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春风徐来”练得熟,他对灵草的灵力没有那么敏|感,挖到了灵草也养不了那么好。 正是因为“春风徐来”应用得好,他对修炼“旭日东升”充满了动力。 “春风徐来”是针对单一一株灵草的招式,“旭日东升”则是针对一片灵草的招式,二者有比较大的不同。 单禾渊练起来的时候有些转不过弯,练得磕磕绊绊。 尽管如此,第一次修炼就能把这招完整地练下来,足以说明他的悟性非常不错。 那些顶级中门的内门弟子大多也没法做到几十天就修炼完一个招式,紧接着还能迅速自学第二个招式。 能做到的都是天才。 沈度衡站在窗前看着单禾渊。 单禾渊早就习惯了沈度衡的目光,没有任何不自在,手里的动作该磕绊还是磕绊。 作为他的练习对象,院子一角的那株大树在他灵力的作用之下,就像吸收了阳光一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翠绿了起来。 这株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老树早在他开始修炼“春风徐来”的时候就冒出了许多绿芽,此时绿芽渐渐长大,一簇簇的,形成了茂密的树冠。 单禾渊站在大树底下,刚开始时还会被上午的阳光照到,渐渐地,整个人被笼罩在树荫中,身上也变得阴凉。 好像在头顶开了把伞一样。 单禾渊笑着拍了拍树干。 “旭日东升”的效果非常不错,尤其对大型植物或者成片的灵植。 他要尽快将这个招式练出来。 可惜经脉里的灵力有限,他释放两次,基本就消耗殆尽了,得等里面的灵力慢慢回复。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体内的灵力才能充沛到支撑他做完所有招式。 要是能尽快筑基就好了。
第12章 井治山镇的天气一直很晴朗,晴得单禾渊以为这里不怎么会下雨。 所以半夜被雨声惊醒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听着雨点洒在瓦片上的滴答声,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来,是下雨了。 他翻身爬起来,提着灵器灯去院子里看到种的灵草。 短短一会,泥土里已经汪着积水,灵草泡在水里,细弱的枝条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单禾渊站在灵草前,一时之间都懵了。 雨怎么会下得那么大?! 灵草直接地栽而不是盆养,他不可能把它们挖起来送到屋里暂避。 不管也不太行,灵草田里有三十多株灵草怕涝,他运转心法,能明显感觉到灵草的不适。 要不给它们撑伞? 可灵草那么多,伞才能遮住多大的地方? 单禾渊正在琢磨着。 雨越下越大,花生米大小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来,砸得他快睁不开眼睛。 地上的积水也越来越多,将那些还小的灵草完全淹没了。 他顾不上继续琢磨,赶忙从边上拿起锄头,在灵草边上简单挖出排水沟。 种灵草以来,天气一直很不错,他都没想到过还要挖排水沟。 此时大雨滂沱,挖起来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排水沟还没挖好,沈度衡的房间亮起了灯。 沈度衡撑着布伞走出来,看着单禾渊的动作:“要挖沟?” 单禾渊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对!要不灵草全泡在水里了。” 沈度衡:“我跟你一起挖。” 单禾渊摆手让他进屋,喊道:“雨太大了,你睡你的,我挖就行,一会就挖好了。” 沈度衡没听他的,直接去厨房后面拿了备用的锄头出来跟他一起挖排水沟。 两人冒着大雨将排水沟连到屋檐下的排水沟边。 雨水顺着排水沟哗哗地流出去,院子里的积水一下少了不少。 单禾渊检查灵草的状况,顺便运行了两遍“旭日东升”,给灵草梳理灵力。 灵草的情况总算好了起来。 雨水从屋檐落下来,连成了小瀑布。 单禾渊就着这水简单洗干净手,又抹了一下脸,叹道:“晴了那么多天,没想到一下下那么大的雨,还以为这里的秋天会比较干燥来着。” 沈度衡站在他边上,盯着灰沉沉的天幕:“不干天气的事,有人渡劫。” 单禾渊跟着他一起看向天空,不过什么都没看出来,惊奇地问:“这也没有闪电啊,还能渡劫?” 沈度衡:“渡劫大多会引发异相,风雨雷电,什么都有。有些修士渡劫还能引来地火,一场大雨不足为奇。” 单禾渊:“雨下这么大,渡劫的修士修为该多高?” 沈度衡:“化神期?不太清楚,隔得太远了。” 单禾渊下意识转头看他,发觉他脸上的表情淡淡。 究竟是什么人开口就能讨论化神期啊? 单禾渊正胡思乱想着,沈度衡道:“去洗个澡,睡吧。” 单禾渊回过神来:“山上还有土灵参,我得去看看。你先睡吧。” 沈度衡看了眼外面:“雨太大,摸黑上山危险。” 单禾渊:“等雨小一点我就去,提灵器灯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沈度衡:“这么大的雨,山里的灵兽、灵虫可能跑出来,撞上很麻烦。” 单禾渊乐观道:“我已经炼气四阶了,要是撞见灵兽,正好多挣一笔。” 沈度衡看他:“你没攻击手段,炼气四阶有什么用?来一匹炼气二阶的狼都能捉你去塞牙缝。” 