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里面的人说。 周绪起太阳穴跳了跳。 哥哥好? 这就叫上哥? 挺嚣张啊? 周池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莫名觉得这场面有点火药味。 周绪起只看了他一秒,直起身,笑了:“没事,就来打个招呼。” “不用紧张。” 谢致予站在两人身后,盯着那个高高的背影有点想笑:还真是哥哥作派,完全忍不了。 里面的人点点头:“那我先带小池走了。” “?”周绪起嘴角一抽,零点几秒恢复温和得体又礼貌的笑容,转向周池仰了仰头:“行啊,小池跟他走吧。” 周池:“……”好害怕啊。 里面的人说:“哥哥再见。” 周绪起嗯了声:“再见。” 车子一骑绝尘。 谢致予和他望着车尾气,勾了勾他的手指:“哥哥别气了。” 周绪起松开眉头,看向他:“我没生气。” 说什么鬼话呢哥哥。 “真没有,”他笑了,“周池年纪不小了,谈个恋爱我还能吃了她啊。” “就是……”他皱了皱眉,“……太嚣张了。” 好嚣张一男的。 谢致予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牵住他的手:“没事,我们也嚣张。” 周绪起扬了扬眉,手指挤进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谢致予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夜晚的城市沸反盈天,街上人很多,人来人往,人潮汹涌。 他们有幸牵着手,没被人海冲散。 ---- 爱大家
第158章 项圈 周绪起和谢致予两人住两个地方,在一起后互相混着住,这周末去你家下周末去我家,来回倒。 第一次由谢老师领着去他家,周绪起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了裱着他相片的相框,应该是高二运动会温芮用相机给他拍的。 相片上的少年笑容灿烂,整个人生机勃勃,一股子嚣张肆意快冲了出来。 他有点惊讶,他以前是这样的吗? 谢致予从他身后走过,扣下他手里的相框,貌似是被发现了秘密不好意思:“别看。” 相框重新恢复倒扣状态。 周绪起笑了,指指扣过去的相框:“不好意思,摆这儿太明显了我没忍住。” 他凑过去:“就想看看是什么,没想到不是谢老师拿奖的照片。” 剩下的话他没说。 谢致予察觉自己被调戏了,摸了摸耳朵,叹了口气:“月亮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即使月亮不会回来。 周绪起愣住了:“谢老师好会噢。” “周总监动心了吗?”他说,“建筑是门浪漫的学科,所以建筑师也很浪漫。” 他是建筑师。建筑师浪漫,他也浪漫。 周绪起看着朝厨房走去的人,拔高音量:“动心了哦!” 谢致予也拔高音量:“那就好!” 在看到“月亮回来了”那条朋友圈时,他隐隐约约反应过来,朦胧地觉察到时常出现在两人对话间的月亮意象不是他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他点了个赞,然后跑去问当事人什么意思。 当事人正在看书,被打扰只是笑笑,然后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说:“有两个月亮,一个是你一个是建筑师。” 建筑师这个月亮可替代,可以换成工程师或其他任一工种。 周绪起这个月亮却是不可替代。 月亮本人听了好感动,沉默了很久,低头安静地和他接吻。 “我以前是那样的吗?”周绪起靠着厨房回忆相框里的照片。 “嗯?”谢致予没听明白。 “我高中那会儿看起来挺……”他摸了摸头发,想了个形容词,“挺嚣张的。” “哈,”谢致予笑了一声,接着笑声连贯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绪起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笑什么?” 谢致予手臂搭到他肩上抱住他,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绪起感受到他的胸腔在震,缄默地任他抱着,企图搞明白笑点在哪儿。 谢致予学着他的腔调欸了一声:“周总监,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周绪起想了想,回答:“开学军训那会儿吧,在篮球场上。” 谢致予笑意未收:“你还记得你那会儿什么造型吗?” “什么造型……”周绪起抓了把头发,“我穿得比较非主流?” “不是,”他摇了摇头,指出,“你的头发比较非主流。” 记忆的阀门骤然打开了,周绪起猛地想起:“我当时那头发——” 谢致予:“绿的。” “草,”他笑起来,“什么啊,那不是绿,叫青色。” 青色里边夹杂了几缕灰色,合起来并称青灰色。 “那不也是绿?”谢致予揉了把他的头发,“嚣张死了。” “我头一回看见有人在开学第一天顶着一头绿来学校,生怕老师看不见。” 十九中的不良虽然多,却没人敢在开学第一天顶着一脑袋五颜六色来上学,大多数是在学期末或者学期中后段悄摸摸地挑染几缕。 周绪起噢了声:“这么说我确实挺嚣张的。” 又说:“你当时对我什么印象?” “第一印象?”谢致予把装了米的电饭煲内胆递给他,让他去洗米,“觉得你挺装逼的。” 水漫过大米,周绪起嘿了声:“别说,我当时也觉得你挺装逼的。” “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瞟过来的眼神冷冰冰的,”他乐,“我当时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装逼到能让周围空气降温的仙鹤。” 