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讲,都还没影儿的事呢,再说我跟陛下的匹配度只有百分之九十二,也不知道皇室会不会同意……诶。” “什么!百分之九十二!?太厉害了吧曦瑜!我跟陛下连六十都不到。” …… 坐在死角处的席白秋一脸的麻木,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无意间听见了十七八.九岁的Omega小女孩在讨论、在幻想、在不动声色的炫耀她们喜欢的人,不巧这个人还是他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竹马哥哥。 而且他最近有毒吧,怎么到哪都能遇见白曦瑜?还有这白曦瑜都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这么娇柔做作的说话,难道这就是小青蕊说的夹子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这白曦瑜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天荆炀真的没推开他,而且还把他送回了家? 不对,那天他哥明明直接过来找他了,难不成是在找他之前发生的事儿? 不是吧?荆炀难道真对白曦瑜有意思!?但有一说一,他是真的有点看不上这人。 开始头脑风暴的席白秋忍不住“噌”的站了起来。 “喂!谁让你偷听的!?”就在这时,恰巧从阳台走出来的三位Omega被角落里突然蹿起的高挑黑影吓了一跳,顿时气急败坏的先发制人。 席白秋:“……” “跟你说话呢!聋了吗?”徐香寒指着他,一脸骄纵的质问。 不过倒也是,徐香寒是帝国四大财阀之一徐家家主的独生子,又分化成了高等级的Omega,自小受尽万千宠爱,要星星不给摘月亮,其母又是外交部部长,是实打实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王子,有骄纵的本钱。 席白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确实是个聋子听不见。 由于他是站在阴影里,且还跟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因此白曦瑜并没有看清席白秋就是前几天撞了他的那个人。 而徐香寒则愣了下,还没来得及上前发作就被白曦瑜挽住胳膊,温声劝道:“好了别管他了,我们去Party吧,你不是一直想脱单吗?今天可是个好机会。” …… 于是,这三个Omega不在管席白秋,一边闲聊着一边走远了。 席白秋松了口气,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随后,管家韩叔打过来了一个通讯,神色焦急道:“少爷您现在在哪儿?陛下的易感期到了!” “知道了,马上回。”挂了通讯后,席白秋立刻搭乘悬浮汽车赶回了中央皇庭。 - 这边席白秋刚一下车,韩叔便迅速迎了上来,简明扼要的汇报:“陛下午餐后就不太舒服,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半个小时前我去送下午茶,却发现卧室门敞开着,陛下也不见了,而床边地毯上则有一大堆空了的抑制剂针管。” “陛下应该又去地下室了,您看……”韩叔赶忙又补了句,目露担忧。 “那就还是老样子,把营养剂和水让机器人放在负三层的电梯门口,然后帮我给学校请一周假。”席白秋只来得及韩叔吩咐这些,之后便按了下行电梯。 于是等电梯门再次滑开的时候,便到了地下负三层。 席白秋抬脚刚踩上柔软的黑丝绒地毯,身后的电梯门便关上了,与此同时,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长廊。 这条长廊里没有任何科技感的装饰,有的只是挂在米色墙壁上的油画,摆放着的精美摆件,以及墙壁两侧嵌着的金色烛台。 烛火莹莹,浮雕复古,席白秋每走一步就会让鞋底陷进纯黑色的地毯,发不出一丝声音。 而在走廊两侧是一个个上锁的房间,但哪怕直到现在席白秋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他哥每次都对这个问题进行回避,久而久之他也就不问了。 渐渐的,席白秋开始闻到一股熟悉的、主调为檀香味的信息素,心脏竟然不受控制的重重一跳。 其实这个宽阔的地下空间席白秋来过很多次,但不知怎么的,唯独这一次给他的感觉格外压抑。 就在这时,席白秋眼睁睁的看着一排又一排的烛火接连熄灭,他的世界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这次又要搞什么? 席白秋虽眼皮子跳了跳,但并不慌,因为荆炀那个家伙每次易感期都要搞点新花样新玩法,至于他自己就是被玩的。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伸手解开领口的一颗扣子,想怎么还有点热。 “把鞋袜脱掉,往前走。” 低沉磁性的嗓音骤然响彻在黑暗中,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听的席白秋头皮一麻。 他拧了下眉,动作微顿后还是摸索着把鞋袜脱掉了,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小心迈步。 “停,往右迈两步,前面是墙。” 