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趴在龙榻上喘气,眼尾激得泛红如抹了一层胭脂,飞睨了他一眼,嗓音沙哑:“皇上...倒也不必口是心非,臣也不会愿意留下。” 顿了顿他抿了抿唇闭嘴,自己这话这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怪异......就像是求欢失败的宠妃? 景邵目送他离开后,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感觉到什么后神色几变,好像上面还有那道滑腻的绸感。 过了半晌嘲讽的笑声骤响在空旷的寝殿内,景邵捂住脸眉目阴狠,嗓音低哑:“谢殃啊谢殃...你可真是...” “祸害。” ...... 最后周棠踏出皇帝寝宫的时候还是红着脖子和眼睛的,一路上宫人都不敢抬头望周棠,生怕看见了什么不能看到的。 1805:“你们俩倒也不用这么狠吧,感情深就虐来虐去的,我还没习惯过来呢。” 周棠却嗤笑,拭了一把眼睛上的水意,嗓音轻佻:“你错了,我倒是觉得他态度已经转变了很多,他刚刚那个眼神可是真的要杀了我,可他没有,如果我就那样死在他的龙榻上,景邵只会觉得解气。” 但是景邵却松手了,也许并不想这样利落给谢殃解脱,也有可能是忌惮他的权力,还有可能是... 只要改变了态度,就都还是好的,不知道想到什么,周棠眉眼瞬间多情了起来。 皇宫东厂别院内。 夜晚降临,乌云逐渐遮住缕缕月光,风吹进窗沿抵来丝丝腥意。 帷布遮掩的屋子里隐现一道绰影,烛火熠熠下,周棠精致苍白的容颜染晕上一抹红。 他披着稠毯懒懒倚躺在凉榻,神色朦胧看向面前的男人,语气阴冽:“暗一,叫他们把面前的尸体收拾干净。” 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周棠知道这些是朝堂上不满他的人叫来对付他的杀手。 只可惜全都被暗一解决了。 被称作暗一的男子身着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他凝眉俊脸严肃,身后跟着他的几名暗卫上前,三三两两就把地上的东西解决干净。 薄唇轻勾,周棠懒懒的睨了暗一一眼,笑声在夜晚听起来格外瘆人,“就这种道行也敢出来做杀手?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猩红的嘴唇微微咧着,周棠眼底的凉薄让人望了便心寒,自顾自道:“今夜这一批杀手看起来能力不行,他们也许只是前来试探。” 试探他的警惕力,试探他的身体。 “督主,将军大战得胜,正在从边疆赶往京城,不出几日就会来到皇宫。”暗一朝周棠单膝下跪抱拳禀报。 杨野笑要回京了?周棠回神。 在原剧情中他前期一直被先皇外派在边疆镇守,抵御匈奴,就算知晓谢殃在京城舞动的极其高调,也死死捏着兵权死撑在边疆。 如今打了胜仗就忍不住回京,到底是皇上书信召临,还是急着回来对付他这奸臣? 回来就回来吧,他也正好想见见杨野笑,让这动荡的京城变得更乱一些。 “暗一,你跟着我多久了。”周棠尾音上扬,眸子凝视看他。 对自己人,他并没有用那自称,眼前这人是谢殃从小带到大的暗卫,甚至在谢殃还未是宦臣时,他就接触到了谢殃。 “十年。”暗一低头神色不变,眼皮都未掀的回答。 “十年了...我信得过你。”周棠将毯子往旁摊开,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抬了抬下巴说道:“打我一掌,用功力。” 似乎听到难以置信的话,暗一猛然抬头看他,一双琥珀色的瞳仁充满不解。 “督主为何......” “你只需要这么做就够了。”周棠握住他的手腕举起,然后伸到自己胸膛面前,抿唇一笑,“用力打到出内伤,暗一听话。” 暗一眉毛蹙起,流露出一丝隐忍后便毫不犹豫一掌拍在了周棠胸膛上,凌厉的掌风甚至将他的墨发吹起。 下一刻周棠皱了皱眉,五脏六腑仿佛都拧在了一块儿,筋脉受损的痛苦令他偏头猛然吐出一口乌血。 因为中了药毒又受了掌伤,周棠的神智已经开始泛晕,四肢都开始渐渐无力,长发微乱,侧脸上雪白的肌肤染上鲜血。 静静看着周棠这副虚弱的模样,暗一终是开口问,“督主,为什么要手下伤害您?” 1805也十分讶然,“对啊主人,为什么要受伤啊,你知不知道外面很多人要杀你。” “无事,只是感觉最近有趣了很多。”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周棠倏忽笑了,“暗一,有时候受了伤才能令那些人得意,让他们放松警惕。” 而假的他们又能看的出来,只有真的受伤才能瞒天过海。 他们也不可能想到树敌无数的谢殃有胆子用自己的性命作赌,因为这稍不留神,就是赔命的买卖。 1805听罢安静了一瞬,又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知道受伤的你只会受到更加猛烈的刺杀吗,何况你还中了毒...” “我知道,但我不畏惧,一道小小内伤还不至于让我命丧皇宫。”周棠低眉垂目,“要去好好会一会那些主角了。” 作者有话说: 1805大惊:你受伤他们会杀你的! 一众主角:(小心打量)我不是我没有。 景邵:朕不杀你,朕改变策略,朕↑你。 周棠:(咳血状态)......
