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场前,化妆师交代路晚的。 化妆室也有其他演员在补妆,他一进去,化妆师就招呼他坐下。 “路晚,快来,得给你换个口红。” “还有头纱和扇子。” “顾老师还没好吗?”有人问。 话音刚落,顾聿涔走了出来,路晚也化完了。 化妆师给路晚换了个复古红酒色号,是更为大气的哑光质感,衬得路晚的肤色更加白皙。 “差不多了。” “鞋子鞋子。” 道具组把平底鞋摆在路晚的面前,工作人员半蹲下要帮路晚。 “不用,我自己来。”路晚不习惯别人碰他的脚。 “这鞋舒服多了。” 舞台灯光暗下去的时候,正好是演员上下场。 又是同一个场景,路晚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眉笔,精心地描绘着他的眉毛。 “时间都到了,秦老板怎么还没来?” “这误了吉辰就不好了。”女人着急的在房间里踱步,频频朝着窗外看去。 “云云姐,急什么?” 谢明玉不以为然,她的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既然要娶你进门,总该上心点的。” “怎么不上心了,聘礼一样没少,连嫁妆也是他包办的,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这丫头,帮他说什么话?” “来了来了。” 楼下传来大嗓门的呼叫,云云立刻高兴起来,“你快坐好,扇子拿好。” “知道了。” 两人有说有笑,下一秒门被粗暴地踹开。 “不好意思,要让谢小姐失望了。” 进来的人不是秦老爷,而是秦家大少爷。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领口也别着朵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新郎。 谢明玉眸光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了淡然。云云一下挡在了谢明玉的面前,“除了新郎,外男不可以接近新娘。” “是吗?”秦大少爷冷笑了一声,“但是你要等的人他不会来了。” “他去哪了?” 谢明玉表情淡淡的,似乎秦老爷来不来他都不是很在意。 但怎么可能不在意,秦大少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点别的情绪,可什么也没有。 新家娘子进门,要是错过了时辰可是会被人笑话的,这说明夫家不重视。 “有批货被扣下了,他赶着去码头。”秦大少嗤笑一声,“看来,你还没他的货重要。这是你想要的?” 谢明玉重新坐了回去,语气平淡。 “既然这样,我在这等着便是。秦大少,恕不招待。” “呵。”秦大少冷笑,“他让我来接你。” 谢明玉顿住了。 “他娶小妾,却让儿子代替接亲。你说可笑吗?” 谢明玉没接他这句话,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既然这样,麻烦秦大少了。” 她表现得越淡然,秦大少就越恼火,但这个时候谁情绪外露,谁就输了。 “好。”秦大少冷着脸,“接轿。” 舞台上灯光明暗交替。 花轿已经停在了秦家大门口。 谢明玉掀开花轿帘子,正要出来,被喜娘拦住。 “新娘脚不能沾地的,得新郎背着过门,这叫过门享福。” “秦老爷还没回来,我自己进去就行。” 喜娘拦着。 “这可不行,新娘子脚沾地了不吉利,以后生活多苦难。” 谢明玉笑了下,“没事,我不在意那些……” 下一秒。 有人掀开了帘子,直接伸手将谢明玉抱了起来,在场所有人都懵住了。 “这、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大少,大少你……”喜娘迈着步子,怎么也追不上秦大少的步伐。 谁家新娘过门,是新郎的儿子抱进门的? 直播间的观众可比现场的观众要激动的多,见场上灯光陷入黑暗,都在激烈地讨论。 【啊啊啊啊啊直接洞房吧,大少】 【等于涔哥和晚晚洞房,我要看】 【别让我失望啊大少,这都不睡,那我可就上了】 【晚晚早上不还在抗拒床戏吗,一定有的吧!!】 ——咚地一声。 一束灯光打在漆黑的舞台上,谢明玉坐在梳妆镜前,听到动静慢慢地回过头。 舞台所有灯光亮起。 秦大少一脸冷意地从门外进来,今晚是新婚夜,谢明玉没有等到秦老爷。 “你在等谁?” 谢明玉心底不如面上所表现的那么镇定,她闻到秦大少身上的酒气。 她见过隐忍克制的秦大少,也见过在床上失态发狠的秦大少,但只限于床上。 “当然不是在等你。” 谢明玉站起身,背靠着梳妆台。 “他不会来了。”秦大少步步逼近。 谢明玉垂下眼帘,不去看他,秦大少捏着她的下巴,强迫谢明玉看向自己。 “你猜,我会不会杀了你。” “你,舍不得。”谢明玉纤细的食指,点了点秦大少心脏的位置,扬起一抹笑,像是在可以提醒他。 “大少,今晚过来不太合规矩。” “规矩?你不是说想离我近一点,要是想睡你了,也可以随时来找你。” 秦大少嗤笑一声,另一只大手扣在谢明玉的大腿,撩起洁白的裙摆,摩挲着光洁细腻的皮肤。 