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解厄沉默了一瞬,看向周棠反应,唇角燃起一丝恶意的笑,“棠棠认识?不如本尊当一回好心人,带本尊去见见你这位朋友?” 他专注的看着周棠。 对方眼里能映出他此刻丑陋的表情,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 他是嫉妒,是吃味,是如周棠之前说的,疯子的憎忌。 一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余光有宽阔的镀金衣摆在地上垂过,偶有几滴水顺着往下滴。 青年应是被魔尊抱在怀里。 左护法没抬头,因为魔尊曾说过,只要与这位魔后待在一起,就不许任何人直视他们,否则必会剜掉那人的眼睛。 曾经有人忍不住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上偷瞧,隐隐贪涎。 但看到褚解厄的脸那一刻,他的双眼也被对方夺走。 从此没人再敢去看魔后,即使他们知道青年艳丽仙骨,容貌绝双,还是颤抖着臣服在魔尊脚边。 他们无福看一眼的美人,被他们的魔尊日日抱在怀中…享受着他们不知道的痛苦与快乐。 离开温泉宫,周棠泄力靠在男人怀里,眯眼看着天上那轮月牙血月,注意到了周围萦绕着的幽绿色的几分没吸收干净的残魂。 “你们把怨魂都吸收了?”周棠抿了抿唇。 褚解厄道:“不吸收了他们,本尊和本尊的护法们如何抵御仙界,如何保住你?” 周棠嗤笑一声,正想顺口嘲讽几句,犹如电击而过,脑海一闪而过宁琢玉当初的好心之举。 镇压幽冥千万怨残魂的沉鲛珠。 珠子没了,那些厉魂也都逃了出来为祸四方,却最终都成为了褚解厄手里的养料,让他邪气大增。 而宁琢玉的冥界也没了很多哀嚎的垃圾,他低调行事,六界轮回转世靠他,所以不会有哪方特意得罪他。 褚解厄就算和其他几方开战,也对宁琢玉这个冥神没有影响,反而多很多业绩。 一箭双雕。 宁琢玉真的不想褚解厄统一六界么? 他是否想过这样的结果,容易把自己也算计进去呢。 周棠眉骨轻抬,感觉被摆了一道,可他也生不出什么来怪罪宁琢玉,毕竟对方也是真大方的把贵重的沉鲛珠给他。 “怎么不说话了,被本尊感动到了?”褚解厄定定的看了他两秒,大掌轻轻捏了捏周棠的腰。 周棠本能的小小啊了声,紧接着身体就被颠高了一点。 他不想回答这种幼稚的问题,只能随便应声,没想到褚解厄就像是吃了糖,咧嘴笑了起来,“嗯,本尊猜也是,这六界分你一半,你再不感动,本尊就把他们全杀了。” 周棠:“……” 来到魔殿里,周棠发现这里已经跪了一些褚解厄的下属,那些下属身后还锁着一些神色狼狈,脸色凝重的仙官。 是从魔界外捕回来的?周棠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男人径直走向最高处的魔座,他也丝毫不忌讳什么,把座位分给了周棠一半。 “把那位仙君带进来吧。”褚解厄轻轻扶着周棠的腰,那漫不经心的嗓音缱绻温柔,“今日本尊高兴,抬头看不剜你们的眼睛。” 所有人的目光惊疑般抬头,包括那些仙官,都略带荒诞的目光看向褚解厄,和他怀中的青年。 那可是最尊贵的尊主才能做的位置……如今居然分给了一个仙官。 即使他是魔尊认定的魔后,也令人诧异。 只见那青年穿着火烧似的红衣,衣服上高调的绣着金纹祖龙,对方墨发垂地,神情靡艳,表情冷淡,衬的他妖异危险。 二人完全视下面的仙魔于无物。 而褚解厄只在众魔中扫了一眼,才低低笑:“看来棠棠有很多熟人都在本尊的地盘。” 而花无越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带上来的。 青年穿着一身青袍,面容俊逸秀雅,那双眼眸清澈干净,头顶的鹿角并不遮掩。 他手上提着两瓶桂花酿,看着二人相拥,滚了滚喉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掉进了冰窟。 “周棠,好久不见。”花无越手脚冰凉,嗓音却如从前那般温柔,“想仙界的桃花酿了吗?“ 他恨褚解厄,明明知道好友强迫着遭受了什么,他却什么都无法做。 那是痴情蛊,就算把好友带走,也只能看他痛苦。 周棠看着对方提着的桃花酿,眼神闪了闪,也温柔说道:“好久——” “唔——!” 话未说完,被褚解厄打断。 男人掐住了周棠的下颚,舌直接窜进了青年的口腔。 他强势的在里面翻搅,充满了进攻的侵略性,眼神看向下方的花无越,盯着对方那张白皙的脸,就像是在刻意炫耀什么,宣誓什么存在。 这辗得周棠唇舌麻痛,甚至有些喘不过气,忍不住用力咬了一口。 答案呼之欲出,周棠过得并不好。 花无越紧紧盯着褚解厄的金眸,眉宇闪过焦急与厌恶,嘴角溢出鲜血。 胸口滔天的恨意无法疏解,是他当初没有保护好好友,才会让对方如此作弄青年。 褚解厄的压迫性太强,只要施压,花无越必定会失去半条命。 作者有话说: 今天终于把我的状态找回来了