席白秋紧急刹车,赶忙迈步移位继续走。 但越走他就觉得越热,更别说那股檀香味的信息素已经浓的快要窒息,黏.稠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很热吗?” “……嗯,有点。”席白秋回道。 “那就换套薄点的衣服吧。” 回荡在黑暗中的话音刚落,一小盏柔和的橘黄烛光便在不远处乍然亮起,走近一看,便见靠在墙边的实木柜上叠放着一件银灰色的丝绸衬衣,还有一条宽松的黑色长裤。 席白秋:“……” ——说实话,总感觉这衣服另有玄机。 “……不用了吧?等下应该就不热了。”他默了默,颇为无奈的回道,“我直接去找你吧?不难受吗?” “不,等下也许会更热。”荆炀轻声细语道,“听话,换上吧。” 席白秋觉得气氛怪怪的,但陷入易感期的Alpha行为处事以及脑回路确实和平时不一样,他抓了抓头发,犹豫半晌后拿起那件冰冰凉凉的衬衣,问:“就……在这换?” “嗯。” “我想看着你。” 黑暗中的声音听起来愈发的忄生感且低沉,似乎在不动声色的蛊.惑即将掉入陷进的猎物。 席白秋率先捞起了那件衬衣,然后一抖。 他盯着衬衣背后的精美的大片镂空花样,以及用手指测试着半透明的丝.滑布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好怪。 ……怎么会这么怪。 席白秋捏着手里的衬衣心如擂鼓,却不知因何缘由。 “怎么了?汗都出来了。”透过隐藏在死角的监控,荆炀关切的询问。 “这个衣服……”席白秋欲言又止,委婉的问道:“会不会太凉快了?” “可是你很热。”荆炀低声回道,“快换上吧,这套衣服我为你准备了很久,是我亲手制作的。” 席白秋听的一怔,眼神古怪的想他哥竟还学会做衣服了? “怎么了……你是不喜欢吗?”见席白秋站在原地没动,荆炀只好又轻声问了句,话语中带着满满的失落。 “……不,没不喜欢。”席白秋听出来了他哥的敏感情绪,只好硬着头皮把这透风的衬衣给换上了。 那既然衬衣换了那长裤肯定也要换的,换好后顿时他就凉快了许多。 ……就是感觉跟没.穿似的。 席白秋一边往黑暗中走一边不太自在的扯了扯衣角。 他不知道的是,从他离开电梯门的那一刻起,就有两个无声且小巧的超高清悬浮摄像头一直围绕在他身边。 白皙的脚踝,圆.氵闰的脚趾,镂空花纹下若隐若现的蝴蝶骨,因发声而滚动的喉结,因灼热而浮起的细汗,都通过那小小的摄像头纤毫毕现的呈现在某个人的视网膜中。 他行走在黑暗里,如莹莹星火、银白皎月,令人魂牵梦萦。 他正在不断向他走近…… 走近藏匿于黑暗巢穴中的他。 光是这个认知就令荆炀血脉偾张。 “停,到了。”磁性的声音乍然响起。 席白秋停住脚步,抬手触上冰凉的门把下压。 厚重的浮雕石门缓缓向他敞开,一缕气流骤然蹿过,无声拂起他额前的碎发。 眼前室内的光线也很昏暗,只有藏于角落的几盏烛火明明灭灭,让他依稀能看见物体的轮廓。 门在席白秋进来之后就关上了。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就一脚踩上了散落在地毯上的枕头,仔细一看,发现这硕大的空间里堆满了抱枕和枕头,其中甚至还覆盖了柔软的羽毛和棉花,连死角都没放过。 再加上从天花板垂落层层叠叠的纱幔,可以说这整个空间已经被打造成了温暖而又软和的窝巢,给人一种无比舒适且安宁的感觉。 “过来。” 一截微凉的精神触手在昏暗中轻轻勾住席白秋的手腕,又从他的袖口钻入,绕着他的手臂不断上移。 席白秋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凉激的打了个颤,又因为看不太清地上散落的枕头,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被触手带着往前走。 不得不说,这里的地被荆炀造的实在是太软了,走都不好走。 再度穿过一层香槟色的纱幔后,席白秋一个踉跄倒进了枕头堆里,由于所处的地方实在是太过柔软,导致他半天都没扑棱起来,最后还是被荆炀掐着两腋,像拎猫崽似的把他“拎”坐了起来。 席白秋抹了把额前细汗,呼了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空间里的信息素简直浓郁到可怕,如若是哪个腺体正常的Omega处在这样的一个封闭式的房间里,简直都不用人碰,自身和颅内都会不间断的达到木及乐,变成一只没有理智的雌.兽,直到昏厥。 可对于只能闻出味道而无法感知的席白秋来说,最多只会觉得有些燥热,待的久了,连那浓到刺鼻的檀香味都不会觉得呛了。 “还是很热?”一直在观察他的荆炀低声询问,用带有薄茧的手指抹去了他滑落下颚的汗珠。 “嗯,奇怪了,以前这里也没像今天这么热,是制冷器坏了吗?”席白秋将因汗黏在胳膊上的丝绸袖口挽到了胳膊肘,又解开本扣至脖颈的两颗扣子,展现出漂亮的锁骨线条。 “也许……是我这次的易感期爆发的信息素比以往重,让你的身体不太适应。”荆炀把人慢慢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席白秋的发顶,“有感到不舒服吗?” “倒是没有。”席白秋的胳膊被荆炀扣着,强行让他环住自己的脖子,只是当席白秋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他的后颈,不禁一顿,“怎么肿的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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