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台词已经非常明显了,充满了轻视和侮辱。 季辞眨了眨眼,如同被问到复杂的题目思考了一会儿,半晌困惑开口:“就凭你们,也配?” * 一旁的宁延年和小温他们比当事人更焦灼。在十二中横行霸道三年的刺头儿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挑衅过,气急败坏一拳砸过来——— 女孩们尖叫一声,捂住眼睛不敢看。宁延年动都不敢动,心里嚎啕着为什么还没有老师来,谁来帮帮季辞,救命啊! 被放在巨龙贵族家心尖尖宠着长大的季小少爷这辈子也没被人动过一根手指,好在前世灵敏的肢体记忆还残留一些,堪堪躲过那一拳,愣住原地。 宁延年见他傻怔着的样儿就知道这人从来没打过架,急得跳起来,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打得更惨了,也准备冲出去:季辞是为了自己才出手的,他不能让他一个人抗! 那几个小混混全都围了过去,眼看着惨剧就要发生,却见人群中心忽然爆发出一阵璀璨的红光,所有挑事的全部猛然甩了出去! 连外圈的宁延年也没能幸免,被冲击波轰倒在地。 摔了第二次的宁延年只能用脏话才能诠释内心的震惊。 我X,这季辞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作者有话说: 叠字字……感谢谢……求抱抱……
第三十二章 只谈风月2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长得好看, 家里有钱,独来独往,帮助弱者, 危急时刻还能有异能力护身———这不就是标准超级英雄的模板吗? 宁延年的第二个念头是,那自己岂不是超英那个唯一可以信赖的好朋友? 接下来季辞就会向自己坦诚真正的身份、他会发誓帮他保守秘密, 从此两人携手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拯救地球? 不对,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 那群高三的混混七零八落倒在草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很有可能缺胳膊断腿。周围投来很多目光,宁延年头皮发麻, 本来他们是受害者的,可季辞这超能力一释放,反倒成了先动手的那一个了。 已经有人举起了手机, 再这样下去可不妙。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段红光来得太过突然,似乎只有离得最近的他们几个看见了,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常见的打架, 否则铁定上新闻。 宁延年第一次庆幸,发生的是普普通通的打架。 他赶紧上前拉住还在发呆、似乎同样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季辞:“快跑啊!” “跑?” “打架可是大过, 你想被处分吗?”宁延年比当事人更着急, 跨过满地横「尸」捡起他俩的书包扔回给季辞, 拽着他的手腕向教室狂奔。 宁延年都不知道自己有如此惊人的运动天赋, 从操场一口气跑到四楼都不带歇的, 他刚瘫倒在座位上, 预备铃就打响了, 时间卡得正正好好。 他长吁一口气, 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悄悄打开英语书, 装作一副刚刚才课前温习的样子。 感觉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呢? 算了,想不起来了。 * 季辞抬起手腕,对着阳光下照了照,数了好几遍,确认碎掉了一颗红宝石。 还是里面有悬浮物的一颗。 下午第二节是他擅长的数学,然而他无心上课,满脑子都是午休发生的事情。 散步。宁延年的女神。 宁延年。慌乱的女孩子们。寻衅的男生。 平静的自己。被激怒的对方。 落下来的拳脚。 然后——— 在那些人要靠近和伤害自己的时候,手链骤然发烫,接着放射出不可思议的光芒将他们狠狠地摔了出去。 所有事情只发生在很短的一瞬,他根本回想不起细节,等光芒消散后,只看见倒了一地直哎哟的几个高三生,还消失了一颗宝石。 这串红宝石手链是自己十岁时许游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没把护身符的说法信以为真,只是当做装饰和纪念。 按照常理,冷冰冰的石头是不可能主动发热的,除非它们并不是什么氧化铝的三方晶体。 佩戴手串的六年里,它发热过不止一次,每一次似乎都是在他有可能身陷危险的场合。直到今天烫得惊人,露出本来的面目让他免受伤害。 季辞好像弄明白了,原来它是这个用处……吗? 手链一共由12颗红宝石组成,每一颗都价值连城。其中有六颗净度和切工无可挑剔,如同透明的红色水滴;间隔着的另外六颗里面则有一些类似液体的悬浮物,现在看来它们不是普通杂质,是……和保护他这种能力有关的东西。 现在,经过刚才的一劫,其中一颗有悬浮物的红宝石已经碎掉了。 换言之,每帮他抵挡一次伤害,就会有一颗破裂。六颗宝石,应当能救他六次。 那里面注入的杂质,究竟是什么? 而且,这样好的用途,为什么大人们一直瞒着他? * 接下来的两天宁延年心惊胆战,生怕那帮小混混报复,求着哥哥来接送放学,也不敢去找季辞,他已经连累过对方一次了,总不能再来第二次。 虽然当时力量爆发把一众高壮的学长都甩了出去,好在他们在草地上,也没什么大碍,顶多就是擦破皮,最严重的一个崴了脚,连骨折都没有出现。 大概就是因为不严重,加上本身理亏,刺头儿和小弟们既没有上报学校,也没有再来骚扰他们。 