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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黎看着秦无迟遥望着李谦凌的充满不甘的眼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无迟在音乐圈有一定的地位，被很多人捧习惯了，乍然受到这种冷遇不习惯，脸上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 有个知名演员对着秦无迟说了几句话：“小秦老师，你之前参演的那部电影的表演我看了一点，还是得练一练啊。” 秦无迟不是一个特别骄傲听不进去别人意见的人，但是在这种吃饭聚会的场合被人当面教育，还是会感觉到尴尬。 他不自在的笑了笑：“是，我的表演还有很多欠缺，经验不足，最近也在努力进修。” 如果到此为止，这位前辈关照后辈说一些经验和技巧哪怕是客套话，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偏偏对方说了一句，“表演是有点靠天赋吃灵气的，小秦啊，你的歌长的还不错，但是表演真的没天赋。” 听到这种明显是打击人的话，秦无迟面色一变，握紧拳头，简直有点想发火了。 商黎按住了他的手臂，朝着对方说了一句：“小秦的表演其实很不错，要是在您眼中他都没天赋，那您的眼光也太高了。” “不是我眼光高，只是……” 那人还想要说些什么，有同伴打招呼，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把他喊走了。 商黎见状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害怕秦无迟忍不住对着那个明星发火。 这种场合要是有什么，哪怕他帮着秦无迟说话，秦无迟怕是也难免要吃亏，形象受到影响。 见到秦无迟闷闷不乐，商黎从餐车上拿过来一块小蛋糕缓慢的品尝，对秦无迟笑了笑：“这糕点味道不错，你尝尝。” 秦无迟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嘴角向下，手中捏着一块糕点，食不知味，觉得难以下咽。 刚才那人对秦无迟说的话，商黎都听到了，他安慰了一句：“不要在意刚才那个人说的话，要是你真的一点表演天赋都没有，那我选角的时候早就把你刷下去了。” “我知道。”秦无迟勉强的笑了下，说：“我不是相信他说的话，只是，没想到这种场合会有人对我说这些。” 商黎沉默了。 这种感受他懂，这样的情况他以前也没少遇到过，一点面子都没有，那些人对他一点尊重一点边界感都没有，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净说一些扎心讽刺人的话给他难堪，这种话听完心里都不会好受。 正式因为懂，商黎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无迟。 因为连他自己都很难忘记这种感觉，哪怕已经过了那么久，回想起来还是会心里不舒服。 商黎什么话都没说，对着秦无迟通红的眼眶，只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无迟叹了口气，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对商黎说：“我打算先走了，以后电影圈这种聚会，我尽量少参加，等我什么时候……算了，以后再说。” 那话他没说完，商黎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这个圈子的社交捧高踩低，那他打算走到高处再出来社交。 秦无迟这样的打算商黎能理解，但是同时，他也预感到接下来恐怕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秦无迟了。 商黎叹了口气，看着秦无迟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院落里的梧桐树遮天蔽日，树荫很大，商黎走了一段路折返回宴会厅的时候，情绪也有点低落。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点迁怒李谦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邀请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来参加这次宴会。 商黎这想法刚起来，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这么想？ 这迁怒来的毫无道理，商黎反思了一秒，强按捺自己收起来那些杂乱的心思。 今日到场了不少有实力的好演员，有人来和商黎打招呼交际，他也顺水推舟收下了一些人递过来的名片，心想也许以后拍电影会合作用到几个人。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到散场的时候，在场的大部分人断断续续的告辞离开，现场一下子就空旷起来。 有侍应生邀请商黎去一边的茶厅。 片刻后，商黎坐在茶厅里，看着李谦凌和他身边的李程岳,还有坐在一边的影后虞华珊，以及几个不太出名的老戏骨，商黎看着他们的脸可以想起来他们饰演过的角色，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演员本人叫什么名字了。 对不上号他也不敢乱打招呼，只对他们微微颔首笑了笑。 “商导演来了，快坐下，我们等你很久了。”虞华珊带头打招呼。 听到这么热情的话，商黎客套的笑了笑：“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找我？” 商黎的语气很笃定。 几人对视一眼，看向李谦凌。 李谦凌端起茶壶倒了杯水，轻轻的把茶杯推到了商黎的面前，客套的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只是难得有机会见面，她们想和你闲聊几句。” 这就是牵线搭桥的意思。 李谦凌的话说完，正要请商黎品尝一下新进的茶叶味道，坐在另一边的李程岳目光已经掩饰不住期待，直勾勾的看向商黎。 