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从逾轻轻拉了拉顾迹的袖子,“那我先回去了。” 顾迹愣了下,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小言为什么要回去,随即想到后,下意识看向了许景因。 他当然信任小言,但这毕竟是许景因的私事,要看景因愿不愿意。 “一起吧。”许景因刚才说的内容并没有避着言从逾,本身也没要防着,他虽然和逾神算不上很熟悉,但对方是小顾的男朋友,就值得信任。 “也不是什么大事。” …… 餐厅包厢里,服务员上完菜后,退出去掩上了门。 “我爸在我小时候出过轨。”这件事对他们宿舍不是秘密,许景因以前说过一次,“当时我妈动过离婚的心思,但也许是考虑到我还小,也或者是因为那个男人认错太诚恳心软了。原因不重要,反正没离成。” 后来的事情可想而知,出轨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前段时间我妈又发现,我爸这几年来也不老实。老狐狸藏得好,现在才露出马脚。”许景因说到这里,有一种异常的平静。 “我妈这次很坚定,要离婚。” 许景因这次回家,就是回家陪妈妈处理了一些事情。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涉及到了感情,一切便纠缠不清。 许妈妈决定离婚后,第一步迎来是双方父母的不赞同。而许爸爸又开始故技重施,诚心认错,保证没有下次。 很多亲戚朋友来当和事佬,劝她不要这么冲动。 “你都快五十岁了,离婚了再怎么找啊?你们离婚,对孩子影响多大啊?影响孩子对婚姻的感受怎么办?” “两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不容易,有什么事过不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说开了都没事啊。” “离婚多冲动,气头上做什么决定。慎重一点,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许妈妈本来就压抑,这些年来她过得也并不开心,听到这些话后更是要崩溃了。 她不在意三姑六婆劝说警告的所有后果,唯独只担心她的儿子。 她的景因啊。 终于,许妈妈一天夜深,给儿子打了个电话,温声细语地问道:“景因,妈妈想离婚,好吗?” “离吧。”许景因没有犹豫:“你想离的话就离。” 早就该离了。 许妈妈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是如释重负,“景因……” 即使所有人都认为她不应该这么做,但只要儿子支持她,许妈妈就不会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我爸现在不同意,还挺麻烦的。我妈又很多东西都不懂,我回去帮帮她。”许景因解释道。 决定要离婚只是第一步,如果许爸坚持不同意的话,可能还要提起诉讼,以及后续的财产分割等问题,这些复杂的程度对许妈妈来说过于困难。 如此,还要顶住来自两边长辈的压力。 许景因说完,包厢里的气氛沉静了一瞬。 顾迹沉默两秒,先开口问道:“伯母怎么样?” “还不错,我说真的。”许景因笑道:“离婚对她来说是件好事情。” 程灼挠了挠头,这方面的事情他确实帮不上忙,“那你转告伯母,说我们支持她。” “嗯。”许景因说出来也轻快了许多,“我妈妈知道会很开心的。” 言从逾一直没说话,此时打破了安静,说道:“我小叔是律师,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帮你。” 顾迹耳尖微动,“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见过的。”言从逾偏头提醒道:“言回。”
第七十七章 顾迹当然记得言回,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律师。 但要说来,他的确不知道言小叔是做什么的,说是律师也不奇怪。 许景因心底有些动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家现在的情况, 的确很需要这个。这个忙算是帮到他的心坎上了。 许妈妈已经去过律师所,但在外面找律师是一回事, 但有熟人可以咨询就更放心了。 “……会不会太麻烦了?”许景因犹豫问道。 “不会,他现在很闲,天天没事做。”言从逾毫不迟疑地卖小叔。 许景因被说动,心底打起了算盘, 瞟了顾迹一眼。 顾迹没太看懂这个眼神的意思, 以为许景因还有所顾虑, 便道:“可以试试, 小叔人很好。” “那麻烦你了, 言同学。”面对小顾和小顾的对象, 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诚恳道:“那这样,你的人情就交给小顾了。” 顾迹:“???” 言从逾闻言倒是愉悦:“好。” 他并不需要许景因的人情, 对方要还的话他也不想要,但如果是小咕叽的话…… 那就太好了。 顾迹心底不介意帮许景因还人情, 只是对言从逾的反应有些好笑,在桌底捏了下他的手心,“你是不是就等着这句话呢?” 言从逾凑到顾迹耳边, 灼热的呼吸打在耳畔, 低声笑道:“你欠我一个人情了。” 