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西订的餐厅在二十多楼,他们需要乘坐电梯上去,而到了地方,一进去,薄越就觉着这餐厅的氛围分外的不一样,招牌上都印着两个爱心。 “您好,请问有订桌吗?”服务员迎了上来。 沈策西跟服务员报了名字,服务员带他们进去。 餐厅里每一个座位都是隔开的,已经来了好些客人,大多都是成双成对,基本上看不见单人亦或者多人的,跟过情人节似的。 服务员领着他们到了餐厅靠窗的一个位置,窗外视野很好,桌上还插着一朵玫瑰,递上来的菜单上还有情侣套餐。 沈策西点了一份情侣套装,问薄越怎么样,薄越都可以,他不挑。 餐厅里的灯光没那么明亮,带着点暗色。这种氛围下,这顿饭都带上了点暧昧的意味。 有些耐人寻味的暧昧。 沈策西:“孟之武推荐的餐厅,说是味道还不错,尝尝。” “嗯。”这里的味道只能说是中等偏上的水平,算不上非常美味。 “怎么想到来这儿吃饭了?”他问。 沈策西:“窗外风景很漂亮,不觉得晚上看起来很浪漫吗。” 薄越偏头,这边还能看到远方游乐场的摩天轮,亮着灯,从这角度看过去,这座城市都很漂亮。 薄越:“浪漫的不是风景,是人。” 落地窗上倒映着人影,沈策西看到了薄越的脸,薄越牵着唇角,轻笑了一下,沈策西心一跳,端着一旁的红酒喝了一口,扯了扯领带,心底有点热腾腾的。 “喜欢这里吗?”他说,“你喜欢,以后也可以经常来。” “和我。” 他话里充满了暗示性,只要和他在一起,想去哪儿都不是问题,出入高级场所,昂贵的物件儿,对他来说都轻而易举,只要薄越喜欢,而薄越,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他自己。 他饵抛出去了,鱼却不咬钩。 薄越不温不火道:“你想来,可以随时邀请我。” 他的态度总是这般忽远忽近的,让人抓不住,又爱又恨,勾得人欲罢不能。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沈策西没他这耐性,再多来几回,压根儿没点抵抗力。 忽而,薄越感觉有一道目光看着他们这边,余光往周遭瞥了过去,这里私密性不错,那一瞬的感觉似一种错觉,他收回了视线。 这顿饭吃到半途,薄越起身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嗯。” 沈策西自己心怀不轨,被他那眼神一瞥,都觉他在勾他。 洗手间内,水声响起,薄越洗了洗手,抽了两张纸,擦拭了下手上的水珠,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男人眉宇俊朗,身形修长,和薄越一样儿穿着件黑色大衣:“薄总,真巧。” 薄越从镜子里看过去,唇边含着似有若无的笑:“宣总。” ——宣鸿哲。 “没想到薄总和沈总也这么熟,都能一块出来吃饭了。” 薄越:“宣总很关心?” 宣鸿哲:“毕竟我和策西也算是朋友。” 策西——叫得还真亲昵。 薄越轻哂:“是吗?没听他提起过你。” 这句话对他杀伤力有些大,宣鸿哲面上都僵硬了一下。 “唐先生还在外面等你吧。”薄越道,“宣总还是不要让人久等了。” “等会——”宣鸿哲擒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 一道声音从回廊上穿透过来。 沈策西长腿几步迈了进来,把薄越的手扯了回来,一双眸子锐利:“想干什么呢?” 那手抓得他很紧,薄越没挣扎。 宣鸿哲:“我……” 沈策西扫了他一眼,拽着薄越朝外面走去。 “策西——”宣鸿哲脱口而出问道,“你们在交往吗?” 沈策西耷拉着眼帘,没回答他,只警告道:“别动我的人。” 这对宣鸿哲来说,已经相当于是答案了。 他怔了怔。 “你怎么来了?”薄越被他拽着朝外走去。 沈策西顿了顿,说:“来抽根烟。” “他没怎么你吧?” “没。”薄越说就是打了个招呼,“他说是你朋友。” “他放屁。”沈策西说,“谁的话你都信呢?” “只信你。”薄越说。 沈策西:“……” 他似酒意上头,脚下都有几分飘,走了几步,缓了下来。 从卫生间出去,他们没接着吃,结了账离开了,上了车,车窗打开透着气,沈策西喝了酒,上脸,人都有点儿微醺。 “回去吗?”薄越问,“洗个澡正好睡觉了。” ——交往,这意味着两个人的身心都只属于彼此。 他们这算交往吗?不算,薄越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但他感觉薄越应该是挺喜欢他的,不然怎么可能跟他睡觉,他挨着他他都不会拒绝,还要求他不许跟别人发生关系——沈策西自动的为薄越最初的那句话加上了滤镜。 好像无论他怎么着,他都不会拒绝他。 事实上也差不多。 薄越有时候嘴上说的话挺气人,但对他又挺好。 这不算喜欢,那什么才算喜欢? 薄越:“沈总?” “嗯?” 薄越又问了他一遍,沈策西应下,这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因为碰见了宣鸿哲,回到家,薄越才进浴室,脱了上衣,浴室门就被人给拧开了,一道身影从外面钻了进来。 男人喉结滚了几下,说:“我刷牙洗脸。” “那我先出去。”薄越拎着衣服朝外走去,在路过他时又被他给拽住。 “你洗你的,我干我的,不耽误。”沈策西说。 薄越:“……” 他将额前落下的碎发顺到脑后,狭长微挑的眸子一抬,染上了促狭的意味:“一起吗?”
