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上滚了几圈,薄越停下时,沈策西还不过瘾似的,在他胳膊肘碰来碰去。 薄越压着他手,“不想吃饭了?” 沈策西脸上挂着酡红,眸底兴味盎然的喘着气,敞开双臂躺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熟悉又陌生,头一回觉着这灯这么顺眼。 薄越套上衣服,就听沈策西说,“你过两天抽一天时间出来,跟我上山一趟。” “上山?”薄越把沈策西的衣服递给他。 沈策西瞥了眼,没接,说:“嗯,去一趟寺庙。” 薄越没多问,“我这几天都有时间,你定好了时间,和我说就行。” 人还躺着没起来,等着他伺候呢,薄越把他胳膊拉起来,衬衫袖子穿过他胳膊。 “不想穿,那下次就别穿了。” “……”沈策西道,“你对我就这态度?” 薄越唇角一勾:“不穿也挺好看。” “耍流氓呢?信不信我真不穿?” “嗯,信。”薄越替他扣着扣子,从容道,“不过这样,就成你耍流氓了,沈总。” 沈策西耳根热腾腾的。 薄越很少说这种下流话,偶尔说一次,他还挺喜欢。 闷骚,假正经。 …… 【豪门的童话爱情照进现实,宣氏集团总裁宣鸿哲与唐家独生子唐坤俊强强联合,订婚宴当日,夫夫二人携手现身……】 【[爆]著名企业家订婚宴……】 薄越滑动着鼠标,通话中的手机放在他手边,电话里传出容允城的声音,“唉,这两天我听到点儿消息,那宣鸿哲好像在打听你,你跟他又什么过节?” “没过节。”不过也许很快就有了。 薄越随口道:“你上次查事儿的那人,还有联系吗?” “怎么了?” “我想查点事儿。” 薄越看了宣鸿哲订婚宴的消息,一打听,宣鸿哲和唐坤俊两人的订婚是在两个月之内定下的,这个时间,算得上是仓促。 宣鸿哲注意到他,他不算意外,那天唐坤俊回去,他和沈策西在一起,他总该知道,他那几句话,在外人听起来,也足够暧昧。 曾经亲密的人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在意,放不下,不甘心……随便拎一个原因出来,都能是他坐不住的理由。 薄越空出了周三那天的时间,周三上午,他穿上卫衣和运动裤,出门换鞋时,顿了顿,回了卧室,把鞋换成了之前和沈策西在商场一道买的那双。 车子在外等着,薄越出了门,站在车边,弯腰敲了敲车窗,车内的人抬起头,车窗降了下来,“上车。” 薄越看到后座放了一个盒子,问:“我坐哪儿?” “怎么,你还想坐我身上?” “也不是不行。” “……” 沈策西把那盒子拿开了,薄越笑了两声,拉开车门上了车,他问那盒子是什么,沈策西让他自己拆了看,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表。 “拍卖会上看到的,随便买的。”沈策西说,“你要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收着。” 那手表一看就价值不菲,沈策西出手不会送便宜货,表的外表也不是特别高调,很符合薄越的偏好,他平时戴的表,大多都是这种风格的。 “怎么突然送我手表?”薄越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策西:“看到觉得挺适合你。” “是吗?”薄越摘下了手上的手表,把那只手表戴了上去。 冰凉的腕表接触到皮肤,存在感分外强烈,他扣上表带,薄越和旧的手表比对了下,时间是正常的。 “合适吗?”他把手腕放在了沈策西眼下。 沈策西看到他这一系列干脆利落的举动,心底舒服得紧,比对时间,那就意味着他是打算戴着了。 他煞有其事的握住了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 沈策西之前就夸过,他的手很好看,属于瘦长骨节分明的类型,手背上的青筋都透着些清冷贵公子气息,沈策西眼光也挺好,那手表是很适合薄越,低调又奢华,内敛而又不失锋芒。 那只手一落到沈策西手里,薄越就没再收回去过。 十一月的天有些冷,车内打了空调,薄越的手干燥又暖和,他手看起来漂亮,摸几下才会发现里面还有茧子。 “这些怎么来的?” “打枪。”薄越说。 国外接触到这些不难,他爷爷以前是部队里的,他还小的时候就跟这些有过接触。 “那你练得还挺厉害啊。”沈策西以为他开黄腔,瞥了眼前面的司机,低声道,“能不能正经点儿说话?” 薄越笑笑:“我觉着我挺正经的。” 沈策西觉着,他说搬砖干苦活都比那个可信度高。 他又想,薄越是不是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过得不好的那一面? 沈策西指腹刮着他那些茧,有些痒,薄越反手一握,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沈策西顿了顿,偏头看向了窗外。 车子只开到山脚下,接下来的路要他们自己走上去,车一停,两人下了车,沈策西见着薄越脚下的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皮鞋。 薄越穿得挺适合爬山,沈策西那身就不怎么适合了,一身西装笔挺,脚下踩得还是皮鞋。 车到了山脚下,薄越才发现今天不止他和沈策西,孟之武也来了,戴着个墨镜,在山脚下靠在树边朝他们招手,他这人一贯的爱凑热闹,还带了他小情儿,和小学生郊游似的。 