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河没有说话,她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还照顾,还争气,真是笑话!刘老爹要是真的想要照顾他们,刘婶之前给原身兄妹难堪他不说一句话? 她只觉得与千秋给自己讲过的那个修改后的命运线里面,刘国立后来对刘金章那么好,说不定就是将对自己亲妹妹的遗憾补在了刘金章的身上。 或许有不好意思的事情,刘老爹难得有些磕绊,但他终究还是开口了:“雅芝,俺有点事儿想要问你。” “什么?”妄河慢悠悠地饮了一口水,她的动作之中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矜贵。 村子里面的人甚至曾经讨论过刘老爹家里面怎么能够教出来这么厉害的两个孩子,刘老爹瞧着也不像是多有文化的样子。他们总是猜测难不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歹竹出好笋? 刘老爹磕磕绊绊道:“你哥之前考上华清大学,镇子上面还是市里面奖了不少钱来着——” 妄河原本平静的目光噌一下子变得锐利:“你说这么做什么?” 刘老爹将烟在地上按了下掩灭掉,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吸烟:“俺就是想能不能拿出来点儿给大妮儿上大学交学费用。” 妄河的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刘老爹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按照理论而言,千秋现在还没有工作吧,他上学不朝家里面要一分钱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要补贴一个和他不想干的人。 “那是我哥的钱。”妄河冷冷道,“我没有资格回答,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没有这个可能。” 刘老爹眼睛一瞪,虽然近两年他有些收敛脾气,但压在骨子里面的那种大男子主义依旧存在,并且会时不时的挑出来腔调一下自己户主的尊严:“你不能给你哥挂个电话!” 妄河冷冷笑道:“要挂你自己挂,我可不敢,我还想再我哥手底下多活几年。” 刘老爹气的手发抖:“小兔崽子!” * 夜晚,黑暗如期而至刘金章躺在炕上,额头不满汗水,眉间紧锁,身陷梦魇之中,口中喃喃道:“不要……不要……” 妄河睁开眼睛,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心道:真吵。 她收拾一下拿着书本出了房间。所幸千秋没有挑大半夜的时候搞事,毕竟妄河也不想在外面枯坐一晚上。 而另一边深入梦境之中的刘金章则是异常的恐惧。 高大的建筑,五彩的霓虹灯,还有高架桥上来往不断的人息。 人手一部手机,大部分人背着书包或者盯着手中的手机埋头走着。 “这是——”刘金章道抽了一口冷气,她急忙看了下自己的衣裳,还是睡着前的那一身,“穿越了吗?” 她从十年前睡了一觉又穿越到了现在吗? 刘金章赤脚在路面上走过,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现在的时间,到底是再一次穿越还是说有另外一个可能。 一个她根本不想相信的可能——她根本没有重生过。 哪怕是现代化建筑,十多年没有见过这番景象,刘金章也产生了一种恍惚感。 就好像是她从一个落后的世界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但她心里面清楚,这就是按照正常时间段发展以后的未来。 “2023年——”店铺附近总是不缺发传单的,刘金章从地面上捡起来一张,目光落在上面标注的时间时呼吸不由得一滞。 “怎么会——”刘金章死死地攥住传单,她不想相信,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一串数字,就好像她这么做那一串数字就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改变一样。 这一年她记得特别特别的清楚,是她被上辈子的那个富二代甩掉,然后重生的那一年。 不,不,现在不能说重生,或许所谓的重生只不过是她臆想的一场梦。 可是——为什么梦境会这么的真实? 刘金章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或许她应该按照之前做过的重生梦一样,回到自己的乡下的家里面,接受别人的嘲讽,然后静待着梦中来临的重生的降临? 她的视野范围内忽然出现了一双白色帆布鞋,随后一只手捏住了刘金章死死攥在手里面不放的报纸。 刘金章僵硬地顺着鞋子往上看,目光触及到那人的面孔时,她的呼吸一滞。 “国,国立?”刘金章生涩地喊出来这个名字。 “哈?还没有记起来吗?”千秋歪头。 哪怕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都死死地压抑着自己的记忆,拼命地不想接受一些原本她早就应该接受的东西。 刘金章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 “看来这一次需要我自己动手喽?啧,还从没有这么尝试过,希望能一次性成功啊。”千秋扯住那张传单,他含笑的眸子注视着刘金章,温和道。 刘金章的脑袋倏地刺疼,她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原本死死拽着传单的手倏地松开。 “好,好疼——” 刘金章用手不断地敲击着自己的脑袋,她额头开始出现汗水,脑海好像被人用刀子刺了进去。 那虚幻的刀子不仅撬开了她的颅骨,还一下一下的搅动着自己的神经。 “求你,求你放过我——”