谢明玉面色不变,凑过去在秦大少的唇边亲了一下,又在对方低头吻下来时,偏头躲了过去。 撩了人,但又不给亲。 这个举动惹怒了谢大少,手上的动作更重了些,五指在谢明玉的腿上留下清晰的指痕。 “你说,明天他看到你脖子上的咬痕,会不会一怒之下,开枪打死你?” 秦大少俯下身,唇.瓣贴着谢明玉的脖颈,细细嗅了下,又像是凶猛的野兽捕捉到了猎物。 谢明玉只觉得天旋地转。 下一瞬她被摁在了床上。 秦大少的牙尖抵在谢明玉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没等他张口,腰部传来了刺痛。 血腥味瞬间蔓延开。 谢明玉握着剪刀,秦大少却没有退开,根本不把渗血的伤口当回事。 “那我只能告诉秦老爷,大少喝多走错房间,而我受到惊吓,失手伤了大少。” 谢明玉漠然地看着他。 “你猜老爷是会怪我伤了你,还是会责问你为什么进我的婚房?”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个眼神也没给秦大少,素白的手拿着手帕,漫不经心地擦去剪刀上的血污。 忙完手上的活,她才抬头看向秦大少,露出了一个单纯无害的笑。 “我知道大少厉害,可秦家百年家业,秦扈稳坐家主只为,应该也不是大少一个副参领就能扳倒的。” “所以,你找他当靠山?”秦大少语气萃着冷意。 “是。”谢明玉放下剪刀。“他能给我的,你给我不了。你想要的,我也给不了。” “我劝大少还是趁早找个名门小姐婚配,也许还能让老爷重新重视你,毕竟他可不打算让你继承他的家产。” “秦二小姐擅长管账,秦三少爷在公司多年,谁都你比有竞争力。” 原本以为秦大少会愤然离去,却不想他嗤笑一声,紧紧扣住谢明玉的手,放在腰间的伤口,温热淋漓的血顺着谢明玉的手滴了下来。 “我教你那么长时间的防身术,你就这点力气吗?” 谢明玉挣了一下,没挣开,秦大少欺身,最后只在谢明玉的唇角落下一个吻,又报复性地咬了一下。 很轻的一下,甚至不留任何印记。他起身看了谢明玉一眼,又像是警告。 “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至少现在别。” 留下这句话,秦大少转身离开了谢明玉的房间。 【啊啊啊啊,告诉我他们俩肯定爱着对方,这对我很重要】 【这都不doi,秦大少不行啊】 【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结果就这?】 【凶手是不是谢明玉啊,我感觉她像是带着目的嫁进来的,只有我在认真看剧吗】 【是谢明玉,也太明显了吧】 【那我压秦大少,再开个小号压大美玉】 后台。 路晚坐在沙发上喝水,为什么他的角色话这么多。 加上他下午要对台词,今天一天说过的话,都敢上他半个月的话了。他还得装女声,容易压嗓子。 “喉咙不舒服?”顾聿涔上一场结束就看见路晚在吃润喉糖。 “有点痛。”路晚咽了下口水,“应该能撑到演出结束。” “罗汉果泡水,喝一点。” 路晚有点抗拒,“好奇怪的味道,我不喜欢。” “你想扁桃体发炎吗?”顾聿涔把水杯塞进了他的手里,“喝完。” 休息了一会,又轮到顾聿涔上场,这一场是他和秦老爷子的对手戏。 路晚算了下时间,他还能再休息十几分钟。 “别说话了,安静喝水,我让姜桃来监督你。” 路晚:“?”这就不必了吧。 顾聿涔一走,姜桃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顾老师对你真好,连喝个水都不放心。” 路晚不知道怎么接话,仰头又喝了一口。 “晚晚,顾老师出道至今都没拍过吻戏,你是第一个,还是真亲。我能采访一下,接吻的时候,顾老师伸舌头了吗?” “……咳咳咳。” 路晚被呛了下,咳了好几声都没缓过来。他怀疑顾聿涔是嫌他不够惨,找姜桃继续祸害他可怜的喉咙。 咳起来更疼了。 “姜老师这么好奇,早上让你演,你怎么不演?” “那哪能一样啊。我对着顾老师也下不去嘴啊。”姜桃说。 路晚:“……” “所以伸舌头了吗?” “你和顾老师拍吻戏,有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还以为顾老师没拍过这种激.情戏,会束手束脚,没想到你们俩上台的表现这么惊艳,看得人血脉喷张。” “姜老师。”路晚可怜又无辜地望着她,“求你了,让我休息一会。” “好吧,好吧。那我等演出结束后再问。” 路晚:“……” 真可怕啊,演出结束他一定要躲着姜桃。 两人都没说话,倒不是姜桃不想说,一想到路晚嗓子疼,她又不好拉着路晚聊天,最后变成…… 姜桃打了一串字,递给路晚看。 【我觉得你演技挺好的,有没有接戏的打算?】 路晚也打字。 【暂时没有。】 【我接了部电影,还想给你引荐一下,你真不考虑啊?你很有潜力,因为学业吗?还是别的原因?】 路晚捧着手机,正要打字,突然听到门外的动静,姜桃也抬头看了过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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