感受到他热切的眼神注视，商黎不耐烦听那些客套话的弯弯绕绕，转头看着李程岳：“这位李先生是不是有话要讲。” 李程岳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李谦凌。 李谦凌对着他微微颔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像是得到什么准信似的，李程岳松了一口气看向商黎：“商导演，我就是想问问，您对我送过去的剧本是什么看法，感不感兴趣？” 说完这句话，他又觉得不放心，添了一句：“我写这剧本的时候，属于是闭门造车，可能有不足之处。如果您有别的建议，我也可以适当的改一改。” 商黎有些惊讶的看着李程岳，以对方的资历，说这句话姿态是刻意放低很多了，而且听他这句话就知道他是着急要卖这剧本。 商黎感觉有点奇怪，以李程岳在编剧圈的名声谈一个剧本不至于这么急切，这一着急在谈论合作的时候都落了下风，他要是有心，便是压压价怕是都能压下去。 商黎仔细看了李程岳一眼，见到他眼神有些焦虑，好似背后背负着不为人所知的压力。 商黎揣着疑惑转头看了李谦凌一眼，发现李谦凌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像是没在意这种小事。 见到商黎看他，李谦凌语气平淡的询问道：“如果你们接下来谈的事情要保密的话，那我先出去一下。” 他语气贴心极了，仿佛这些事和他无关，他只是个旁观者，热情妥帖待客的主人家。 商黎看着他的眼睛放下心来，觉得这样也好，如果李谦凌只是在中间牵个线，也就接触这么一两次，大家只做一个表面朋友，过后见不着面他心里也不会别扭。倘若李谦凌深入参与这件事，他也许就要重新考虑这件事情了。 李谦凌摆出来不参与的态度，商黎反倒是放心不少。 商黎笑了笑说：“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我对这个剧本挺感兴趣的。” 李程岳闻言眉梢有些喜色：“那太好了，您……” 他犹豫一下，干脆直接问：“那您对这个剧本是什么打算？” 这就是问他要不要买下来的意思。 商黎有点犹豫，他对这个剧本感兴趣，但同时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拍好这个故事。 在李程岳的目光注视下，商黎想了想说：“我想先买下来这个剧本的未来十年的影视独家授权。” 李程岳闻言眉开眼笑。 在场的其他人也笑了笑，由衷的为李程岳感觉开心。 李谦凌往后靠了一靠，目光闲适的看着李程岳：“恭喜你们达成合作。” 不过无论是李程岳还是李谦凌都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是十年。 一般来说，如果是有近期拍摄的计划，那么一般来说五年左右就够了。买十年的版权，那好像就不是近期要拍这个剧本的意思。 在短暂的兴奋后，李程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商黎：“您最近不打算拍这个剧本吗？” 商黎微微的摇了摇头：“近期要忙的事情比较多，而且这部电影要拍的背景是唐代，我对那个时代的风俗习惯都一知半解，害怕拍出来太虚浮，如果认真要拍那前期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 他这是说实话，真要把这个故事搬上荧幕，他本人也得恶补很多历史知识。 身为一个电影的总导演，从整体到细节起码都得能掌控不跑偏，这样拍出来的画面才比较贴故事。 李程岳闻言倒是放心不少，商黎能说出这种话，那就是真的重视这个剧本，他为此感到非常高兴。 “那您准备好合同和我说一声就行，我近期比较闲，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商黎听到这句话，意识到他是真的很着急。 他点了点头，答应了：“好，我会早点把这件事安排下来。” 他们的聊天过了一回合，坐在一边的虞华珊抿唇微笑着，插嘴问道：“商导演，这么说来，您接下来下半年是打算休假，没有新的拍摄计划了？” 商黎还没想那么长远：“看看吧，目前是没有拍摄的打算，但是这种事情也说不准，也许过几个月我就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最近对一个叫《猫魔》的小说挺感兴趣，但是那是连载网络小说，还没三章，等作者写完也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 他的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想着这次一定得把版权早点拿下，早点开拍。 虞华珊听到他说的话，知道他近期真的没有拍摄计划，心里有点惋惜的说：“那我真是来的不巧了，原本是打算和商导演您套套近乎，想问问您下部戏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呢？我最近真的缺戏演，您要是真有什么需要的比较难言的角色，打打折我都愿意试试。” 她染的艳红的指甲轻轻的端着青花的瓷杯，整个人的气质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商黎是看过这位女演员的一些戏的，知道她的表演风格很多样，堪称是一人千面。 虞华珊说她自己缺戏演，商黎是一点儿也不相信。 严格来说虞华珊缺的不是普通的角色，而是有难度的可以让她捧奖杯的有深度的角色。 想到这里，商黎下意识的看了坐在一边的李谦凌一眼，见他还是没有插话的意思，表情心不在焉，像是根本没听他们说什么。。 此刻的李谦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长长低垂的眼睫下，目光有些惊疑不定。 他认真且不着痕迹的看着身边的商黎，仔仔细细的观察着。 李谦凌想不明白这一次商黎怎么怎么早就对《猫魔》感兴趣，想要拍这个小说。 根据前世周豆豆的说法，商黎是看完整本小说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才有要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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