第502章 压抑的欲望开闸便无法节制 可花无越好像不害怕褚解厄的施压,仍旧挺直脊背,死死盯着男人和青年,抬起手里的酒,弯着嘴角,“周棠,能与我…” “噗——” 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花无越被魔气压迫的单膝下跪,浓黑的长睫因为内伤微微颤抖。 也不仅是他,整个大殿内的下属与仙界俘虏都被这骤然升起的压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那些被俘获的仙官都以十分麻木的眼神看向周棠与花无越。 落在魔尊之手,他们会有什么结局他们知晓,眼前的小鹿仙怕是也无法活着离开魔界魔宫。 以褚解厄现在的情绪,花无越很有可能会死。 周棠蹙眉,鼻翼翕动,容貌绝艳的脸庞,眼尾有一抹倒影,喉咙里挤出一声抗议,带着不容拒绝的不喜,“不能伤害他。” 花无越是无辜的,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好友,无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周棠,都被花无越当成了知己。 他不能被褚解厄伤害。 青年的眼角还带着泪水,因为此刻认真的神色,配上那双水汪汪的黑色眼眸一塌糊涂的美丽,却带上了距离感。 “你为了他凶本尊?” 褚解厄侧开脸,低头注视着周棠,双指掐在他的下巴上,力道不重却留下红印,扫过那肌肤,他松了松手,金眸一闪而逝暗色,笑着说:“你是本尊的,为什么要喝仙界的桃花酿,本尊魔界没有么。” 指腹用力按了按周棠的嘴唇,男人将他搂的更紧,一字一句顿道:“还是说你在乎他?” 周棠静静的凝望着他,他其实想说,魔界没有仙家产的桃花酿,但是看着对方此刻接近疯了的神态,还是没说话。 这在褚解厄眼里就是沉默。 褚解厄还没见过周棠对谁还那样温柔的笑过,俩人的感情别人好像完全插不进去,他的心里酸顿的 他徒然笑起来,那笑声低低的压在嗓子里,沙哑的令殿内一众人害怕。 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那个穿着青袍的男人,褚解厄慢条斯理的笑了,神色冷戾的道:“周棠是本尊的魔后,酒本尊收下了,人压下去关起来。” 话落,有两个下属上前牵制住了花无越,将他手中的桃花酿抢走。 而殿下的花无越掀着眼皮,被血染红的薄唇直抿,眼神仍旧澄澈,只不过衬的那张俊脸更加苍白。 即使会死,他也不后悔来魔界一趟,可看到挚友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当作…折磨却无人可救,他想不通。 周身的灵气流转,片刻后花无越喉间感受到一阵腥甜,俊脸一皱,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 “周棠…”他咽下血,看向褚解厄,“你究竟如何才会放过周棠,他不该被拘禁在魔界…” 他的好友可以死在魔尊手里,但绝对不可以被这样侮辱。 正当那两名下属要上前压着花无越下去时,褚解厄唇边隐约扯开冷笑,锋痞的眉眼一闪而过不爽,却笑得像是个瘾君子那般狡猾。 “放过他?他与本尊此后万年都会捆绑在一起,不仅不会放过他,本尊还要日日与他缠绵,叫那群虚伪的人看看,他与本尊在一起多么潇洒。” 他故意说这些话刺激这个男人,傲然睥睨着这个狼狈的鹿仙,犹如一头宣誓主权的大龙,狠狠的警告着企图入侵的所有人。 无视了一众仙官的反应,正打算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把花无越拖下去解决。 就在他抬手时,身侧的青年掐住了他的脖子。 指尖燃现纯黑色的魔气,并没有被褚解厄禁制。 “把花无越和那些仙官放了,褚解厄。”周棠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挑,眸底的寒芒妖冶透着戏谑。 殿中所有人都没错过周棠此刻周身浮动的气息,魔气,罩了一层看不透摸不着的金芒。 令人震惊,周棠居然入魔了。 男人眉头微蹙,垂眸看着青年掐着自己的脖子动作,随即弯起唇,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目光充满怜悯,“为了他,你终于打算伤害本尊了?” 此时周棠还不知道褚解厄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我不会伤到你,就算我死了我都不会杀你,你应该知道的。” 青年看了眼受伤的花无越,转回对上男人那双金色的眸子,蓦然笑了,就像是终于被惹生气的恶鬼,轻描淡写:“可我可以自曝灵体,死后去往冥界轮回投胎,宁琢玉那个家伙不会让你找到我。” 整个世界仿佛都寂静了。 褚解厄安安静静的看着青年唇角生花的灿烂样,手臂一抬,圈住了周棠的腰往自己身上按。 青年整个人往前跌,胸膛砸上一堵硬邦邦的肉墙。 粗健有力的手臂瞬间缠上青年,他的前腹立马被一对粗硬的物件磕得生疼。 “好,本尊答应棠棠。” 男人的声音是熟悉的愉悦低沉,仿佛并没有因为被威胁生气,反而眼神炽热,金瞳隐隐竖立,让人胆寒。 “和本尊成婚,本尊就不杀他们。” …… 褚解厄最后还是听了周棠的话,把一众仙官都活着放了回去,没有伤到他们的性命。 就连花无越都被安全放走,临走时还被周棠拜托了镇魂草带回去给帝辛黎。 花无越无奈,面目苍凉,却知道不能给周棠惹事,因为他的命是周棠换来的。 也许是这事情太过罕见,无数人都在议论魔尊为何会突然变了性子。 最终他们都知道,是因为那个芜月仙君以命相逼,才使得魔尊放了几百名仙官回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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