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孟从他脸上微妙的不爽看出点子嘲讽,并且在听到后面的话的时候更肯定了这是嘲讽。 “赶紧让他们删了。” 许孟嘻嘻哈哈的拿着手机,满口答应:“行行行,包在我身上。” 上课铃打响,身旁人拿水杯起身的动作一顿。 抬手敲了敲桌子。 周绪起已经强压下心绪,搓掉耳朵上的热度,转过头来的时候咳了一声,问他怎么了。 谢致予顿了一下,“我想喝水。” 看了眼他手边空了的水瓶,英语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翻开书说:“明天就要考试了,大家都用点心。我刚刚进来你们班竟然还在吵.....” 周绪起抽出书包侧兜的水瓶的动作一停,接着恢复自然的递了过去,“先喝我的。” 他俩经常这样,互换水瓶,不是什么大事。 谢致予垂着眉眼,手指曲起用力,拧开瓶盖。 周绪起看着他的嘴唇挨上杯口,压在椅子边上的手指收紧了。 ---- 昨天突然开了个三个小时会,没顾上写 其实我想了想后面到他们在一起的情节,好像也不虐吧,真的 爱大家~
第91章 91 夜幕降临,周绪起垂着睫毛,脸上情绪不显的看着来电显示。 -爸。 绿色的接听键不停跳动。 他不是很想接。 宿舍内静了一会儿,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电话接通。 “喂,爸。” 那边喂了一声,先叫了声小绪,然后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听李主任说你最近挺乖的,没惹事。” “昂,”周绪起应了一声,又问,“下班没。” “下了下了。”周哲看了看落地窗前的夜景,“十点多了还能不下班?” “吃饭了?” 办公桌前的电脑幽幽的发着亮,周哲没什么心里负担的说:“吃了。” 说完又笑道:“是我关心你,还是你关心我?” 周绪起靠在桌边,懒洋洋的拖长语调:“当然是我关心您啊。” “臭小子,”周哲没有感觉冒犯,声音反倒更放松愉悦,“最近学习怎么样?” 周绪起:“还成。” “听说你们要期中考试了。” “明天,”他补充,“明天考。” 周哲哦了一声,“祝我儿子考试顺利。” 周绪起嗯了声,喉咙发痒,想抽烟。 垂着眼拖开抽屉,在里面翻找烟盒。 双方都没话说,一时间空气静了,只能听到呼吸声。 周哲背靠着真皮办公椅,手机丢在桌上,脚下用力,转回了面向桌面的一侧。 正思索着接下来要问什么,电话那边先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几不可闻,伴随着电流的声音有些失真,情绪微妙。 “爸。” “嗯?” “我做什么事你会打死我?” “?” 周绪起手里正攥着打火机,脸色不好看,听到对面的疑问才若无其事的开玩笑:“没事,就是怕这次期中考太差了,您会控制不住打死我。” 周哲被他的假设逗笑了,“你还怕这个?” “当然。”他哼哼了两声,轻轻揭过话题。 “放心,天塌下来了我也不会打死我儿子。”周哲是个宠小孩的人,从他乐于替自家祖宗收拾烂摊子就能看出来。 周绪起沉默一两秒,忽然声情并茂:“谢谢你!我的父亲!” “哈哈哈哈哈......”周哲笑得不行,彬彬有礼的中年总裁笑得开怀的场景着实少见,若是让手底下的人瞧见了,怕是眼珠子能掉出来。 “你这小子,”周哲端起水杯喝了口,眼角眉梢还带着点笑意,“别贫了。” “马上要十二月了,前几天白天太阳不小,这几天慢慢冷下来了,你学校还有月庐那边有没有厚衣服?没有赶紧回来拿一趟,成天不知冷热。” 周绪起应了两声。 “别不当回事,”周哲说,“换季最容易感冒发烧。” “知道了。” “对了,你莫阿姨也念叨着小予呢。” 周绪起压在火机上的指腹用力,啪—— 周哲说:“这个周末你和小予一起回家一趟,顺便拿几件衣服过去。” “嗯。” 声音很淡,周哲看不到电话对面的人嘴里正叼着根烟,没正形地靠在桌边吐出口烟气。 “行了,不说了。你明天考试,早点睡吧。” “嗯。” “晚安,爸。” “晚安。” “.....” 挂了电话,笼在烟雾里人眉眼疏离,看着恹恹的,情绪不高,和方才说笑逗趣的样子完全不搭边。 笃笃笃—— “谁啊?”伸手拉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一愣。 谢致予眼皮很薄,掀起眼皮看人时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感。看到亮着红点的烟头时,眉头皱起。 他最近发现眼前人吸烟的频率飙升。 “有——”周绪起本能的摘下嘴里的烟,夹着烟的手下垂,怕熏到谢致予。 剩下一个事字没说出口,跟前的人突然猛的撞进门内。 “?”他伸出手接住,两个男孩子骨头撞骨头,碰撞声不小。 “怎么回事——”周绪起一抬眼,宿舍门哐当一下合上,哐—— 有人从外面锁上了门。 “许孟!” “你干什么!” 看清门外的人,周绪起额头青筋跳了跳。 “嘿嘿,”罪魁祸首拉上门栓,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脖子,“哎哟,绪哥。