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望猛地一扬眉,身后传来脚步声和重门响动的声音,他朝后看去,正看见韩归远站在门口,看见他是愣了一下。 而干了好事的闻喜贼眉鼠眼,在洛君望发怒之前一溜烟把清池殿中的门飞快掩上,独留他二人站在水汽氤氲的殿宇之内。 洛君望:“......” 早晚把这小子发配出去。 一份风吹过,洛君望打了个抖。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冷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未着寸缕的身体。 “......”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捂哪。 洛君望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连忙招手,一瞬间一僵玄黑金纹的衣服便松松垮垮裹在他身上。 韩归远目光深深,看见那人精致伶仃的锁骨被掩了一半,青丝还湿着,乖顺地贴在修长的颈边,露出被水汽蒸腾的粉嫩娇气的皮肤。 他唇一抿,目光渐深。 洛君望被盯得不自然,他又裹了裹身上唯一一件遮盖物,心中将那群不干人事的奴婢骂了八遍。 他突然瞥到韩归远身旁放了一壶酒,一看就是闻西递进来的。 洛君望双眸一亮,连忙打破诡异的气氛。 “你还没喝过血海的酒吧?” 他跑到韩归远身旁,弯腰时露出一大片春色,可本人却无知无觉,端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凑到他身边。 “一起喝一杯吧?” 韩归远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清池殿旁的一处休憩小榻和桌椅,半晌笑了笑,声音低低的。 “好啊。” 不知为何,洛君望打了个抖。 这清池殿的环境总让他想起那天的朝清殿温泉。 洛君望悻悻地坐的离那池子远了些,心说这回肯定不会再被拽下去了。 他给对面的韩归远倒了一杯酒,扬了扬下巴。 “血海如何,跟你想象中的一样吗?” 韩归远低头抿了一口,醇厚回甘的滋味在口腔中扩散开。 “一样,又不太一样。”他意有所指,“这个地方,混乱又有秩序感。” “血海混乱是天生具有的,而它的秩序感恐怕是你带来的吧。” 洛君望一口就饮了半杯,他这回吃教训了,只喝这种不怎么醉人的酒。 “我当初刚来的时候,整个血海内人人只拜神像,不知圣令。”他满不在乎地一笑。 “我就一个一个地方的找,找到神像便劈了它。谁敢阻拦,我便杀谁,久而久之他们就畏我怕我敬我。” 韩归远看着洛君望明亮美丽的眼眸,胸口有一处地方轰然跳动。 他低声笑了笑,声音中是连自己也不曾注意的傲然。 “你天生就该站在最高处。” 洛君望转头看着他,忽然笑了笑。 “你知道我为何要建这白玉宫吗?” “为何?” 洛君望又给两人斟酒。 “其实对于我来说,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可是你不一样,韩归远。” 洛君望目光灼灼盯着他。 “你与我不一样。你高贵,洁净,不可冒犯,你不能跟那群血魔一眼在那样肮脏的地方。” 韩归远一滞。 “所以这白玉宫是为我而建?” “算是吧。我想着万一有一天你来血海了,我肯定要尽地主之谊,总不能太寒酸不是?” 韩归远心中蓦然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 他从没有想过,这座奢靡华丽,集世间最美好之物的宫殿,初衷竟是为了他。 突然有一个念头闪了出来。 他下意识就要说出来,可看着对面那人抱着酒杯笑眯眯的样子,咽了回去。 “少喝些吧。” 洛君望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和韩归远倒了一杯。 “这酒不醉人的,我以前经常喝。” “所以不光你自己喝,你还要拉着我喝?” 韩归远好笑地看他一饮而尽,自己也喝了下去。 “是啊。” “对了。”韩归远皱眉,“你的剑呢?” “之前不见你拿出来,我还以为是因为醉寒太明显,你不愿招惹是非才不拿出来。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怎么还不见你拿剑?” 洛君望持杯的手一顿,目光低下去。 “醉寒剑......不在我这。” 韩归远愣了愣。 “那是你的本命剑。剑修失本命剑便如失一臂......怎么会不在你手里?” 洛君望摇了摇头,感觉有些热,抬手扯了下衣领。 “确实不在我这,当初逍遥......” 他感觉更热了,薄薄一层遮掩根本不够怎么扯,不多时便露出一片刺目的白。 韩归远一窒,摁住他的手,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心与洛君望的一样热。 “......” “这酒......” “什么酒?” 洛君望握住他的手,水润眸中满是迷蒙暧昧的水雾。 他手腕转了一下,轻轻环住韩归远,整个人贴上去,仰头看着他,滚烫濡湿的身体仿佛要烧起来。 空气中有甜腻糜烂的香气在浮动。 灼热潮湿的呼吸喷在韩归远颈侧。 “师兄,我好热啊。”