谢致予说:“谢谢你夸我。” 接着又说:“我当时也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装逼到把颜色染到头发底下的脑残。” “哈哈哈哈哈……”周绪起愣了一秒,想起来了。 当时李肚肚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让他把头发染回来,他答应了,染回来了是染回来了,只不过仗着头发多很反叛地把原来那层青灰色染到底下那一层头发上了。 他记得那会儿理发店的理发师看他的眼神里写着硕大的神经病三个字。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不行,“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哈哈哈哈……” 谢致予看着他笑,说:“我那会儿就喜欢你这点。” “我一点都不叛逆。”所以喜欢他肆意张扬的样子。 “其实我原来也不叛逆,”周绪起说,“但感谢周总。” 他穿越过来之前虽然不是一个板板正正的三好学生,但也是个处处束手束脚的小孩,什么都要扛,什么都往心里咽里,辛苦和烦恼咽多了,连叛逆的时间和力气都没有了。 归根到底,感谢周哲给了他叛逆的底气。 谢致予后来又从很多人那儿听到关于他的传说,比如三科零分政治十分的传奇又或者是一星期七天有八个女孩子来找他,隐隐约约能在脑海中构造出一个“周绪起”。 张扬散漫成绩不好的花孔雀,会把小女生逗得逼到墙角里的花孔雀。 和他天差地别,又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后来接触多了,除了上述几个词,谢致予安了些别的词在他身上,比如脾气很好人缘很好阳光又开朗,笑起来眼睛会放电。 总之都是他,所有特质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个体,向周围释放的引力越来越强烈。 周绪起把内胆嵌回去,摁下煮饭键:“谢老师太谦虚了,我觉得你挺叛逆。” “也不是挺吧…”他想了想,“有点儿叛逆,反正不是典型的三好学生。”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谢致予抽烟,烟气升上空中有些熏人,他当时盯着那张冷淡又沉默的脸受到了一种名为反差感的攻击,感慨这人多多少少有点表里不一。 谢致予点点头:“你说得对。” 如果他真是传统的好学生就不会自己的继兄谈恋爱了。 相比之下周绪起的瞻前顾后呈现了远远超越他的道德感。 他没什么道德感,想要的就要拿到,无论是年级第一奖学金高绩点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恋爱对象。 “你做事很周全。”天生就适合领导者。 周绪起笑着,弯起眼睛:“你这是在夸我吗?”不怨他当初拒绝他? 谢致予嗯了声。 周绪起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 谢致予切肉的速度更快了。 吃完饭消了会儿食,周绪起洗完澡,光着出了浴室,走到谢致予衣柜前找衣服穿。 随便套了两件衣服,翻到衣柜下层放了个木箱,没锁,小锁头耷拉在锁孔上。 拨了拨锁孔,木箱晃动传出重质量的响声。 卧室门开了,谢致予在外边的浴室洗的澡,裹挟着一身沐浴露的香味出现在眼前。 周绪起捏了捏发尾的水,拿起箱子问:“这是什么?能开吗?” 他猜想可能是户口本一类的重要证件,倒是没有擅自打开的想法,谢致予如果拒绝了他他就会把箱子放回去。 眼前人沉默了会儿,浴室蒸汽蒸得耳朵熏红,丹凤眼里仍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水意。 周绪起形容不出他的表情,总之就是有些微妙。 “能开。”他说。 打开之前,周绪起颠了颠箱子的重量,蛮沉的。 除了重要证件还放了什么能让谢致予露出那种表情。 “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吗?” 微低的声音随着木箱盖掀起响了起来。 周绪起盯着里边的东西一愣,抬手拿起个皮质的项圈,项圈正面有条银链子一路坠了下来,尾端坠着轮弯月。 他拨弄了下木箱里边的手铐长绳脚链:“宝贝,你这是……” 谢致予明白他的未完之意,弯起眼睛笑着否认了:“不是。” “这些是我做的。” “我之前说过我想把你锁起来。” 周绪起一哽,抬头看他。 “没事,”谢致予接过他手里的木箱,“很久之前做的,我当时脑子不太清醒。”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边说边伸手拿回项圈,准备把箱子锁起来。 周绪起避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在疑惑的注视下,他解开皮扣,将坠着一轮弯月的项圈套上脖子。 扯了扯严丝合缝的皮圈,手指勾着那一点空隙往下拉了拉,开玩笑:“谢老师你这真不是情qu用品吗?有点紧。” 皮圈咯着他的喉结,吞咽了几下,他能感受到微弱的禁锢力。 谢致予看着那月亮坠子一晃一晃,在他抬眼的瞬间将人压在柜门上。 周绪起推着他往后走了几步,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别这么凶啊。” 谢致予蓦然悬空,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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