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中生下孩子后,刚剪断脐带,她故意引敌人来杀。 逼迫魔君留给她的护卫和来犯拼命。 她自己则是耗尽最后的气血,抱着孩子去了魔尊给自己留的随机传送阵,以孩子的血脉开启阵法,把他们送走。 等四方宫找到人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凉了,嘴角含笑,孩子不知所踪。 对于这个女人,哪怕是震怒的魔尊,都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她被送入魔宫当生育工具,她别无选择。 但是她可以为自己的孩子拼一个可以选择未来。 然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更何况四方宫有的压根不是有什么蚁穴,而是有个大窟窿。 她并不知道,她救子引发的混乱,彻底把窟窿砸成了一面墙。 外敌趁火打劫,魔尊最终没能撑住。 四方宫也彻底成为了历史。 南门樾本以为自己的身世故事里,不会有母亲的身影。 魔尊想要子嗣,为魔尊诞育孩子的女子,基本都没有什么姓名。 她们诞下孩子就已经是极其耗费自身本源的了。 更别说,孩子的父亲通常不会留一个能影响孩子的“东西”存在。 就算是真爱故事,那她的名讳也仅仅是留在那个魔尊的心里。 但是她的母亲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扇在了这些魔头的身上。 换来了他们的震惊和钦佩,换来了自己全新的人生。 自己记忆中宠爱自己的身影,除了养父母外,又多了一个模糊不清倩影。 她希望自己有一个光明坦荡的仙途,她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和平稳定的未来。 退一万步,她希望自己至少能有一个选择的机会。 南门樾的内心此刻一片柔软,他很想告诉母亲。 他没有辜负她的筹谋和牺牲,哪怕是身具魔体,他都没有放弃过走正道。 他能做到,一定能。 他可是天道钦点要飞升的,飞升之际,他会以天雷洗涤自身筋骨,褪去凡身化去魔骨,迎来全新的不留遗憾人生。 南门樾此刻脸上的表情倒是不出管方的预料。 那位的聪慧和魄力,他们都佩服,被如此保护和拯救的南门樾自然是心生孺慕。 可惜了,在魔尊的愤怒之下,那位的一切都没有能留下来,否则现在还能平添一下筹码。 “你的母亲很了不起,你的父亲也是一个强大并且极具人格魅力的魔尊,四方宫能在数千年的时间内成为一方霸主,靠的可不仅仅是实力。四方宫散了,四方宫的人,可没死绝。” 管方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块透着邪气的令牌。 正面刻着四方宫的图腾和名讳,反面这人没有展示,但是从他随手拿出已经覆灭将近百年的令牌就能看出。 四方宫的人,归属心还是比较强的(比对其他魔修组织)。 “你想说什么?”南门樾十分冷漠的一句话,让讲故事讲了半天的某人高兴了。 对啊,这才对啊,就是要这种气急败坏的感觉才对。 之前那个鄙视是怎么回事? 来人的表情更加阴邪了。 “你的母亲很了不起,哪怕你忍心不承认她的存在,你认为你父亲那边残存的人马,会就这么放过你吗?” “他们有的是你父亲的狂热追随者,一心做梦的想着重现四方宫的荣光,估计会把你这少主抓回去,强制你继位,以此来成全自己内心的执念。” “他们有的恨你父亲压在了他们头上。有的,却是恨你母亲毁了四方宫。” “你的容貌很像你的母亲,但是见过你母亲,还活着的四方宫的旧人却也不多,巧了,我就是其中一个,并且我还知道剩下的人在哪儿。我还手握着能鉴定你血缘的嗜血剑呢。” 魔修的绝大部分势力,都是建立在个人强大基础上的。 他们的道德感实在是撑不起“传承”这类东西。 所以他们的门派能撑多久,纯粹看建立的人能活多久,当然,那种逼宫夺位后,沿用老名字的不算。 四方宫倒台了,但是因为壑泽魔尊在脑子还清醒的时候就有所安排(怎么也得考虑生不出孩子,以及孩子资质太差,或者自己不能等到孩子有成等等情况),故而有生力量还是得到了一定的保证。 不少高层如今可都活的好好的。 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彼此之间并不弱。 所以,到底为止,他说的依旧是实话。 “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实话后,这位突然的癫狂的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吃定了南门樾的笑容。 “不知道你的宗门知道了会怎么样?” “若是一人之言不可信,那么当越来越多的魔修找上门的时候,你的宗门信不信呢?” “若是嗜血剑出现认你为主呢?” 管方看着南门樾脸色开始骤变的模样,内心更是浮现起了无限畅快的感觉。 他一直喜欢这种,拿捏别人把柄,一步步逼迫对方,看着他们痛苦,挣扎,一步步妥协,最后还是换不来任何安宁的痛苦。 就像是不得不让他住入别院的那位凤鸾宗的女修一样。 那么大的把柄捏在他手里。 