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就那样,别在气头上顶嘴即可。 顾景点点头,表示知晓,目光却落在门前的石狮子上,眼睛眯成缝,嘴角微勾起一丝弧度。 木门是让人从内拉开的,一只悬在半空准备推开的手僵住,顾景保持着动作没能敢动一下。 屋里的人身高有点高,比这令狐冲这身子还高半个头,她冷凝着眸子,顾景用余光瞄了她一眼,仅一眼,差点一口气没能提的上来。 人,乃美人也。 可憔悴也得有个度吧?好歹是师尊,要以身作则,怎么成了这副狼狈样。 长而微卷的睫毛轻缠着,投下的阴影在眸下,左眼的泪痣越发的灼烫,整张小脸呈现病态的苍白色。 余娜本想走的,见他站在原地一直盯着允可宋瞧,皱了皱眉头,伸出手肘捅了他一下,低声问道:“干什么呢!” “哦……”顾景游走的思绪立马归位,捋了捋,道,“弟子令狐冲,拜见师尊。” “不必行礼了,你俩既然来了,何不进屋来谈?这天寒得很,穿这么少,不怕风寒?修仙人要么不生病,生起病来,如山倒。” 说话间,第二个进屋的余娜习惯地拿出三个空杯子往里头倒上热茶放在桌上。顾景有深深看了眼这叫做允可宋的大能,忙跟随其后进去了。 茶没泡多久 便闻到淡雅清香,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余娜将点心摆好,这才坐下道:“师弟你先说说吧,这么多年在外边闯荡江湖,可有什么名堂让你给闯出来了?” 顾景端茶的手顿了顿,接着,丝毫不慌张,从容道:“回师姐的话,狐冲在这几年里混得还不错,虽没吃得上大鱼大肉,但总不至于饿肚子。还有平常无事,会去做些打抱不平的事。” 说话时,余娜抬头扫了一眼他,目光落在他右侧的脸颊处,那里被划破了一条口子,还隐约渗透出血丝,显然受伤不浅。 昨夜把人给找着,除了一身酒气根本没有伤口。 是她走后,新添的,跟人动过手了莫非? “怎么伤的,说说呗。”余娜笑吟吟问道。 这话问得很有说准,可以理解关心,若换了个角度便是成了眸中程度意义的质问。 吃着糕点默不作声的允可宋,听到此话,也撩起眼帘来看,确实发现顾景脸上有伤。 茶香在鼻尖萦绕。 顾景低垂眉眼,掩饰住眼底掠过的寒意,嘴角却依旧挂着笑意道:“师姐见谅,此事乃小事,徒儿并未放在心上。” 余娜也不强迫他,只微微一叹,“哎!你这臭小子啊……” 顾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最终 微歪着头,静静地看向允可宋,看得对方收敛神色,缓缓站起身把没关紧的门又下了道术法,关门时,背对他们,响起淡漠的声。 “你们可知杀害岳掌门的人是谁吗?不是为师怕麻烦,是目前惹不起的狠角色。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的手下,穿着黑衣戴着面罩,而他们惯来用毒,今日刚从不群身上发现伤口有日月神教的毒药。” 回到作为的允可宋拿起桌上的杯盏轻抿一口,眸中闪烁着莫名情绪。静默很长一段时间,久到身子骨有点酸胀的难受感。 她忽然抬头看向顾景问道:“你和那个东方不败很熟悉?” 余娜手里的杯子差点没能拿的住。 顾景闻言顿住动作,慢悠悠地抬眸望向她,明眸子里充斥着不解疑惑,像是没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换了种问法,允可宋继续道:“你和东方不败认识多久了?” 顾景挑眉反问:“师尊何出此言呢?” “你应该听说过吧?东方不败是魔界至尊,堪比魔尊的实力,手段通天,实力深不可测。他的人,怎么可能会到我华山派闹事?” 顾景勾唇一笑,“师尊似乎误会什么了,东方不败的人虽行踪诡异,但还犯不着大费周折到我华山派来,毕竟我们华山派与之无冤无仇。” 闻言,允可宋皱眉想了许久,才又道:“既然如此,那就奇怪了……”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眼,皆陷入沉思之中。 半晌 余娜首先打破的这份死寂。 “罢了,先别想这些事了,我们赶快将岳掌门的丧礼办好。死在那,不处理,让那么多人围观,对死者不尊重。” 顾景点点头,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后便要推门离去。 独自坐着没动的允可宋凝眸想了半晌,那到最话的话还是说了出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么?为师希望你真没撒谎。”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木门,顾景眼皮子猛跳了下,腕子上的红线显示了出来,有点卖力地勒住,有点陷入肉里面的错觉。 他回话慢了半拍:“师尊是认定我勾结东方不败了?” 允可宋微眯了下眼睛,看着顾景清瘦的身影,消瘦的人又何止她一人? 片刻后。 她轻叹了口气。 “算了,只要你以后能够好好听从为师教导即可,其它的随你吧。” 语气中透露着失望、疲惫、还有深深的倦意。 这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像是针扎般刺痛,顾景抿紧嘴角,手心攥得发白,青筋凸显。 心里头莫名翻涌说不出的难受,姑且是原主的情绪拨动,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压抑住转过身冲允可宋发火的念头。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说完,他毫不犹豫走了出去。 待离开有威压的环境后,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了几缕。 “呼——” 长长的吐了口浊气后,顾景才抬步离开。屋里的两人没跟来。 走出允可宋的住所,来到了处没人的地,他脚步顿了下。 腕子上的红线越发滚烫红艳。 顾景偏头往另一边的花坛望了眼,果见一抹紫色衣袍的人影闪现。身形颀长,墨发无风自飘,与生俱来的气场自动拉开,没设威压,却酷似压来厚重的压力。 他眯眼。 “东方不败?” 穿着和原著里描写得百分之九十五的相似。 那人负手而立,神情冷傲,他淡淡睨了顾景一眼,却并未答话,只是那双有点类似桃花的眸子里头多了几许爱意,更多的像是在…… 憋笑? 顾景咋舌,“找我何事?” “没事。” 简短明了的三个字,让顾景愣了下,他眨眨眼睛再次确定。 没事你来华山派好玩?闲得发慌出来找点事干? 这个人,确实是东方不败! 可是 这口气和神态怎么有点像……像段渊!