第226章 朕觉得你好香 第二日,东厂九千岁被杀手中伤的消息就不胫而走,朝堂上下都知道了谢殃受了伤。 原也是周棠压根没有打算隐瞒,在一身朝服下,那张本就没有血色的面庞变得更加苍白,艳红的嘴唇也变得青白无比,眉宇间充斥着脆弱的病态。 空气中飘来阵阵花香,周棠看向后院,懒懒挑起眼皮,手中攥着一条丝帕擦掉唇角的血迹,“暗一,消息传出去了吗?” 站在他身后的暗一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双格外认真的眼神,“督主,需不需要手下帮您去做掉他们。” 放下手帕,周棠饶有兴趣盯了他半晌,倏忽低声笑了,“害我的人很多,是皇上你也做吗?” 这句话大逆不道,听在暗一耳里却如一道惊雷,他慌忙压下头颅,“手下愿意,只要督主吩咐。” 还真是被谢殃养出来的一条忠贞好狗。 想起原剧情里暗一最后为了守护谢殃的东西死在大火里的画面,周棠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他做的恶事他自己抗,不需要其他人为此负责,在受到一切结果之前,他一定会把暗一安稳送走。 “不用你做任何事。”周棠撑着下颚,眼眸弯了弯,即使脸色苍郁,五官也精致灿若桃花。 他望了眼苍茫的白昼,轻佻的神情不自觉露出一些,“该上朝去见皇上了。” 暗一悄然抬头,身体一僵眼神晦暗一瞬。 空气中的花香好像有渐浓之势,随风一吹扑入鼻腔,周棠离开庭院徒步走去上朝,路上还遇到了一些熟人。 例如最近提拔上来的新科状元郎江允柳,和要去太医院当值的高岭之花沈如郁。 沈如郁还是如周棠刚见到那般淡漠平静,身长玉立气质儒冷,提着药箱穿着官服的他简直温润优雅,偏偏对谢殃的态度冷到能结冰。 想要靠近他是不可能了,以对方对谢殃的厌恶,这一世估计还是走对立派。 但周棠还以为江允柳会是个清秀的瘦弱书生。 真正遇到时,他没想到对方眼尾上挑,长相俊邪,眉梢风流自称一派,细碎的阳光照在男子那张俊逸的面庞上,一身暗绯色的朝服衬托他看上去气场格外邪魅摄人。 哟,看相貌就是个不好惹的,周棠欣赏这人,但也仅在于严厉的手段上。 要不然上一世怎么斗过了谢殃扳倒了他呢,这江允柳也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主。 眸子波光滟潋,周棠唇角勾起,下一秒却突然剧烈咳了咳,唇角溢出一抹血。 似乎察觉到动静,走在前面的男子往后睨了一眼,发现是谢殃后神色淡定的转了回去。 1805看着走一步咳一声大喘气的主人,“...要不你追上去到沈太医那边开点药?” 周棠咳着咳着忽然就被1805的话逗笑了,“我活腻了吗,你也不怕他给我下毒。” 1805吐槽:“你这和被下毒也没差多少啊...” 周棠不想和系统拌嘴,他也未曾理会周围权臣们灼热赤.裸的视线,舔掉鲜血后扫了眼周围,慢条斯理踏上阶梯进殿。 他手中的权势已经凌驾于皇权,这些权臣空有手中的权力,却无法撼动谢殃的地位。 宣政殿内,身居高位的帝王一身明黄色龙袍,帝冕垂下玉珠彩婴,眉宇凌厉严肃。 景邵一双鹰隼似的瞳眸扫视了一圈,戾气才渐渐从他成熟的面容褪去。 景邵身为皇帝,气场自然充满着侵略性与攻击,隔着遥远距离都感受到压迫感,骨子里透出的暴狠气息让人不自觉想要退避三舍。 群臣需要向皇上行跪拜礼,而周棠却只虚虚拱手行礼即可,他穿着深紫色的厚重朝服,一头如墨玉般华润的长发贴在后背,脖颈间的肌肤白如美瓷。 他站在皇帝身边摄政的位置,神色极是桀骜。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景邵墨眸闪过一抹深沉,神智却飘到了身侧谢殃的身上。 听说谢殃被人暗伤,他本以为是假,早上就看到谢殃这副病弱的模样,直接坐实了他心中的疑惑。 但不知为什么,之前恨不得要亲手啖血食肉的谢殃,现在真的见到对方脆弱成这样,景邵心中反倒感觉有处地方怪怪的。 有些涩酸还有落寂感。 这种情绪已经萦绕在他胸口两日了,难道是谢殃给他下了蛊? “皇上,臣有事启奏。”朝堂下有一名朝臣突然开口,打断了景邵的出神。 景邵轻飘飘睨了眼站在一旁发呆的周棠,而后看向那名臣子,嗓音低沉:“陈副将有何事要奏。” “臣收杨将军书信,边疆匈奴已经尽数打退,并与杨将军定下十年之约。”他抬头看向皇上,神色欣喜,“为了尽来往情谊,杨将军已经带着他们使者送来的美人赶往京城,不出七日必定抵达京城。” 美人?原来有这一情景吗? 周棠眼睛一眯,顶着审视的目光扫了那陈副将一眼。 1805擦了把汗,“主人,当然有啊,身为一国之君,即使朝堂上下都知景邵被你拿捏,但在外人眼里,他还是威严强大的天子。” “所以为了拉拢大国势力,他们肯定要往景邵后宫塞人。” 周棠在内心冷笑一声,盯着景邵的侧脸看的出神,眼眸划过一抹危险的精光,“就算这机会给他,他有胆子选妃么。” 1805又说:“不过主人不要担心,景邵一心都耗在跟你对付上了,他压根没心思去想美人妃子这种风花雪月的事。” 谢殃不给景邵立后充盈后宫的机会是他怕景邵留下龙子,可他周棠同样不会给景邵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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