偏偏他的功法诡异莫测,逃跑功夫一流,一次杀不成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会毁了。 最后,重重顾虑之下,只能被他一次次的压榨。 说实在的,那个女修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等会回去后,最后再刺激一把,随后就消失个几十年,让她享受一把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这几十年,就和这位青年才俊好好的玩玩吧。 “所以……你在威胁我?” “岂敢啊,你可是我们四方宫的少主,要我说,玄元宗待着当一个普通弟子也没什么好的,玄元宗这种回回第三的门派,可不如我们四方宫,当年,四方宫可是……” “嗯,连第三都排不上。”南门樾很遗憾的提醒这位,有旧主滤镜是很好,但是魔修们的势力宛若丛生的杂草。 又没有登仙大会这样的规模性秩序性的比拼。 四方宫曾经有什么势力,完全不好说。 如今……肯定是什么都不剩下了。 “是是是,少主如今在玄元宗过得好好的,自然看不上四方宫呢。那么就期盼着少主,在玄元宗……前程似锦了~~” 管方猥琐的笑了笑,做出一派转身离开的样子。 等着南门樾气急败坏的叫住他。 然而,南门樾就这么看着他离开。 一步,两步,管方悠闲自得。 三步,四步,管方的动作有些慢了。 五步,六步,略微有些焦躁了。 七步……他在考虑要不要再刺激一下南门樾的时候,南门樾终于开口了。 “我就好奇一件事,你拿着我的身世来要挟我,你怎么确定,一旦我的身世被曝光了,我在玄元宗的日子会不好过呢?” 管方停下了脚步,但是脸上的喜悦却是一僵,此时此刻,他估计是开始怀疑南门樾的智商的。 “为什么会确定?哪个宗门对你这样的弟子,会毫无芥蒂?” 他们会质疑你是不是羡慕亲爹给你留下的诸多“遗产”了。 他们会质疑你是不是向往魔修的肆无忌惮以及快速上升的修为了。 “哪个宗门会对时常有魔修骚扰的弟子,卸下心防?” 外出历练,有你在的队伍,哪个宗门得放心? “宗门对你可还会公平公正?” 有什么机会,恐怕都会质疑一下你吧? “白文昂还会选你当接班人吗?” 南门樾:其他的还有点道理,宗主选他当宗子?这谣言哪来的? 缩在一边玄元宗的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段师叔。 段以君:没有啊!师兄没说过啊。师兄倒是说过,他更希望下一界的宗主能够各方面稳一些。 不是说南门樾性格不稳,而是修为不稳。 咔嚓一下,要闭关升级了。 咔嚓一下,又要闭关了。 百年金丹这速度,日后当上了宗主,恐怕也会和他一样,当不了几百年就要闭关突破,解印辞官。 宗门事务才到手上,才熟悉就要换人? 麻烦。 要不是白文昂处理政务实在是太牛逼,宗门估计也不太会选他这样的天才当宗主。 “我的要求不多,一颗髓心玉的种子,还有星蝶王虫的精血……你就不能继续平平安安的当你的优秀弟子,一切一如既往,毫无变动。” 管方的笑容格外笃定。 他敲诈了那么多年,流程和套路都太熟悉。 他清楚这第一笔,应该又狠又稳。 才能让对方有一种日后自己不会再来骚扰的庆幸。 “我还是那句话,你为什么会确定呢?” 南门樾似笑非笑的当复读机。 “你以前是不是从来没有敲诈过玄元宗的弟子?” 管方此刻也感觉到不妙了。 果不其然,周围自己布置的隐匿阵法全部破碎,早就被替换成了另一个阵法。 现在,自己的前后左右一众玄元宗的弟子在朝着自己挥手。 哦,不仅仅是年轻弟子,还有几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替年轻人压阵。 老人家摸了摸胡子,笑着对南门樾点头。 当然也不忘记杀人先诛心。 “小樾不是魔体吗?他爹当然是魔修……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还能嘀咕半天?” “洪师叔,魔修普遍智商不高,我们要谅解。” 魔体?! 管方不敢置信的看着南门樾。 南门樾笑着把脖子上的佛宝拿下,一身的魔气缭绕的魔纹显在那里格外扎眼。 他更不敢置信的看着玄元宗。 “你们知道他是魔体,还……” “羡慕了?嫉妒了?可惜了,我们玄元宗能接纳魔体,但是你这样的……就算没有入魔,我们也是要清理门户的。” “师叔,他该怎么办?”南门樾问是怎么解决,再具体一点呢,就是问,怎么杀。 “本以为他能说什么劲爆的消息呢……不过提供了你母亲的事情,也算是功德一件,到时候问清楚地点了,我们一起去她亡故之所祭奠一番。” “他本人嘛……都抓到手了,也别浪费。抽筋扒皮,能用的刑罚上一边,把还有多少可能认出你的人给供出来。再仔细的搜搜魂,没准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消息,这种专业敲诈份子,知道的可不少。” 玄元宗的众人表示,抓【唯我】那么多年,这一套大家已经很熟悉了。 这个人还不会自爆,拷问起来,比【唯我】要轻松很多,刑讯堂的人会喜欢的。 “对了,他身上有什么法宝,有没有什么藏宝地之类的,也搜一下,就当劫富济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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