第94章 救世主的反叛之路(1) “放过你?” 千秋原本一字一字地看着报纸的眼神不由地移到了刘金章的身上, 他的眸中似乎是闪过不可置信,却又带着点恍然:“时间是有点长了,我都忘了很多人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好像求饶来着——” 可能是上个世界的沈清华给了自己错觉?千秋原以为刘金章也能迅速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呢。 脑海里面好像有一直大手在脑记忆里面翻来覆去的寻找,被死死压抑着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浮现在眼前, 那些她重生后发现一切不如意时的惶恐, 那些她日日夜夜乞求的惶恐,那个在梦中声音—— 所有的一切都重新浮现。 她就是一个失败者!依靠着神明赠予的金手指延迟了刑期。但死刑终究是死刑, 在这里它变不成无期徒刑, 更不会因为行法者的怜悯而再次延迟几年。 它只会提前—— “求您,求您放过我——” 刘金章魂体瘫坐在地上, 她双手撑在地面上, 眸中的惊恐一直存在。眼前的人哪里是什么国立,哪里是什么神明, 他是恶魔啊! 什么金手指, 她当年为什么想不开要接受来自恶魔的馈赠?如果当年她没有接受金手指, 没有签订契约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千秋松开手,传单飘飘然落下。他上前一步, 抬手抓住刘金章下巴,逼她仰起头:“求我?当年你同意加入反叛者联盟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是在做什么?” “既然当初做出了选择,那么现如今的这个结果也必须要接受——”千秋松开手。 “不要, 不要——”刘金章慌乱地膝行后退,她不想死! 千秋可不想听刘金章说那么多求饶的话。他起身, 手五指张开悬浮在刘金章的上方,银白色的光从手心中炸开。 刘金章手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头部,她尖叫一声蜷缩在地上。 好疼——浑身都在疼, 好似灼烧一般痛苦! 千秋歪了下头,手却依旧放在原来的地方:“看在我们好歹一起生活了一年的份儿上, 我可以下手利落一些。” 刘金章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她浑身都在疼,好似有千万道刀子割在自己的身上。 她想要尽力地将自己团成一团,牙齿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瓣,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尽力减轻自己的痛苦。 千秋垂下眼帘,他的手骤然攥紧,银白色的光覆盖在刘金章的身上。银光包裹住之后,整个空间顿时寂静下来。 眨眼间,银光散去,唯有光点从之前的位置升起来。那些光点自动汇聚在千秋的周围,而一枚猩红的珠子则是悬空在千秋的眼前。 “啊,红的啊。”千秋撇了撇嘴,略微有些不满意,不过星河清洗倒也不费什么事情。 光点隐入千秋的身体那刻,现代化的背景如同摔碎在地面上的镜子顿时四分五裂。 * 妄河手中捧着书本,口中念念有词。 升起的朝阳忽然被一片黑云遮挡住,原本明亮的环境暗下来,周围好似被蒙上一层暗调的幕布。 妄河有些不满地蹙眉,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等待了的天亮—— 狂风骤起,豆大的雨水落下,一开始是啪嗒啪嗒的声音,紧接着雨珠连成线,哗啦啦地倾泻个不停。 妄河挪动板凳朝着屋檐里面挪动了下,脸颊鼓起,她回眸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心道:明日还不知道要怎么吵呢? 事情如同妄河料想的一样。 天亮时刘婶出门瞧见在门口背书的妄河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毕竟她这个继女自从上学以后,每次在家都会起很早。 有时候她瞧见也不是没有产生过其他的心思,就比如她曾经想过这么努力的孩子为什么不是自己亲生的,但随后她又想就算是亲生的又怎么样,终归是个丫头。 按照以往的习惯,刘婶回屋里面就会接着将刘金章叫起来。 “啊——”屋子里面传来一声尖叫,这声音穿透了墙壁的屏障传到院子里面,就算是妄河坐在门口也清晰地听见了这个声音。 救护车紧急到来,妄河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刘金章被运送上去。 瓢盆大雨依旧在下着,但妄河却知道从这场雨第一滴雨水落下来的那一刻,刘金章就死去了。 刘金章的去世并不能给妄河和千秋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变,顶多是刘老爹更加的沉默,而刘婶或许是受不住竟然直接将妄河当成了刘金章来照顾。 而这一死亡迷题的制造者千秋则是在开学的时候就开始和别人联合搞创业,等到毕业的时候已经积攒下来一大批资金。 妄河则是直接参加了少年班的选拔,比起来和千秋一起搞钱,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研究一些杀伤性比较大的东西。 甚至还和千秋讨论过这些东西在神殿应用的可能性。 当时千秋就直接回了她一个——白日梦更现实一点。 神殿是不会允许这些东西出现的。不过利用神力幻化出来相关的设备那是另一回事儿了,不过这也给千秋开拓了一下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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