宁延年松了口气的同时,后知后觉意识到事发那天狂奔逃跑的自己忘了什么:他当时光顾着拽走季辞,竟然把女神丢在了原地了! 自己头脑发热上前逞能的初衷是为了英雄救美,好家伙,英雄自己没当成,还把「美」给忘了。他宁延年可真是天字第一号倒霉蛋。 今天放学他终于有勇气去找季辞,问问近况。后者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冷淡的高岭之花,金山银山堆出来的小王子。但宁延年知道他的内心对朋友无比温柔。 前几天的事宁延年很感动,双手奉上自己午休跑了三条街买来的小蛋糕,发誓从此对季辞死心塌地。 他们一起往校门口走,泛着紫色的夕阳歪歪斜斜涂抹了半边天空。半路上一直在前面嘚啵嘚啵的宁延年脚步一顿,闭上了嘴。 14岁的宁延年比起初识的11岁已经收敛了些,不过跟正常人比起来还是话很多。猛地收声让神游天外的季辞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异常,回过头去看小伙伴怎么回事。 宁延年没看他,直勾勾地望着前面。季辞也只能跟着探出视线——— 晚霞在他们身后渐渐下沉,把女孩子本就纤细的影子拖得很长。 她抱着书,长着一张标准的「初恋脸」,扎着低马尾,亭亭玉立,人人都一样的校服偏偏能让她穿得格外朦胧美好,如同十六七岁少男少女青涩的心事,是会让宁延年和其他男生看呆的程度。 只可惜季辞没能点上普通人类的审美技能。他一般不会对没有交集的人有什么印象,所以一开始也没认出来是谁,直到看见宁延年纠结的苦瓜脸,才想起来这位。 那天的所有纠纷的起点,宁延年暗恋的高一学妹。好像叫…… 叫什么来着? * 遗憾的是,宁延年还没来得及和女神说上一句话就被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哥哥叫走了。 既然想说话的人都不在场,那么不想说话的人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季辞准备绕过她走向加西亚经常停车的地方,结果女孩子挪了一步,再次挡在他面前。 “……”季辞用眼神询问。 女孩并未说话,似乎在等着他先开口。 季辞耐心道:“你可以明天找他。” “我不找他。”女孩说,“我等的是你。” 季辞没弄明白她为什么要等自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吗?他用人类通用的思考方式揣测了下:“不用谢。” 反正他是为了宁延年。某种程度而言,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女孩轻咬下唇:“我也不是为了……不,那天的事情,确实要向你道谢。但今天最主要的也不是为了那个。” 季辞彻底迷惑了。 他们非亲非故的,在此之前见都没见过,找自己还能有什么事呢? 从来到哪儿都是鲜花掌声相伴的姑娘还是头一回遇见如此不解风情的家伙,叹了口气,翻开拿着的书,从里面抽出信封。 粉色的。 大概是猜到他不会收,于是她直接上前一步,塞到他手里。 她后退到原来的位置,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既不让谈话者感觉压迫,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又有几分亲密。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躲不闪:“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 * 季辞拈着那个信封,上面写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温」。没记错的话,是她的姓。 很薄,里面大概只有一张纸。 他了解里面的样子,多半和信封配套的信纸,有着可爱的花纹,写几行娟秀清丽的字体,倾诉少女们含羞带怯的、但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情结。 当然不是第一次收到,上学这几年,已经是和考试差不多习以为常的事情。 她们的信纸上都会带着或多或少的香味,有些是原来纸张上就有的,有的是墨水的味道,有些是直接喷的香水。 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梨子味。 那种三岁起就陪着他长大,令他深深恐惧过,又依赖进骨髓的淡淡味道。 它们都不是那个梨子香,而她们也都不是他。 16岁的少年明了,经过两世的轮回涤荡,他的眼睛已经不会再看向别人。 只有那个人,和他隔着漫长爱恨、生死、年月的……那个人。 ——让他在每一次收到情书和表白时第一个想起的人,不是站在对面害羞的姑娘们,而是许游。 季辞表情空白,似乎在预料之中。她并不着急,拢了拢微鬈的长发:“也许我能拥有一个回答?” “抱歉。”他说,干脆利落,并不隐瞒,“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小温不会猜到他是第一次用这个理由。往常都是「专心学习」「没有想过这方面」「我们并不了解对方」的敷衍。 今天,在这个黄昏到来的时刻,在说出拒绝之言的同时,季辞也算是变相对自己承认,一直以来对许游那些朦朦胧胧琐琐碎碎的感情,似乎叫做情窦初开的动心。 小温看起来并不惊讶,又或者只是对每一种可能的回答都进行了预演,歪着头问:“我能知道是什么人吗?” 他摇摇头。 他还不到十七岁,而许游的人类年龄是三十。尽管从他三岁起后者就一直三十。但起码现在,还是不能被公之于众的情愫。 女孩子问:“那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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