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烨尘还趴在他肩膀上,也不起身,只是微微侧头,小心避开他手臂上的伤,枕在上面,听着那字字句句的威胁,心中都是欢喜。 “不会背叛,永远都不会。” 他呼出的气,刚好喷在景南洲的脖子上,酥酥麻麻,带起一股战栗,收了银针,顺手塞在枕头下面。 姬烨尘静静看着他的侧脸,这样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对于别人来说是束缚,对于他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这样才能证明自己也是被人爱着,被人需要的。 薄唇轻启,“南洲,我心悦你。”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带着无尽的温柔。 景南洲的心软成了一片,略一垂眸,刚好看到他唇,饱满鲜红,唇瓣微张,下意识的喉结滚动,吞了下口水。 视线强行转开,不再看他,平淡的说着当年的事。“五年前那场刺杀,是亲信背叛,抵挡不及武功被废,手筋被挑断了。” 姬烨尘猛的抬头,满脸的痛色,外界传言是遇到刺杀,却不想真相是这般鲜血淋漓。 景南洲垂着头,头发从背后滑落,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声音却依旧温和,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天医谷救了我,手接好了,却也不能再用力,为了保住武功,我服了玄霜寒毒,平日里也就怕冷一些,一旦受伤,寒毒就会发作。” 姬烨尘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又刺痛,想要开口说什么,谁知一张口,就是带着颤抖的呜咽。 景南洲听到声音,侧头看去,见人泪眼婆娑,哭的眼圈通红,有些无奈,自己还没怎么样,他却哭的凶。 主动把自己的手塞进他手里,安慰道,“别哭,不碍事。” 姬烨尘哭了一会,又顿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哽咽着问,“知道受伤会引起寒毒,今日为何去闫哲府上,你应该知道他是太子的私库,戒备肯定森严。” 提起今日的事,景南洲有些心虚,难道告诉姬烨尘,因为他收下了那两个玩意,心里不痛快吗? 景南洲身子向下一滑,缩进了被子里,侧身背对着姬烨尘,声音淡淡,“困了,睡吧。” 这一态度,明显是不想多说,姬烨尘也不再询问,只是看着景南洲的背影犯了难。 他是在这里睡,还是回去? 自己说心悦他,可他不但没表态,还没有反应,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姬烨尘捏着被角,皱着眉,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一掀被子,躺了进去。 僵着身子等了许久,不见景南洲有动作,身体逐渐放松,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姬烨尘迷蒙之间,察觉到脖颈处的呼吸,瞬间肌肉绷紧,杀气肆意,翻身而起,一手卡住人脖子,一手握拳,击打太阳穴。 景南洲在感受到杀气的同一时刻,眼眸凌厉的睁开,快速从枕下摸出银针,手指一捻,直戳人的脖间动脉。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愣住。 姬烨尘心头一惊,连忙放手,整个人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差一点,他差一点杀了景南洲。 景南洲淡定的收了银针,在他手上轻轻拍着,温声安慰,“没事,边疆待久了,警觉性高是好事。” 眼见着人红了眼眶,泪珠下落,知道这是吓到了,“别怕,我武功尚在,杀我没那么容易,我不也差点杀了你吗?” 姬烨尘收了眼泪,身体一软,坐在了实处,只是他忘了,他刚刚是骑在景南洲身上,这一坐,刚好坐在他腹部。 “唔........” 景南洲压抑不住,一声闷哼从唇齿间溢出。 眯眼看着姬烨尘还坐在他身上不动,饶有兴趣的开口调侃,“没想到殿下如此心急,第一夜就自荐枕席。” 姬烨尘闻言,脸颊烧红,眼中却有着跃跃欲试,往他侧边一趟,抬手就扯开里衣的衣带。 声音压低,带着勾人的魅惑,“烨尘求之不得。” 景南洲看着他衣衫半解,露出如玉的胸膛,抬手在上面抚了抚,又在腰侧掐了一把,“身材很好,肌肉形状好看,没有一丝赘肉。” 姬烨尘刚有些意乱情迷,突然听到景南洲冷静的评价,睁眼看去,那双黑眸清冷透彻,不带一丝欲色。 一时之间有些难堪,撇开视线,侧过头,不想看他,可那微凉的手,还在自己身上,每一下碰触都引起自己的战栗。 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他也没想干嘛,毕竟人还伤着,只是这般抚摸,没有反应,他才不正常。 没一会,景南洲似是摸够了,收回手,闭上眼眸,没了动静。 姬烨尘侧耳听了半晌,直到听到绵长的呼吸,才转过头,咬牙盯着他的面容,忍着身体某处的不适,闭着眼睛一遍一遍的念着清心咒。 丝毫没有注意,对面的人再睁眼时,眼眸中的幽深。
