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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锦龙觉得自己这小小的总经理，是兜不住了。 “你这画....是什么问题？” “卫总，你先别急。你先看青铜白虎印和玉佩，你们打算出什么价回收？让我心里有个底。” 卫锦龙皱着眉头，余光打量着屋内众人的表情。他发现最淡定的反而是商寒舟。 以他商场上二十几年的眼力，竟然猜不透商寒舟真正的目的。可他是全场气场最弱，态度最温和的人呀。 谈判场上，做到如此从容淡定，这种人有些可怕。 卫锦龙试探性的说道，“这一方青铜白虎印，市场能给出的价格大概是五百万，我们愿意以六百万回收。至于这块玉佩九百万，两件一起一千五百万。” 彭棋林心头微颤，暗暗吸了一口气。 他们前后不到一个钟头的功夫就赚一千多万？这钱赚得，比中彩票还要刺激。 而且有了一千五百万，再加上之前的房子，商寒舟已经达到了继承条件。立马摇身变成身价几亿，十几亿的商龙集团老总，人生瞬间达到了巅峰呀！ 商寒舟抿嘴轻笑，“卫总，你给的价有点不够诚意呀。” 卫锦龙嘴角的笑意微敛，“这个价，我们还是可以再谈谈。青铜白虎印的价，参看吕先生两年前的价，我给额外加了一百万，够诚意了吧。 至于这块翡翠。不说了，加到一千万！这个价我是按顶级帝王绿翡翠的品质给的，你若不信，可以咨询做翡翠的朋友。绝对的公道。” “卫总，你若这么算，听着确实也合理。但你仅仅考虑了物品的市场价。如果是这个价，我想应该会有很多人争着要对不对？特别是竞争对手。” 卫锦龙的脸色微变。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商寒舟的言外之意。 他们金翼集团之所以成为这一行的龙头老大，是因为他们的引以为傲的权威鉴定。现在惨遭打脸，一旦事情传出去，就不是一两千万的事，而是砸招牌了。 本以为商寒舟是个好说话的，没想到心思挺深。 卫锦龙面露凝色，“那你说多少？” 商寒舟笑得更甜了，“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你们这个情况再一再二再三，说实话你们该为自己的一再失误买单。两千五百万!这个价绝对不讹人。” 卫锦龙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沉默的半晌，歉意道，“小兄弟，你们稍等。我出去打个电话。” “您请！” 卫锦龙一走，商寒舟立马挪到了齐墨身边，朝他挤眉弄眼。 齐墨好笑的捏了捏他的手。 商寒舟附耳小声道，“我在试探他们呢。” 如是前两样东西，他们都不愿给价为自己的过失担责，唐伯虎的图就没必要继续纠缠。 齐墨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宠溺。 他的小青年其实并不是个怯懦的胆小鬼，而是继承了商家的经商头脑。 他很优秀，就算他不在一样可以走很远。 卫锦龙很快回到了会客厅，干脆利落的开口道，“小兄弟，你出的两千五万，上头回应了，同意你的要求。” “金翼集团不亏是大企业，处事爽快。办事效率高。”商寒舟适时赞叹道。 卫锦龙的内心在滴血，但还是端出了忏愧谦虚的姿态。 “惭愧惭愧！这都是应该的。小兄弟，你现在可以说说这画有什么问题了吗？” “这画真问题？”几位鉴定专家介于其中两样都打了眼，对于唐寅的临摹图本是思路清晰，现在反而不确定了。 画布摊在桌面上，众人围到了桌边。 “这副图的画工很不错，就连印章和笔法也像唐伯虎的风格，但此画有一个致命点，这个画纸是乾隆年间的纸，所以仿得再像，改变不了它是仿品的事实。” 一个老者说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这幅图，我们好几个都看过。鉴定不可能出错。你若跟我们说，它是真的，我们可不认。” “不过，就算是赝品，这画如果是十七万拍下，转手二十万，还是可能很轻松的卖出。” “对.. 几名鉴定老者纷纷指着画中的破绽点，暗暗敲打商寒舟，以证实自己的能力。 商寒舟也不恼，伸出手指，指向了装裱的边沿，“你们细看这画的装裱，像哪个朝代的手法？” 一位老者拿着放大镜一看，脸色开始凝重，“这画的装裱方式确实有点问题，装裱很保守。就算是鉴定小白也是一眼看出它是假的。” “所以大家都认为它是假的，对吧？”商寒舟接话道。 “但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个人明明将画工，以其细节都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为什么又在画布和装裱上出了致命破绽？” 众人表情一凝，脑子里闪过什么东西，却又说不清是什么。 “不如我们将画拆出来看看？”商寒舟说道，“卫总，麻烦你们的人取一下揭裙的工具。” “哈？” 一言不合就拆！这种鉴定方式，没有一个鉴定者可以承受得住。 “这画七了十七万，真拆呀？拆了可就没办法复原了。” “拆它的意义在哪里？它就是一副假的呀。拆了证明他的假的？” 鉴定专家你一句我一句，都急眼的附和，觉得商寒舟过于自负，也很心疼作品。 彭棋林挤在商寒舟身边，盯着桌上的画，是一脸茫然。 “寒舟你要拆画？难不成画里还藏着画呀？” 彭棋林受木盒子夹层之事的影响，张嘴嘀咕，也是不经大脑的。 