天空覆盖着厚重的云层,四人一道往山上走,山路阶梯一层叠着一层,两边都是树,天再冷,这么爬上一段距离,身上也热起来了,沈策西西装外套都给脱了,搭在了自己臂弯间。 薄越经常锻炼,体力很好,沈策西也不算太差,只是那双鞋不合适,走至一个台阶,还差点脚滑摔倒,薄越让他走在了自己前边。 “是该来这儿去去晦气。”孟之武和沈策西道,“你是不是把宣鸿哲拉黑了?” 沈策西朝后瞥了眼。 薄越落得后,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孟之武:“他都找上我了,挺好笑的。” 沈策西心不在焉:“嗯。” 孟之武:“……”哥们儿,这你都能忍住不问问什么好笑的事儿? 他自发哈哈哈笑了三声,接着道:“他跟我打听你是不是有人了,我说他都订婚了,还关心你干什么……” 孟之武的小情儿和薄越搭上了话,薄越不会不礼貌的不理人,那小情儿还伸手去碰他,虽然薄越躲开了,沈策西还是有了点不爽,“薄越。” “嗯?”薄越抬起头。 “歇会儿。”沈策西又转头对孟之武道,“你们先上去吧。” “没事儿,我们也歇会儿。” “不用等我们。” “没事儿,不急。” “……” 这场景委实有些滑稽,薄越抿住唇角的笑。 沈策西很多时候,跟他说话不会拐弯,看他拐一回弯,就特别的有意思。 和有意思的人在一起,每一件事都会变得很有意思。 孟之武一开始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提到了不该提的人,后来才发现,人是想过二人世界,后知后觉品出味儿来,他看向另一头的两人。 沈策西拍了两下薄越的肩头,“有灰。” 薄越侧过头看了眼,从口袋里摸出湿巾纸,抽出来递给他。 沈策西接过,去擦他衣服,薄越握住他手,道:“擦你的手。” “我手又不脏。” “不是拍了灰吗?” 沈策西哼笑一声,“你给我擦。” 薄越顺从的拿着湿巾,擦过他每一处指缝,沈策西手指蜷缩了下,薄越也没放开,一个缝隙都没放过,擦得很仔细,动作染上了些许掌控欲。 再上路的时候,薄越和沈策西一前一后走在最后边。 今天上山的香客不多,他们到了山上,沈策西脚都磨的疼。 薄越本不信这些,如果不是有那本书的存在的话——有些东西,的确很难解释。 沈策西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他对这里面很熟悉。 薄越问道:“经常来吗?” 沈策西说他以前小时候身体不好,他妈带他来这儿给他算了一卦,那师父说他命中有劫,活不过三十岁,他不信,但他妈信,隔几年都要让他来这儿一趟。 今年这两趟意外,他妈吓着了。 “这里听说很灵。”沈策西余光扫了他两眼,问他有没有什么心愿,“钱财,前途,工作……” 他十分刻意的顿了一下,“姻缘什么的,也可以试着求一下,说不准呢。” 薄越眼帘半阖,唇边似笑非笑的扬了下,“这里还管姻缘?” 沈策西:“……” “你试一试,看看灵不灵。”沈策西说。 薄越带着点笑哦了声,尾音还微微扬着,听着有几分揶揄人的意味在里头。 他跟着沈策西进了那庙里头,里面有僧人,他们前面还有香客,是两个姑娘,薄越没什么心愿,他站在沈策西身侧,见他拿着香闭着眼许得还挺实诚,完事儿把香插上,薄越也插了上去。 沈策西若无其事问他:“你刚想了什么?” “希望你所求,都如愿。”薄越说。 沈策西怔了怔。 厚重的乌云笼罩了天空,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了屋顶的瓦片上,顺着屋檐往下滴着水,地面很快被打湿出了印子。 下雨了。 薄越从里面出来,站在屋檐下,看着这雨幕,不像一时半会儿会停的样儿。 沈策西追出来,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问他,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 “沈总想要什么得不到?” “你说呢。”沈策西似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 这句反问充满了暗示性的意味。 想要什么,得不到,这个可能已经快要溢于言表了,那是——人心。 雨幕垂直坠落,嘈杂的声音将他们淹没,两人的身影隐在雨幕之后,薄越侧过头,和沈策西那侵略性的目光相触。 天是灰沉的,他们好似成了彼此眼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薄越唇边轻轻划过一道弧度,还是那句话。 ——那就愿你所求,皆如愿。 那未说出口的话,未言尽的话,似藏进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眼中,似是而非,最是叫人心痒难耐。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雷声轰隆隆的响了起来。 里面出来了一位僧人。 “两位居士,天冷,雨大,进来避避雨吧,免得着了凉。”
第160章 心安 一盏热茶被端上桌,薄越温声道了声谢,沈策西坐在他对面,低头摆弄着手机,也不知道孟之武和他那小情儿上哪去了,下这么大雨,也没见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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