第29章 胡闹 夏季的清晨都带着闷热,微风徐徐,吹来的也是温热的气息。 姬烨尘仿佛置身火炉之中,浑身被汗浸湿,额头都是汗珠,烦躁的踢开被子,翻了个身,手随意的向前搭着。 触及一片冰凉,舒服的喟叹一声,整个人贴了上去,脸颊还在那冰凉处蹭了蹭。 景南洲一睁眼就看到姬烨尘满是汗水的脸颊贴了过来,微侧了下头。 手腕用不上力,推了几下,推不动,便放弃了。 吸了吸鼻子,薄薄一层汗味,倒不是很难闻,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姬烨尘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照进了屋内地上,苍孓也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 睁眼便对上一双清润的眼眸,凝视着这张俊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眨了眨眼,笑容一点一点扩大。 景南洲微微拧了下眉,嗓音带着晨起时的沙哑,“你还要抱多久?” 姬烨尘也发现了自己的动作,脸颊泛红,却赖皮的不肯放开,“王爷,早。” 景南洲无奈的挣了挣,“你压到我伤口了。” 姬烨尘倏然放开了手,坐起身,一把掀开被子,目光触及白色里衣上渗出的点点红色,又自责,又心疼。 景南洲抬手拇指按在他发红的眼尾上,“并无大碍。” 姬烨尘视线凝在那伤口处,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到了敲门声。 苍孓听到屋内动静,轻轻敲响了房门,“王爷,殿下,起身了吗?属下进来了。” 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走过外间,绕过屏风,垂着头,问道,“王爷是要先洗漱,还是要先换药,胡大夫在院中候着。” 姬烨尘率先开口,“先换药吧。” 胡大夫拎着药箱进来,对着姬烨尘点头,便目不斜视的给景南洲换药,目光落在崩开的伤口时,默了默,随后眼皮轻掀,睨了姬烨尘一眼。 “王爷和殿下,莫要胡闹,夏天炎热,伤口来回崩开,容易感染。” 从药箱中翻了支药膏出来,继续说道,“王爷伤口不深,左右不过七八日,便能结痂,两位不必如此心急。” 姬烨尘听懂了胡大夫的意思,脸色发红,规矩站在一旁。 反观景南洲并没有因为这尴尬,还煞有介事的点头,“胡大夫说的有理。殿下不可胡闹。” 苍孓忍不住瞄了一眼姬烨尘,见他脸色涨红,立即垂了眼。身子一转,退到了屏风后面。 他可没胡大夫刚,万一看到什么不得了的,眼睛怕是保不住。 直到换完药,胡大夫收了药箱出门,苍孓才进来,一边服侍景南洲,一边禀报。 “王爷,昨晚闫大人的独子被大火烧死了,他连夜进宫告了状,皇上命刑部查案。” 姬烨尘拿起苍孓带过来的衣服,自顾自的换着,闻言一愣,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景南洲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姬烨尘,“你放火烧的?” 姬烨尘心虚的点了点头,一时冲动就做了,现在也知道事情怕是不能这么轻易的过去了,真若查起来,他怕是无法逃脱。 景南洲知道此事需要谨慎处理,都是冲动行事,也怨不得谁,手指捻动着身下的被单,片刻后,开口说道。 “伪造些证据,把人往大皇子那边引,再把刑部尚书的女儿对太子爱慕这事透露给大皇子。” 手指松开,目光清冷寡淡的瞄了一眼姬烨尘,“你最近不可用剑,昨日穿过的衣服烧了吧。” 接过苍孓递过来的茶,微微抿了一口,“找两件合适的案件,转移一下刑部的注意力,夷洲那边加快些动作。” 短短几句话,就挑起了大皇子和太子的战争,两方斗起来,不会有人真正的去查案。 姬烨尘一时之间看呆了,蓝色的眼眸微微上扬,透着欢喜,透着情意,毫不掩饰。 目光扫过景南洲那一副波澜不惊面容,凝视着那对沉静的眸子,还有那极淡的唇,每一处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景南洲抬头就撞进这样的眼神之中,满眼都是自己,一时沉溺其中。 苍孓看到两人眉目传情,不忍心打扰这气氛,等了一会,见两人还是不动,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 “关于荣国公府的事情,皇上特意把荣国公和太子训斥了一通,太子回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昨晚发现玉兰在家中自尽了。” 姬烨尘撇了下嘴,继续穿衣服,这衣服是景南洲,整体白色,领口,袖口都绣着金线,外衫是高领,领口挂着两条链子。 伸手摸了两把,链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发现景南洲,好像格外喜欢这种东西。 苍孓快速的抬头,看了一眼,五皇子和王爷身形几乎相同,只是风格不同,王爷冷漠疏离,穿白衣,只觉得翩然如仙,五皇子,俊美不凡,气势如虹。 景南洲也在看他,见他修长的手指不断的拨弄那两条珠链,眼中闪过笑意,温和开口,“不喜可以拆了。” 姬烨尘余光看了一样景南洲身上差不多样子的链子,立刻放了手,“我很喜欢。” 苍孓见两人视线又要粘到一块,立刻说道,“还有件事,顾大人今早上书求娶三公主,皇上同意了,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姬烨尘嘴角上翘,渐渐笑容扩大,笑的爽朗,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齿间微张,想让人一探究竟。 景南洲也这么做了,只见他快速起身,一把扣住他的后脑,便吻了上去。 苍孓一惊,快速的退了出去,出去前还体贴的把门带上了。 姬烨尘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刚刚的笑声被堵在喉间,从嘴角溢出的声音变了味道。 “唔........呃........” 唇齿间承受着攻城略地般的扫荡,几乎要呼吸不过来,腿脚发软时,被一双手臂环住了。 渐渐的回神,开始回应,谁也不让谁,只是都是第一次,吻的生涩,唇齿碰撞不可避免,没一会,唇齿之间传来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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