第162章 拍卖会 成年男人的体重加上他扑上来的力道不容小觑,卫生间白炽灯亮堂,他呼吸间都染着红酒味儿,似醉非醉,脚下拖鞋都丢了一只。 薄越背脊贴在了冰凉的瓷砖上,面前撞上来的人体温炽热。 两者交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穿着衣服,怎么洗澡。”沈策西粗声粗气道,“我帮你脱。” 他手都勾上了他衬衫纽扣,薄越擒住他的手腕:“只是帮我脱,不做别的?” 沈策西从鼻间哼出一声。 卫生间一阵窸窣声,沈策西又说:“今天给你上一课,教教你,什么叫人心险恶。” “沈总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薄越轻笑着道。 或许是碰见了宣鸿哲,沈策西心情不好,今晚的沈策西格外的热情,带着一身浇不灭的火似的,花样儿也挺多。 再后来,沈策西意识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夜深人静,路灯静悄悄屹立路边,别墅卧室,床边灯亮着,沈西躺床上敲着手机打字,门口脚步声传来,他抬眸扫了眼,薄越端着杯蜂蜜水进来。 沈策西没听他吱声,神情自若的放下手机:“给我的?” “没,我自己喝的吗。”薄越顺手把水杯放在床头柜子上,去柜子里找睡衣。 身后“咔哒”一声响,他拿着睡衣回过头,那杯蜂蜜水被人喝得一干二净,沈策西倒腾着手机,面上没一点心虚:“刚好渴了,你要喝再去倒一杯。” 薄越也没说什么,把浴袍脱了换上睡衣,背肌上的红痕一点点被遮盖,丝绸睡衣质地柔软舒服,还很丝滑,扣子也容易滑掉,沈策西靠在床头,半阖着眼,打量的目光如影随形,晦暗不明。 “你那儿女同事多吗?”他突兀问道。 之前沈策西一直觉着薄越在工地,面对的都是些糙汉工人,现在想想,薄越也不是接触不到其他的男人女人,不用一直待在工地的监工,很难不让人联想一些潜规则。 薄越看不上别人,别人不一定看不上薄越。 毕竟他就觉得薄越挺好。 身材好,活好,人也挺有魅力。 薄越说不知道。 沈策西:“不知道?” 薄越坐在了床边,说:“没注意。” 他的确是不太注意性别,手底下干活干得好的女员工男员工都有。 沈策西哼笑了声,对这个回答显然很满意,一手搭在后脑勺上,一条腿贴着薄越,“那长得好看的男人或女人,有没有?” 他说到这儿,薄越要还察觉不出点儿什么,那就是有够迟钝了。 “有吧。”他说。 沈策西眸子一眯,语气漫不经心又暗藏了一丝锋芒:“哦?是吗?” 他调子听着轻松,似只是闲聊,“谁?” 薄越:“我。” 沈策西:“……” 他突然笑了起来,肩膀都在颤,直给自己笑岔了气,咳了几声,只觉薄越还真是个妙人。 房中关了灯,入睡前,沈策西又忽而道:“下下周周末你把时间空出来吧。” 要约会的话,也用不着提前两周提。 空出来干什么他没说,薄越也没问,事实上他差不多知道是干什么——沈策西的生日,过了那天,沈策西就正式满二十七奔二十八了。 算算时间,只有两周不到了。 他也该好好回一个礼才是。 “好。”他说。 这段时间沈策西挺忙,有天他以为沈策西没来,半夜,他出来倒杯水喝,见沈策西直接躺沙发上睡了,客厅黑漆漆的一片,楼道的光透过来,沙发上的人躺着,没半点反应。 可能是回来得太晚,所以直接在这儿睡了,没打扰他,要不是他半夜出来倒水,都发现不了,薄越拿着水杯站在沙发旁边。 这体贴得都有些不太像沈策西那霸道的性子了。 他弓下腰,轻笑了声。 事实上薄越没想得差太多。 这天半夜,沈策西从外边回来,别墅一片乌漆麻黑。 时钟指向了凌晨一点,薄越已经睡了。 沈策西应酬得心情挺烦,沉着脸色,打开了房门,本想掀了他被子,见他睡得沉,他又顿了顿,这么晚了,指不定薄越以为他不来了,心底也不知道得多失落,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沈策西醒来,人是在床上。 他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打着哈欠下楼,问:“你昨晚醒了?” “嗯?”薄越端着咖啡从客厅路过,“嗯,醒了。” 沈策西:“你把我弄上去的?” 薄越神色莫名,语调含笑道:“沈总怎么还污蔑人,昨晚又是爬床,又是占我便宜,都忘了?” 沈策西:“……” 薄越的模样不像是撒谎,沈策西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毕竟,最近两天都琢磨着薄越,以至于脑子里时不时的被他占据,那种事儿,他还真干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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