你今晚和予哥一起睡,你俩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哈。” 真够能折腾。 周绪起服了,抬脚踹上宿舍门,“给老子打开。” 罪魁祸首一点不在怕的:“哎哎哎,别担心,我明早一定给你们开门。” “。”周绪起瞪着那人走远,憋了一肚子脏话,最后幻化成一声悠长的:操。 谢致予本来是想来问一下明天的古诗默写会考什么,让周绪起给他压压题,没成想直接被许孟半道锁了进来。 “.......” 在手机上叫那群狗崽子给他开门,等了半天,没一个人回。 周绪起这回是无语了,也不折腾了,掐熄烟,手撑着桌面,“床挺挤的,委屈你和我先睡一晚上。” 谢致予撂下默写试卷,“不委屈。” “又不是没睡过。” “......”周绪起偏过头,咳了一声,“我这不是怕你没睡好影响明天的考试吗?” “不会。”谢致予语气笃定,实力摆在那里,他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考不好。 瞟了眼周绪起压在桌面上的手,抬手点了点,“之前的烫伤好了?” 手背一凉,被问话的人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好了。” “我看看。” 周绪起摊开手掌,掌心的溃烂的创口好了大半,老老实实的趴在那儿,破坏了掌纹的走势。 谢致予见他快好了,“我给你涂个药,再涂几次就该痊愈了。” “不用,”周绪起挥了挥手,“它自己过了几天就能好,涂什么药。大男人哪儿那么娇贵。” 谢致予皱着眉,低声说了句话。 “什么?”他没听清。 谢致予笑了一下,凉薄得很:“随你。” “?” 周绪起懵了,“生气了?” “生什么气啊,刚刚不还好好的?”他二丈摸不着头脑。 谢致予看了他一眼,“我没生气。” “那,”周绪起试探,“真没生气?” “没。” 谢致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敲了敲卷子,“麻烦您给我画个重点。” 得。 完蛋。 您都用上了,周绪起莫名其妙,“予哥,你怎么了?我惹到你了?” “没,”谢致予懒得看他,“画重点。” 周绪起被他这样子哽住了,偏头凑到他面前,“到底怎么了啊?” “我哪里错了?我道歉成不成。” 一张唇色红润的嘴在跟前晃来晃去,谢致予烦得拍开他的头,简洁道:“手伸出来。” “啊?” “给你擦药。”他从口袋里拿出管药膏。 周绪起老实了,没弄明白他心情差原因但乖乖伸手,犹豫了一下:“我不涂药你生气了?” “不是。”谢致予回答得很快,清理好伤口后才慢吞吞的说:“你自己用烟头烫的?” 周绪起一下没跟上他的节奏。 “是不是?” 想说不是,被眼前人用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假话咽了回去,半晌应声:“嗯。” “用手灭烟头?”谢致予左眼写着“困惑”,右眼写着“能耐了啊你”。 周绪起不做声。 见他这倔样,转开话题:“明天默写可能会考什么?” 视线从人衣领处收回,周绪起看向最近学的几首古诗和文言文:“登高这句.....这句.....还有这首......” 谢致予认真听着。 说完,周绪起压低了点身子,向坐在椅子上的人靠过去,“予哥。” “.....” “能考第一吗?” “年级第一。” 他问。 谢致予想了一下,嗯了声。 他就语文和英语差了点,理综几乎是碾压式的水平,只有语英提上来了,年级第一轻轻松松。 “年级第一也有奖励?”他盯着眼前人的唇。 “你想要?”周绪起扬了扬眉。 “想。” “可以啊予哥,”他说,“只要你考了年级第一,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来。” 谢致予沉默的看着眼前人,目光长久的停在他攻击性极强的脸上,神情幽深。 周绪起被他盯得不自在。 “我想要太阳。” -你给吗。 最后两个字太轻,几乎是吞咽进去,周绪起只听到个想要,“要什么?” 谢致予摇了摇头,“没什么。” 第二天一早。 生物钟迫使谢致予在同一时间睁了眼,脑子不清醒的蹦出几句古诗词。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下一句是什么..... 后背蹿进一阵凉意,不知道怎么的,脑子比往常昏上许多。 古诗没想出来,伸手将怀里的人紧了紧,鼻尖蹭过后颈突出的骨头,蹭到肩窝里嗅了嗅。 闻到熟悉的味道,喉结愉悦的滚动。 周绪起醒了,睁开眼,又闭上眼,放空了一段时间。 “几点了?” 身后人嘴唇贴着他的脖子,呼吸滚烫,瓦声瓦气:“不知道。” 周绪起察觉他鼻音有点重,动了动脖子,“年级第一还不起?” 后面没声了一秒,接着整张脸都埋进赤裸的颈项边,“不想起。” 周绪起诧异了,谢致予这是在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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