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早点休息啊。”小团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他原本就不稳的步子又是踉跄了一下。 双手颤颤巍巍地推开房门,好不容易踏进屋子,关上门后,整个人便无力地依在门背上慢慢的向下滑。 与刚苏醒时的剧痛感不同。 此刻的疼痛像是在刨仙核的时候一般,顾予安能感觉到自己的本源仙核在抗议,它想要合二为一,它想要恢复。 在白几使用灵力以后,仙核这班疼的原因大概也是这。 顾予安整个人无力的靠在门边,因为过于疼痛,眼睛不受控制的流下泪水。 靠,这疼的还有完没完了! ‘早就有人提醒过你,仙族的仙核碰不得,这可是仙族仙力汇聚之处,与人族的灵根是万万不能比的。你现在这般除了忍着,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脑海深处传来声音。 “就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风凉话,站着说话不腰疼,又不是你的身体,你出来忍啊。” 顾予安将身子缩卷起来,想给自己一点安全感,不能使用仙力为自己治疗,他只能一个人撑着。 就这样疼着疼着,他最后实在没忍住昏了过去。 入夜,冷风拍打在窗纸之上,顾予安的房门被悄然打开,顺着夜晚的夜光,映衬着来人的脸庞有些诡异。 墨于渊刚踏入屋子察觉到脚旁的异样感,低下头,顾予安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在了门边上。 月光顺着半掩着的门照了进来,将他的脸印在了墨于渊眼中。 闯入者愣了一秒,然后低下身子,轻轻将顾予安有些凌乱的发丝顺到两旁。 看着他百年如一日的脸颊上此刻满是冷汗,嘴角苍白,眼角处还有明显的泪痕,也不知是疼还是冷,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 墨于渊将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发烧了。 一个拥有纯种仙族血脉,极品冰灵根的家伙,竟然只是因为吹了一夜的冷风便受凉发烧了。 墨于渊拧起眉头,有些费力的将顾予安抱起。 但是因为他此刻的身子还是个八岁大的小孩,下一秒双手没抓住“啪”的一下。 顾予安便掉到了地上。 似乎是要印证顾予安的确没有醒一般,身子还在地上滚了两圈。 墨于渊连忙走上前去,看着顾予安额头上出现的青紫印记,第一次真实的偏过头,脸颊有些通红。 太丢人了啊。 墨于渊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顾予安拖到了床上。 没错。 就是拖。 为了防止再将顾予安摔到地上,墨于渊觉得拖最为省事,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力气太小,抱不动顾予安这件事情的。 看着顾予安原本洁白的衣服因为沾染了灰尘而变得暗淡,墨于渊眼睛眨巴了两下,有些欲盖弥彰的帮他拍了拍。 看到衣袍变得更加凌乱以后,墨于渊黑着脸,又使劲摩擦了两下,看着更加脏乱的衣裳,默默地收回了手。 将顾予安放到床榻上以后,墨于渊毫不避讳地帮他脱下鞋子和外袍。 看着床上的人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导致里衣有些凌乱,露出部分锁骨和白哲的胸膛... 因为发冷而流出的汗水顺着露出的皮肤流动着,不知为何,在微弱的月光下闪闪发光,伴随着他轻微的喘息声,诱人至极。 墨于渊沉默的看了两眼,随后撇过眼睛,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啧,这副身体。 犹豫了半晌,墨于渊总算动了。 倒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将一只手搭在了顾予安的左手上,闭起眼睛,将自己的灵力一丝丝渗透进顾予安的体内。 这脉搏为何... 感受着手中脉搏的跳动,墨于渊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仙核损伤严重,原本出窍期的实力已经降到了灵仙中期。 体内有明显的仙力暴走情况,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伤口,实则体内已经坏的差不多了。 修为降一个大境界,这可是修行者的大忌,就算他是仙族,但也绝不可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也真是厉害,才出关短短几日就将身子糟蹋成这幅模样,真是够会玩的。 墨于渊看着床榻上的人,不知怎的突然想到白几与他相处的模样,那是从未对自己产露过的宠溺,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这家伙竟然真的丝毫不在意自己是死是活吗,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有心思养徒弟。 仙核受损如此之重,但是却被很好的抑制住了仙力外泄,明显就是有人刻意将它一分为二。 仙族天生的恢复力此刻没有发挥出来,大概率是在刨仙核的时候受到了抑制。 可此刻,他在失去了强盛的恢复能力的情况下,还身受重伤,这不就是找死吗? 墨于渊轻轻拂过顾予安因为发烧而满脸潮红的脸。 感受着指尖那处传来的温热感,嘴角扬起了有些奇怪的笑容,像极了他还是魔族时露出的表情。 阴暗深沉,如蛆附骨,为了达到目的,至死方休。 我亲爱的师兄究竟是怎么获得灵根的呢? 顾予安,你怎么能对他那么好? 你当初明明承诺过的,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墨于渊松开了原本蹙着的眉,嘴角带了些温柔,眼神执着的看着怀中的人,那病态和执念是他自己都从未想过的。 顾予安。 你说我要是告诉你的宝贝徒儿,他欢喜了大半天灵根,是他最敬爱的师尊硬生生受了灵魂撕碎之痛,将自己的仙核一分为二,他该是怎么样的表情啊? 我很期待。 墨于渊收敛起笑容,将额头与顾予安的额头相靠,魔力顺着两人相靠的皮肤涌入顾予安的体内。 “唔!啊!”仙魔相斥,顾予安难受的喊了出来。 感受着怀中人开始不自觉的挣扎,墨于渊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顾予安虽然封印住了他的血脉,但是不代表他不可以提前预支一些力量。 魔力慢慢进入顾予安的体内。
