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喝醉。」 他让他早点回家他就回家?呵。 如果说跟晏渡在一起他觉着自己年轻了,那跟溪汶清在一起,他就是觉着自己年龄上来了。 - 厉褚英喝醉是什么样,晏渡有幸见识过,他和厉褚英司机加了联系方式,知道厉褚英没有在外久待,比他回家还回得早,也没喝醉。 晏渡回家习惯先进卧室看了眼,房间里关了灯,黑黢黢的,床上拱起一团,他轻轻合上门,先去洗了个澡,翻出医药箱,从里面拿出创可贴把手上伤口贴上。 手艺工向来最考验技术,晏渡从沙发上的外套兜里摸出盒子,单手打开盒子,黑色的戒枕上镶嵌着两枚银色戒指,是一款设计简约的对戒。 再过一阵,是厉褚英的生日。 两人一起度过好几个生日了,今年比较特殊。 他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上了床。 隔天一早,晏渡醒来没见着厉褚英,在健身房找到了人,厉褚英在撸铁。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厉褚英说睡不着,他坐在器材上,身上紧绷的肌肉浮着一层薄汗,晏渡拉开了外套拉链,上了旁边的跑步机。 厉褚英公司事多,以前发泄的方式是健身,后来跟晏渡在一起之后,又多了个发泄渠道,晏渡习惯每天锻炼,两人住一块,空着的时候也经常一块健身。 这两天厉褚英开始天天开始着重在力量方面的训教,强化肌肉,憋着什么劲儿似的。 晏渡晚上睡觉摸着他腹肌都更明显了。 有点反常啊。 周六晚上八点,晏渡和他爸打了个电话,两年前厉褚英出钱给老家那边修了路,家里边经常会给他们寄东西过来。 挂了电话,他收到了厉褚英的消息。 「公司加班,你先睡。」 晏渡回了他的消息。 “嗡嗡”——办公桌上的手机亮了屏。 「知道了」 收到的回信仅仅三个字,多一个的标点符号都没有,晏渡从来不会过分的黏人和掌控他的动向,啧。 厉褚英把手机盖在了桌上,看到桌上的钢笔,把钢笔滚了一下,钢笔滚到了电脑后面,他拿起文件看了几眼,伸手去摸钢笔时,又摸了个空。 夜色渐深,公司大多数的人都已经下了班,只有外面的助理还在陪着加班,办公室内光线亮堂,门外响起敲门声,厉褚英头也没抬的道了声“进来”。 人走到他旁边,把咖啡放在了他手边:“厉总,你的咖啡。” 听到声音,厉褚英签字的笔尖一顿,扭过了头,晏渡一手撑着桌边,弓着腰,皮带紧束的衬衫彰显出了劲瘦的腰线,白衬衫领口打开,往下坠着。 厉褚英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你怎么来了?” “查岗。”晏渡说,“突击检查,看有没有背着我,干什么坏事。” 厉褚英哼笑了声,心情又好了起来,松了松领带,端着咖啡抿了口:“这咖啡你泡的?” “嗯,抢了你助理的活儿,是不是得给我点加班费?”晏渡道。 “还想要加班费?”厉褚英放下咖啡道。 “不好喝?” “难喝。” “那别喝了。” “晏助理,这就是你工作的态度?” 晏渡一顿,轻笑一声:“我的工作,又不是干这个的。” 桌子底下,白色的运动鞋的鞋尖抵了抵厉褚英黑色的皮鞋,晏渡后腰倚在桌边,鞋尖勾着厉褚英西装裤的裤腿,行为举止不端,语气却是恳切的:“要不,再给个机会,让你看看我工作的态度,怎么样?” 厉褚英呼吸一滞:“别乱来。” “这就乱来了?”晏渡附在他耳边问,“厉总,不想尝尝小助理的滋味吗?” 操,这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助理。 “发什么骚。”厉褚英喉结干涩的滚了滚。 晏渡笑了两声,直起了身。 “让你走了吗?”厉褚英拽着他衣领把他拽了下来,晏渡衬衫扣子崩了两颗,厉褚英摸了摸他的脸,声线游离,“玩忽职守?” 晏渡顿了顿,挑眉问他:“厉总想要我怎么样?” “既然来了,就干你该干的活。” “……我会好好表现的,厉总。” 当老板说的话,员工不能不听,当然处处也是以老板为主,得询问老板的意见,亲个嘴,也要问他感觉怎么样,能不能伸舌头,这叫厉褚英回想起了从前晏渡要他教他怎么亲人的时候。 装的。 妈的,现在这个模样,这个语气,跟那时候,一模一样。 “唔……”厉褚英被抱着坐在了桌上,想起外面还有人,推了推晏渡,晏渡问他怎么了,厉褚英喘了口气,哑声道:“门没锁。” 晏渡说:“厉总原来喜欢玩刺激的。” 厉褚英:“……” 桌上的文件散乱,黑色的衬衫固定扣在皮肤上留下了印子,圆珠笔从桌上滚落到了地上,两人心跳的节奏似变得整齐一致。 …… 办公室里的那扇门从始至终都没人来开过,厉褚英半推半的被小助理吃了个干净,他靠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晏渡捡着地上的文件。 “明天有人来收拾,你别管了。”他嗓音沙哑道。 晏渡:“上面有些脏了。” 厉褚英:“……” 他把文件放在桌上:“你这段时间经常熬夜抽烟。” “怎么了?” “对身体不好。” “你说我年纪大?”厉褚英狠狠的抽了口烟,被呛着了,咳了几声。 