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更啦 五一本来不打算回家,但因为有些事情得回到当地办理,所以还是回来了,刚结束长途奔波,累累。现在写的话大家在凌晨三点前都看不到,所以明天早点更哈,星期天不歇(补今天的) 五一小长假快乐哦,各位社畜和初高中大学牲 好好歇着吧 爱大家 ——4.29
第73章 梁自北 空调出风口吹出凉风,时不时从边缘滴下滴水来,啪嗒。 周绪起写了会儿卷子,落地窗关得严严实实,他习惯性的转了转笔蓦地提起:“小孤僻,你有我电话号码吗?” 谢致予在对面费劲背他帮他总结的作文套路句式,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人翻出英语老师给过的所有作文,几笔画出数条句子,并告诉他这些长句替换掉其中某些单词就能直接套用任何作文题目。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 “没有是吧,”周绪起不等他答,接着说,“手机给我,我存一个。” 谢致予跟英语长句较劲,抽空反应了下,不疑有他,摸过一旁的手机解锁丢过去。 周绪起收回搭在桌上的手,分出部分注意力瞄了他一眼,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找到微信。 谢致予微信聊天首页十分简洁,荒芜人烟的简洁。 他一眼望过去,视线蓦然顿住。 小……小可爱? 谁啊,起这么个微信名。 眼睛转过去瞟了眼头像,他拧起眉,这头像怎么这么眼熟…… 一秒两秒,脸上表情猛地定格。 干。 这不是他的头像吗??? 谢致予给他起这么个备注名??? “offensive是什么意思?” 对面人毫无征兆的开声,周绪起拧着的眉头一跳,差点被吓到,指尖淡定的往下滑了点答:“冒犯的。” [梁自北:南城步行街xx咖啡厅,我们在那里见行吗?] 他一目十行,记住地址刚要退出界面,对面人又叫了他一声。 “嗯?怎么了?”面不改色的继续操作,将界面切换到手机联系人那块。 “c……crucial,是什么意思?” “关键的,决定性的。”周绪起抬了下眼,快速摁下号码,“上课认真听,老师讲过。” 谢致予静了一两秒,有点闷的应了声。 周绪起没注意,火速存好号码把他的手机放回去。 “背完了吗?” 谢致予:“没。” 瞧出他兴致不高,忍不住笑了:“有这么痛苦吗?” “英语最重要的是要培养语感。”他点了点写满英文的笔记本,“多背多看多理解,语感就提高了。” 谢致予冷漠的看着他笑,心里没有丁点笑意。 英语一生之敌。 周绪起发现他背了这么长时间,笔记本就翻了一页,起身给他端了杯水:“歇会儿。” 谢致予象征性的喝了口,放下陶瓷杯,转回去和英语死磕。 周绪起靠在桌边,反手撑着桌沿,目光自专注的人侧脸下落,最终停在他校服领口处。 前襟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密不透风的拦住脖子以下,他偏头看着,眼睛随着谢致予侧颈小幅度滚动的喉结走。 看了会儿,抬眼望向室外阳台,若有所思。 — 紧闭房门外传来菜刀断断续续砍到案板上的声响,屋外电视机听不清内容的台词琐碎不停。 梁自北安静的坐在桌前,视线没有焦距的望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急促炸人耳膜的手机铃声打破一室沉如死水的寂静。 他眼珠动了动,滞塞地转了一圈,侧头看向亮起、不断弹跳着闹钟图案的手机屏幕。 时间到了。 他摁掉闹钟,推开椅子,站在桌前不动良久,才缓慢抬步。 阻隔世界一切人烟的房门前。 “自北!出来吃饭了!!!”滋滋冒泡的油鼓包像一个个被戳破的脓包接二连三快速干瘪,尖锐的嗓门掠起一阵寒凉的风,穿透薄木板准确无误的插进某颗心脏。 尖锐的,冷的,恶言恶语。 梁自北突然在门前抱头蹲了下来,一阵难以抑制的窒息席卷了他的脏器。 不可抑制的很想吐。 “呕——” 不,他不想见,“呕——” 他不想出去,不,“呕——” 不,不能,不能去见…… “呕——” 不要去见,“呕——” 求求你,不要去见…… “呕——” 不要去见…他…… “呕——咳咳咳!”他掐着脖子干呕,闷热压抑的环境掠夺了他全部呼吸。 “咳咳咳!!!”睫毛染上湿意,肺都要咳出来了。 [这成绩能上个二本吗?] [不至于吧,怎么考这么差.....] [那谁考了第一欸,去了国内排名前三的.....] [竞赛学了白学。] [说到底还得归结于他自作孽,这心态也太不稳了吧?] “自北!!!!”利剑穿喉。 [梁自北!你学这狗屁竞赛到底有什么用!] [妈妈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把精力放在正途上.....] [你考个二本以后找什么工作?像你爸爸一样年近五十去应聘还被瞧不起吗?!] [梁自北你告诉我,这就是我们养你十八年你给我们的回报?] [你以后是不是还想啃老?!!!] 砰—— 巨大的砸门声席卷而来。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潮水般涌来的锐器叫喊刮破耳膜。 梁自北捂着胸口剧烈喘息,骨瘦嶙峋的躯体蜷起,脖子上浮起的青筋犹如一条条蠕动扭曲的蛆虫尸体。 令人窒息。 “真是烦死了。”