第三十七章 想不出名2 原本躁动的仙力在感觉到宿敌的力量以后变得更加兴奋烦躁。 顾予安感到体内的不适皱起眉头,明显挣扎的动作更大了,墨于渊微微凝神,强制压制住了仙力的躁动,并加快了引入魔力的速度。 随着他力量的加强,墨于渊眉心那一处原本隐藏在皮肤之下的竖痕似乎更加显眼了些。 “噗——,妈的。”墨于渊随意抹掉嘴角吐出的殷红鲜血,难得爆了声粗口。 这身子残缺的连墨于渊都不知道该怎么补了。 仙魔大战旧伤未愈,灵魂中似乎还少了一魄,神识本就不稳,竟然还敢刨仙核,这家伙是真的想死吧?! 墨于渊再次按住了顾予安,强制性地压倒住了他。 整个人坐压在他的身上,弯下腰,将额头死死的抵在顾予安的脑门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头,不让顾予安挣扎半分。 魔力传输了很久,当墨于渊都觉得有些受不住的时候,身下人的挣扎渐渐消了下去。 墨于渊猛地一下抬起头,两手随意的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一只腿跨过顾予安下了床,整个人毫无礼数的坐在床榻边,昂着头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着床上呼吸渐渐平息的人,无言皱眉。 明明还是熟悉的眼眸,还是这副面容,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性格,却已经完全和之前是两个人了。 暴躁的仙力已经被墨于渊压制住,只要不使用仙力,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狂暴而起了。 墨于渊松了一口气,妈的,还以为真的救不回来了。 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衣袍,拍了拍腿脚处不存在的灰,面向顾予安,默默注视了他不知道多久,眼睛里思绪万千,终是见天快要亮了才回过神。 墨于渊踱步环视一圈屋内,见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以后,便推门而出。 我们,来日方长—— *第二日 一觉无梦,不知睡了多久,顾予安才被刺眼的阳光照醒。 他以一种毫不文雅的姿势躺在床上,因为阳光的照耀,有些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左腿跨出压在被褥上,将被子夹在两腿中间。 特地多留了一小块上面的被子蒙在头上遮挡住阳光,刚舒适的再次进入梦乡之中,下一秒就被闷得喘不过气。 顾予安有些憋屈地看向窗口。 让我看看是谁将本尊的窗户打开,害得阳光照进来,大早上的不让本尊睡觉。 “师弟睡得还挺香啊。”掌门略微欠揍的声音传来。 顾予安猛的坐起身子。 长发因为没有打理毫无章法的落在主人的身后,里衣露出的肌肤白皙又光滑,明明是让人欣赏的一步,却硬生生被顾予安杀人似的目光给打断了。 知道是之前总是偷摸进入顾予安的房屋,招了师弟的嫌,掌门有些欠欠的摸了摸鼻子,从窗口跳进屋子。 “别生气嘛,再说这都日上三更了,你这个当师尊的还不起床吗?” 都日上三更了吗? 顾予安抓了抓头发,下一刻直接放松向后仰倒在床上,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床榻上。 我怎么到床上来了,昨天... 昨天我不是疼昏过去了吗? 顾予安心中的疑问瞬息而逝,觉得肯定是半夜冷了自己爬上来的,撇过脑袋,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掌门。 一身绿油油的衣裳,大早上的看着就晃眼。 “掌门师兄找本尊何事?可是我身体有复原的法子了?”顾予安下了床披了件风袍套在身上,随后又坐回了床上。 “这事儿本君已经有些眉目了,弟子来报说青丘九尾狐族对于养魂养体颇有研究,本君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去那儿青丘一探究竟的。” “你去便是去了,来找本尊何故?”顾予安脱去鞋子,盘腿坐在床上,打了口哈气。 “瞧师弟你这话说的,本君离开这万剑宗,自然是要人来帮忙打理的,宗内事物你就不用烦心了,花洛熙自会处处安排好的,只不过,每每招生大典以后,都会有一位大长老前去学堂亲自授课一周。”掌门道。 “你莫不是想让我去授课?”顾予安带着些试探的问。 “对了!这不得说一句,我家的师弟都天资聪颖,往年都是凌千夜来办这事儿的,不过此次他突然闭关,恐怕就顾不上了。” “花洛熙本就掌管宗内大小事务怕是顾不上这学堂治理,至于本君那小师弟,你也知道,他会的那些东西如果是教给了弟子,这修仙界不得大乱啊。”掌门笑着接道。 “所以掌门师兄就想到本尊了?掌门师兄怕是忘了本尊现在可是有伤在身,动不得,动不得啊。”顾予安摆了摆手,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拒绝的意味。 “别啊,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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