晏渡:“……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你不就是那个意思?” “我哪句话那个意思了?” “你就是。” “找事儿是吧?”晏渡道,“行,你抽,我以后要能活得久还能找个二春。” 厉褚英:“你敢!” 烟头在烟灰缸里被摁成了直角。 两人大眼瞪小眼,晏渡坐在了沙发边上,问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厉褚英道还想问他有什么事,天天不着家。 厉褚英手机响了起来,本不想理会,拿过一看,是他妈打来的电话,按照时差,那边差不多是中午,他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他妈问他今年的生日怎么安排的。 厉褚英才想起,快到他生日了。 晏渡只听到厉褚英应了几声便挂了电话,厉褚英看向他,晏渡也看着他,挑了挑眉头。 厉褚英慢慢的缓了过来,胸腔里充斥着无法言喻的情绪,似丝般把心脏裹了起来,他握着晏渡的手捏了几下,问他是不是准备礼物了,准备了什么。 还没到日子,晏渡自然不说。 “晏渡。”厉褚英问他,“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嗯?” 厉褚英说出国玩玩。 晏渡很快反应过来:“见你爸妈?” “你想见就见,不想见也没事。”厉褚英想带他去见,又怕提的太突然。 “我想。”晏渡说,“我想见。” 就像厉褚英对他一样,一切跟他有关,都想去了解。 厉褚英心底陡然涌上一股没法形容的舒坦和喜悦。 去往国外的日子定在了厉褚英生日的前两天,厉褚英他家那边一直知道他有对象,但他没细提过,他们也只知道个大概。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已经安全到达……” 广播里的女声端着播音腔,用中文和英文播报了一遍飞机即将落地的提醒,晏渡闭着眼压着鸭舌帽坐在厉褚英的边上睡着,听到广播,抬头活动了一下脖子。 厉褚英跟他说了些他家里的事,让他不用紧张,晏渡紧张谈不上多紧张,不过见对象家里人这种事,也是第一次干。 人生总会有很多个第一次。 两人下了飞机,机场有人来接应,厉褚英他妈和他爸都来了,厉褚英给他看过他爸妈的照片,厉褚英的眉眼跟他爸更像,不过他爸不似他这般攻击性强的锋芒毕露,更为内敛温和,他妈是个清冷美人,气质如兰花一般淡雅,夫妻俩都保养得很好。 晏渡在外一向能装,大方得体的和他们打过招呼,英俊的外貌和举止有礼让厉褚英父母对他印象很不错。 他们到这边正好是上午,明天是厉褚英的生日,四人一块吃了顿午饭,席间的聊天也很和谐。厉褚英他爸下午要去公司,没有多留,他妈道这附近有一片景区,坐船沿途的风景都很漂亮,问晏渡要不要去玩玩。 “我带他去吧。”厉褚英道。 他妈便也不打扰他们小情侣了,送他们出了门。 今天太阳很大,两人去湖边的途中,进了一家店买了两个帽子。 到了这边,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金发碧眼的人,晏渡和厉褚英穿戴着救生衣坐在船上,开船的是一个棕色头发的中年男人,很健谈,说话也风趣。 “你们的帽子很好看,很像一对兄弟。”他道,“你们是兄弟吧,长得真像。” 厉褚英眉间微动,兄弟?他们哪像了?要像那也是夫夫相,啧。 “谢谢。”晏渡笑道,“不过我们是情侣。” “是吗?抱歉。”他道,“你们看起来很配。” 厉褚英眉头舒展开来,船只晃悠了一下,两人身形也跟着晃了晃,晏渡掌心扣住了船板,厉褚英的帽子差点掉进了湖里,被晏渡接住了,重新戴在了他头顶。 厉褚英瞥了两眼他放下的手,握住道:“牵着我,别掉下去了。” “哦,那你牵紧点。”晏渡和他手指插进了他指缝,和他换了个姿势牵着。 他以前说过,比起别的牵手方式,喜欢十指相扣。厉褚英大拇指抚摸着他的手背。 船刚才是为了躲避旁边一艘船才晃了晃,旁边一艘小船上有人喊着“嘿”,两人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金色头发的青年摆着双手,叫着厉褚英。 “你认识?”晏渡问。 “不……”厉褚英一顿,想起来了他是谁,他妈他们邻居家的儿子。 两艘船到了岸边,那青年便迫不及待的过来和厉褚英打了招呼,热情的为他们介绍附近好玩的地方,热情得过了头,看向厉褚英的眼神也很热忱。 晏渡眸子轻眯。 厉褚英跟他介绍晏渡是他男朋友时,青年明显的愣了愣,又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厉褚英怕晏渡吃醋,又想看他吃醋,他几乎没见到过晏渡吃过谁的醋,但当看到晏渡和青年笑着聊天聊得欢快时,他脸顿时黑了下来。 青年都开始邀请晏渡去他家吃饭了。 厉褚英拉了晏渡一把,道:“抱歉,不方便。” 两人和他告了别,厉褚英牵着晏渡的手没松开。 厉褚英:“你就不吃醋?” “吃啊。”晏渡侧身避开人群,“我都醋死了。” 厉褚英:“……我怎么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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