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雀儿都不会和金主表白,一旦和金主表白,失败就意味着这段关系的结束,而薄越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还是特别聪明的那种。 虽然有时候挺好骗的。 没十拿九稳的把握,他不会表露得太喜欢,也挺合理的。 沈策西又喝了一口酒,这酒吧就是他第一次碰见薄越的地方,以前常来,自打在这儿碰见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过来过了。 他爸打小教育他,男人就要有个男人样儿,要当个爷们儿,不能轻易掉眼泪,要懂得宠媳妇——媳妇没有,对象也差不多。 “我喜欢他?喜欢这玩意儿,对我们来讲太奢侈。”孟之武道,“薄越喜欢你还差不多。” 沈策西:“你觉着,他喜欢我?” 孟之武:“……” 感情你就听最后一句呢。 孟之武说薄越这人,藏的太深,太难看透。 沈策西说:“那是你没跟他相处过,他人挺好。” “是挺好。”孟之武说,“谁家好人随便跟人一夜情的。” 沈策西睨了他一眼:“不是你介绍的么。” 孟之武:“……?” “我?我什么时候介绍你们了?”孟之武脸上茫然。 酒吧乐声嘈杂又喧闹,震耳欲聋,四处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叮”——冰块落入了酒杯中,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第163章 玩我 啪嗒、啪嗒…… 雨点在地面上砸开了水花,深夜的街道,一辆黑色小车从柏油路面上穿梭而过。 别墅亮着灯,客厅,薄越才洗了澡,身上还披着浴袍,他垂眸拿着手机,听到密码锁开门声,他朝门口看了过去,密码锁输错了两次。 他微微一顿。 客厅大门拉开,门外,男人恰好爆了句粗口,只差没抬脚踹上门,门一开,他动作一顿,抬起了头。 他身上衬衫湿了大片,黑发湿漉漉的搭在额间,英俊的面庞轮廓凌厉,水滴顺着他下颚线滑落。 “怎么淋了雨?”薄越把肩头上的毛巾抽下来,递给他。 沈策西伸手接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指尖有些细微的僵硬,他听到他说:“雨下得有点大。” “先去洗个澡吧。”薄越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儿,他走路也有点不太稳当。 那块毛巾上还有薄越擦过头发留下的发香,沈策西粗糙得擦了两下,捏着毛巾,说:“不想动。” 薄越没强求,“那要先换个衣服么?” 沈策西看着他,绷着唇。 薄越:“怎么了?” 他盯着他,好像有点儿心不在焉的,喝醉了么?脸也很红。 薄越伸手探过去,碰了下他的脸颊,被雨打湿的皮肤表面泛着凉意,“喝了很多?” 沈策西:“薄越。” 咬字还算清晰,声音沙哑,也有些沉。 薄越:“嗯?” 客厅静默片刻。 沈策西喉结一滚,似突然清醒,别开了眼,说:“渴了,我想喝水。” 他身上衬衫都湿了,十一月的天降温,晚上气更是冷,沈策西却好像没感觉,去冰箱那儿拿了水,他手里的水还没拧开,就被薄越给抽了出去。 “厨房烧了热水。”他说。 沈策西都没看他脸,“哦”了声去了厨房,薄越拧开了那瓶水,喝了两口,倚在门边上,若有所思带着点探究意味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男人肩膀削瘦挺拔,半透的衬衫粘在身上,有点像落水的大狗狗,凌厉中又裹挟着点儿茫然。 “今晚玩得开心吗?”薄越语调一如往常的温和。 沈策西背对着他,道还成。 “是吗?聚会上都有谁?”破天荒的,薄越问起了他的事儿。 但他称不上高兴。 也就是在此时,他才发现薄越之前对他似乎并不怎么算得上“上心”,他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跟谁吃了饭,他统统都不会过问太多,点到即止。 “你很关心吗?” “嗯?” “……没什么。”沈策西抵着额头,语调有些隐忍的压抑。 “头疼?”薄越抬脚走进厨房。 覦8羲7 “……嗯。”他低低应了声。 薄越:“去洗个澡吧,衣服都湿了,会着凉的。” 喝太多了吗? 沈策西抬眸,眸光直白又凛冽:“怎么,你在意?” 薄越怔了怔,弓腰凑近了他的脸,笑道:“沈总喝糊涂了?” 他掌心贴在了他额头上。 没发烧。 他陡然的凑近,让沈策西呼吸一滞。 他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散漫道:“孟之武跟他的人掰了,他被人给骗了,喝了挺多——薄越,你会骗我吗?” 原来是受了他的影响。 难怪有些怪怪的。 薄越轻哂道:“沈总看我像不像骗子?” 又是这般似是而非的回答。 沈策西呼吸吐纳而出,他道:“你这种长得好看的,一般最会骗人。” 薄越眸中促狭:“以貌取人可不是值得提倡的事儿。” 他像不像骗子,沈策西不知道,但沈策西不想去戳破他们中间的那层纸了,他有什么目的,他总能查得出来,但他要耍什么花招,他有的是法子折腾死他。 沈策西眼底划过一丝阴沉的狠色。 “薄越,你要骗我,你就完了。”他似有若无的含着危险气息道。 就算骗他,最好也骗到最后。 也不知这是喝了多少,那低沉的语气都带着股别的劲儿,薄越眸子轻微的眯了下,不待他说话,沈策西咬住了他的唇。 