第79章 你当真没想过我 顾景呼吸骤然一凝,心中疑窦丛生。但很快就否决了这种想法。 首先 现在这个时间点,他自己原身还是个毛头小子,而段渊根本还不在这个世上。可听人论说魔界一直处于混乱现象,这东方不败是魔修,那滩子烂事没处理完,跑来人界是闹得慌? 还是说因为老魔尊已死,尸骨无存。 暂且不打算坐上那会? 东方不败见面前的人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倒是上挑的眉眼含着一股子柔和点的笑意。 怎么觉得这人脑子有点问题?或者事先就认识令狐冲的,不然着突然一笑,很是毛骨悚然。 既然不是段渊,那会是谁呢? 思及此处 顾景嘴角抽搐了下,心底暗骂了句“卧槽",然后飞快地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对上东方不败略显戏谑、又带了点调侃的目光时,他轻咳两声,问:“你今日来华山派有什么贵干?” “狐冲兄,别来无恙啊。近几日给你们门派的大礼可曾欢喜?” 思绪纷乱,错综复杂,突然说起这事,顾景的脑子不太好用,明显咯噔卡壳了下。 “你说岳掌门惨死一事?”顾景轻微蹙眉,却是以极快的速度松了开来,他轻声去问。 “嗯,是不喜?” 东方不败颔首低眉,他的个头要比顾景来得高,看人时又习惯性眉眼下垂,像是在思考件大事,没接话,只向前稍走了几步路,顿在他面前。 一棵粗壮能让十人环抱的古树下,站了两个人,一黑一白,斑驳的碎影照在身上,投去的影子让拉的很长。 是了,这副情景似曾相识,触及到顾景柔软的心。 他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怎能不喜?你是知道我本就不喜欢岳掌门,他是不是君子,你我岂会不知?他妄为君子,披着君子的皮在天下到处招摇,死有何辜?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东方不败摩挲着这句话重复地念出声。 讲话时鼻音很重,且有股清冷的香味,好像是皂角,又似是用什么清淡好闻的花给熏了衣裳的味儿。顾景闻着不觉得厌恶,莫名有股亲切感。 同时 腕子上的红线,再一次发出红色的微光,忽明忽暗,线的另一头隐约有翘起来的架势,倒更像是在和某人撒娇的模样。 趁踌躇间,那人欺的更近了,顾景这才看清楚,他身上穿着点的衣袍并非是华丽夺目的玄色金边袍,而是前世,段渊屠杀完修真界自封为王时,穿得第一件墨袍,出现在众人面前。 属黑里透着血红,刺红的色在暖光昏黄下仿佛他们之间是世世代代缠绕不完的缘…… 顾景有些恍惚地盯着他的脸:“阁下是有什么事还要说?” 他是习惯穿白衣,偏令狐冲不一样,他是深色衣裳,不过穿着上面华山派的人没过多留意,可东方不败却不同。 打从出现在这里起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顾景身上起开过,且盯着那衣领口看了很久。 久到顾景有点难为情的尴尬。 轻笑着 就见这位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的少年郎站在自己身侧不远处,含笑看着自己:“你应该是真有事儿,哪有人盯着不挪眼的?风流公子慕容复,我该叫你东方不败,还是段渊好?” 魔界中人,东方不败,是他的称号,他姓慕名容复,乃慕家排行老三,年纪轻轻有作为,也为此扣上不少是否偷学禁术的高帽子扣在他头上。 淡如缕清风在空气中消散,不着痕迹,唯独飘下来的叶片落在了顾景的肩膀上,淡淡的嫩绿色。面前的人轻笑一声,眉宇间有明显释然的意味。 握在手里的一柄长剑缓缓抬起,却并未落下,似乎只等待顾景的反应。 顾景不为所动,若此人真是段渊那他就想持宠而娇,若不是,那便想猜测自己的胆究竟有多大。他确实没动,就连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也依旧没变,像个高傲的尊者般睥睨着对方。 “是或不是,你感觉不到吗?”那人突然问道。 口气很是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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