服的时间。 霍惊樊一时带着茧的长指略碰触了下鼻子,说不上来此时像是为自己的欠考虑感到尴尬还是想到别的什么,而很快就转身从门口离开了。 门带上的声音很明显,但少年似乎那之后就没怎么在意,一边褪下自己长裤。 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也是少年不太熟悉这衣服带着点复古的式样,又不想这种演出服哪个地方被他太过利落暴力的方式扯脱线或者掉了一两个小部件之类给这地方添麻烦,没有平常那么快换完,才在一半的时候碰到霍惊樊进来。 但无论如何,两次已经够洛梓昱完全知道这衣服的结构了,之后会恢复平常的更换速度。而且往后需要在排演穿这种麻烦的演出服的场次理应并不多,除非是那个艺术班的负责总导的学生要求。 洛梓昱离开了更衣室。 彼时其他几个主要的参演者都在,坐在大礼堂的阶梯观席的不同位置,少年走出来后,几人的目光似乎都陆续从不同方向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但洛梓昱并没有注意,径直沿着礼堂门离开了。 …… “阁”。 几天在“阁”的工作后,这段时间不知为何,洛梓昱被动跳了数次短舞,频率由零变高。 一次是叫那个长得“天使”的魔王幼崽期的小男孩实在闹得烦了,被闹上演台后,的确按这只魔王幼崽的要求跳了一段短舞—— 这段短舞确然是“猫舞”,来自洛梓昱原世界那个知名的乐剧《猫》,不过韦伯的《猫》可不是那种可爱的猫类舞剧——且少年还选择了其中猫们威慑冲突的那一段,虽然膝腿在地面若猫地优雅蛰伏,但整类身体流线变化的舞蹈却非常凶,那种乌眸中冷冷的凶性,即使是对这类情绪可能天生感知单薄的孩童看上去也昭然,那夏黑葡萄似的一双眼也定定地仰头看了一会儿,眼一眨不眨。 而少年从演台上跃下来之后,这魔王幼崽期的小男孩还握了好几张纸币眨着那双“天使”似的眼睛给他,少年看了片刻,竟随手接了。等这熊小鬼的父母发现这小鬼的零花钱莫名其妙锐减的时候,这小屁孩就没什么时间总来烦他了。 少年怎么说现在都已经是对成人的那一套知道得清清楚楚,虽然他不怎么用,但不妨碍他偶尔被逼急不耐烦了用几次。 再一次就是之前那个主乐手是萨克斯手的乐队,一行人快快乐乐互相说着别人听不懂掺杂着零散各国语言混合的话醉醺醺带着酒气来演台上班,那种状态自由,松散,又无端像是能感染周遭似的开心,连音乐都像是带着一个个快快乐乐自由勾画的酒泡儿。 他们刚刚收到了城市音乐节的邀请,并请少年来看他们的演出。 少年被乐手们强行一把拉上台,然后硬拖着和他们一同跳了一段踢踏舞。少年真是拿这群酒疯子没办法,差点被生生气出了笑。 不过少年总算是能跃下台的时候看了一眼被塞到他掌中的音乐节受邀赠票,注视了片刻那跳动似的音符图标和电子艺术感夸张的字母标题,到底的确在蹙着眉考虑没有拒绝。 如果日期那天时间空出来的话,他应该会去一次。 音乐节…… 说不上来少年像是在回忆过去的某一个时刻还是什么,他在思索时停了片刻。 而且他手中的票数量是…… 两张。 他不知道乐手们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少年不知在想什么,左右日期前也可以退还他们,不会浪费。 今天的“阁”的工作倒是无波无澜,没有碰到什么事,外演台上演出的是一个小型演组,他们竟然表演的是现在已经少见不少的默剧。 不过演出效果相当好,每一个表演者都持有相当精彩的技巧——这个小型演组几乎可以称得上一个实力优异的小型表演剧团。 洛梓昱想到上次那个台风成熟,极有经验擅于抓住观者注意的歌手,还有这段时间经常更换,除了几个常驻单人驻唱和乐队,偶尔来表演两到三次的歌手乐手和小演组。 他不知道咖啡厅老板的目的,因为他个人看上去总对各风格并没有任何偏向,而这些层次风派不一的演出者们仅仅点头来往。 他们中的一小部分似乎只是因为认识或和咖啡厅老板存在某方面的联系,友情客串到场。 这些演出者所现的都是惊人的天赋和表现力,很容易判断如果不是在华国,而是在他们自己本身的国家,都已是一流级别的演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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