顾迹好整以暇地问道:“我们之间还计较这个吗?” “计较。”言从逾弯了下唇,“你现在就可以还了。” 话说到这里, 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用掉纸条的内容,顾迹不用脑子猜都知道言从逾想用这个人情换什么, “……你想知道纸条的内容?” 言从逾点了几下头,还提醒道:“你要还人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说。”顾迹向后靠了靠,偏头瞥向他,“你换一个。” “……” 言从逾攥住顾迹的手腕,显然对他的耍赖行为很不满,“你不能这样。” 顾迹当然不会说。 因为他当时写的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而现在纸条已经埋进土里,就算顾迹现在说真话,言从逾八成也不会信,还会以为他随便编了个糊弄。 见顾迹还是不说,言从逾的心更痒了,像是被小猫挠过似的。 直到饭局结束后,顾迹在知道许景因没事后,放下了这些天对他的担心,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程灼和许景因回了宿舍,顾迹和言从逾准备回公寓里继续复习。 考试的临近,多少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成天悠闲。 “……怎么才能告诉我?”言从逾没坐多久,趴在桌子上看着顾迹,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交换。” 顾迹戳了戳他的脸,“你先说你写的什么?” 如果是交换的话,那顾迹勉强可以告诉小言一个关于他的秘密。 言从逾顿了顿,然后默默地扭过了头。 显然是不愿意的意思。 顾迹闷着声音笑了笑。 在公寓里待了一下午,夜幕降临后,顾迹准备回学校了。 “明天见。”分别时,顾迹在言从逾唇角亲了一口,“等考完试我们出去玩。” 言从逾搂着顾迹的腰身慢慢松手,“……好。” 顾迹今天离开的时间比往常要早一些,平时一般会和言从逾待到晚饭后。 因为他有事要做。 回去简单吃了口晚饭,顾迹拎着小铲子往后湖走去。 顾迹有着刨根问底的好奇心,言从逾越是不说,他就越想知道。 既然小言不跟他说,那他就去挖。要是不能知道的话,今天晚上他连睡觉都睡不着。 天色已经漆黑,小树林里树影错落,昏黄的路灯落下的光透过枝叶,朦朦胧胧看不清。 顾迹白天时还记得具体位置,但天黑之后有些迷了方位,打开了手机手电筒的亮光,照着找了一圈。 找寻的同时,隔着一段距离,顾迹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也朝着这边走来。 他站定,微微眯了眯眼,认了出来,“……小言?” 那道身影僵硬了一瞬,转过身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光线明亮的手电筒灯光照亮出一张漂亮的脸颊。 言从逾下意识单手挡住了脸。 顾迹挑眉,手电筒的光亮下移,落到言从逾垂在身侧的手上,对方手里拿着一把同样的小铲子。 这还是顾迹和言从逾下午一起在学校超市买的,当时买了两把。 言从逾没说话,默默把铲子背到了身后:“……” ……他太想知道顾迹的秘密了。 “这么晚来这儿干嘛?”顾迹装作没看见他手上的东西,温声好意地问道:“来散步?” 言从逾哪能预料到会在这里看到顾迹,更没有提前想好借口,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到他手上的铲子,犹豫要不要承认。 ——等等,他挑着晚上来是想偷偷看一眼纸条。 夜黑风高,冷风萧瑟,那顾迹出门是来做什么? 言从逾的目光落到顾迹的手上,果不其然,看见了对方拎着一把小铲子。 他整个人顿住,一言不发:“………………” 顾迹忍笑忍得肩膀发抖。 言从逾没想到顾迹会这样做,一时难以置信。 顾迹揽过言从逾的肩膀,眉眼间笑意藏都藏不住,“交换看一下,怎么样?” 答应不答应都没有意义了。 两个人今天晚上拿着铲子过来,摆明了好奇心一个比一个强。就算现在不答应,改天仍会不死心地来挖。 言从逾无奈地闭了闭眼,“……好吧。” 小玻璃瓶埋得不深,很快就被挖了出来,透明的瓶子在月光下映着细碎的光。 言从逾捡起两个小瓶子,先把顾迹的瓶子攥在手里,又犹豫地把自己的瓶子递给了顾迹,看起来有些不舍得。 顾迹没有立即接,抬手轻轻捏了捏言从逾的后颈,“如果是我不能看的,那我就不看了。” 小言不想给他看的意愿比他想象中还要强一点。 “……不是不能看。”言从逾不想让顾迹误解,倾身贴了下他的唇角,耳尖也有些红,小声道:“我有点不好意思。” “不怕。”顾迹轻声道:“我不笑话你。” ——他以为小言写了那种傻而天真的愿望。 言从逾先打开了装着顾迹纸条的玻璃瓶,倒出了其中的纸条,小心又期待的拆开。 里面只简单地写了八个字,字迹飞舞。 “平平安安,长长久久。” 言从逾懵了下,又翻过纸条的背面,甚至对着月光试图看出上面还有其他字。 说好是小咕叽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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