第五十四章 “乖,腿夹紧” 两人动作间倒入了池边的榻中。 洛君望仰着头喘息,透过朦胧视线看见清池。 这次终于不在水里了。 可这次跟上次又不太一样。 洛君望弓起身子,有些受不住地攀住他的肩,偏头报复性地舔咬他喉结,留下一排小小的牙印。他听见身上的人闷哼一声,目光移转间突然看见了个什么东西。 …… 即使是被药物操纵的神智也有一瞬间的清醒。 他吸了一口凉气,白着脸往后退,却被困在精致的雕栏之前,被人一把抓住脚踝拖了回来。 洛君望浑身湿热,几乎被全部褪去的衣物松垮挂在肘间,不知道比完全不穿诱惑多少倍。 “跑什么?” 他惊喘一声,被托起后脑与人接吻,语句在短促的喘息间断断续续的。 “不可能,唔唔——肯定进不——唔。” 韩归远撩开他额头濡湿的乌发,看这人水润朦胧的眼睛,声音沙哑。 “怎么不可能,你总是要适应的。” 洛君望几乎要哭出来,事实上,他确实也哭了出来。 声音低低哀哀的,像只幼猫。 “不可能,韩归远,师兄唔——我怕疼。啊!你别摸……” 韩归远低头怜惜地贴着他汗湿的额头,低声诱哄了几句,可一只手却坚定轻松地将身下人软绵推拒的双手固定在头顶。 另一只手向下,指尖轻轻揉捏伸探,引得身下人一声战栗的低泣。他抬了一下眸子,看见洛君望无助落泪的模样,嫩肌娇梅,可怜至极。 他顿了顿,眸中晦暗深沉,半晌滚了滚喉结,终究还是心疼。 他将低低啜泣的洛君望抱进怀里,声音喑哑。 “不进去。” “乖,腿夹紧。” ...... 洛君望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寝殿的大床上。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帐顶,某个地方酸疼难忍,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用手捂住了脸。 完了。 这回可比上回那小打小闹的要激烈的多,算是彻底遮掩不过去了。 洛君望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一些......画面,整个人又红了。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愿意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城主,您醒了吗?” 闻西在殿外探头探脑,试探性地高声问了一句。 洛君望正怀疑人生,一听这个罪魁祸首的声音,咬了咬牙。 “进来!” 好家伙,哑了。 闻西没听出来他们城主的声音大大的不对,笑容满面地走进了寝宫,还对卧在床上的洛君望挤了挤眼。 “城主,昨天是不是度过了一个非常快乐的夜晚?” 腰酸腿也酸的洛君望:“......” 你家城主没快乐,倒是被别人快乐了。 洛君望嗓子还很干涩,闻西见状连忙递过来一杯水,不小心瞧见了他脖子上的一抹红痕。 闻西贱贱地压低声音。 “看样子昨晚很激烈啊。奴才专门从渡香教求来的药呢,一滴就可让人神魂激荡,忘乎所以。” 洛君望手僵了僵,水洒出来几滴。 “你昨天放了多少。” 闻西羞涩一笑。 “一瓶都加进去了。” 洛君望被水呛住了,耳边是闻西自认为非常有理的声音。 “毕竟您和那韩域主都是修为至高之人,几滴怕是不管用,奴才便把一瓶都加进去了。就这一瓶,可是价值千斤呢。” 洛君望咳的一阵腰酸背痛,好不容易平息下来,闻言喘着气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了?! 是想让我给你报销?还是要我夸夸你啊?! 洛君望被自己人坑得这么惨,更是有苦说不出,摔回床上,半死不活。 “韩归远呢?” “回城主,韩域主一大早就去膳房给您张罗早膳了呢。”说到这里,他又用敬佩的眼神看了一眼洛君望。 “奴才虽然对这位韩域主了解不深,却也看的出来,这是位冷心冷清的主。您居然能把他拿下,让他心甘情愿为您洗手做羹汤,不愧是我们城主。” 洛君望被这一顿马屁拍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些,却还是扯了扯嘴角。 冷心冷清? 你怕是没见到他昨晚有多热情。 热情一夜的韩归远端了一碗粥往寝殿走,迎面撞上都喻。 都喻停下脚步瞧了半天,总觉得这位人域主与往日不太一样...... 像是竖起的坚冰融化,又像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眉宇眼里都带笑。 “都统领这是有公事?” “是。”都喻拱手,“去宫外寻一个人。” 韩归远对都喻寻谁不感兴趣,又怕粥凉,只微一点头,继续去找洛君望了。 洛君望打发走了闻西,正埋在被子里思考人生,鲜香味裹着脚步声直直冲过来。 “阿樆,来吃饭。” 洛君望一僵,趴在被褥里,更不想起来了。 韩归远好笑地看着宛如缩在龟壳中的洛君望,半晌俯身,轻轻按了按他的腰。 洛君望身体敏感,又经历了前夜的春情,哪禁得起这样的按揉,一激灵差点弹起来,满脸通红地看着韩归远。 “你干什么?!” 韩归远收回手。 “还疼吗?” 洛君望咬牙,语气恶劣。 “不都是你干的?!” 韩归远闻言轻轻笑了笑,毫无诚意地道歉。 “对不起。我昨天看的时候是红了一片,已经上了药,不知道现在......” 洛君望瞪大了眼睛,把被子牢牢裹在身上,细白指尖攥着被角,厉声责问。 “你居然还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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