屋外的女人许久没听到动静,扭头就走,小声嘀咕,“爱吃不吃,天天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房门是枷锁。 他跪在门前,额头抵着门板忏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房门小心翼翼的开了条缝。 里面许久未见光的人颤抖着全身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梁自北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他得走,他要快点走,快点逃离这里。 充满他全部罪过的地笼。 “欸,吃饭了你去哪?”女人发现他,尖声尖气的叫道。 梁自北抬手握上门锁,试了好几次,手臂抖得厉害,指尖哆嗦着一次次错过门栓。 他在恐惧。 不,他不要出去。 不,他不要…… 都是坏的,他不能他别…… 求求你了,能不能别去见他…… 终于拉开门栓。 “你管他爱去哪去哪,天天赖在家里混吃等死....”没等身后推着轮椅的男人说完,门开了。 周绪起将原本拎在手里的书包甩上肩。 一辆外表和年久失修的站牌色调相仿的公交缓缓停下。 谢致予摁熄手机,指了指方停在眼前的公交车,“我有点事,坐这辆。” “你先回去。” 周绪起“哦”了一声,朝他挥手。 目送肩背笔直的少年,车门哐嘁一声折叠合拢,周绪起站在原地低头叫了辆车。 “去南城步行街。” “......” 小车速度远快于走走停停的长条公交。 周绪起甩上车门,踏进装修明了敞亮的咖啡厅,厅堂内安静,时不时传来几声礼貌克制的低声叙话,间杂敲击键盘的声响。 服务员弯腰想将他带往合适的空位。 “不用领我。”周绪起挥手拒绝,径直走向前台。 “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目了然的吧台,几张小圆桌,再往边上四角排列着一个个靠窗仅三面遮挡的隔间。 他瞄了眼点餐牌,随机点了杯招牌。 “好的,您可以先去一旁稍等。” 周绪起走向左面向街仅剩的隔间,褪下书包丢到一边。 厅内不单纯以大面积白色突现店铺类型,隔间内的方形木桌桌面柔和木纹未去,别显一种格调。 周绪起望向落地玻璃,以他的角度能看到顺着正门一侧延伸出去的步行街街道,谢致予如果从正前方出现必定是直接进门而不会走偏到这里。 同时,室内吧台视野有限,除非往里走到最边上,不然照样发现不了他。 玻璃窗外人来人往,他等了一会儿,无意识的把指根的戒指取下来又套回去。 咖啡醇厚的苦香萦绕鼻尖,正午太阳暴烈盛大,位置上的人一时间有些出神,眉头拧着。 梁威…和梁自北..... 他可不放心谢致予单独见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默不作声许久,室外的阳光烫着地面,他想起星星稀少的晚上,闲言碎语、犹豫不定的讲述通过电流声传来..... 周绪起垂下眼,慢条斯理地将戒指重新戴好,银戒遇到突起的指关节时咯了一下,随后轻轻套牢,动作缓慢得仿佛在压抑心中难以平息的愤怒。 玻璃窗外走来一个穿白T恤的瘦削少年。 谢致予书包很轻,只装了几张卷子和笔袋,走到玻璃窗前忽地脚步一顿。 “您好,这是您的咖啡。”服务员将覆盖拉花的咖啡轻盈的磕到桌上。 咔哒一声。 窗外人出现的瞬间,周绪起套好戒指,听到声响侧头看向她,点点头:“谢谢。” “您慢用。” 谢致予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梁自北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高个男孩,发抖的双手紧握,沉默的没开口。 谢致予不言语的观察了他几秒,终于开声救了他:“先进去。” 顺手推开门,朝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走。 周绪起端过咖啡杯,往外望时一眼留意到角落里谢致予的书包侧面。 谢致予进门时向厅内左面瞟了眼,眉头皱起。 正式坐上柔软的座垫沙发,注意到对面的人的视线,梁自北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难以抑制的颤。 服务员礼貌地杵在一旁,谢致予点了杯排在最顶上的招牌,将点餐牌推给对面人。 “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服务员开声提醒良久未做反应的客人。 “啊?”梁自北低头避开视野范围内活人的视线,慌乱的凝视着眼花缭乱的餐单。 谢致予看着他的样子,眉头拧得更紧。 梁自北艰难的指了个目之所及价格最低的。 服务员走后,隔间内的两人对坐无言。 周绪起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左右端详,瞧见梁自北长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儿,于是放下心来。 梁自北头脑一片混乱,咖啡厅内咖啡机运作以及各种低声交谈的声音都令他有些神经质,空气粒子全化作利剑戳进他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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