商寒舟却似笑非笑的看他，看众人，看得众人汗毛直竖。 “不会吧？画里真藏了画？” 商寒舟道，“既然工具都拿来了，那劳烦诸位大师费点功夫，揭裱。” 几位鉴定专家心里憋着一股气，咬牙开始忙碌起来。要不是因为印章和木盒子的先鉴之失，这几位业界的权威老者，怎么也不会高看一下商寒舟。 “寒舟，这画里面不会.....” “我饿了。” 商寒舟强势打断了彭棋林开口的十万个为什么。因为他编不出理由了。 画里藏画，他哪里解释得清？别人因机缘发现的秘密用在他身上也不合适呀。 “饿了？你想吃什么？齐哥想吃什么？我去买。” “......” 商寒舟随口点了几个甜点，将彭棋林支走了。他和齐墨留在公司里等待结果。 卫锦龙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看两人淡然近冷漠的模样，话到嘴边还是憋了回去。 商寒舟和齐墨两人明明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却彼此发起了短信。 【你都没话要问我吗？】 商寒舟余光看了一眼男人。这男人从始至终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都没有一点想法吗？ 两千五百万虽然他打算赔彭棋林的损失，但是这个钱，只要他开口先用于继承条件，彭棋林那是一百个愿意。 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继承条件，他就没点想法？ 【媳妇，很厉害。其他的话回去再夸。】齐墨盯着手机哒哒的按着按键。 商寒舟小嘴微抿，【我想用这笔钱给你投资珍珠霜，那样你就不用经常跑夜班了。】 齐墨扭头看他，漆黑的眼眸神宛若大海，晦暗而深，商寒舟的心脏像被什么敲了下，连忙低下头。 齐墨的指尖在手机键上删删减减，商寒舟心情忐忑，想知道对方怎么回，但没等到回答，忙活的鉴定专家突然惊呼出声。 “咦？！” 所有人精神为之一震，纷纷凑上前，惊叹和抽冷气的声音越来越多。 “里面真的夹有画？”最紧张的是卫锦龙，失态的声音变得尖锐，“是唐伯虎的画吗？” 画里藏画，被藏的那幅不管是什么，必有它的重要意义。 如果是唐伯虎的真迹，他们.....心情复杂！ 卫锦龙的脸色在不停的变换，惊慌，震骇，不可置信，复杂得难以用词汇表达。 一个钟头的时间眨眼而过，桌上由原本的一张画，变成了两张。 如果鉴定为真迹，价值千万起步。 第092章 什么叫心狠手辣 商寒舟又给了金翼集团一个钟头，最后鉴定为真迹。 面对专家的疑惑，商寒舟给出的理由是战乱时期，人们为了保护国宝，将真画藏在假画中，非常普遍，而他看出破绽的理由仅仅是装裱方式。 他对绘画感兴趣，最懂的画的细节。只要专家问到画，商寒舟均能回答一二，但这已经不是重点。 重点是画是真的，他要卖给金翼集团多少钱。金翼集团又能出什么样的价格？ 会客室的气氛变得压抑。 几位专家现场就画作估价达到四千五百万，卫锦龙面色凝重盯着桌上的画沉默了许久。 许久，他凛声凝重道，“商先生，你们心里的价位是多少？” 商寒舟面上露出了犹豫之色。按人之常情，他们几乎是白捡了几千万。对方态度也相对比较诚肯，加个一两千万差不多，但是他想给齐墨争取到更多的创业资金。 开始的两千五百万有试探的成份，现在却是要真正的硬下心肠，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商寒舟下意识的将脑袋偏向齐墨，征求他的意见。 齐墨看出了商寒舟心软了，帮忙开口道。 “卫总，讨价还价的拉踩手段，我们不愿意多说。但是该给的价格，我也不会过多的退让。我们这一边给的价格是成本的翻倍。” 商寒舟眸子微微睁大，这个价位在他心里高了，而且他觉得对方也不会给。 “这会不会太多了？”卫经理表情有一丝为难。 齐墨的气势比商寒舟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不显山水的扯出了一丝浅笑。 “承寒舟之前所说的那样，你们该为自己的一再失误买单，而不是偷换概念，从我们这一方压缩成本。我们能坐在这里，是愿意相信你们大集团有着大集团该有的处事态度和格局。三样拍品，五千万的公关费。这个价贵不贵，你们比谁都清楚。” 齐墨恩威并施说辞将卫锦龙沉默了良久，没有反驳。 价值几千万的东西被他们以一百万的价拍卖了，传出去明天的股价就能暴跌十几亿，五千万真的不算什么。 “呵...” 卫锦龙笑得涩然，也有认命的意思，但依旧心有不甘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们知不知道，我这间办公室闲人是进不来的。万一我们心狠一些，直接将你们扣下，只给你们一笔封口费。拒绝承认玉佩和真画的出处，你们又当如何？” “不会。” “为何？以我们集团的能力，想要打压一个普通人不是难事。你们就不怕自己太过自信了？” 齐墨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卫总你错了。站在公司的角度，五千万的保全名声费，公司一定会出。怕就怕遇上没有格局的管理者，但卫总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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