薄越往后退去,沈策西动作强势的扣住他后颈,叫他退不了,薄越揽住了他的腰,他身体有些冷,这么冷的天,淋雨又吹风,进了屋子里,一时半会也暖不起来。 薄越轻叹一声。 还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那声轻叹很快消散在了空中,沈策西贴着他的唇,坐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冰凉的触感贴着西装裤传来,让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下意识的往热源靠近。 他亲得很凶。 厨房内,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交叠,好似化为了一体,影子不分你我,亲密无间。 客厅,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震个不停,上面备注显示着“妈”。 - 宿醉的感觉让人不是那么好受,宿醉后又折腾了一夜,沈策西浑身被碾过一样儿,孟之武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才睡醒。 孟之武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点儿什么,但关于昨晚的记忆不太清楚,就记得沈策西最后脸色难看的走了。 “没事儿。”他嗓子又哑又疼。 他一边心不在焉应着孟之武的话,一边琢磨着事儿,他裹着浴袍,下楼找了一圈,薄越在卫生间洗澡,“我订了早餐,等会记得取一下。” “嗯,知道了。”他踩着拖鞋朝客厅走去。 电话里孟之武问他在跟谁说话,沈策西说没谁,就薄越。 他坐了没一会儿,门口门铃声响了,沈策西道:“挂了。” 他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盘着头发,看到他,微微一愣。 这身打扮,不像是送外卖的。 沈策西莫名觉着她有几分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你好。” 在他沉思间,女人已经开了口,她侧头朝门内看了眼:“薄越是住这儿吗?” 那一瞬间,沈策西脑子里划过了许多的想法。 她来找薄越的,她知道薄越住这儿。 而且,提起薄越,她态度语气都很熟稔亲昵。 “你哪位?”他问,他身上还穿着浴袍,脖子上露出的地方还有红星点点,他半点不觉自己这模样有什么不对,搭上他那副表情,挺嚣张。 女人又愣了愣,轻笑了声,眼尾有几道不太明显的皱褶,多了一分韵味:“他没跟你说过我吗?你也住这儿?” “这是我家。”沈策西说。 “啊……”女人微微捂唇,“你和阿越同居了?” 沈策西:“……”阿越。 沈策西腮帮子微微一动。 浴室,温热的水冲刷着薄越的身体,他今早出去晨跑了一趟,热了热身,出了一身汗,他捋了一把头发,把水关了,擦干身上的水,套上了裤子,随手拿毛巾擦了擦头发。 他打开了浴室的门。 外面似有说话声。 女人的声音。 他动作停顿了两秒,还是推门出去了。 越接近客厅,外面的声音越清晰,薄越把毛巾从头发上扯下来。 “阿越有按时吃饭吗?他胃以前就不好,经常忙工作。” “他胃不好?” “唉,以前他一个人生活,没经验,弄坏了胃。” “阿越有什么事儿,都很少和我说,要知道你也在这儿……” 脚步声从另一头传来,又停下了。 门口,两人朝薄越看了过来,沈策西还是懒懒的姿态倚在门上,只眸中有些许的沉,别人看不出来,薄越和他在一块儿这么久,知道他没面上儿的那么平静。 他看向了那门外的女人,眸中微动。 “敏静?” 门外,另一道声音响起。 沈策西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外面另一个女人,“……妈?” 薄越:“……”似乎出现了比他想象中更麻烦的场面。 秦敏静之前给薄越寄过东西,知道他住这儿,今天特意来给他送点东西,昨天电话没打通,而她和沈策西他妈一聊,才发现两人儿子住在同一个小区。 这种巧合让两位做母亲的感到这就是天赐的缘分。 接下来的一切变得不可控,两个女人进了门,才得知她们的儿子不仅住在同一个小区,还住在同一间屋子。 不仅住同一间屋子,看起来睡的还是一张床。 薄越回房间把衣服套上了,他出来时,沈策西穿着浴袍窝沙发上,浑身绷得跟受惊炸毛的猫一样儿,原本松松垮垮的浴袍被他裹得严严实实。 两个女人喝着茶,相谈甚欢,茶还是沈策西抓了一把茶叶给泡的,泡得不怎么样,薄越一来,就是两位母亲的盘问时间。 “在一起多久了?” “也真是的,还藏着掖着,害得我都误会了。”沈策西他妈笑容满面。 “阿越前阵子房子装修呢,在这也没个朋友,还好你们家策西照应。” 她们聊得开心,没留意到薄越和沈策西之间僵硬的气氛,薄越瞥了眼沈策西,沈策西倏地站起身,说:“我去换身衣服,失陪。” 沈策西他妈问薄越他们交往多久了。 薄越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轻声应和着她们。 沈策西上去了很久都没下来。 她们也留意到了,让薄越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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