单禾渊想反驳,找不出例证,只得叹口气:“种了那么久的土灵参,眼看就要收获了,这场雨下来,恐怕要减产。” 沈度衡:“换身衣服再去。” 单禾渊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要跟我一起去?” 沈度衡:“残剑还在你丹田里,你被狼吃了,我去哪找?” 单禾渊自动将不好听的话过滤掉:“多谢沈兄,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今夜的雨下得这样大,山上的聚灵阵应该毁坏了不少。 单禾渊换好衣服,路过工作台的时候,特地将这段时间刻好的聚灵符都塞到挎包里带上,方便等会替换。 雨没有变小的趋势,单禾渊只好拉着沈度衡,硬着头皮顶着大雨出发。 他们手里的灵器灯发出蒙蒙的亮光,根本照不远。 外面雨大,风也大。 凉风吹过来,将单禾渊的衣服吹得紧紧贴在身上。 好像一夜之间就彻底入了秋。 他们走到土灵参的田里,发现田里果然积满了水。 有几段田埂被冲毁了,土灵参乱七八糟地泡在水里,别说聚灵阵,就是泥土都被冲掉了不少,露出更底下的砂石。 单禾渊在这几块田里耕作了那么久,见状心里都快滴血了。 他和沈度衡连忙进入田里,清理出排水沟,加固田埂,尽量把土灵参埋回土里。 土灵参的状态不太好,单禾渊给它们用“清风徐来”,又用“旭日东升”,但在噼噼啪啪的大雨中,用处不是很大。 他已经是个修士了,遇见这样的天灾,仍然没有太多的办法。 单禾渊他们在土灵参田里忙到了天亮,直到早上八点多,雨才渐渐停下来。 而此时,单禾渊体内的灵力基本已经耗尽。 在丹田中为他提供灵力的玉虚散损耗过度,面临着枯萎。 单禾渊将玉虚散取出来后,更觉疲惫,连路都快走不动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沈度衡身后。 沈度衡时不时转过身来拉他一把,免得他摔倒。 两人就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雨中互相扶持。 下山路上,单禾渊见路边的山涧发了山洪。 巨龙一般的浑黄洪水从山中咆哮着奔涌而出,有些鱼儿直接被冲到了路面,跳到了他们脚面上。 短短一段路,单禾渊捡到了好几条。 今天实在太累,单禾渊顾不上看报抄,也顾不上吃早饭,简单咽了颗辟谷丹后,他便洗漱完爬到床上睡去了。 这一睡睡到了下午。 单禾渊爬起来后,发现沈度衡不在家。 度衡倒是在工作台上给他留了纸条,说有事出门,最迟明天天亮前回来,勿忧。 单禾渊看完后把纸条仔细收好,洗漱完又吃了颗辟谷丹,而后整理院子里的灵草,整理完后,又挑着肥料去山上打理土灵参。 灵植被淹后,不仅生命力下降,还生病生虫。 单禾渊一边用《化春决》给灵植梳理灵力,一边拼命查阅各种资料,除虫治病,几乎全身心扑在灵植上。 很快,他将准备放在丹田补充灵力的灵植提前消耗光了,暂时也没有灵珠买其他高阶灵草修炼。 幸好灵田里有不少炼气三阶的土灵参,可以顶一阵子。 在此期间,单禾渊又和钟殊然他们进了一趟山。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们配合得更好,收获也更多。 禾渊除分到两株炼气七阶的灵植用以修炼外,还分到了九千三百灵珠。 这让他的钱包一下鼓了不少,还能去镇上订一些灵草专用的肥料和药物—— 修真界的种植业还算发达,市面上有专门的宗门或个人生产出来的肥料药物,从炼气品阶到元婴品阶的都有,只要灵珠足够,每个种植师都能买到这些好东西。 这天,单禾渊在土灵参田里忙完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路去了钟殊然家。 钟殊然家没有锁门。 他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走进去,一眼看见弯腰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钟殊然。 钟殊然脚边放着一株枯树,上面还挂着干枯的叶子。 凭借种植师的直觉,单禾渊知道这是一株灵植。 见单禾渊进来,钟殊然抬头跟他打招呼。 单禾渊走近,才发现钟殊然正架着火,不知道在煮什么。 锅里的黄褐色液体已经煮开了,一股奇怪的药味翻涌起来。 单禾渊:“你在煮什么?” 钟殊然用勺子一刻不停地搅着锅:“符片,哎,累死我了。” 单禾渊奇道:“符片还要煮?” 钟殊然示意旁边的枯木:“要啊,新取下来的木材质地不够紧密,得用药水久煮久浸,让它们浓缩,饱吸灵气后再刷上清油阴干,做出来的符才好用。” 单禾渊一直都是买处理好的符片,不知道符片的制作过程居然那么麻烦。 钟殊然换了一只手搅锅:“自己做出来的符片才好用,也便宜。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单禾渊没回答,而是问:“有多便宜?” 钟殊然知道他手头紧,也不瞒他:“我买这堆材料一共用了一万九,制作出来的木符片卖到外面,起码要卖十万灵珠。” 单禾渊倒吸一口凉气:“那么贵?!” 钟殊然用鼻子哼了声:“要不然我怎么会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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